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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天魔幻境中,有容臉上毫無表情的看著擺在桌上的木質雕花盒子。明亮的雙眼這時也暗淡了下來,放在桌下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卻仍然顫抖個不停。狠狠的把雙手壓在腿上,甚至努力的用大腿夾緊,但是卻依舊無法阻止那彷彿被結束通話了神經而拼命顫抖的手掌。

在看到盒子裡東西的一瞬間,有容就下意識的給了奧利凡德一個無杖的一忘皆空。因為,那裡面的物品即使那時候她還並不清楚是什麼,但是幾乎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該怎麼做一樣。跌跌撞撞的回到天魔幻境,懷裡抱著的盒子就像是一個發燙的火炭一樣,讓她忍不住甩到了桌上。

坐在椅子上,顫抖的雙手緩慢的抬起,最後還是沒有去碰那個可怕的盒子。無力的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蒼白的面容,我到底是怎麼了。即使曾經遭到背叛和整個修真界的追殺,也不曾讓自己的雙手顫抖,可是現在到底是怎麼了。透過指縫,看著那黑的如同要吸走所有光明的盒子,有容第一次害怕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而害怕。盒子裡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東西,而且它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魔杖店裡,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現在,就是現在,有容需要某個人來告訴自己該怎麼辦。不由自主的,那個黑髮黑袍。嘴臭的可以毒死人的男人出現在有容的腦海裡。緊緊的用雙臂環抱著自己,原本單純顫抖的雙手好像會傳染一樣,快速的蔓延全身。柔軟的椅子距離盒子實在是有些近了,有容這麼覺得。忍不住支撐著雙腿想要站起來,稍微離它遠一些。可是幾乎痙攣的身體根本無法完美的執行大腦下達的指令,有容狠狠的跌倒在地上,捲縮著身體不停的發抖。

而這時的另一邊,斯內普正在醫療翼和龐弗雷夫人一起商量下個學期要備用的魔藥。旁邊,被臨時拉來幫忙的哈利正在低頭處理著空掉的水晶瓶,因為斯內普的緣故正襟危坐的聽著他和龐弗雷夫人的對話,時不時的用羽毛筆快速的幾下數量。

“波特先生!”看到到哈利眼神有些呆滯的樣子,斯內普瞪著又一次神遊的男孩。

哈利眨了眨他綠色的雙眼,最後在那冰冷的瞪視下才完全清醒過來,不禁臉色瞬間僵硬,有些不敢抬頭看斯內普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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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的黃金男孩,又一次為了發展他偉大的事業,思緒去見梅林了!”由於哈利.波特在回神以後都沒有站起來回答他,斯內普臉色瞬間黑色可以和他的坩堝鍋底媲美了。兩三步走到波特旁邊,他用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調說著。

“我沒有。。。。。”哈利可以說是下意識的就開始反駁斯內普的話,微微抽長的青澀臉頰上泛著生氣的粉紅。但是他下一刻就後悔了,咬著下唇快速的低下頭看著桌面。

“謝謝你格蘭芬多的莽撞和大意,你不知道即使是用完了的水晶瓶也可能瞬間把你炸到梅林的懷抱嗎?如果是這樣,我會非常感激的!”快速的從男孩手中拿出一個水晶瓶放到一邊,斯內普嘶嘶的噴灑著他的毒液。

“好了,西弗勒斯。我想哈利也不是故意的,原諒他吧!”一邊的龐弗雷夫人看到哈利難看的臉色,不禁走出來勸說著斯內普。再讓他這樣說下去,龐弗雷夫人都懷疑,哈利的臉色會不會變得和曼德拉草一個顏色。

“我。。。。。。。”

“咔!”

斯內普剛剛準備說話,一聲清脆的響聲卻莫名的突然響起,聽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一樣。瞬間,還在醫療翼的三人同時看向了斯內普的胸口,那聲音是從那裡發出來的。而斯內普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濃重起來,修長的大手緊緊的按在了胸口的位置。幾乎同時,即使有厚厚的衣物做遮蓋,但是還是透過衣物,一股淡淡的熒光正從他的手指縫間閃爍出來。

“西弗勒斯,你這是?”龐弗雷夫人有些奇怪的看著斯內普那嚴肅的表情,微皺著眉頭看著他。

一旁,一直不敢抬頭的哈利也被那柔和的熒光吸引的抬起頭看著斯內普的胸口。

“我先走了!”

沒有再去注意哈利和龐弗雷夫人好奇的臉色,斯內普放下手裡的單子,頭也不回的快速走出了醫療翼,直奔地窖。

看著斯內普快速消失的身影,哈利在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同時也和龐弗雷夫人一樣,好奇著到底是什麼會讓一直面不改色的魔藥教授臉色大變的。(當然,教授的黑臉那是屬於常見表情,不算在內。)

身後的黑袍咧咧起舞,斯內普一邊快速行走著,一邊解開脖子上的兩粒釦子,從裡面拉出了已經佈滿裂痕的玉璧。耳邊,有容無力的□□和求助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小。斯內普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那個能力不弱的人變成這樣。一進入地窖,他想都沒有想的就發動了玉臂,即使不確定已經出現裂痕的玉璧到底還有沒有用,但是他依然這麼做了。

空蕩蕩的地窖內,來不及關上的大門造成了空氣的流通,不一會,幾個腳步聲響起。

另一邊,當斯內普抱著擔憂的情緒好不容易回到天魔幻境時,因為不知道有容到底在哪裡,所以在找了三個房間後,他才在一間雜物室裡找到還癱在地上發抖的少年。幾乎是用跑的,斯內普快速的蹲下身抱起全身已經被冷汗暈溼了衣衫的有容。掌心內,那冰冷的體溫讓斯內普忍不住打了個顫。

“納蘭,怎麼回事?”抱著全身顫抖的少年,斯內普一手撩開因為冷汗而黏在那蒼白臉上的黑髮,語氣聽似冷淡,但是卻含有一股深深的擔憂。

聽到耳邊那熟悉的聲音,有容其實已經完全沒有了自主意識,但是還是伸手緊緊的抓住斯內普的衣襟,指甲上暗紅色的血跡告知著對方她現在有多麼的痛苦。

“。。。。救。。。救我,別碰。。。啊。。。。盒子。。。。”緊緊的拉著男人的衣襟不放,有容緊閉著雙眼,嘴裡不停的求助著。但是根本說不全一句話,斷斷續續的夾帶著一聲聲痛苦的□□。

“納蘭,納蘭!”緊張的叫喊著已經失去意識的少年,斯內普無奈,打橫抱起嬌小的有容,毫無辦法之下,選擇了回到霍格沃茲。

而消失了兩人身影的雜物間內,白色雕花的桌上,黑色的盒子莫名的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一下又一下。

霍格沃茲的地窖內,鄧布利多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月牙眼鏡下的眼睛快速的閃過了什麼。

“阿不思,西弗勒斯到底去哪裡了,他怎麼了?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那樣神色鉅變的樣子!”雙手緊緊的交握在胸前,站在一邊剛剛通知了鄧布利多斯內普訊息的龐弗雷夫人擔憂的看著他問道。

“我想,一定是出了大事了。”至少他完全沒有感覺到西弗勒斯是怎麼離開霍格沃茲的,看著空蕩蕩的地窖,鄧布利多在心裡想著。

“希望他安全!”一邊同樣擔憂不已的麥格教授挫折雙手,嘆著氣說道。

這廂,麥格教授的聲音剛剛落下,橫抱著已經陷入昏迷的有容的斯內普就瞬間出現在了三人到底視線裡。

看著出現在自己地窖的三人,斯內普並沒有驚訝的神色,只是緊皺著眉頭感受著手掌下越來越冰涼的,有容的體溫。

“梅林啊,西弗勒斯,你這是?”驚訝的看著斯內普懷裡的少年,和他外露的擔憂表情,龐弗雷夫人幾乎下意識的就抽出魔杖開始為有容檢查。

看著揮動著魔杖的龐弗雷夫人,斯內普並沒有阻止對方。他帶著有容來到霍格沃茲,甚至不惜暴露有容的身份,為的就是搞明白早上還好好的人,怎麼現在卻變成這樣了。

“西弗勒斯,這是?”鄧布利多看著被斯內普緊緊抱在懷裡的少年,那柔和的面容,很明顯是屬於東方人的。看到這裡,他就已經確定對方的身份了,只是不明白少年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你還有眼睛的,還沒有被糖漿黏住眼睛的話,就看得出來,我現在沒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猛地抬起頭看著鄧布利多,斯內普心情很不好的低吼著。有容變成這個樣子,斯內普根本就忍不住因為緊張而侷促的呼吸,所以聲音都有些沙啞。說完話,斯內普低頭看著依舊毫無起色的有容,環抱著少年柔軟身體的雙手不禁緊了緊。

哦。。。。。鄧布利多被斯內普瞪得縮了縮,然後眯起了雙眼看著能夠把魔藥教授變成這樣的少年。

“非常糟糕,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這孩子的身體非常糟糕。”搖著頭,龐弗雷夫人臉色非常不好的說道。

“怎麼了?”微微抬了抬手臂讓有容靠得更加的舒服些,斯內普緊皺著眉頭看著龐弗雷夫人。

“怎麼了!”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幾乎是吊高了八度“這孩子就像是被十個以上的剜心刺骨擊中一樣,全身內臟神經大損,精神一度差點崩潰。我簡直不敢相信,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這樣對待一個孩子。而且這還不是最壞的!”

“什麼?”麥格教授驚叫了一聲,同時也在疑惑龐弗雷最後的話。

而從一開始聽到龐弗雷夫人的話的斯內普,他已經瞬間白了臉色。一邊的鄧布利多也皺起了眉頭,畢竟剜心刺骨可不是好受的,像隆巴頓夫婦才接受了三個剜心刺骨就完全瘋了。而且,這還是那個人最喜歡使用的惡咒。

“還有什麼?”因為過於震動,斯內普反而恢復了自己的面無表情,黑色的雙眼緊緊的看著微微有些顫抖的龐弗雷夫人。

“必須,這一次必須要靠阿不思幫忙了。”說著,龐弗雷夫人抽泣的擦著臉上的淚水。“我的梅林,這孩子身上看似剜心刺骨的東西還沒有解除,也就是說他現在還在忍受那樣可怕的痛苦!”

“什麼!?”包括斯內普在內,所有人都忍不住冷抽了一口冷氣。

幾乎不用龐弗雷夫人吩咐,斯內普抱著有容快速走進自己的房間,輕輕的把還在抽搐的少年放在了柔軟的床上。而鄧布利多幾人也自覺的跟在後面,龐弗雷夫人還順便招來家養小精靈讓它拿來自己的藥箱。

治療快速的開始,鄧布利多完全的配合著龐弗雷夫人的一切要求,可是隨著時間的前進,效果卻不佳,而且魔藥根本就灌不下去,有容的牙關要的太緊了。斯內普站在床邊,臉色蒼白的看著還在床上掙扎的有容。

“不行,完全不行!”幾乎瘋狂,看著依舊沒有意思好轉的有容,龐弗雷夫人焦急的叫喊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西弗勒斯?”收回外放著魔力的雙手,鄧布利多回頭看著臉色幾乎和床上少年一樣蒼白的斯內普。

“我不知道!”呆呆的看著有容,看著他臉上滑落的一顆顆冷汗,斯內普努力的蠕動著嘴唇回答著鄧布利多的問題。

話音剛落,斯內普猛地推開圍在床邊的兩人。低頭看著有容那蒼白的臉色,掰開他緊緊握著的手指與之交握在一起。絲毫不在乎被抓破的手心流出的鮮紅血跡,阻止對方在這樣下去傷害自己。

“納蘭,醒一醒,不想死就給我睜開眼睛!”狠狠的怕打著有容的臉頰,斯內普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那不明顯的顫抖。不管是什麼,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情,他現在只想有容醒過來,那怕一下也好,至少告訴他,到底是怎麼了。

一分鐘兩分鍾,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斯內普堅持不懈的在有容的耳邊呼喊著他的名字。彷彿是斯內普的堅持感動了梅林,有容一直緊閉的雙眼開始微微顫動,溼潤的睫毛上慢慢的滑落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床上。

視線朦朧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斯內普的臉,有容嘴裡還在輕輕的痛苦的□□,但是好歹睜開了眼睛。

“西弗勒斯。。。。”全身無力的癱在斯內普的懷裡,有容聲音小幾乎聽不見。空著的左手卻緊緊的抓著斯內普的衣服不放,彷彿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上面。

“把藥喝下去,然後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幾乎就是命令,斯內普拿起龐弗雷夫人遞過來的魔藥。

處於對斯內普的信任,有容乖巧的張開嘴皺著眉頭喝下了那瓶味道奇怪的藥劑。喝完後,輕輕的喘息著,臉色也稍微好了些。

看著男人緊張的臉色和表情,還有站在一邊的三個陌生人,有容還不是很清醒的大腦高速她,她終於暴露了。不過沒關係,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她自己也會像西弗勒斯這樣做。

“西弗勒斯,我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看著男人難看的臉色,有容努力保持清醒的說道。

“這樣你還說沒事?”扭曲的勾出一個嘴角弧度,但是那絕對不是笑容。斯內普不滿而擔憂的低吼著,要不是看在少年現在虛弱的樣子,他真的很想敲開對方的大腦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謝謝你的聖誕禮物,西弗勒斯我好累,就睡一會,求你。。。。。。”看著男人模糊的樣貌,有容說著瞬間就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她現在真的最需要的就是睡一覺。

“納蘭!”斯內普看著又一次失去意識的有容,難免有些驚慌。“波皮!”快速的回頭看著龐弗雷夫人,斯內普叫喊著對方。

龐弗雷夫人瞭解的抽出魔杖開始檢查,一個個色彩絢爛的魔咒出現在有容的身上。好一會,她才松了口氣般的對著緊張的幾人點了點頭。

“沒事了,這孩子只是睡著了。不過他要最好的修養,魔藥最好由你來準備,西弗勒斯!”

“感謝梅林!”一直緊張的在一邊看著的麥格教授輕拍著胸口,嘴裡說著感謝的話。

“謝謝!”很難得的,斯內普說出了一句感謝的話。然後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懷裡,臉色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有容。

鄧布利多訝異的看著臉色慢慢平靜下來的斯內普,心裡快速的想著一些事情。

“西弗勒斯,現在你先好好照顧這個神秘的東方客人,我的密語‘椰蓉奶昔’”說著,鄧布利多就帶頭離開了地窖。

而麥格教授則是囑咐了幾句就跟在鄧布利多的身後離開,龐弗雷夫人留下了一個個魔藥,然後才最後消失。

安靜的房間內,斯內普坐在床邊,低頭看著面色蒼白,但是卻很平靜的有容。黑色的雙眼裡閃動著與平時不一樣的複雜神色,緊緊皺著的眉頭在眉心擠出一個很深的痕跡。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麻煩了,有容要這樣被巫師界的麻煩纏上,而鄧布利多的手裡又多了一個掌握自己的把柄,黑魔王的手裡則是多了一個架在他身上的負擔。

但是

斯內普伸手握緊胸口處已經佈滿裂痕的玉璧,這一切,他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猛地,他想起有容昏迷前說的話,也許,他應該先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