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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現在是深夜。

山洞內一片幽暗,唯有皎白的月光從天外灑進來。林星夜藉著月光, 彎腰想去檢視地上的暗號。

他從未想過, 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被人戲弄到這個地步。

林星夜因為古籍中記載雲間雪色龍好摸一事, 從來不樂意讓別人摸他的龍身,就連小時候也最多是在他太恐懼時,會允許他父君摸幾下他的龍角。

至於他會溫順地趴著, 任別人摸得渾身發軟,像諂媚的貓這種事,他從未有心理準備。

他便是翻江倒海,也要將那個膽大包天的禽獸找出來。

林星夜掏出一張雪白的方巾,包著自己的手指,欲要去觸碰地上的字。

他眼中晦澀一片, 左手抽出碧空劍往山洞外一扔,碧空劍發出一陣龍吟,穩穩地扎在山洞門口形成結界, 隔絕外部一切打量。

做完這些, 林星夜才低眸,指尖微現雪光。

他的天賦之一:洞察。

雲間雪色龍生就真實之眼, 全盛的雲間雪色龍能勘破世間一切幻象, 勘破幻象之後,隨之而來的天賦是洞察,能看破對方在那一瞬時,心中是恐懼還是歡喜,恐懼的原因又是什麼。

若是作戰, 雲間雪色龍使用洞察,便能知己知彼,完全瞭解對方的弱點。又因真實之眼的緣故,即使對方刻意想瞞也瞞不過。因為這樣的天賦太可怕,所以雲間雪色龍無法殺人,即使殺的是魔,也會招來制裁。

雪光在林星夜指尖閃爍,僅僅是星星點點,也將滿室月色襯得寡淡無光。

林星夜沒練習過自己的天賦,他閉上眼,全力感受留字者心中的所想,在那等危急的時刻,那人至少會想著逃生的方向或者方法。

時間點點滴滴流逝,林星夜細白的指尖忽然泛紅,他睫毛一顫,繼而睜眼,幽幽的冷眸下盛滿驚詫和羞惱,連脖子都有些紅。

他……林星夜簡直不可置信,他從字中的血裡,感受到的不是恐懼,也不是疼痛,而是鋪天蓋地的佔有慾和……慾念。

慾念所至的地點和物件是……不夜城、龍泉、龍泉山下、角鬥場、寢宮,雪龍……林星夜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這個禽獸,當時他口口聲聲自稱父君,居然想著的是那等齷齪之事,那麼他摸自己的龍角……也當真是在猥褻自己?

畜生,就連龍角都不放過。若說寧隋覬覦他的龍尾,林星夜想著人族對人魚的追求和喜愛,也能勉強理解,但龍角……究竟哪裡戳了他的點?

林星夜手心握緊,恨意和惱意滔天,他當真覺得對方禽獸不如,若是想殺他都還好……偏偏是又想欺辱他。

這等變態會是誰?血量太少,林星夜的洞察已經沒辦法再繼續,他在腦海中想這個人的身份,這麼變態的,要麼是魔族,要麼就是可恨的寧隋。

不夜城龍威赫赫,魔族並不敢來犯。可寧隋當時又應該在紫山秘境……

林星夜想不出來,他連這方帕子也不要了,手中升了團白色的火焰,手帕頓時化為烏有。

他拿出白玉牌,下達命令:“全力追捕不夜城賊人,另,備三株靈草放入歸元宗。”

天大地大,林星夜再恨,也不可能親自去追殺那人,他還要迴歸元宗去得剩下的幾顆元珠。

歸元宗的規矩是,每個進了紫山秘籍的弟子,都需交三件所得,珍貴平凡不拘。不過越珍貴的,考核分數也就越多,門內資源也就相應越好,甚至能成為核心弟子。

林星夜不在乎門內資源,但他在乎歸元宗剩下的元珠。

他將碧空劍召回來,收回劍鞘,踏著迷離的月光飛行。

天邊皎月清輝,似情人默默撥絃,溫柔的樂曲一碰到林星夜翩翩的衣袖,便像被冷冷清音同化,溫柔不再,只餘下堅固的霜色,凍得人望他一眼都不敢。

這般行了小半夜,林星夜並未化龍,等到歸元宗時已經是下半夜,天光欲亮。

他自覺行路時身上沾了灰塵,早就命人備好水欲要脫衣沐浴。

暗衛隔著屏風,小聲說話不吵他:“少君,主君那邊來人,請您回家。”

蒼敖下半夜便起來找自己的寶貝兒子,理所當然撲了個空。

林星夜怎麼可能回去,他想著父君明明知道自己的抱負,卻仍然輕視他,刻板地認為他無用,終究氣不過:“讓人回去告訴他,若他養的是公主,成年後也該嫁為人婦,便是歸家,也不是歸不夜城。”

暗衛一時沉默,雖然他低著頭,但也能從地面上影影綽綽的影子窺見少君腰細腿長,比例完美,模樣也是生平僅見。但是,少君再好看,也是個男人,不是公主。

暗衛咂摸了下林星夜這句話,一翻譯出來就是:別說我是男子,男子志在四方,怎麼可能一出門就回去?即使我是個女子,是你養在深閨的公主,我也寧願嫁人都不回去。

暗衛在心裡感慨,少君和主角的關係真是勢同水火。

他只是個傳話的,聽林星夜發完話後,便悄然退開。

林星夜則沐浴完就寢,月光紗隔絕了外邊的夜光,室內一派靜謐,暖玉床溫度適宜,貼著肌膚不冷不熱,流轉著淡淡靈氣,唯有這樣,林星夜才能勉強安睡。

他閉著眼,雲緞般的烏髮柔順地垂在身後,有一縷垂在身前,薄唇冷淡,連睡著時也不溫柔,但若往下看,筆直的雙腿雖然好好地放著,沒有一點逾越,卻總感覺像一條龍尾愜意地柔柔地搭在那裡。

寧隋在自己屋內,他抱元守一,識海內的陣法殘片已經被龍息衝開。那是一片浩渺的天地,金色的陣法卷宗浮於空中,上邊用古奧的文字寫著精妙的陣法,一個個原本從未見過的文字主動鑽進寧隋的腦海中,不過片刻間,寧隋就能看得懂這些文字。

這些陣法,隨便拿一個出去,都能引起陣法宗師的狂熱。

寧隋無端地覺得熟悉,他從來沒接觸過這些陣法,但此刻竟覺得那些陣法原屬於自己的一部分。

寧隋忍著卷宗對陣修的吸引力,不去看這些精妙卷宗,他並不想複製別的陣法宗師的路子,只想自成一派、開創淵源。

他只拿了一卷普通的《陣法禮疏》,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註解,有的註解只是一個符號,但寧隋也能看懂。

《陣法禮疏》講解的只是普通陣法知識,寧隋原本就倒背如流,現在再看這註解,倒是覺得好多地方能理解得更深。

寧隋刻意多去學習,忽略心中從陣法殘片被開啟那一刻便起的瘋狂的佔有慾。

他想佔有師兄,即使他現在連人都沒看見。

他想念師兄的一切,想念師兄在他懷裡被他親吻,想念師兄霜雪似的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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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隋能忍受陣法對他的誘惑,卻忍受不了腦海中林星夜的模樣。

他之前也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想林星夜,但從未像現在這樣想得那麼狠,像是要把師兄揉在身體裡才安心。

寧隋用力抓緊手中的卷宗,心中抑制不住地想:你為什麼討厭我?為什麼不看我?我知道你堅韌專一,但你要是回頭,看一看我便能發現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就那麼一往無前,不知回頭嗎?

你刺了我三百零二劍,我給你準備了三百零二件禮物,只求你能多挨我近一些,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劍都可。

只要你是我的……你的黑髮、薄唇、傲骨,清瘦的手腕捏著的碧空劍,無論是冷冷的叱責還是破碎的低吟,都是我的。

寧隋壓抑著心中的思潮,他察覺到自己有入魔傾向,趕緊停止修習,自去清心打坐,更順手拿出一個陣盤,用琨刀在上面刻下“星夜”二字,一筆一劃,用以平心靜氣。

他刻一筆,內心便滿足地想著:師兄主動看我,怎麼可能是討厭我。

再刻一筆,又想著:師兄親口承認,他被我親了也沒視此為欺負。

繼續刻一筆:師兄在歸元宗,唯一只樂意和我交談。他冷淡易害羞,不知表達情感,便常常主動找我比試,紫山秘境也邀我同行……師兄,我甚愛你。

寧隋一筆一畫都刻著相思和甜蜜,如同曾經的日日夜夜。

曾經的寧隋也是如此,他孤獨地守望在無妄峰,林星夜性子冷淡,根本不愛出門,同他根本不熟。

寧隋每次要看他,只能藉助歸元宗偶爾的大會,他才能從人群中窺見那個白衣高冷的劍修。

林星夜偶爾抬眸,寧隋便心跳加速,回去便在陣盤上刻他的名字:他今天看我了,歸元宗這麼多人,他只看了我。

他們比試完,林星夜敗,卻不履行承諾,寧隋也失望而難掩甜蜜地回去再刻上幾筆:“他似乎忘了之前的約定,他什麼都好,只是記性有些差。但也許是我還未達到他的要求,畢竟他如天上孤月,目無下塵實在太正常不過。他今天看著我時還臉紅了,想來我應該再表現得優異些,今日是十招勝的他,我已經盡力了,但他實在太強,我的陣法佔盡優勢,他也總能突圍。也許是因此,他才覺得我還不夠資格,下一次,我要在五招之內勝過他。”

“終於,我在五招之內勝過了他,他真強,即使是最後一刻也尊重比試並不認輸,還險些將我的手臂削了下來,足以證明他萬分重視和我之間的比試,也重視承諾重視約定。但他還是沒提那件事,我要提的時候,他又不許我提,想來他一定覺得我還能進步。但是在五招內勝過他,已經險些要了我的命……下次若我不幸死於他的劍下,我一定要說出來,那麼多次了,師兄,你該如約嫁給我了。”

“……是我錯了,他厭惡我。一開始就厭惡我,我早該知道的,他為人專一,認定的看法就不會輕易改變,所以一直都那麼討厭我。”

“我遲早能追求到師兄,他今天又看了我一眼,好似是對我有所改觀。”

“若我死於師兄劍下,不知師兄能否知道我愛他。”

“師兄,我不奢求你知道我愛你,只求你能明白,我從來不曾欺負你。”

“師兄,你誤會也就誤會我,只求你看我一眼。無妄峰日日夜夜,相思之苦鑽心蝕骨……”

寧隋從最初的甜蜜到後來的希望破碎,陣盤上的筆畫越來越爐火純青。他也越來越沉默寡言,到後來強闖不夜城,強制將做好的陣盤給林星夜,又被誤會打一架他也在所不惜。

寧隋本以為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他每月去一次不夜城,也能見到他……

直到魔尊追求不夜城少君之事鬧得人盡皆知,寧隋沉著臉,才知自己心中的妒恨有多麼可怕。

他殺了魔尊,殺了魔尊麾下所有忠心將士,並險些墮魔……險些囚.禁了對魔尊頗為欣賞的師兄。

他從心魔中甦醒,才正視自己對師兄的思念早已瘋漲,化為最深最狂的佔有慾。

現在的寧隋沒有之前的記憶,他只能感受到那些佔有慾,並且深深唾棄自己。

他怎能這般想師兄?

師兄都那麼羞澀地被他親得渾身無力,他還想怎麼欺負師兄才滿足?

寧隋是個較為傳統的人,他對林星夜愛入骨髓,又自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便在心中籌謀一個計劃。

整個深夜,他只睡了一個時辰,在師兄的住處悄然佈下的陣法便告訴他:師兄回來了。

寧隋能忍得住不學別人的深奧陣法,卻忍不住對師兄的思念,深夜穿好衣服,便往外走去,站定在林星夜院落外。

月明星稀,夜色無比溫柔。寧隋剛才同心魔掙扎的心一下便平靜下來,只要師兄在他旁邊,他便滿足了。

林星夜剛迴歸元宗,歸元宗內的佈置只能讓他勉強安睡,深夜便醒了一道。

林星夜睜眼,好似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目光露骨得如要把他吃掉。

林星夜剛醒,還有些不清醒,他第一反應就是有哪個宵小要暗害他,立刻探出神識。

結果神識還沒探出屋,就立刻反應過來,那是寧隋。

林星夜渾身發毛,現在天都沒亮,正是好眠的時候,寧隋偷窺他是偷窺上癮了?

難道他有的寧隋沒有嗎?

也對,他身為天賦異稟的龍族,他有的寧隋的確沒有。林星夜對變態寧隋抱有本能的畏懼,他能在白天和寧隋打一架,卻不敢在晚上孤身面對隨時有可能發.情的寧隋。

林星夜只能冷著臉,在心底狠狠鄙視了一通寧隋後,再次躺在床上。

他和衣而臥,根本不敢睡著。可是人就是這般奇怪,林星夜沒危機感時倒是認床不好睡,有危機感時困意卻止不住地襲來,他覺得自己只是打了個盹兒,卻一覺就到了天亮。

林星夜需要去歸元宗交靈草,他特意等寧隋的氣息不在他門口了才出去。

林星夜還要臉,他雖然曾經抹去了寧隋親他尾巴的記憶,但是僅僅只限於此。他只能抹去雲間雪色龍被發現的記憶,並且損耗極大,也是寧隋當時不清醒,他才敢那麼做。若寧隋清醒,他便會遭到反噬,失敗的同時元氣大傷。

林星夜不想和寧隋在一塊兒碰面,若寧隋要提起那晚上的事可怎麼辦?

他從門口沒見到寧隋,結果在雲下轉角處,赫然見到寧隋的身影。

寧隋停在那裡,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林星夜瞳孔一縮,但半點不想露怯,就當沒看到寧隋,要從寧隋面前過去。

他以為自己的無視已經做得足夠明顯,沒成想寧隋主動叫住他:“師兄。”

【師兄明明看到了我,卻不理我,便是因那晚的事害羞到這個地步?師兄這般純情,我當真無禮。】

林星夜想,你的確無禮,但他根本不是害羞,而是厭惡寧隋,不願同他打招呼。

林星夜不準備回答寧隋,免得他一開口,寧隋又會繼續說話。

他握著碧空劍,高高在上,便想從寧隋旁邊走過去。

寧隋想:【師兄應當不會回答我,他現在一定茫然不知所措,只想揭開那晚的事情。】

寧隋所想,句句正中林星夜的死穴。

林星夜只覺被寧隋瞎貓撞到死耗子猜中自己的想法格外丟人,他不想令寧隋得意,便冷冷開口:“寧師弟,別來無恙。”

林星夜偏要和寧隋作對,就是不樂意按照寧隋心裡想的做。

他心中甚至譏誚地想,寧隋,你猜錯了我的想法,你還能怎麼圓回來?

【師兄……都這麼害羞了還願意和我說話,他就這麼重視我?】寧隋的心都快蹦出來,反而說不出話來:“師兄、師弟今日……尋你有事相商。”

林星夜捏緊碧空劍,眼中一片晦澀,他最近當真是放鬆了許多,忘記了寧隋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無論他說什麼,寧隋都會在心中曲解他的意思。

林星夜不想和輕薄了自己的寧隋交談,不當場給他一劍,都是看在歸元宗的元珠面子上。

他抬步欲走,寧隋鼓起勇氣:“師兄……稍等。”

林星夜深恨寧隋親自己的尾巴,現在被駁斥更怒,冷臉道:“寧師弟,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之前寧隋雖親他,但勉強對他算有救命之恩,林星夜才沒殺寧隋。但寧隋要是次次這麼肖想他,半夜裡再去偷窺他,他當真會忍不住起殺心。

他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冷叱,配合著瑤池雪蓮般的容貌氣度,任誰都不會想要和他作對。

偏偏寧隋紅了耳朵。

【師兄這樣,好像昨夜的夢境……】

林星夜的心抖了抖,他不知道寧隋又要想什麼,不敢聽的同時又忍不住好奇想聽。

畢竟他要是不聽的話,誰知道寧隋想對他做什麼?

寧隋完全不敢在林星夜面前想那些出格的事情,他昨夜的夢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膽,如同將塵封的、被壓抑、辜負的欲.望全都釋放出來。

【師兄昨夜也是這麼說的,他咬著嘴唇,倔強地不流淚,啞著嗓子讓我離開。】

林星夜也想弄清楚寧隋究竟是怎麼編排他的,他聽這語氣,似乎是寧隋對他動手,打了他,他被打哭了,讓寧隋趕緊走?

【我對師兄說:師兄,你貴為師兄,忍耐一下師弟又怎麼了?】

寧隋從來沒做過這麼出格的夢,他就算是平時,想著的也是對師兄要恭敬有禮,就算是之後成功追求到師兄,也不能讓師兄忍耐一丁點兒委屈。可昨晚的夢卻變了。

師兄衣衫半褪,白衣已褪下光滑的肩膀,眉目間高冷而清愁,似無法抵禦他,已經嗓音微啞,讓他快些離開。

寧隋一直將林星夜放在心尖尖上,他在夢中卻不願聽他的,反而俯首在他耳邊:“師弟忍了這麼些年……師兄不能忍耐師弟嗎?”

林星夜聞言,心中想寧隋什麼混賬邏輯。修真界尊卑有序,便是忍耐也該是師弟忍耐師兄的,為什麼他需要忍耐寧隋?

寧隋繼續想:【我當真是混賬,師兄哭成那樣,我居然對他說:師弟頂撞師兄幾下又怎麼了?】

寧隋愛林星夜,他有正常男人都有的需求,同時因為是男子和男子之間,寧隋甚至在紫山秘境前,去買了些相關書籍來看,也就知道男子和男子間是怎麼相愛。

故而,頂撞二字真是別有深意,完全是赤.裸.裸的調戲。

林星夜這個龍族少君反而不知道這些,他倒是有龍族傳承,但是不愛去看,也沒那麼汙濁,聯想不到那麼深。

他心中大為不滿,寧隋當真是混賬,師弟頂撞師兄,本來就是師弟的錯,在寧隋想來,難道還該他忍?

林星夜不恥寧隋的行徑,眼神一冷,轉身便走。

寧隋也不恥自己為何在夢中對師兄那麼殘暴,他因為自責,更說不出想說的話,覺得自己根本不配。

他只能跟在林星夜身後,雖說不出該說的話,卻沒一點兒退縮。

林星夜不理寧隋,只要寧隋不和他提那天親他的事情,他都可以暫時不去找寧隋麻煩。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歸繳寶物的地方。

林星夜有整個不夜城的財力作為後盾,他去紫山秘境時不夜城的下屬也跟著去了,即使林星夜提前離開,也有下屬替他尋寶。

他將提前準備好的靈草交出去。

“真語寒花草,解幻毒,正心魔,十分。”

“狂風知勁草,抵寒毒、避水,煉丹極品,十分。”

“碧魂花,失魂妖花,符修聖物,十分。”

這些靈草無一不是珍稀寶物,林星夜也能眼也不眨地交出去,就為了歸元宗核心弟子的身份,以謀求元珠。

寧隋也提前離開了紫山秘境,但他是陣修,只需交出幾個自創的陣盤,便可說是在紫山秘境中尋到的陣方。

寧隋本想隨意交出三個陣盤,但他看了看旁邊那些師兄弟們在偷偷看他師兄,心中便格外不自在。

師兄從來都只和他說話的,那些人為什麼總要看師兄?

寧隋眼中閃過一絲暗光,他走到林星夜面前,將自己的乾坤袋遞給林星夜:“師兄,你想交哪幾個陣盤?”

寧隋的心咚咚直跳,林星夜莫名其妙。

寧隋強行克服心中的恐懼,啞聲:“師兄,這裡……是我所有的陣盤……”

林星夜曾經確實被寧隋用全部陣法對付過,他當時不知寧隋是哪兒來的深仇大恨,同時驅動那麼多陣盤,簡直像是存了同歸於盡的心思。

一會兒歸繳寶物後,還有場比試,用於觀測紫山秘境後眾人的實力變化,以及,奪歸元宗的獎勵。

林星夜的暗衛中也有歸元宗的中高層,雖然元珠這樣的事務他們接觸不到,但也大概知道這次的獎勵是關於土元珠的。

林星夜勢在必得。

林星夜以為寧隋要重現前世的光景,他此刻也並不怕寧隋,無所謂寧隋用多少陣法。

寧隋則見師兄絲毫不為所動,內心想著【師兄當真高風亮節,我這樣是否太俗,太侮辱師兄,不配師兄的風骨?但這已經是我的所有……】

寧隋垂眸:“師兄,你點點。”

這些東西,以後都交給師兄保管,師兄想拿什麼陣盤出去交都可以。

寧隋呼吸緊張:“這些陣盤雖然也許不是聲名遠揚的那些陣法,但是都是我親手所創,若師兄你看了,就知道他們很強。”

林星夜手下也有陣修,他自己也和寧隋常交手,知道寧隋的陣盤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精品。

但林星夜也不覬覦寧隋的東西,他現在不想和寧隋有一點點言語以及肢體上的接觸,乾脆不和思路明顯迥異的寧隋說話,順了寧隋的意,想隨便從寧隋的乾坤袋裡拿出三個陣盤交出去。

他的手纖細潔白骨節分明,探進寧隋乾坤袋時,寧隋就就像師兄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娶一樣,完全不敢看師兄,把頭別過去。

林星夜面無表情,拿陣盤時不小心拿到一本書,他本要將這本書放回去,卻瞥到書面無書名,只有在書籍側面,有極小的幾個字《師兄秘事》

字跡極為輕佻不莊重,一股濃濃的豔情味。

這不過是現在市面上最流行隱秘的讀物,若林星夜稍稍和那些事有點接觸,都該知道。

寧隋在買書時,因看見書上的師兄二字,大覺刺眼,便將那裡的這類書籍全都買了回來。

他燒了其他所有,獨獨留下了這本,偶爾翻閱,用於學習。

但林星夜不知道,他只覺得這東西古怪,又寫了師兄兩個字,還是從寧隋的乾坤袋裡拿出來的。

難道是寧隋寫來編排他的?

林星夜冷著臉,在寧隋面前翻開這書,寧隋根本不敢看林星夜,完全沒發現。

林星夜正好翻到一章一句:他狠狠地頂到師兄的腰,師兄在他身下癱軟成泥。

……林星夜不笨,稍稍瞥了眼前後文,立時就懂了是什麼意思。

同時,他也懂了寧隋今天想的那句頂撞是什麼意思。

寧隋之前再過分,也只限於親,最多不過扯點衣服,林星夜還有遮羞布。現在那麼赤.裸,林星夜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面上半點不露出怒氣,只高冷著臉,輕抬眼皮,聲音極低,若寒泉落雪中攜帶著劍鋒上的薄薄殺氣,不顯山露水,但足以割下皮肉。

那本書在林星夜手中化成灰燼。

“寧隋,你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  喵嗚,更新啦~遲了幾分鐘,睡覺啦晚安小天使們~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