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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沒有倒哦

原來不叫李將軍叔父, 是心中還有怨啊,並沒有沈斐說的那般輕鬆, 單純為了憑實力不拉關系。

有關係拉,誰不拉啊,是還放不下往事罷了。

李將軍說的好聽些是為了救他的命, 再說白一些就是袖手旁觀,任他自生自滅。

知道那時候特殊,先皇明裡暗裡處理自己的兄弟,沒人敢在這時候幫忙,不幫忙, 指一條明路也好,做甚要送四個字。

‘自求多福’更像諷刺來著。

朝曦記得小時候她掉進溝裡,想求師傅和師叔們拉她上來,師傅和師叔們不僅不拉, 還嘲笑她,說她太笨,連那麼小的溝都爬不上來云云。

朝曦剛掉下溝, 心裡慌亂一片,什麼都沒想,第一時間求助師傅和師叔們, 結果只得了別人的一句玩笑話, 心登時涼了下來。

即便後來知道是為了她好,想讓她不依靠旁人,自個兒上來, 可心裡還是有疙瘩,忘不掉,會記一輩子。

所以她能理解沈斐的心情。

朝曦的馬兒跟在沈斐身後,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沈斐單薄的身子,瞧著弱不禁風,卻意外頑強,頂住了大風和大雪,現在是冬去春來,柳暗花明。

朝曦趕上他,拉住他的馬繩,虛虛抱了他一把。

沈斐不明所以,“怎麼了?”

“沒什麼。”朝曦放開他,“就是想抱抱你。”

沈斐突然笑了,眼角彎彎,嘴角勾起,笑得像個孩子。

他一向很吝嗇笑,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即便笑也是淺淺一笑,嘴角微勾,很難達到眼底,說起來朝曦就見過他這樣笑過一次,還是在山谷時衝平安笑的,她旁觀。

這算是第一次對她這樣放開戒備,從心底發出笑聲吧?

“沈斐。”朝曦認真道,“你以後要多笑,笑多了心情就好。”

“難道不是心情好才會笑?”沈斐挑眉。

中午的陽光明媚,溫和的包裹住他,風肆意的刮,吹得衣袍獵獵,原來溫文如玉的人意外多了絲意氣風發。

“都差不多,反正經常笑就是了。”那些個大道理都是虛的,朝曦的真正目的是讓沈斐多笑。

沈斐這樣好看的人,笑起來更好看,不笑浪費了,白瞎了一張俊美的臉。

沈斐斜斜瞥了她一眼,“你是大夫聽你的。”

???

這麼順從就答應了?朝曦做好了他不說話,然後自己勸他的準備,結果都白準備了,沈斐不按常理出牌。

“回去吧。”沈斐瞧了瞧天,“想吃你做的葅菜,不知道醃好了沒?”

葅菜最少要醃製一二十天,朝曦才醃了幾天,不一定好了,不過回去後她還是拿了出來。

這個天只有大白菜,來時鏡花姐姐帶的,怕壞,用來醃了幾顆,時間沒到,口感偏脆,辣乎乎的,還怪好吃,朝曦當即切碎了盛在盤子裡,給沈斐用來配稀飯。

他最近胃口極好,被朝曦養的口味奇特,山珍海味不愛,就愛這些簡單的食物,光稀飯喝了兩大碗,又吃了些薄餅,快抵得上朝曦的三分之二。

朝曦還是吃得比他多,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這樣,但是一直吃不胖。

剛吃完飯,她打敗了李老將軍的事便傳遍了整個軍營,受老將軍恩惠的人氣不過,紛紛過來挑戰她,誓要證明她徒有虛名,只是僥倖贏了李老將軍罷了。

中午沈斐提醒過她,那句‘哈哈……’意義不明,朝曦原來不太懂,現在明白了,可惜已經晚了,想挑戰她的人已經排成隊過來,可以繞整個軍營三圈。

說了不比沒人理她,躲起來又會被找到,這種耽誤時間,還有可能捱打的活朝曦不太愛做,打架嘛,哪能一直你打別人,偶爾自己還是要挨個一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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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日子過得極好,每天有吃有喝還有沈斐擼,做甚要打架?

反正找她,她便想法子推辭,整天待在沈斐身邊,看誰敢找她。

沈斐不是固定的,偶爾要去各種地方,只要他一出去,無論幹什麼,就是上個茅房,都有人衝進帳篷,要把她揪出來,煩不勝煩。

朝曦沒法子,乾脆設了個挑戰金,凡是來找她挑戰的,無論輸贏,一律先給十兩銀子,否則免談。

十兩是窮苦人家一年的開銷,士兵們鎮守邊疆,一年也才二十兩而已,若是百旗千旗,待遇加一倍,再往上是上尉下蔚,讓他們拿出十兩銀子還行,普通士兵還是算了,當然也有不死心的,想賭一把,壓上自己一半的俸祿,興致高昂來找朝曦挑戰。

全被朝曦打敗,再順便賺個銀子。

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黑,降低了條件,普通士兵收一兩,一兩也夠他們心疼一陣子,百旗千旗三兩和五兩,万旗開始十兩。

即便這樣,每天還是不斷有人過來挑戰她,有些覺得憋屈,輸了還來,拿出自己的積蓄,都是積攢多年所得,有些細縫裡還帶著血,大多一貫一貫捧著來,叫朝曦頗是不好意思。

總覺得好像偷了他們的東西似的,心裡極是不安,晚上沈斐看出來,問她怎麼了?

朝曦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沈斐安慰她,“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又不是你逼得。”

他端著盆過來,“而且你也不是無緣無故受祿,看看你這個臉……”

這麼多人找她比武,朝曦也不是神,總有力竭和失誤的時候,肩上挨了一下,臉上也腫了一塊。

“哎呀,我流鼻血了!”朝曦低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流了好多,難怪總感覺鼻子裡癢癢的。

“快仰起頭。”沈斐坐在她旁邊,手上沾了涼水拍她的腦門。

朝曦配合的仰起頭,享受沈斐難得的貼心,怕還流,找了乾淨的棉絮堵住,讓她保持這個動作,用涼方巾包住雪,敷她腫了的地方。

除了臉上還有身上,拳腳無眼,肩上有塊大的,腿上,胳膊上,手肘上全是。

胳膊腿大開大合活動的多了,痠疼痠疼。

朝曦往後一倒,耍賴道,“我累死了,你辛苦一點,坐過來敷。”

沈斐也不與她一般計較,當真坐過來一些,一手撐住自己,一手給朝曦敷臉。

敷完問她,“身上還有哪裡有傷?”

朝曦與沈斐不一樣,沈斐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生病受傷,通常揹著她死撐,朝曦完全相反,沒傷也要說得有傷一樣。

本來只有臉上和肩上有些嚴重,其它就是磕磕碰碰,沒大礙,她也一一與沈斐說了一遍,到處指,這裡那裡,總之哪哪都疼。

稍稍有點不舒服便搞得像得了大病似的,讓沈斐給她抹藥,冰敷,按摩。

沈斐表情可無奈了,連連嘆了好幾回氣,不過還是依言照做,抹藥,冰敷,按摩,一個步驟沒少。

許是看她苦逼,沒有去處理公務,待在帳篷裡陪她,天還早,燃了蠟燭半躺在床上看書。

朝曦自覺翻個身,開啟他的雙腿,趴在他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裡,嗅他身上的氣味,對他越發依賴。

原來睡時嫌他涼,有多遠踹多遠,現在他回來的稍晚,便乾脆睡不著,一定要抱著他才好睡。

就像抱著一個大型人偶,也不嫌涼了,主動往他懷裡鑽,還喜歡跟他穿同一件衣裳,手伸進他的袖子裡,與他十指相扣。

不讓他幹任何事,就這麼安安靜靜待著,一直到天亮。

沈斐公務繁忙,不是每天都有時間這麼做,也幸好朝曦也不是每天都這麼來,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喜歡跟沈斐貼在一起,沈斐那種拿她沒有辦法,只好讓著她的表情十分有趣。

恰好今天她也‘心情不好’,就埋在沈斐胸口,沉甸甸一個,不時偷親他一下,偶爾調皮,朝他胸前兩點咬去。

還沒動手便被沈斐揪住耳朵拽了出來,“不是心情不好嗎?我看你心情很好嘛。”

衣袖寬大,他的手很容易掙脫出來。

朝曦往他衣裳裡躲,“開始心情不好,現在好了。”

沈斐動了動腿,“出來。”

朝曦不出,“再待一會兒。”

沈斐催她,“快點。”

朝曦雙眼緊閉,“你說什麼?我睡著了,聽不見。”

沈斐被她氣樂,“裝糊塗?”

就是裝糊塗。

朝曦趴在他胸口,輕而易舉聽到他平緩而有力的心跳聲,除了心跳聲似乎還有些其它的東西,雜亂無章,有人大喝的聲音,也有兵器相碰的聲音。

沈斐正待解開衣衿,朝曦突然一股腦鑽了出來,“外面不對勁。”

她坐起來,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裳,匆匆披了件披風出去,也就前腳剛走的功夫,後腳軍營裡響起直上雲霄的號角聲。

有敵襲!

沈斐自己的披風被朝曦披走,只著了一身單薄的褻衣出來,外面一片混亂,元軍在一瞬間攻破大順的防線,朝這邊奔來,被四周的侍衛砍殺。

“去通知幾位將軍,集中兵力不要亂。”沈斐隨便找了個侍衛吩咐。

那人領命,匆匆朝遠處跑去,沈斐自個兒矮下身子,撿了把劍握在手裡。

“王爺,您退後,這裡交給我們。”幾位侍衛邊殺敵邊道。

元軍來的太突然,先是射殺了站崗的人,又一路悄聲進來,以至於大順這邊等人破了防線才發現。

那群蠻子野蠻霸道,一個個牛似的,兇殘至極,見一個殺一個,一路衝到這裡。

很多人還在睡覺,只有幾個万旗值夜,被人突然襲擊,完全沒有準備,慌亂的情況下更容易出錯,武器沒戴,盔甲沒穿,出來就是找死。

元軍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瞧見便會將人殺掉。

“不用管我。”沈斐一劍射殺了一個衝來的元人,“去告訴鏡花和水月,讓她們保護女眷和下人撤退。”

話音剛落,便見鏡花趕來,“水月去了,我留下來保護公子。”

她也是有武藝傍身的,雖然不比朝曦,可應付一些元人還是夠的,只要不是元軍的將領,幾乎拿她沒辦法。

“公子,這些人有點奇怪,好像不是針對您的。”擒賊先擒王,按理來說元軍第一個該對付的人應該是公子才是,可這些人就像沒認出公子的身份似的,有些直直繞過他跑去一邊。

沈斐看著他們跑去的方向蹙眉,半響頓悟,“遭了,他們的目標是戰旗!”

戰旗是一個國家的象徵,軍隊的精神,若是戰旗被毀,很是打擊士兵的積極性,素來有攻陷一個地方,插旗揚威的說法,旗子被他們砍掉,相當於告訴眾人,大順敗了,被人偷襲成功。

若是再插上敵人的旗子,更不得了,直接便告訴元人,這裡被他們佔領,元人受到鼓舞,只會越戰越勇。

“快去保護戰旗!”

他說晚了,那戰旗被人砍斷,搖搖欲墜似的,先是晃了晃,後直直朝一邊倒去。

完了。

戰旗一倒,等於軍隊的精神轟然倒塌,士兵們也會因此失去自信,本就忐忑,恐懼,全靠一口氣撐著,若是這時候再出現意外,無異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那旗子倒了一半,突然卡了一下,朝曦雙手舉起,從柱子後露出臉來。

“旗子沒有倒,我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