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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衛民發飈

“跟我說說, 到底怎麼回事啊。”陳麗娜頭一回見聶衛民哭的這麼傷心, 還是當初上烏瑪依, 餓了一天肚子,終於忍不住要吃泡麵的時候。

那個傷心,那個委屈, 可都是真的。

“甜甜一直不想讀書,我怎麼勸都沒有用,沒辦法,我就發了狠心,回來以後天天給她補習功課呢,可是, 她壓根就學不進去。”

“怎麼個學不進去?”陳麗娜問說。

聶衛民掰著手指頭就數開了:“她到現在連四則運算都學不會,我明明講了好多遍,但她就是不聽,媽你知道嗎,她滿腦子裡裝著的,就是打工, 打工,她就想出去上班,洗幾年盤子, 等長大點兒, 就到毛紡廠去做個紡織女工。“

然後, 聶衛民和陳甜甜就暴發了一場爭吵。

聶衛民說的很尖刻, 拿高小冰和劉小紅兩個舉例, 尤其是劉小紅,每天回家也要帶妹妹,還要做無盡的家務,可人家的學習一點兒也沒落下去過。

反觀甜甜,回了家什麼家務也不必做,王姐整天忙著到農場打短工,回來還要洗衣做飯,她已經夠幸福了,卻還學習這麼差。

然後,最主要的是,聶衛民把陳甜甜最不願意提的事兒給提出來了。

那就是,學校裡有很多女生傳言,說她不好好學習是因為早熟,心野了,在外面跟小混混們談物件,有可能還一起睡。

總之,她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不乾淨。

倆人吵著吵著,陳甜甜把書一推,就說:“那些女生說我不乾淨,看不起我我早就知道,大蛋你走吧,往後咱們就不是朋友了。”頓了頓,她說:“我要真跟外面的小混混搞過物件,真不乾淨,我天打雷劈。”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相信你沒跟人搞過物件,但是,你要真的自己檢點,別人怎麼會那麼難聽的說你?”聶衛民就說了一句。

結果就這一句把陳甜甜給惹哭了。

她哭的特傷心,但一句也沒跟聶衛民解釋。

然後,第二天一早,陳甜甜也不知道啥時候溜出去的,從此之後,就沒有音訊了。

聶工為防聶衛民要跑出去找甜甜,還把聶衛民給狠抽了一頓呢。

“聶衛民你說,萬一甜甜小小年級就嫁人了,你還會再見她嗎?”陳麗娜洗好了甜椒,還得洗茄子呢,就問說。

北方人都喜歡炒茄子,但陳麗娜喜歡蒸。切成旗花塊子,然後拿鹽一醃,放在米飯裡一起蒸出來,潑上油鹽蒜泥和醬油,比炒出來的更好吃。

聶衛民搖頭:“要甜甜不回來,我也不上學了,我一定得找到她。”

“她要跟人結婚,還生孩子了呢?”陳麗娜說:“就是那種,特別特別窮的男人,比如說,牧民。”

聶衛民愣了半天,說:“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因為要不是他罵那一句傷人的話,甜甜壓根就不會走。

“放心吧,她很快就會回來的。”陳麗娜就說。

陳麗娜出來找到聶工,就跟他說:“趕緊,跟自立兩個到礦區,去找人打聽,最近在礦區混的,家在巴音郭楞的牧民,我覺得,甜甜應該是給人帶到巴音郭楞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聶工問說。

“因為,我上輩子聽你家衛疆講過,總之,你們趕緊去找。”

上輩子,聶衛疆不是癱瘓著嘛,陳麗娜去看聶衛疆的時候,他跟她提過,說自已在礦區有個姐姐,他們三兄弟都很喜歡她。

不過,那姑娘嫁的不好,是嫁給了巴音郭楞的一個牧民,十四五歲就懷孕了。

草原上條件不好,那姑娘生頭胎的時候因為太小,難產,丈夫又不願意管她,聶衛民和二蛋兩個趕到以後很生氣,差點把那牧民給打死。

而...那個牧民家裡兄弟多,聶衛民兄弟愣是冒著人家的打,把那姑娘背出來,背到醫院讓她生孩子。

聶衛疆講這個,當然是想讓陳麗娜知道,自己的兩個哥哥不是壞人。

而陳麗娜呢,當初聽的時候,可沒想過那個小姑娘會是甜甜,畢竟陳甜甜小時候生活的多幸福啊。

她更傾向於,那個女孩會是劉小紅。

誰知道一夕之間,陳甜甜就會被人給拐走呢。

聶工和陳自立也是說幹就幹,轉而把王小武叫來一問,就聽說,最近還真有個巴音郭楞的牧民,跟甜甜說過幾句話。

也不多的幾句話。

陳甜甜就問那牧民家人多不多,地方偏不偏,然後,過了幾天,甜甜就不見了。

這還用說嘛,基本上可以確定,甜甜就是給人拐到巴音郭楞去了。

當即,獵/槍一扛,陳工和聶工兩個,就準備去找孩子了。

“爸,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聶衛民把蒜一扔,直接就跟上聶工了。

“你個孩子家家的,跑著去,不是耽誤我們行動嘛,不準去。”聶工說。

要平常,聶工不許孩子們幹這幹哪的,陳麗娜不攔著的。

但今天,她就說話了:“把衛民帶上吧,衛民說他和甜甜是吵過架的,那種跟人走的孩子,就怕她是主動跟著去的,給人哄熟了,不願意跟你們回來呢。”

像這種十三四歲,啥也不懂,為了逃避學習就跑到社會上,給人騙去生娃作飯當苦力的小姑娘,因為出身農村嘛,陳麗娜上輩子還見了挺多的。

有時候父母千辛萬苦找著去了,她們怕捱打,估計還不願意回家。

把聶衛民帶著,至少他說個對不起,或者能解了甜甜的心結呢。

二蛋跟個傻子似的,在大臥裡坐著給妹妹唱歌聽呢。

小衛星是真喜歡聽二哥唱歌,這回來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啊,還沒喜歡上爸爸呢,就先愛上二哥啦。

妹妹一高興,從兜裡摸出自己珍藏的奶糖,就給了二蛋一顆。

二蛋早過了饞糖的年齡了,但是吧,妹妹給的糖,意義可大著呢。

他拿著顆糖,就來給三蛋炫耀了:“我妹給的糖,甜的不得了,你有嗎?”

三蛋在幫陳麗娜燒火呢,酒窩深深的笑,但不說話。

“蛋蛋,你怎麼不去跟妹妹玩,媽這兒一個人能忙的過來,快去跟妹妹玩吧,好嗎?”這娃從小給妹妹衝奶,給她換尿布,可以說自打有了妹妹,他是一瞬間就長大了。

“媽忙,我幫媽媽。”三蛋說。

“你就不想妹妹?”陳麗娜逗這孩子。

三蛋把火架旺了,撿起他哥留下的蒜瓣兒就開始剝了:“媽,日子還長著呢。”這小子呀,那叫一個,嘴甜心甜。

“二蛋,我問你,你成績怎麼樣,升初二了嗎?”陳麗娜另一重操心,就是二蛋的學業了。

二蛋摸著腦袋從大臥出來,見他爸和聶衛民都不在,還問說:“媽,我爸和我哥去哪啦?”

“有事,出去了,我就問你考的咋樣?”

他要再不升初二,自己沒事,陳麗娜回礦區就沒臉見人了。

畢竟,這是她兒子,也是她的臉面啊。

“媽,甜甜都逃學了,我也不打算念啦,雖然升了初二,但我想好了,我要去你廠裡打工,到時候啊,你隨便教教我,然後我讓我大哥幫我做試卷,考個高中了我就去當兵,成嗎?”

“喲,二蛋,半年不見,你連抄襲都學會了,還讓聶衛民幫你做卷子考高中,你怎麼不把兔子腿全給聶衛民吃了呢?”陳麗娜反問說。

就這功夫,三蛋不急著吃香噴噴的兔子,給妹妹衝好奶,上炕了:“衛星,吃奶奶。”

...

“糖!”妹妹要吃奶,先得有糖賄賂才行。

三蛋不急,給她剝一顆糖,指著自己的眼睛,示意妹妹閉上眼睛,躺自己懷裡,就有糖吃啦。

畢竟小時候帶過的習慣還在,妹妹嘴巴一張,眼睛一閉,等糖了。結果咕嘟一下,奶瓶一塞,三蛋就開始搖著妹妹唱歌了。

哄著她吃了奶,然後,悄沒聲兒的,還把妹妹給哄睡了。

可以說,三兄弟,陳麗娜最能指望上帶孩子的,就是聶衛疆了。

才把妹妹哄乖,哄睡著的三蛋出來了:“媽媽,杜廠長家的杜蘭蘭中考的時候,就是讓劉小紅給自己抄的答案,我二哥啊,有樣學樣,這是準備學杜蘭蘭呢。”

杜啟明,塑料廠的廠長,家屬焦來娣是毛紡廠的會計,杜蘭蘭是她閨女,跟劉小紅和聶衛民一個班兒。

“你小紅姐幫杜蘭蘭搞小抄啦?”

“小紅姐本來不想搞,我大姨跪著求她了。”三蛋一幅啥都清楚的樣子。

焦來娣家的閨女杜蘭蘭,學習確實不咋地,這麼說,焦來娣為了能讓劉小紅在考試的時候給杜蘭蘭搞小抄,居然直接跑到農場,去給陳麗麗送禮去啦?

而陳麗麗為了能讓劉小紅幫杜蘭蘭抄作業,居然給她下跪。

“蛋蛋,我問你,這事兒你們怎麼知道的的?”陳麗娜問說。

三蛋看媽媽臉色挺不好的,聲音立刻就低了:“是大姨,她在農場四處說呢,說以後誰要想考試,找小紅姐姐幫忙,準能考得好。”

陳麗娜啪一聲,就把筷子給拍在桌子上了。

這不正好陳麗麗聽說妹子回來了,也開著拖拉機就來看她了。

一進門她就說:“麗娜,聽說咱們礦區又批了一個毛紡廠,還批了一個成衣廠,自治區批了好多錢來建了,成了以後統一叫礦區毛紡集團,你任總書記,有沒有這事兒?”

得虧她一個人來的,否則,她今天的臉就要丟沒了。

陳麗娜站了起來,說:“二蛋,蛋蛋,都出去,把門給我關上。”

二蛋還啃著兔子腿呢,一臉茫然:“媽,我還要吃東西呢。”

“端出去吃。”小蛋蛋最會察言觀色,一看媽媽就是生氣了,把兔子肉一端,就把二哥給帶出來了。

陳麗麗還沒覺著啥呢,往桌子邊一坐,就說:“我跟你說,你這回一定要給你姐夫爭取個廠長噹噹,毛紡廠的他可能當不來,但服裝廠的總沒啥問題嘛,那可是你姐夫,你可不能再讓我們天天呆在農場那個又破又爛……”

刷的就是一巴掌。

陳麗麗才撿起筷子,給妹妹打懵了,還沒回過神兒來呢,陳麗娜緊隨其後,又是一巴掌。

“陳麗娜,你不會瘋了吧?”給妹妹打了,陳麗麗的眼淚刷的一下,就蹦出來了:“你這完全就是仗著自己嫁的好,生的兒子多才敢這麼欺負我。你哪是我妹呀,從今往後,你就是我仇人,我告訴你,你永遠甭再進我王家的門,你也甭想我再認你。“

“你可真是夠蠢的,劉小紅的學習那麼好,孩子還那麼愛你,將來真要考上大學,北京上海,她只要能去的地方,你就能去。那麼好的孩子,你居然逼她去給人當槍手,幫人抄作業,你懂不懂,中考啊,萬一給老師抓到,小紅的前程就全毀了。”

“她是我閨女,我養了六年,不是你的,你憑啥管這麼多,真你要心疼,為啥當初不自己養著?’

“因為你說你一看著她就傷心,就想流眼淚,你說你疼她你愛她,你說你就算砸鍋賣鐵那怕王紅兵跟你離婚了你都要供她上大學,我以為你是在說真話,沒想到你當時就是在放屁。“陳麗娜一句比一句快。

陳麗麗腦子裡估計就是一團漿糊:“杜廠長可是塑料廠的廠長啊,焦來娣是...毛紡廠的會計,人家都是工人家庭,求到我了,我能不幫忙嗎?”

“你是共和國的婦女嗎?你是半邊天嗎?杜啟明屁大的一點權力,還沒我大,咋沒見你巴著我,你巴結人們幹啥,人家是廠長,是有權力,但那權力你能沾上嗎我問你?”

“我就沾不上我也願意沾,你權力再大,我們沾不起。你自己都是書記了,你姐夫還是個場長,你想過提攜他嗎,你想過他天天還在種地嗎,有你這樣的親戚,於我來說有啥用?”

“行了,你說我沒用是吧,那我告訴你陳麗麗,明天捲上包袱回齊思鄉,只要回了齊思鄉,你心裡就舒服了。”

“這礦區又不是你家的,我看你能趕走我。”

“我就能,我明天就跟胡區長說,王紅兵的檔案有問題,屬於黑戶,到目前還沒平反,不適合呆在礦區,必須遣返。他檔案是我造的,章子,是我拿蘿蔔刻的,他的檔案,齊思鄉就沒底。”陳麗娜說。

陳麗麗仿如兜頭給人澆了一頭冷水,整個人打著顫的,就出去了。

“陳麗娜,你狠,你自己在礦區混的風聲水起,你還趕盡殺絕,你是個狠人,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但我們全家,永遠都不會再認你這個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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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坐在太陽下,正在啃兔子腿呢。

家裡就他一個有戰鬥力的,吃起來真爽啊:“大姨,你慢走啊。”

陳麗麗氣的搖搖擺擺的,掄了好幾下,才把個拖拉機掄起來,慘白著一張臉,就走遠了。

“媽媽,大姨會不會有事啊。”三蛋進來,悄悄問說。

陳麗娜搖頭:“不會,她有倆閨女呢,人呀,有了孩子就不得不低頭,過幾天她就會明白自己錯了的。”

陳麗麗自己能回老家,大妞和二妞可捨不得帶回齊思鄉受苦啊,畢竟現在回去,要啥啥沒有,那跟討飯的有啥兩樣兒。

陳麗娜一直以來,對於自己這個姐姐都頗縱容。

但是,這一回,她覺得自己不給她識點害怕是不成了。

這邊,聶工開著吉普,帶著陳自立和聶衛民,還有個小混混王小武,已經在前往巴音郭楞的路上了。

“那家人門前有一大片的白楊樹林,是那種老牧民,這個牧民名叫尤布,就是拐甜甜的那個,他爹叫沙依,沙依家裡兒子多,家業大,跟土財主似的,我也是問完我家小武,才打聽來的,咱們呀,估計得悄悄的進去,能搶,就先把人搶出來。”

那全是些牧民,娶個媳婦子不容易,一旦發現甜甜的父親追來了,肯定會立刻給甜甜轉地方的。

巴音郭楞那麼多牧區,真的這沙依老爺把甜甜再轉個地方,聶工和陳自立怕是永遠都找不到了就。

他們的車進了巴音郭楞,照著王小武指的路,七時八拐了幾十裡路,果然,前面一大片的白楊林子。

這是一片幾百畝的草甸子,估計是當時解放以後,劃歸給沙依這一家子人的。

“王小武,甜甜就是你拐的吧?”聶衛民在後面,瞪了一眼給陳自立打的鼻青臉腫的王小武,問說。

王小武嘛,小混混一個,讓他回老家,遣不回去,在礦區,就是胡求日鬼的偷雞摸狗。

“哪能呢,甜甜可是我妹子。”王小武說。

聶衛民看聶工和陳自立兩個下車了,自己不是有把冷奇給的合金槍嘛,裡面蹦出來的鋼珠,那也是夠疼人的。

而且,這玩藝兒它跟真的一模一樣。

他一扣掰機,就說:“王小武,你那些混混朋友們頂多偷機摸狗,不會殺人,但我一干就是幹大的,我會殺人,你懂嗎?”

王小武兩隻手揚起來了:“哥,你別這樣,怪嚇人的,把槍放下行嗎?而且,你不是要去救甜甜嗎,那就趕緊去啊。”

... 聶衛民一看這就是個賊滑頭的,直接給他屁股上一腳:“給我到車下面站著放風去,我得在車上接應我爸。”

他又不是傻子。

像王小武這種混混,只要他下車了,他極有可能直接把車開走,悄悄溜掉。

而這種人,父母不管,政府也管不了他,讓他上學,他懶得上,讓他做工掙錢,他懶得出力氣,就喜歡偷雞摸狗。

他既然能找到甜甜,就證明甜甜的被拐,跟他肯定有關係。

聶衛民溜到前坐,抱上了方向盤,心裡有個極其惡毒的想法:王小武和王大武這種孩子,大人稱他們是孩子,可他們早就不是了。

他就覺得吧,陳自立和王姐可以因為親戚關係不追究王小武。

但在他這兒,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王小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