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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星夜見到血都會怕,以龍形殺人會招致天罰。

雲間雪色龍原本集天地山川精萃, 受天道鍾愛, 極純極善, 淨化能力斐然,是一切魔族怨氣的剋星。就連其他神獸妖獸在雲間雪色龍旁邊,都會受他周圍的靈氣感染, 天資和修為都會大有裨益。

因雲間雪色龍的無害,即便是各個天生地養的秘境結界都不會攔他,才會放任他來去自如。

也因為這樣的得天獨厚,天道才會鍾愛雲間雪色龍的同時制約他,不忍讓他手染鮮血,便降下天罰, 用以管束林星夜迴歸正途。

蒼敖經歷過太多次大大小小的爭鬥,他們龍族再強,也總能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星夜遲早會被逼到用原形應戰, 難道次次都挨雷嗎?

何況……蒼敖隔著深海中墨藍似的水波看向林星夜,星夜是不夜城中唯一喜好白衣的龍族, 不知是否和他的天性有關。白衣貼在無暇的肌膚上, 沒有因水波變得溫柔,反而冷淡無雙風姿勝月。

他此刻正看著另一邊的海蛇,目中冷華灼灼,碧空劍似乎隨時準備應戰。

蒼敖便是最典型的龍族,龍族的一切喜好他都有。他想, 之前他即使視星夜為最優異的繼承人,也三番五次忍不住哄星夜變回原形,甚至故意逗哭星夜變原形,父子再一起曬太陽一起遊戲……蒼敖早就過了幼龍的年紀,哪裡喜歡做遊戲,不過是因為兒子太可愛,才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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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星夜的父君尚且如此,何況其他龍,蛟?

便是那只巨蛟,此刻不就正在覬覦他的兒子?蒼敖完全不能忍,他悉心教導、一番疼寵護在手心裡長大的兒子,怎麼能被那些蛇蟲鼠蟻之輩覬覦、玷汙?

蒼敖唯一擔心的是在他飛昇後,星夜沒飛昇的間隙,出什麼意外。

他想,星夜不適合見血,那就讓別人替他去見,他只需做不夜城的君主,一切征戰之事,由其他人負責便好。

蒼敖曾想過讓其他龍族做星夜最忠心的下屬,可他總不放心,那些龍哪一條是安了好心,但凡一條忍不住動手,蒼敖都不能忍。

他認為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更靠譜些。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或多或少能繼承他的力量,同時也不會做出強迫的惡事。

龍族親情單薄,蒼敖更是霸道,他最開始瞞著林星夜,生了好些兒子悉心教導,就是為了讓他們有足夠的能力護住星夜。

同時,他分星夜手中的權柄,一是為了不讓星夜凡事勞心傷神親力親為,二則是,透過營造他寵愛“義子”更甚星夜,來查探其餘兒子的心思。

如果有人因此暗中對星夜下殺手,蒼敖都不會放過。

在蒼敖意料之中的是,即使很多兒子不知道星夜是雲間雪色龍,也因為彼此間的天性吸引,明面上不說什麼,暗地裡都非常喜愛星夜。

就算他們為了權柄,有時候會在他面前進些對星夜不利的讒言,但那也是龍族天性中的爭強好勝。他們在面對星夜時,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主動討好早就落進了蒼敖的眼裡。

臨啟雖然不是蒼敖生的,但是他潛力極大,最重要的是鼻子不好,嗅不到星夜身上的味道,沒那麼迷戀,就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玷汙星夜,蒼敖才正正經經地收他為義子。

現在夜色濃濃,蒼敖許久沒見到兒子,一直負手踱在一旁。

林星夜腰間掛著碧空劍,周身劍氣比之現在氣勢內收的蒼敖要鋒銳得多:“父君,我要回去休息。還請父君離開。”

蒼敖負手,沉聲道:“星夜,你還在生氣?你該知道父君不會害你。你在別處有所長,就發揮別處的長處不好?戰場刀劍無眼,父君不許你去。”

林星夜握緊了碧空劍,他天生劍府劍骨,父君也早就知道,卻因他是雲間雪色龍,不曾正視他的劍術天賦:“父君,戰場無眼,你為何又披血沐火,一生征戰無數?”

蒼敖皺眉:“你和父君不一樣。”

龍族都驍勇善戰,但即便所有龍族都戰死,他們也不會讓雲間雪色龍上戰場。

林星夜唇色極涼,在月光照耀下,唇上微現冷冷的水光。他半點不退讓:“有什麼不一樣?父君,身為男子頂天立地,自當建功立業。我為什麼和你不一樣?”

蒼敖面對逼問,不會說出真正原因。

其實真相兩人都知道,只是秘而不宣,蒼敖知道,一旦他說出口,星夜定然無法接受。

林星夜見他不說話,眸色更涼,冷冷地撂下一句:“父君膝下都是兒子,若父君實在太想得一位公主,父君自可盡力。不用陰陽顛倒,指鹿為馬。”

蒼敖心道,根本不是公主不公主的事兒。

若林星夜起初天賦沒有絕佳,即使他真是個傾城傾國的公主,蒼敖也不會悉心教導,不會將他視作唯一的繼承人。若不視作繼承人,林星夜變作雲間雪色龍時,蒼敖也不會被他鑽進懷裡抱一下,就徹底激發了慈愛的父性。

之後林星夜刻苦習劍,蒼敖常常去觀看,一邊想著我的兒子真優秀,一邊又想著真可愛,想看星夜變成原形……

蒼敖沒辦法,只能道:“星夜,休要任性。”

林星夜一言不發,進了自己寢宮便著人將門關緊。

他滿腦子都是父君剛才說的“你和父君不一樣”,林星夜心中極恨,他為什麼要是雲間雪色龍?即使他是最平庸的龍,也能靠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偏偏他是雲間雪色龍……才會有人來阻撓他。

就連那個假冒他父君的人,摸了他那麼久的龍角,難道也是……

林星夜眼神晦澀,他現在開始覺得自己萬分丟臉,他被那個人摸得乖順地趴在白玉几上,半點都不知道反抗,那人指不定在心中如何嘲笑他愚蠢,不愧是好摸的雲間雪色龍。

林星夜敏感易受傷,又想著他叫了那人那麼多聲父君……換誰誰能忍。

林星夜在剛才救了那人一命,也算那人說了那麼多讓他高興的話的補償,他現在要親自出手,報這些日欺騙之仇,也並不過分。

他避開蒼敖的眼線,踏著夜色出去。

林星夜的寢宮門口,蒼敖怕好不容易回家的兒子又去了歸元宗,暗中派了許多暗衛在此地守候。他自己不親自守候,不過是擔憂父子關系惡化,便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

林星夜思及此,便悄悄往義子寢宮那處躍去,蒼敖知道他厭惡那些龍,因此,他們那邊的眼線是相對最少的。

林星夜行到義子寢宮中央位置時,幾乎全見不到暗衛的蹤跡,卻看見束南他們三五條地聚在一起飲茶。

“林星夜可真是過分!”正起捶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怦怦跳起來,“他不過是投胎好了些,他是少君,就能這樣踐踏你我?三番五次壞我們好事?”

奇封也點頭,瞥了眼束南,挑撥道:“尤其是束南,本來箭都要沒進賊人背後了,他生生要插一手,真是過分。”

束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也道:“對,他一直都這樣,上次不是還壞奇封你的好事?”

林星夜頗為不恥他們這種行徑,對他有不滿,報復回來也就罷了。像一堆長舌婦一般聚在一起八卦長短,實在眼光短淺。

林星夜垂眸一忖,如果他今日要離開不夜城,僅僅靠他一人和暗雲樞的人接應恐怕離不開他父君的掌控,若是有了這些深恨他,恨不得他趕緊離開不夜城的義子相助,那麼事情就好辦得多。

他刻意現身,冰冷的白衣在月光下流轉冷色,雲緞般的烏髮直直地垂在腰間,原本極冷極利的氣質,因為模樣生生讓人忽略他的氣質,被他的長相攝去心神。

林星夜指腹抵開劍鞘,冷冷道:“諸位在說什麼?”

……束南他們都驚了,不知是今夜月色太美還是日子太好,能從這裡見到林星夜。

他不是從來都不從這裡過的嗎?從來都驕傲得對他們不屑一顧的嗎?

束南他們瞬間停止相互挑撥,語氣好了不知道多少個度:“少君今日怎麼有雅興來這裡?我們都在品茗,少君可要一起?”

就連心機最深,刻意想讓束南不要喜歡林星夜的奇封都暫停了教唆,麻利地拿出一個新杯子:“少君請。”

林星夜暗道真是一群虛偽的龍,明明厭惡他,背地裡不斷說他壞話,見了他還這麼虛與委蛇。

林星夜道:“不要,我今夜要暫時出城,諸位回見。”

他說是說暫時出城,但林星夜認為束南他們應該明白他的打算。

果然,奇封道:“今夜出城?少君明日可要回來?”

他們也有點心理陰影,曾經林星夜被逼走,其實並不是因為什麼事,不過是一次宴席而已。

當時的宴席時間太敏感,正是他們想謀劃得暗雲樞的時候,林星夜本來便對他們積壓了許多不滿。宴席當日,林星夜去的便比較遲,束南他們在宴席現場,談到林星夜時,不免爭風吃醋,為一會誰挨他挨近點而爭鬥不休。

但他們沒一個嘴上承認的,都謙虛道:“少君脾氣古怪,誰那麼倒黴一會兒離他離那麼近啊?我聽人說他最喜歡吃竹筍,他一會一定會坐在竹筍面前,你們可定要離這竹筍遠些,可別挨到他”

其他龍暗道不要臉,他們早都悄悄打聽過了,少君從來不吃素,這人安的是什麼心思,大家都懂。

不過沒一個人願意挑明,都順著話說,想讓冤大頭坐到竹筍面前去:“對啊,對啊,大家千萬要小心。”

但是人一多,心思越多,越容易發生變故,總有人的腦迴路和大家不一樣。

一個殿主見狀笑道:“我最不喜歡他,一天到晚冷著臉,就像誰欠了他靈石。他最討厭八寶美珍魚,我就坐在這道魚面前,儘量離他遠點,各位可千萬別和我搶。”

眾人沉默,林星夜挑食,愛吃的菜很少,八寶美珍魚恰恰是其中一道。

但這種情況,他們該怎麼說才能擠走那個殿主自己上?

“正起你討厭他,我們也討厭他,我也想坐八寶美珍魚面前。”

“巧了,我也厭惡他得很,我也想……”

“除了八寶美珍魚,還有這道鳳凰斂翅他也最討厭,勉強讓我坐這兒吧。”

所有人都因為林星夜和蒼敖沒來而爭執不休,一邊嘴上詆譭林星夜,一邊想找到心儀的座位。發展到後來,誰也爭不過,推搡間,那道八寶美珍魚便打翻在地。

正起怒恨,笑意猙獰:“看來我是不能坐這道魚面前了,罷了,林星夜再不對,也是少君,我們怎麼能這麼對他。這道鳳凰斂翅,他厭惡得很,我就做個好人,不讓這道菜礙他的眼。”

正起抬手就是一道龍息,鳳凰斂翅打翻在地。

看中鳳凰斂翅的眼睛也紅了,好好好,他挨不到那條驕傲得要死的龍了,大家都別挨了。霸龍刺水龍這些龍脾氣本來就糟糕,幾十條聚在一起,更是災難。

等林星夜好不容易起來了,克服噁心走到宴席間,看到的便是一桌子素菜和普通肉菜,他能果腹的半道都沒有。

正起他們沒一個人說話,極有默契地不多話,一起無視他。

林星夜瞬間就覺得自己被欺負到家門口了,他才是少君,這些人便猖獗到這種地步?他也不能去找父君,找了父君難道說他飯都吃不上?林星夜才不是這種被人欺負到去告狀的龍!

他冷著臉,甩袖就離了宴席。事後聽屬下稟報那些殿主在宴席上說他:長得又醜、臉色又臭、大家都討厭他。

當時正逢林星夜的暗雲樞差點被父君奪走,他本來就恨,那件事一激,他便再不想在那種噁心的地方待著,收拾東西就藉著任務去了歸元宗。

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時,林星夜已經完全不回不夜城了。

所以,現在奇封才擔憂林星夜一走就又不回來。

林星夜以為這不過是奇封特意一問,好用來之後脫罪,他便道:“明日我當然要回來。”

奇封不疑有他,因為他們這次什麼都沒做,林星夜怎麼可能再被氣走。奇封肚子裡有些小九九,剛才林星夜也不知道聽到多少談話了,萬一對他印象更差……不行,他現在要補救。

奇封便格外主動、全力配合林星夜,甚至主動請求送他到城門口。

另外兩條龍陰測測地氣炸,也跟著獻殷勤,林星夜以為他們果然恨不得自己早點走,半點沒多想,朝著寧隋逃走的方向追去。

寧隋此刻待在一個山洞裡,蒼敖沒派人追捕他,不過是因為他早就打入一道混沌帝龍的龍息在寧隋背後。

混沌帝龍霸道無比,龍息腐蝕著寧隋的經脈,他因為和不夜城的人作戰,陣法靈力被用光,反噬也不再存在,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臉。

果然,師兄所在的龍族真強,也只有那樣的龍族,才能孕育出師兄這樣的人。

寧隋雙手合一,全力化解那道龍息,他身上青筋暴起,如隨時要炸裂開,也愣是面無表情,沒發出一聲痛哼聲。

這道龍息他完全沒辦法化解,寧隋心中有了這個認知,卻也並不等死。

他預備放手一搏,不再浪費靈力去化解龍息,反而盡力牽引龍息,往自己未開拓的經脈出走。

以龍息之力開拓經脈,過程中,龍息便會自然而然有所損耗,但這個法子的缺點在於他不一定能夠忍得了那種痛楚,生生疼死。

寧隋嘴角全是血,他從一聲不吭忍到全身浴血,終於忍不住睜眼,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刻東西,疼一次,刻小半條線……

然而,寧隋很快發現,經脈也不夠了。那道龍息的主人……師兄父君實力太強,龍息還是沒辦法消弭。

寧隋瘋了一次,便能再瘋第二次,他乾脆開啟識海,將龍息引到他怎麼也無法開啟更多的陣法殘片。

“轟”,寧隋腦中金光一閃,他吐出一口血,暈死在原地。

等到半夜,寧隋才稍稍有意識,他知道此處不能久留,愣生生不顧身上的傷,趕緊回了歸元宗。

林星夜一路疾行,靠檢視路上的蛛絲馬跡,尋到寧隋所待的山洞。

但山洞裡早已沒了人影,林星夜冷冷地看著一地的血,還有那個規整遒勁的字:星

林星夜心中一皺,最近他當真覺得奇奇怪怪,無論什麼都能和他扯上點關係,就連這個暗號也是,叫什麼不好,偏要叫他的名字。

林星夜臉一黑,暗道自己被寧隋和那個摸他龍角就不放的混賬嚇到了,一個星字而已,根本和他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喵嗚嗷嗚咪嗚~更新成功,晚安呀小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