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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林星夜才因消化不了含羞草,吐得昏天黑地,他嘴唇怎麼可能不幹?

尤其現在寧隋還在心中胡亂想他,他之前喝湯時,寧隋在心底想他的唇有多潤,他現在嘴唇干時,寧隋還是以那般放肆的態度來評論。

林星夜從來沒遭遇過這種事,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彷彿在被寧隋窺測,既氣又怒且羞。怒的是寧隋的不成體統,羞的大概是他打臉寧隋不成,反惹了一身臊。

他眸底一片冷色,裡面翻湧著怒氣,卻很好地被掩蓋。碧空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劍身微顫。

林星夜喜怒不愛形於色,陳江也並未發覺他的異樣,走過來:“林師弟,你回來了。我們現在能出發嗎?”

他並未問林星夜去了哪兒,修士之間並非事事都能詢問。

林星夜以手握了下碧空劍,不動聲色扶平劍上的躁動:“能。”

他心底告誡自己,他沒必要為了寧隋的愚蠢而生氣,總歸寧隋不過是在心底胡亂想想他的長相,既沒瞎想要對他做什麼,也真不敢對他做什麼。

他以後是要和寧隋不死不休的,絕不能這般輕易的怕了他。

林星夜到底是個心冷手狠的劍修,他想通後,徹底撫平碧空劍的劍意,劍身橫入青天,俯視排排白鷺,冷冽的青絲穿過薄薄的雲霧,衣袍有些被空中的水汽浸得微溼,配合著他身上似冰的冷氣,格外惹眼。

寧隋藉助陣盤飛行在林星夜旁邊,隔著飄渺的雲層,寧隋完全沒敢側頭去看他這位冷冰冰的師兄。

但是,即便只在他旁邊,寧隋也像是能聞到他身邊清冷的香氣,像是孤雲上開出一朵雪白的花,花瓣晶瑩剔透,花蕊搖曳生香,卻誰也摘不了。

寧隋操縱著複雜的陣盤,無論哪個陣修來看,都會震驚於他此時的做法。他陣盤上的靈石並非品相優秀,說明雜質頗多,也不那麼穩定。只要在飛行途中計算錯了一丁點,就會陣毀人墜。

所以一般沒人用陣法來飛行,都是選用飛行法寶。像寧隋這麼託大的陣修,別說歸元宗,就算是整個修真界,包括乖張的魔修在內,也找不出第二個。

林星夜在一旁也想到了這點,心情不怎麼美妙。

寧隋這般憑破破爛爛的陣法同他比肩,是在炫耀嗎?林星夜不免想起了前世那屈辱的三千裡,他使盡手段,也沒能甩掉不懷好意跟蹤他的寧隋。

甚至到後面,他的碧空劍飛得越快,寧隋為了找他麻煩,便跟得越緊,猶如幽靈般跟在他身後。

林星夜想起舊恨,手指捏了個訣,碧空劍瞬時疾速,同剛才相比,完全不能同日而語。若之前是螢火微光點點,現在便如流星劃過長夜。

這下,寧隋便跟不上來了。林星夜衣袍獵獵,桃花眼如沉冬雪,氣質孤冷銳利,任誰也想不到他此刻心情不錯。

不知寧隋在想什麼?林星夜萬分想聽寧隋此刻的想法,正常情況來說,寧隋會因為被遠遠甩在後面感到憤怒,便是不正常來說……林星夜眼中一暗,便是以寧隋胡亂想他的心裡來看,他這樣做,寧隋也該覺得是他“拋棄”了他。

林星夜握緊劍柄,覺得寧隋的想法真不可理喻,他便是和寧隋換位思考一瞬,也被噁心得身心發麻,不知寧隋是怎麼樂在其中的?

他現在只想看寧隋不痛快,自以為抱了十成把握,聚精會神地去聽寧隋的心聲。

【翩若驚鴻,矯如遊龍……】

林星夜聽到這兩個詞,便心生不祥的預感,他瞬間不想再聽,可寧隋的心聲反倒越來越大,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師兄那般身姿,真像雪地裡掠過流星,不知道是雪的顏色更白,還是流星的光輝更白,或許兩者皆有,交相輝映,超凡脫俗。他越這樣快,我越想離他近點,更近點……不知道什麼原因,只要離他離得近,我便心醉神迷,滿足酣然。】

林星夜簡直像被強迫聽了一耳的騷話,他薄唇稍白,實在沒想到寧隋的關注點居然是在他飛行的姿勢上邊……

而且,林星夜心裡升起怒氣,照寧隋這般想法,前世……他被寧隋追了三千裡,難道寧隋也是覺得他飛得好看?才越跟越緊?

當真是恥辱,林星夜面無表情,袖中的手卻緊緊握住,微微顫抖。他一直以來想的都是,他是寧隋挑中的對手,寧隋承認他是劍道第一,所以才費盡心機要跟蹤他,打敗他。

這種情況,林星夜雖然生氣,但也尚在忍受範圍之內,畢竟修真界弱肉強食是不變的定律。可現在的情況是,寧隋有可能是像個登徒子,把他看成了貌美嬌弱的姑娘,才那般尾隨他。

林星夜想,他怎能這般折辱我?這般新仇舊恨添在一塊兒,讓他連殺了寧隋的心都有。

另一邊,寧隋當真變換了陣盤方位,以風為主,速度驟加,離林星夜越來越近。

“師兄,為何飛行如此快?”寧隋問道。

單聽他的語氣,十足像個名門正派的子弟,哪裡想得到他心裡那般齷齪。

林星夜若不說,顯得氣虛,若要說實話,便是“躲你”二字,他不躲寧隋,留著給寧隋繼續亂想嗎?可他一想,要是他說躲你,豈不是證明他怕了寧隋。

他絕不可能怕寧隋!林星夜冷冷道:

“你不必管。你我本是敵人,我做什麼事,需要同你解釋嗎?”

他們二人談話放慢速度間,唐悅他們已經跟上來了。

林星夜本是不愛往人群裡扎的個性,此刻卻覺得人多了幾個極好,他心中松了口氣,一直握緊的裡側衣袖也放了下來。

他本來動作就隱蔽,衣服又柔潔不留痕,根本沒人發現他的舉動。

只有寧隋站在一側,敏銳地察覺到師兄臉色雖冷,卻就是要比之前要放鬆。

他心裡默默想:【可愛】、【可愛】

林星夜一腔危機感又被弄起來,不過他覺得他被亂想得多了,必須逼著自己鎮定,不要被這些沒什麼作用的話影響。

他等到杜三江在唐悅的白綾上把書裝好,才轉身,背對寧隋:“下去吧。”

底下就是流霞村。

陳江也氣喘吁吁地趕到村口,飛雲馬累得打響鼻,朝他翻了個白眼,撒撒蹄子往旁邊的山林鑽去。

唐悅目瞪口呆:“陳師兄,它怎麼了?”

陳江訕訕:“你們怎麼飛得那麼快?我在地上有點跟不上。”要不是他學過一點御獸,早被不堪奴役的飛雲馬一腿蹬了下去。

唐悅便不好意思說話了,她不是愛說嘴的人,不好說是林師兄他們飛得太快。

杜三江則更不愛說嘴,又拿出他的書想看。

林星夜只想得到風元珠,聲如寒泉,和周圍樸素的山景格格不入:“還不進去?”

陳江他們也正色起來,出發往流霞村。

流霞村地處偏僻,也沒背靠什麼宗門,村民們沒什麼收入來源,靠山吃山傳了一代又一代,屋舍矮小,連煙囪都七歪八扭,分佈得稀稀疏疏。

最前面的十幾處屋子已經被毀了一大半,屋頂上空了一大片,木板斷裂處像是被什麼妖獸啃過,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所為。

“好奇怪,沒有妖獸的氣息,也沒有靈力使用過的痕跡。”陳江讓杜三江拿了測妖符,測試結果一切正常。

林星夜抬眸,望著屋上蜿蜒的痕跡。

唐悅從腰間摸出一粒珠子,扔在空中,頓綻光華,裡邊卻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林星夜望了她一眼,漠然地把頭轉回去。

正在此時,異變陡生!

周圍的大山裡傳出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像是什麼動物貼在草地上爬行。

“蛇!是蛇!”唐悅花容一變,指著拐角處露出半截的怪蛇。

這蛇額頭前長了一處雞冠,眼形如吊梢,隨著它的出現,後面蜂擁出現密密麻麻的蛇潮。

林星夜眼中飛快閃過厭惡,又快速歸為冷湖般的平靜。

【師兄好像有點害怕?我要過去保護他。】

林星夜原本看見蛇的噁心,都被這句話給氣沒了。他只覺寧隋的想法既讓他全身詭異地發麻,又讓他生出被輕視的怒火。

寧隋的陣盤卻已經佈下,萬葉朝生陣散發著幽幽光芒,葉刀一片片割過蛇的七寸。

唐悅捨不得用白綾,便用紅色彈珠打在蛇的七寸上。杜三江貼過一張張靈符,陳江的鉤子所過之處,濺起黑色血花,

林星夜也不再想寧隋的瞎話,左右只是對他容貌的讚歎引發的誤會而已,沒什麼實質損傷。

他林星夜謀求的是宏圖霸業以及寧隋的性命,才不屑和寧隋所想的這等小事計較。

林星夜並不樂意一條條殺蛇,而是觀察蛇堆和戰場,發現寧隋的萬葉朝生陣確實生生不息,是蛇群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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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夜為了風元珠,不惜稍微緩下冷臉,與宿敵合作。

他伸出沒握劍的右手,朝寧隋遞過去。林星夜要借寧隋的陣盤,他本要開口,但從來沒對著人的側臉說過話,正要提醒寧隋。

寧隋本聚精會神看著蛇潮,但他對林星夜的一舉一動極為敏感,馬上側頭:“……師兄?”

寧隋忽而一愣,師兄此時並不如往常孤冷,反而眼中藏了些羞澀……對了,師兄害怕蛇。

他是在向自己尋求保護嗎?寧隋心中飛快劃過這句話,在林星夜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伸手握住了林星夜的手。

要強的劍修師兄倔強地站在他面前,滿臉冷淡也藏不住眼底的羞澀,向他伸出了求助的手。寧隋心裡軟成了一團棉花。

他完全能保護師兄的。

掌心的觸感細膩柔滑,冷如溫玉。寧隋心中早抨抨直跳,面上卻一派整肅,像是握著的是石頭。

林星夜漸漸僵硬,“蹭”一下,心裡羞恥到滴血。

他語氣艱澀,被握住的手像是已經失去知覺,一字一頓道:“你、在、做、什、麼?”

寧隋……不是只想想?他豈敢對他動手?!

尤其是,林星夜清清楚楚聽到兩個字:【好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