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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渴望

虞清嘉小時候無意發現花園的假山裡面有一個洞, 沒想到曾經對她宛如堡壘一樣的地方,現在卻有些擠了。虞清嘉一個人站在裡面還算寬敞,但是站兩個人就有些勉強。慕容簷即便是高挑頎長型的身形,但也終究是男子骨架,比虞清嘉寬上許多,更別說他個子還很高。他們兩個人進來後空間驟然逼仄, 兩人面對面站著, 呼吸相聞。然而此刻虞清嘉卻沒有空注意兩人的距離, 她全部的心神都在外面。

兩個護院走過來, 一邊走一邊衝兩邊喊, 他們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 現在喊話只是詐一詐。虞清嘉想起不知道被她扔到什麼地方的燈籠, 心神驟然提緊。

她趕緊回憶方才她做了什麼,燈籠被放在什麼地方。虞清嘉心情七上八下,突然感覺自己臉上拂過一陣涼意。慕容簷單手扣著她的下巴, 食指在唇角流連。虞清嘉嫌棄對方干擾自己回憶, 偏頭想要躲開, 慕容簷拇指和食指用力, 牢牢控制著手裡的獵物。他雖然沒有說話,態度卻非常強勢。

虞清嘉掙扎不開,心裡無奈。她以為是自己的臉髒了,慕容簷看著不舒服,所以才在她臉上蹭髒東西。她努力忽略下頜的觸感,想繼續回到方才的思緒上,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再也沒有辦法集中精神了。

慕容簷摩挲的動作並不算大,速度也很慢,但是卻讓虞清嘉油然生出一種緊繃感來。這種宛如被什麼東西盯上一樣的感覺,慢條斯理,卻讓人本能覺得危險。虞清嘉屏息,想要躲避,但是背後就是石壁,想要提醒他,但外面就是查夜的人。虞清嘉左右為難,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瞪大眼睛盯著慕容簷,想用眼神警示他站好,不要搗亂。

慕容簷的手指在唇角流連片刻,慢慢移動到虞清嘉唇尖。他手指微涼,在她的唇瓣上輕輕點了一下。這個感覺一觸即分,虞清嘉這才感到那個地方有絲絲的疼,似乎流血了。

虞清嘉下意識地用舌尖舔了一下,果然有鐵鏽味。這時候外面的人似乎已經找到那個昏迷在地的守夜人,正驚疑不定地檢視情況,四處找人。虞清嘉將嘴上的血珠舔乾淨,然後壓低聲音,悄聲問:“你記得我把燈籠落在哪裡了嗎?若是被他們找到,明日恐怕不好找理由。”

慕容簷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現在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虞清嘉柔軟的唇。她飛快地將唇瓣上的血舔走,然而傷口還是新的,原來的血沒了,傷口又滲出絲絲鮮紅的血,而且因為她舌尖沾到了唇,精巧的菱唇透出一股瑩潤的水光。血跡暈開後,宛如最上好的釉。

而這種時候,虞清嘉還在不斷地說話。她見慕容簷沒反應,只能將聲音壓得更低,焦急地問:“他們已經在外面找人了,你記得燈籠在哪裡嗎?”

慕容簷看著那張菱唇一開一合,鮮血獨特的味道宛如挑釁。慕容一族的男子對鮮血的熱愛是刻在骨子裡的,慕容簷的傾向尤其嚴重。他終於忍不住,俯身將這張不安分的嘴堵住。

虞清嘉眼睛猛地瞪大,一時間都沒法反應。慕容簷身上帶著涼意,他俯身之後,這股涼意驟然逼近,虞清嘉眼前鼻尖都縈繞著他的味道,存在感極其霸道。慕容簷的鼻樑高挺筆直,虞清嘉本來是微微仰著頭的姿勢,現在他低頭,兩人鼻骨交疊,呼吸交錯。

虞清嘉以前看著就覺得狐狸精的鼻骨端正,骨相上乘,現在實際感受到他的骨相當真極好。然而這還不算最嚴重的,要命的是,慕容簷薄唇正在觸碰虞清嘉的唇珠。他先是輕輕地,若即若離地觸碰,最後含住她流血的那部分,用舌尖慢慢舔舐上面的血絲。

虞清嘉腦子轟的一聲,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外面的人在周圍找了一圈,又是恐嚇又是懷柔,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兩個護院也沒法,只能回到原地,推搡昏迷不醒的守夜人。守夜人被打暈的地方離假山很近,虞清嘉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定定看著咫尺之遙的慕容簷,白皙如玉的臉龐,飛揚精緻的眉,以及那雙造物主鍾愛的眼睛。

慕容簷此刻也在看虞清嘉,他的眼珠漆黑幽靜,隱隱泛著藍澤,裡面倒映著虞清嘉縮小的影子。他按在虞清嘉下頜的力氣漸漸加大,壓抑了一天對鮮血的渴望脫籠而出,慕容簷已經不再滿足於舔舐,而是開始吮吸。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虞清嘉被迫後仰靠在石壁上。嘴唇上的傷口被他來回吮吸,淡淡的鐵鏽味充盈在兩個人唇齒間。虞清嘉漸漸感受到呼吸困難,她握起拳,用盡全力敲打慕容簷的胸膛,然而只能換回他更瘋狂的掠奪。

在虞清嘉即將窒息的時候,慕容簷終於控制住了。他猛地放開虞清嘉,一手撐著假山內壁上,另一手從虞清嘉的肩膀環過,用力摟在自己胸膛和石壁中間。他眼睛變幻不斷,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虞清嘉也如獲新生,方才她真的覺得自己會窒息而死,現在她身體都是軟的,完全站不住腳,只能軟軟靠在慕容簷手臂間,用力喘氣。

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刻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驚奇不定地說:“沒有人啊,那他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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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是走路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腦子?”

“哎哎快看,他好像動了。”

昏迷的守夜人終於被搖醒,他甫一睜開眼,就覺得脖頸很疼,喉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熱辣辣的,連呼吸都困難。

“我這是怎麼了?”守夜人迷惑不已,另外兩個護院也不知道。其中一個問:“我們聽到這裡有說話的聲音,才剛走過來就看到你倒在地上。我們將周圍都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什麼人。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暈倒嗎?”

守夜人捂著後腦,皺眉艱難地思索:“我也記不清了……我好像聽到這裡有聲音,以為是哪個院子的侍女和下人私通,之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就暈倒了。我摔倒前,似乎還看到一個白影飄過來……”

兩個護院面面相覷,一個白影騙過來,莫非見到了鬼不成?背後樹影幢幢,夜風吹過樹杈,枯枝發出嗚嗚的聲音,宛如什麼人在哭一般。護院不禁打了個冷戰,一個人飛快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說:“應該是你看錯了,大晚上的連個人都沒有,哪會有影子。估計就是你不小心絆倒,摔倒前把樹影看竄了。”

守夜人現在喉嚨還是熱辣辣地疼,他摸了摸吞嚥都困難的喉嚨,似信非信:“真的?”

護院早就嫌棄冷了,現在見只是虛驚一場,守夜人也好端端活著,他們很快就放下心,催促守夜人快點走。外面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他們三人相互抱怨,腳步聲慢慢遠去。

外面三個人說話的時候,虞清嘉屏住呼吸,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慕容簷的手臂環過她的肩膀,撐著牆壁上平復呼吸。虞清嘉臉頰充血,紅唇鮮豔欲滴,她整個人都被慕容簷緊緊攬著,臉頰貼在他的肩膀處,絲滑微涼的白錦若有若無地蹭著虞清嘉側臉。虞清嘉脊背僵硬,全然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外面的聲音漸漸消散,想來那三個人已經走遠了。虞清嘉慢慢呼出一口氣,肩膀輕微地掙了掙,想從慕容簷身前掙出來。虞清嘉才剛有動作,就感受到慕容簷手臂驟然收緊,她的背部立刻感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虞清嘉臉頰紅的要滴血,聲音細若蚊蠅:“放開我。”

虞清嘉還帶著輕微的喘息聲,聲線起伏,這樣壓低了聲音說“放開我”,越發顯得柔弱可憐,任君採擷。慕容簷舔了舔自己唇角屬於虞清嘉的血,手臂緩慢地鬆開。

虞清嘉雙手恢復自由,立刻就想往後面退。但是假山裡空間有限,即便她用盡全力貼在山石上,她和慕容簷拉開的距離,也不過一拳而已。

經過剛才那一番親吻,慕容簷嘴唇上也沾上血跡。他的嘴唇薄而鋒利,沾了鮮血後色澤豔麗,在黑暗中簡直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光環來。虞清嘉不敢抬頭,手指用力絞著裙角,她感到慕容簷在自己身前停了片刻,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並沒有讓開的意思。虞清嘉有些緊張,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假山外面忽然傳來白蓉的聲音:“小姐,你們在嗎?”

虞清嘉聽到白蓉的聲音,如蒙大赦,立刻抬高聲音應了一聲:“我們在!”說完之後,她眼睛依舊瞅著地面,並不看慕容簷,說:“白蓉來了,該出去了。”

白蓉到來的時機當真極巧,慕容簷垂眸看著她,忽然伸手擦過她唇畔,虞清嘉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慕容簷就極其利落地轉身出去了。

虞清嘉後知後覺,愣愣地伸手撫上自己唇角。白蓉又在外面喚了一聲,虞清嘉如夢初醒,趕緊拎起裙子往假山外爬。

等虞清嘉走到外面,發現只有白蓉提著燈,焦灼地守在假山外。看到虞清嘉出來,白蓉連忙上前扶住她:“六小姐,奴婢可算找到你們了。”

虞清嘉看著白蓉,目光不由在四周環視了一圈,問:“他呢?”

“景桓主子已經先回去了。”白蓉將燈換到另一個手上,扶著虞清嘉慢慢走下來,“小姐,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先回屋再說吧。”

“好。”虞清嘉點頭,她低頭看到白蓉的燈,問道,“這個燈怎麼在你這裡?”

“奴婢尋找主子未果,便想著先回來尋小姐,結果才走到半路就看到有人往這個方向走來。奴婢猜測這些動靜必然是小姐和主子發出來的,於是繞到他們前面,果然在樹林裡找到了小姐的燈。等他們走後,奴婢試著喊小姐,沒想到小姐竟然藏在了假山裡。”

虞清嘉若有所悟,怪不得剛才那兩個護院什麼都沒有找到,因為痕跡早就先行一步被白蓉抹除了。虞清嘉現在腦子還是渾渾噩噩的,也就沒有心力細想,白蓉一個被兄嫂發賣的農村女子,怎麼會有這樣了得的身手,以及比兩個成年護院都快的腳程。

虞清嘉攏緊了披風,匆匆回到屋子。虞清嘉出門時並沒有告訴其他人,白芷等人早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要不是銀珠說看到了白蓉陪著虞清嘉一起出門,白芷都要喊人了。看到虞清嘉回來,白芷大大松了口氣,她十分埋怨虞清嘉大晚上不做聲就出門,可是等接觸到虞清嘉冰涼的手指,她又大吃一驚,立刻心疼地準備熱水,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虞清嘉安靜順從,一晚上都任由丫鬟們幫她燒熱水,沐浴,擦頭髮,全程不發一言。白芷以為虞清嘉累著了,等收拾好浴桶等物後,她就帶著人退下,不打擾虞清嘉休息。虞清嘉坐在床上,置身於靜謐如墨的黑暗中,明明身體累極,卻許久無法產生睡意。

她的眼睛不由望向後窗。隔著一面牆,虞清嘉並無法看到後罩房的情景,但是她忍不住想,慕容簷現在在做什麼呢?他今日,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