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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四十九章

柴紹來時,天上正在落雪,陳默只看到一個甚高壯的身影,一身風塵僕僕,滿身雪花,頭戴著斗笠,披著一件大氅,抱著圍巾,跟李秀寧並沒有多說幾句,就進李秀寧的閨房去了。

陳默看他進李秀寧的閨房說進便進了,心裡已經不舒服起來,細想一下,其實放到現代大姑娘的閨房男的還不是一樣進麼?哪那麼多講究呢?

不過吃起醋來是不可理喻的,僅僅是進房間去了她也不開心,然後她看到裳兒出來,叫人送熱水拿洗澡盆來,又取澡巾,取胰子送到房間裡去了。

陳默看著甚是嬌俏的裳兒,不由就聯想起什麼通房丫頭之類,據說通房丫頭那時候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工作是行那事的時候幫著推……

陳默想到這,下意識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這個思維發散的都發散到哪兒去了?都哪跟哪兒啊?

其實這時候的女性處境比明清時好很多了,丈夫取小並不普遍,對男人的要求也相對高,士大夫之類的人,死了妻子是不能再續絃的,當然可以有妾,但是不可以再取正妻,妻子對丈夫也是有要求的,通房妾侍之類,妻子不答應,丈夫也不敢收,除非這丈夫混賬到一定程度了,不過世俗文化往往教育妻子,要自動自願的給丈夫找個小的……

裳兒其實備了洗澡的東西給柴紹之後就出來了,陳默內心的感覺卻微妙起來,她發現自己已經先入為主了,不管柴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的心裡已經把這人當頭號敵人加惡魔轉世了。

此時她已經趴在房簷上鬱悶半天了,伏在雪中恨恨的咬著草棍偷窺李秀寧還有這個不速之客,不過她覺得這不算是偷窺,她就是不想進去,又想看柴紹長什麼樣,心裡百爪撓心,又覺得自己沒理由對李秀寧去要求什麼,早知道她是別人的妻子了不是嗎?

許久之後,柴紹終於再次出現了,這次出來,換了衣服,一身清爽,斗笠也去了,卻是個國字臉,濃黑的橫眉,身材碩長,粗豪中略帶點文氣的漢子,他一出來,便走到了李秀寧身邊,近近的挨著李秀寧,李秀寧臉上帶一些笑意,兩人似乎在說什麼。

雖然沒擁抱,沒拉手之類的親密舉動,但是那種自來熟一看便是許多時間相處下攢出來的默契和熟絡。

他們在一起有多久了?陳默暗自算了算,李秀寧十六歲家人,分開始大約二十二三的年紀,他們這夫妻至少做了也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陳默仰躺在屋簷上琢磨著,可比跟她在一起的情分深吧?

她這裡正想著,忽然聽到李秀寧的叫聲:“裳兒,你去偏院看看小默在不在,今天怎麼沒來一起吃飯?”李秀寧心裡疑惑著,也有些擔心,隱隱覺得陳默可能會故意避開。

陳默急忙從屋頂的另一邊溜了下去,悄然回到了自己房間裡,回去時正好裳兒來敲門,陳默開啟了門,裳兒看到她,說道:“你在呢,小姐叫你去吃飯。”

“哦?”陳默答應著,說道:“我這就去。”

去時,陳默看到柴紹悠然的坐在方桌旁邊,端了一杯茶慢慢喝著,飯菜已經送來了,今天加了才,晚餐比較豐盛。陳默看了一眼李秀寧,李秀寧也看到了她,笑道:“等你吃飯呢,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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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到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安,於是笑了笑,說道:“哇,今天好豐盛。”她走到桌邊,左左右右打量一番柴紹,臉上帶著笑容,說道:“這就是姐夫?”

李秀寧聽她的稱呼,似乎松了口氣,望了一眼柴邵說道:“是啊。”,又轉頭對柴邵說道:“她叫陳默,我拜的軍師。”

柴邵起先並沒有太注意陳默,聽說以後,才打量了一番陳默,禮貌性的微微頷首,笑道:“軍師?年紀可不大。”李秀寧望了一眼陳默,她看著陳默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就會溫和起來,此時笑道:“年紀是小,她本事可不小,你可別小看她。”

陳默笑了起來,說道:“不敢不敢,你們還是自己吃吧,我去營裡混飯,不給你們當這個電燈泡。”她說著便向外走去。

李秀寧看她走了,急忙起身趕了上去,在門外拉住了她,低聲叫了一聲:“小默。”陳默聽出她聲音帶些忐忑,她輕輕咬咬唇,轉過臉看著漫天的雪花,並不去看李秀寧,臉上卻是滿滿的笑容,說道:”你不用說什麼,我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

李秀寧咬了咬嘴唇說道:“晚上我不能陪你了”,陳默依然帶著笑容說道:“我正好可以早點睡”,說著輕輕掙脫了李秀寧的手,道:“我去吃飯了,你也快去吃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了,李秀寧望著她輕鬆的樣子,心中有些茫然,隱隱約約的,似乎那裡有些不對。

李秀寧回到裡面,柴邵對她笑道:“她剛說什麼電燈泡,那是什麼 ”.李秀寧默默的搖搖頭,柴邵不在追究這個問題,轉個話題說道:“這個陳默,你看來很賞識她嘛。”他看陳默來時甚是肆意,也不行禮,說話也隨意,想來李秀寧是很放任她的。

李秀寧拿起筷子說道:“我是很賞識她,那個腦瓜子,總能想出許多出其不意的點子。”柴邵笑道:“噢?有你聰明嘛?他還能搶過我娘子去?”李秀寧聞言,笑了一笑,夾了一筷菜放到柴邵的碗裡說道:“快吃飯吧。”

吃過飯,李秀寧看了看外面,見天色越發陰沉,口中喃喃道:”看來真要下雪了”,柴邵走過來輕輕環住她的腰說道:“若不是這場雪,我還能早兩日來。”

李秀寧感覺他暖烘烘的氣息,本能的緊張了,拘束的笑著說道:“你連日趕路,也該累了,早些去睡吧。”經年不見,這個人似乎變得陌生起來

“好。”柴邵在她耳邊笑道:“你也早些睡吧。”李秀寧低頭,笑道:“我還有事情做呢。”柴邵卻道:“事情先放著,我這麼久沒看到你了,現在這麼遠趕過來,你要跟我說你很忙?”

在他的話語聲中,李秀寧驚呼了一聲,柴紹已經把她攔腰抱了起來,抱進了裡面的房間。

許是大家都知道他們主帥的丈夫來了,這晚都很識趣的沒有來打擾他們,陳默也在出去後沒有再進來。

柴紹把李秀寧放在了床上,在她耳邊輕語道:“可想死我了。”他的吻落在李秀寧的臉上,李秀寧下意識的躲在一邊,柴紹疑惑了一下,隨即笑道:“許久不見,生疏了?”

他一手解開李秀寧的衣服,隨即詫異道:“怎麼。。。這麼多傷?”他的手掌落在那傷痕上,輕輕嘆了一聲,嘆息中隱含著愧疚,說道:“本該帶你跟我一起走的。”

李秀寧這夜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看著睡在身邊的柴邵,一時想著陳默,一時想著柴紹剛才的嘆息,想他剛才撫著自己的傷痕凝望的樣子,眼神裡是心疼和自責。

李秀寧想著想著,自己和他很久多少時間沒有見面了,現在再次相見,他依然那樣熱切的愛著她。而她自己似乎很少想起這個愛著她,也是她丈夫的男人。

有那麼一刻,她滿心的內疚,對柴邵,對陳默。她覺得自己辜負了柴邵的愛,又無法完全放下包袱去愛陳默。

柴紹幾乎沒什麼變化,變的是李秀寧,而且改變了很多。

耳聽著雞叫了兩遍,不知道陳默這時是不是也在輾轉反側李秀寧終究睡不住了。她小心的摸索著穿好衣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一片銀白,下了一夜的雪,此時剛停,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寒冷的空氣讓她一下清醒起來。

眼前是白茫茫的地面,她的目光忽然被兩個深深的雪窩吸引了過去,雪窩是在徑邊花圃的旁邊,花圃裡的花早已凋零.

雪下的將近兩寸厚,那兩個雪窩現出一雙腳的形狀,顯然是某個人留下的,雪窩底裡不見一點雪花,還有一串稍淺的足跡從雪窩處延續向側院。

這雙腳印的主人大約在許久之前便站在了那裡,雪停後才離開的。

李秀寧心猛的疼了一下,難道是陳默?李秀寧抬腳在雪窩上比畫了一下,那腳形和自己的差不多大小。她的心越發疼的厲害,下意識的向偏院走去,來到了陳默的屋前,房門從裡面扣上了,她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面沒有反應,李秀寧再敲門,還是沒有反應,李秀寧輕聲道:“小默,還睡呢?”

裡面傳來陳默的聲音道:“你怎麼這麼早,再去睡會吧,我等下去找你。”陳默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歡快,李秀寧頓了頓,手上發力,一掌開啟了房門。

門內,陳默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眼圈是紅的,還微微有些腫。李秀寧拉開了她的被子,看到她根本沒脫衣服,身上一股涼意 。

李秀寧俯下身,把陳默抱進了懷裡,用臉貼著她冰涼的面頰,陳默卻笑道:“我沒事,真的沒事”

李秀寧抬起頭,看看她,看到她的眼圈越發紅了,臉上卻強撐出笑意,李秀寧看在眼裡,越發心疼,憐惜不已,說道:“你昨晚在雪地裡站了一夜,我能信你沒事麼?”

陳默倔強的搖搖頭,還是強撐著笑意,說道:“我真的沒事。”李秀寧看著她的眼睛,輕輕說道:“怕我心疼難受是不是?可是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嘛?”

陳默沉默了一會,無法再裝笑顏了,眼淚在這一瞬不受控制的洶湧而出,她把臉緊緊貼到李秀寧的胸口,失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過不會帶給你任何煩惱的,可是我還是讓你擔心了。”

這種時候陳默還在她的感受著想,她怎麼能不愛,這份心,她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不體惜?又怎麼能不心疼?

李秀寧久久的擁著陳默,吻著她的額頭,她的頭髮,為她暖著冰涼的身體,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懷中的人兒,雖然此時的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陳默,雖然想或者給陳默一個承諾,她會好過很多。

但是承諾是不能輕易出口的,承諾是說了就必須要做到的,李秀寧輕輕咬了咬唇。

許久,陳默在她的懷中說道:“我現在好多了,你不用管我了,去做事吧,你一大早那裡也不去,就來我這裡,別人再怎麼無知也不能不多想了。”

就算是此時,她依舊在為李秀寧著想,她自己可以擔下所有的痛苦委屈,但是真的不想讓李秀寧受到一點傷害。

李秀寧用額頭抵住陳默的額頭,沉默了一陣,說道:“值得麼?”

陳默看著她帶著疑問的眼神,點了點頭:“有所圖就必然要有付出,這點事,我受得起。”說道:”讓我在陪你一會,你不要為我想的太多,我怕……..”李秀寧沉寂了一會又道:“怕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柴邵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看看身邊,卻不見了李秀寧,他不大樂意的起了身,出了門,裳兒端了水盆,面巾進來,伺候他洗了臉,柴邵對裳兒問道:”你家小姐呢,一大早怎麼就不見人了 ”,裳兒奇道:“小姐出去了嗎我還以為她還睡著呢。”

柴邵心中疑惑起來,出了門,來到院子裡,四處張望,卻透過側院的圓門看到李秀寧從陳默的屋子裡出來,一眼望見他,先怔了一怔,隨即快步走過來說道:“你起來了昨天那麼累,怎麼沒有多睡一會。”

柴邵望著她愉快了許多,雖然李秀寧與他這個久別的丈夫重逢後,顯得有點淡淡的,但他不介意,許是從一開始他們本就沒有熱戀的激情,習慣了平和的日子。

李秀寧一大早起來那裡都不去,就先跑去陳默屋子裡,他心中雖然有一點不明所以的不痛快,但並沒有認真想,兩個女人,關係親密到形影不離,那也太正常了。

他含笑說道:”練武之人,那點辛苦算什麼,我正找你呢,一起吃早飯吧。”李秀寧笑了笑說道:“我要去巡營,你先吃吧,我回來吃。”柴邵略一思忖,說道:“我陪著你,回來在吃。”李秀寧勉強露了個笑顏,沒有推拒。

陳默呢,雖然上次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再遲到了,一定要按時點卯,但是今天還是睡遲了,人清醒著,就是賴在床上不想下去,思緒漫無邊際的亂飛。

放到現代,她就是個涉足別人婚姻感情的小三,破壞別人家庭,可是陳默真不覺得自己有錯,愛情這東西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何況古代的這種父母包辦下的婚姻,李秀寧嫁人的時候說不定還傻傻的什麼也不懂,柴紹也是必然是兩眼一抹黑的進的洞房,不過男人容易為第一眼的驚豔心動,所以成婚,然後順其自然愛上美麗的妻子不足為奇。

但是女人可是需要用心來滋養的,陳默默默想著,小三成功上位的例子還是蠻多的,只不過她的情況有點特殊而已,但是那麼多例子還是蠻有借鑑性的,一個成功的小三,最好的戰略就是做一朵白蓮花,可憐楚楚,無比懂事,絕不爭風吃醋,一定不能跟大房比誰更兇悍,而是要做好一個弱者。

腹黑小白兔的完美戰略方針,第一條:讓競爭對手做惡人!

當陳默裹在被子裡默想這些戰術戰略的時候,卻又默然想起自己最初面對李秀寧時的初衷,她是想給李秀寧溫暖和歡樂,半點也不想再給她增添任何額外的負擔了。

“武德六年,平陽公主薨。”

柴紹其實是其次的,這句話才是陳默心頭最大的壓力,武德六年,從現在到武德六年,李秀寧還能有幾年能用來享受生命?她怎麼忍心讓李秀寧在這如流星般短暫的生命中再給她增添一些額外的煩惱?

爭風吃醋什麼的先一邊去吧,愛情誠可貴,專一價更高,但是讓這個生命璀璨如煙花,但也短暫如煙花的女人有生之年無負擔的享受一下愛情的甜蜜才是正理。

陳默忽又想,其實此時自己幹的事可不就是腹黑小三完美戰略之一麼?又可憐又懂事,委屈自己也不給她添麻煩,讓她覺得愛情甜蜜無負擔,只不過這是發自她真心的。

陳默端坐在床上,眉頭糾結成一團,自言自語道:“陳默啊陳默,你真想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麼?當然想了。可是就算沒柴紹,她能陪你走多久?你真想幸福,有本事逆天而為,改變歷史,你才有資格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你既然都能穿越到古代來,又怎麼知道沒可能改變歷史呢?”

陳默忽然笑了起來,對自己握拳打氣:“努力,搞不好能找到辦法把她帶回去呢,到時候什麼柴紹,統統滾一邊去吧,理都懶得理!”

陳默開心起來,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邊迅速梳洗,一邊定下了既定戰術:繼續她的腹黑小白兔之路,不過是真的要堅強起來,一邊繼續呵護她,做她的心靈雞湯,絕不讓她在既定命運到來之前讓她痛苦和煩惱,慢慢滲透她的心靈。一邊想盡辦法也要解開自己的穿越之謎,說不定就能找到改變命運的方法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踢開柴紹,讓他滾一邊去了。

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嗯,某黨很多東西還是很值得借鑑的。

陳默確實是個很理智的人,從柴邵來了之後,她不在有事沒事粘著李秀寧,有事去找李秀寧,她也總是調整好情緒,帶著滿臉的笑容,雖然很辛苦,但她想用笑容告訴李秀寧: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事實上李秀寧在看到她的笑容後,也總會安心許多,雖然明白那笑容後的無奈和壓抑著的委屈,但更明白陳默的用意,但是正因為明白,她更加有一種負疚感。

這天陳默來找她時,柴紹不在,柴紹去看望原來那些熟人了,比如馬三寶,馬三寶雖是馬童出身,但是從小跟著李家兄妹們,一處廝混玩耍長大的,主僕感情很好,所以柴紹跟他也算很聊得來。

陳默拿了張圖給李秀寧看,說道:“我是來問你要錢的。”李秀寧疑惑著拿了那張圖看看,圖上畫的卻是簪子,只不過好幾個圖樣,看著又不完全是簪子。

李秀寧道:“這個。。。。。是妝刀?”

她會意為漢人閨閣女子一般會做飾物一樣掛在身上的銀妝刀了,陳默道:“這是我給女兵量身定製的匕首,長六寸,銀鞘鐵刃,可以像簪子一樣插在頭上,很有用的,你看還有血槽呢,可不是只用來看的。”

李秀寧點頭道:“要多少錢?”陳默笑道:“一枝簪子要二兩銀,然後匠人說打一隻工錢要一兩。總共要一百五十兩銀。”李秀寧不禁道:“匠人逛你吧?這麼高?”

陳默笑道:“他不是逛我,是嫌我要求太高,刁難我。”

李秀寧不禁笑道:“這樣啊,你讓我想想,軍備銀子一般不能動,你這是額外開支啊,一百多銀子,日常開銷用的銀子,也不能都給你啊,你跟我來。”

李秀寧的軍費其實蠻緊張的,她一不徵收高稅,二不找鄉紳富豪打秋風,自然不寬裕。她帶著陳默進了裡間,開啟房間裡一隻箱子。

陳默從初始一來就看到李秀寧房中擱著幾隻大箱子了,也不知道裝的什麼,看李秀寧開了箱子,裡面卻都是衣服,不過這些衣服顯然是李秀寧以前的東西,小心翼翼收著,一件比一件華麗。

陳默看李秀寧拿了衣服出來,總算見識了一下古代豪門的奢靡,看看眼前這些衣服,想想那些天價的名牌時裝,陳默深深覺得,眼前這些衣服就算是天價,也一定是值得起天價,不像現代的名牌,多少水分浮誇。

這些衣服之華麗,無論手工,還是用料,都極其考究,面料織錦也罷,手繡花樣也罷,做工之精美,用料裁剪之考究,陳默歎為觀止,足見李秀寧以前的生活有多富足了。

難得的是,她一轉身便能放下名門千金的架子,毫不留戀的舍卻紅妝換武裝,做了一個把吃苦當吃補的合格軍人。

陳默看的眼都直了,就見李秀寧包了幾件衣服,叫人送去當鋪換錢,又囑咐那人不可讓人知道這是她的東西。陳默急忙說道:“這麼漂亮的衣服,你也捨得啊?”李秀寧笑道:“這些東西我若想要,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要來又有何用?不過是虛榮罷了,虛榮能換幾時歡?”

實質上,她和柴紹從長安逃出來的時候,長安家中的東西幾乎沒帶什麼,這許多都是從老莊子裡帶出來的,從建軍以後,這些衣服她就從沒在穿過,這樣的衣服出門在外是很累贅的。

她隨手又拿起箱子裡一個小箱子,開啟,裡面全是璀璨奪目的珠寶,陳默又看直了,一樣樣挑揀著看著,說道:“哇,純手工的啊?”

“哇,居然還是抓鑲的。”

“哇,這個簪子工藝是不是叫螺絲?”

“哇,居然還有織金的?”

李秀寧看陳默大驚小怪,難免有些好笑,沒辦法,沒見過世面的人就這樣,可是聽著陳默連哇了幾聲之後,就奇怪起來,說道:“你怎麼只看手工啊?你看那個簪上珠子,你知道值多少錢麼?”

陳默看看,那是顆珍珠,拇指頂大小,光澤度很好,陳默隨口道:“這個不是很值錢啦,真值錢的就是這手工啊,純手工,還真麼精緻。”

李秀寧不禁疑惑道:“你這是?又一種的買櫝還珠?”

陳默不禁失笑,說道:“你才買櫝還珠呢,這要是拿到現代,這就是文物啊,看這手工,至少上百萬,珍珠什麼的倒是其次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是藝術品。”

李秀寧笑了起來,說道:“藝術品?那你隨便挑,喜歡那個拿那個。”陳默笑道:“你對我真大方,那我可真挑了。“陳默翻檢了一下,挑了兩件做工及精緻的金釵。

李秀寧微微搖頭,對陳默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主,她是真不能理解,於是挑了件鑲著翠綠翡翠的女子的髮簪,說道:“你是不好意思呢,還是真不識貨?這件給你吧,我給你戴上看看。”

豈不知,陳默可清楚什麼叫珠寶有價,文物無價了,這些東西,不在於鑲物多貴重,而在於手工有多好,不過這些文物在現在可不是文物………

她一手扶起陳默的臉頰,端詳著她,小心翼翼把發冠給她簪在頭上,正在這時,柴紹進來了,一眼看到李秀寧一手捧著陳默的臉,一邊給陳默戴髮簪,雙目凝視著陳默,神態及親密。

他進來的一瞬,李秀寧聽到聲音,轉頭看去,一眼看到是他,神情馬上有些慌亂起來,這一瞬的神情一下落進了陳默的眼中,陳默雖然給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工作,一瞬還是難免有些刺痛,但是她一眼看到柴紹眼中的疑惑,急忙貼近了李秀寧,耳語道:“我們是好姐妹。”

好姐妹而已,親密一點怕什麼?緊張失措反而叫人起疑,李秀寧反應過來,神色馬上恢復平常,笑道:“還是你戴這個好看。”

柴紹笑道:“你們還真是形影不離。”他果然沒多想什麼,自然的走過來,順手撫著李秀寧的後背,說道:“你還真是對她青眼相加啊。”

李秀寧看一眼陳默,下意識的避開他的手,俯身去放箱子,放好箱子,伸手拉了陳默的手,說道:“去看你拿來的圖。”李秀寧在陳默面前下意識的迴避著柴紹,她很怕陳默會不好過,只是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責任,她該怎麼抉擇?怨自己懵懵懂懂便結婚嫁了人,還是怨陳默出現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