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大掌幾乎比甄珠的臉還大, 蓋上她的臉,揉雪團一般地搓揉著, 掌心因習武而磨出的粗糲老繭刮地甄珠雪膚生疼,卻又有些燥熱的麻癢感。
看著被他揉搓地泛起薄紅的臉, 男人滿意地笑了, 低下頭, 在她耳邊沉聲道:“珍珠,你鬧脾氣也該鬧夠了, 我的容忍不是無限度的。”
甄珠身子一繃。
鬧脾氣?什麼意思?
男人又道:“想激怒我, 也拿些夠分量的角色來,阿朗那小子,你當我會因為他一個毛頭小子吃醋?”
旋即, 像是說起什麼趣事似的:“哦,對了,還有方家那小子, 這個我倒要稱讚你兩句。”
“雖不做花魁了, 卻還是那麼招人,居然能叫尚書家千嬌萬寵的小少爺念念不忘, 昨兒還偷了他老子的拜帖要見你,若不是我交代了下邊,保不準便真叫他狐假虎威地混進來了。”
他低低地笑起來, 震動的胸腔緊挨著甄珠,叫甄珠的身子也不由跟著震動起來。
他臉上渾沒一點自個兒女人被他人覬覦的怒色,反倒有些驕傲似的, 甚至誇獎甄珠:“……你也算有本事了,不愧是我計都的女人。”
那語氣裡,是十足的狂妄和自信。
既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似乎也是對甄珠不會背叛他的自信。
甄珠低著頭,沒說話,腦子裡卻一直在思索他話裡透露出的資訊。
她沒有原主的記憶,此時便不好說話,只能辛苦地猜測,好在,結合他這段時日的表現以及方才的話,計太師話裡的意思並不難猜。
顯然,他是個自己十分有信心的人,或者說,對原主珍珠對他的痴心十分有信心。
所以,他以為甄珠提起阿朗,要求搬出去住,都是在鬧脾氣,在想讓他吃醋。
得出這個結論,甄珠有些囧。
該說他太有自信還是自作多情呢?
不過,方家小子?阿圓?
聽到他另一句話,甄珠的心陡然又提了起來。
然而,顯然計太師完全沒有將阿圓怎麼放在心上,只順口一提後便不再說起,轉而冷哼一聲,似震懾又似玩笑地看著甄珠道:“我不管你招惹了多少人,如今既然回來了,就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念著往日的情分,我怎麼也不會虧待你,太后那裡,我也會儘量保著你,畢竟——”他話聲一頓。
甄珠抬頭看他,卻驚訝地在男人臉上發現了有些傷感的表情。
甄珠很驚訝,然而確確實實地,那表情就是傷感沒錯。
帶著那樣傷感的表情,良久,計太師才幽幽地嘆了一聲,說出那句話的下半句。
“畢竟,我是個念舊情的人。”
然而,這句話剛出口,計太師臉上的傷感便一閃而逝,再也找不著蹤影。
似是看到甄珠臉上的驚訝,他哈哈笑起來,一把摟住她的腰。
“怎麼,還怨著那次呢?這個可不怪爺薄情,當時你那模樣——”他的目光在甄珠臉上打量一圈兒。
眼前的女人身子纖穠合度,其實不胖也不瘦,然而胸臀卻俱是挺翹豐滿,四肢也不是全沒一絲肉,反而圓滾滾的如藕節一般,只是摸著比那藕節要香軟許多。
她這身子,雖非時下流行的弱骨纖纖,卻也絕算不上胖,起碼比分別前他最後一次見她時要好多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這樣大體上苗條卻又有些肉的身子,卻是最合了他的胃口,比她發胖之前更合他的胃口。
他還記得她十幾歲時,就是個骨頭纖細沒幾兩肉的小丫頭,穿上衣服也好似風吹就走,若不是臉長得美,他也不稀罕弄這樣的黃毛丫頭,只是後來見她溫柔小意不多話,性子又單純,便一養就養了十年。
可再美的臉,也是會看厭的,因此,後來他便慢慢去的少了,尤其最後兩年,他忙著捐官,忙著不則一切手段往上爬,隨著官位的上升,後院裡也有了越來越多的美人兒,那個花樓裡的珍珠,便越來越少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有整整一年多的時間,他都沒再去見她。
然而畢竟是十年的情分,這情分已經遠超出一般女人於他的意義,所以,哪怕已經沒什麼興趣和新鮮感,當突然想起還有這麼個人時,他還是又重返舊地,並且事先便讓手下人送了口信,跟花樓的媽媽說了要給她贖身的事兒。
只是,叫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夜探花樓,原本準備與舊情人重溫鴛夢的他,卻驚愕地發現,一年不見,記憶裡纖細嫋娜的美人,竟長成了大餅臉、水桶腰的胖子!
他是喜歡身上有些肉的女人,卻著實對著個滿身肥肉的女人下不了嘴。
因此,草草敷衍幾句後,便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連原本說好的贖身都在匆忙之間忘記。
等到又過了許久,他再次想起這麼個人,便想著哪怕成了個胖子,念在舊情上也把她帶出來時,卻得知她已經自贖自身了。
他便覺得,她定是因為那次而生氣了。
她心裡有怨念,恨他薄情,恨他不念舊情,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他自然不可能這麼便承認了。
想罷往事,他低下頭,一邊揉捏著她,一邊低低地笑道:
“乖乖,還生氣呢?那時候我可不是撇下你不管了,那會兒爺有事兒忙著呢,後來我可是回去又找過你,金桂說你贖身了,我還在京城找了你好些天,一直沒找著才罷休。”
這話裡真假摻半,有事兒忙是真,可被她當時那發胖的樣子弄得興致全無,以致許久後才又想起她也是真。
只是,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口。
看著眼前美人兒纖穠合度,無一處不美的身子,過往那些歡好記憶紛紛湧上心頭,男人眼裡又升騰起重重的慾念,一手撫著她後腦,低頭便親了上去。
這邊廂,完全沒有原主記憶的甄珠被他一連串的話砸地有些懵,還沒來得及琢磨他話裡透露出的故事,嘴巴便被堵住,身子也完全落入男人掌控。
而且,不知是不是原身殘留的身體記憶,從男人低頭親她開始,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彷彿早已做過千次百次地,彷彿有著自主意識似地迎合著他。
見狀,男人低低笑了起來,動作愈加放肆。
然而,甄珠身子不爭氣,腦子卻是清醒的。
只是清醒也無用,方才計太師的話,他的動作,都在她腦子裡一一閃過,然後便成功地將她的腦子攪成了一團亂麻。
且不說那些她不清楚的,計太師跟原主珍珠的往事,只說如今計太師的態度——他分明一直將她視作囊中物。
之前那樣放縱她,遷就她,並非是他好心或者不在意她,而只是將其當做女人鬧小脾氣。
那麼,脾氣鬧夠了,就該任他為所欲為了。
所以,問題的真正癥結根本不在兩人之間有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畢竟計太師和原身早就進行到最後一步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不管今天她是否反抗,是否跟他發生關係,都無法改變計太師對她的看法。
反而如果反抗的話,倒可能會惹怒他,進而產生一些不好的後果。
——比如那個太后。
“太后那裡,我也會儘量保著你……”
她沒有漏聽這句話。
只是入宮為太后畫像,為什麼計太師還要“儘量保著她”?而且,兩人“相認”那夜,他曾經說過“既然這‘風月庵主人’是你,我自然會護你周全。”。
所以,所謂的為太后畫像,恐怕沒有她原本想象的那麼簡單,甚至——若非她與計太師是“舊相識”,恐怕這次入宮還會有極大的風險。
搞不好畫了像後就被殺掉……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一想到這,甄珠真是很頭痛了。
她再豁達,也沒法明知將死也依舊坦然如故啊,她還想好好地、長長久久地活著呢。
而要想好好活著,目前看來,依靠計太師,似乎已經是唯一一條路了,而且,不依靠也沒辦法,計太師並不會因為她堅貞不屈就放過她。
所以,看起來今晚順從他才是最好的辦法?
甄珠腦子裡這般囧囧地想著,身子,卻依舊被撩撥地幾乎站不住。
男人的動作熟稔極了,手段又高超,雖然實際上還沒做什麼,卻已經叫她身子發軟,恨不得立即放棄抵抗,就此順從他得了。
甄珠眼睛迷濛,臉頰泛紅,連雙腿都是軟的,嬌小的身子在男人懷裡幾乎癱成了泥,摶都摶不成形。
見她這模樣,計太師便知時候到了,低低地笑了一聲,手便往更深處探去。
感受到男人的動作,甄珠猛地一驚。
雖然她不怎麼在乎貞操,也知道此時順從才是最好的選擇,然而,這種非主觀意願發生的x關係,還是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所以,順從?還是不順從?
甄珠萬分糾結著這個問題。
不過,很快她便不用糾結了。
“太師,太后娘娘急令召您入宮!”
眼看就差臨門一腳,房門外,一個急促地、有些尖利的叫聲陡然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正在興頭上的男人一愣,停下了動作,半晌,欲求不滿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那個老妖婆!”
說罷,他陰沉著臉放開了甄珠,匆匆穿上衣裳,便大踏步地離開了。
這一離開,便到了第二日才回來,回來便給甄珠帶來一個訊息:
太后今日便要召她入宮了。
作者有話要說: 鑑於昨天都說我短小,於是我決定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短小!
抱頭別打!——其實……只是……又卡文了……
卡地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晚飯時吃了顆感冒藥把腦子給吃傻了tat
以及其實下章才進入真正的新人物新地圖……保佑我新地圖文思泉湧日碼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