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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Act2·剜心

93.

那些久違的思緒被勾起, 讓他不自禁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在明月好花間舒展,溫柔到不可思議。

也就在那一刻,冷風中一道呼喚響起, 含著驚訝與欣喜。

“原老師,你在這裡呀?”

遙遠的記憶被打斷, 眉心不經意間一蹙,原惜白睜開了眼。

入目的是一個年輕人。

有一些面熟, 卻想不起來, 年輕人見了他努力回憶的樣子,倒是笑起來:“原老師你忘啦,那天在醫院下面, 我遇到你了, 你還說要給我寄一張簽名照片。”

原惜白回憶了起來,是辛幼寧割腕那天、他從醫院裡出來時, 樓下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應當是他的粉絲, 善解人意,見著他疲憊,主動放棄了。

沒有想到,在辛家的中秋宴會上卻遇到。

原惜白心中略有疑惑,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 溫和笑道:“收到了嗎?”

年輕人朝著他點頭,難掩激動:“收到了,我都不敢相信呢……還以為你只是說著玩兒的。”

原惜白笑了一下。

年輕人說:“我收到的時候還不是很敢相信呢, 原老師,你還給我寫了祝福語,‘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夜風中那個年輕人的眼睛亮的驚人,一瞬間就如同那之間有光華流轉,然而下一刻就淡去。

原惜白並沒有想到,就這樣普普通通的祝福,都會讓年輕人這樣的激動。

年輕人看著他,目光專注,卻微笑起來:“承蒙吉言,我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那話語太過於堅定,不知怎的,一瞬間,竟然教原惜白有一些心悸。

冷風吹拂著他的面容,讓他的意識回籠、緩慢運轉,原惜白道:“你是辛家人?”

明明當時寫簽名時,還寫了年輕人的名字,只可惜那時候他的心思都掛念在辛幼寧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

年輕人不以為意,看著他,說:“我叫辛又鳴。”

幼鳴?

原惜白眼神一顫,笑道:“想必家中一定對你期望很大。”

年輕人道:“是嗎?”

原惜白點了點頭:“有鳥止南方之阜,三年不飛,飛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

他不過是回想起了“一鳴驚人”的典故,客套應承間隨意說說,年輕人卻像是聽到了無上的稱讚,整個人的眼中都蘊滿了欣喜。

原惜白笑了一下:“你是辛家人啊,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辛又鳴目光閃動,笑起來:“我大概是屬於比較偏門遠房的辛家人了,以前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國外的,最近才回來。今兒個是中秋節,老爺子就把我招了過來。”

辛家枝繁葉茂,原惜白也認不太全,眼下年輕人說他本來在國外,那也就更正常了。

總歸不過是辛幼寧這一輩的人,遠房堂兄弟罷了,到底是哪一房,他也不知道。

原惜白不想回到大廳裡去,就在這外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辛又鳴閒聊,比之那些勾心鬥角,他倒更願意面對偶然遇到的辛又鳴。

何況這人說起話來,也並不怎麼討厭,大概是在國外待得久了,還沒有捲入辛家這個大染缸中去。

楚歌意識悠悠然回籠之時,見著的就是眼下這一幕。

彷彿上一刻他還在冰冷的醫院中,下一刻卻轉移到了美麗的花園。

明月高懸,夜涼如水。

好風好景好時節,就在那樣一輪圓月下,原惜白與辛又鳴相談甚歡,甚至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系統說:“咦,你終於捨得醒了?”

楚歌說:“……醒了,醒了。”

系統說:“快點兒吧,我都被你給急死了,你再不醒,老婆都要跟人跑了!”

楚歌:“!!!”

他其實有點兒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一下子,天就黑了,地點也變了,之前那股劇痛歷歷在目,可眼下,卻像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系統簡單跟他講了一下,總之辛幼寧現在被扔在家裡,原惜白來參加辛家的中秋晚宴會,然後大概是巧合,或許是其他什麼的,原惜白撞到了辛又鳴。

眼下,兩個人相談甚歡,氣氛無比輕鬆和諧。

楚歌看到了辛又鳴的笑容,輕鬆愉悅,就像是一個粉絲見到了偶像,但是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兒。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回憶著,不知不覺的就想起來了辛又鳴看著原嘉澍的眼神。

這時候,赫然回想起來,那眼神,竟然十分相似!

楚歌打了個寒顫,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其中之狗血程度簡直要令《霸道總裁的小嬌妻》還要自慚形穢。他忍不住仔細的去看辛又鳴的眼睛,夜色中,彷彿倒映著星海,閃爍著點點繁光。

那是和看著原嘉澍全然不同的。

就好像浮在皮面上的情感,終於深入了血肉中。

辛又鳴隱藏的極好,但是大概那隱藏在最深處的意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更不要說沒有看著他的原惜白了。

楚歌顫顫悠悠:“我記得這哥們兒好像是跟原嘉澍說不清道不明的啊……”

“是的呢……”系統說,“你的記憶力沒有出錯呢,楚三歲,他白天才跟你的心上人滾了床單。”

楚歌哆嗦著手指:“……那他現在的行為是做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的又來勾搭原惜白?!

系統安慰他:“別慌別慌……挖個牆角而已,你家原惜白深深的愛著你,是不會被他勾|引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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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那麼一度,楚歌以為辛又鳴只是一個單純的粉絲,喜歡原惜白,想要他的簽名照片。

那個第一印象在看到他和原嘉澍滾床單滾到一起後就徹底破碎了,楚歌完全忘不了這對狗男男在醫院裡卿卿我我奸|戀|情|熱的模樣,那時候他以為辛又鳴是原嘉澍在國外找的戀人,跟著原嘉澍回國,嫉妒辛幼寧,為此幼稚的連一張平安符都想要搶。

楚歌以為辛幼寧就是辛又鳴和原嘉澍那一段戀愛之間的絆腳石,一度還考慮過,等到他醒來,就想辦法跟原嘉澍斷掉關係,成全辛又鳴,放原嘉澍和他雙宿雙飛。

可現在這是什麼?!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說好的跟原嘉澍海誓山盟、矢志不渝的呢?!

系統幽幽道:“當然是騙人的啊……”

楚歌:“………………”

他看著努力壓抑著眼神的辛又鳴,又想起來他對著原嘉澍溫柔款款、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相當的辣眼睛。

楚歌癱著臉道:“我突然覺得,辛幼寧好像也不是那麼的人渣了……”

系統溫柔的說:“想什麼,論風流薄倖、拔吊無情……你倆可是半斤八兩的呢。”

楚歌:“………………”

他心裡其實說不出的奇怪。

他所得到的所有資訊中,辛幼寧的記憶裡,沒有辛又鳴這個人,而看著原惜白的樣子,顯然也是沒有辛又鳴的存在的。

那麼,辛又鳴的那一點兒愛意,又是從何而來?

系統說:“你想一想原惜白為什麼會愛上你。”

楚歌不知道,他沒有辛幼寧的那一部分記憶,就連辛幼寧的記憶裡,也就好像是突然之間,原惜白就被送到他的身邊了。

其實真要是說起來,原惜白對於他的愛也毫無來由,來的突兀,不知蹤跡。

那個時候,辛又鳴已經離開了,而原惜白站在月光之下,緩緩地走到了噴泉的那一邊。

楚歌隨著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飄了過去,他站到了原惜白的身旁,隨著他仰望著上方。

夜幕低垂厚重,一片燈火輝煌。

然而在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大廳之上,卻是滿目漆黑,融入了夜色裡。

那些房間因為主人的離開而沒有亮起燈,楚歌不知道原惜白看著哪一間,卻感受到了他的悵惘。

還有一份低徊而悠揚的渴望。

他看向了哪一處?

是什麼讓他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如此的懷念,甚至浮起淺淺微笑。

任憑滿身風霜。

直到一聲驚呼,打破了靜謐的夜色:“白少爺,你怎麼還在這裡呀?”

那是辛家的花匠,在這裡工作了一輩子,此刻已是兩鬢霜白。

“想起了些以前的事兒,就待得久了些。”

花匠也笑開:“是呢,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您還只有這麼高……”他比了一個高度,唏噓道:“就是這樣,在樓下等著大少呢。”

原惜白淺淺一笑。

夜風與月光之間,記憶碎片悠悠然滑過了腦海,楚歌猝然一驚。

他想起來了!

這是許多年前,原惜白遭逢了一次綁架,被辛幼寧救出來後,來到辛家老宅致謝時的樣子!

時隔多年,一如往昔。

為什麼你會那樣深深的愛著他?

不過是多年前的一場相遇而已。

塵封的記憶劃過了重重空間與時間的阻隔,撥開了厚厚的灰塵,終於來到了他的眼前。

尖叫、窒息、嘶喊、逃亡……

那些遙不可及的記憶就猶如蛺蝶,就那樣翩翩在月光下飛舞,與身旁的青年一一對上。

十七年前。

午後。

陽光燦爛。

小孩子難得一次見到父親,心情激動,他被父親帶出門玩耍,從頭到尾都乖乖巧巧。

父親給他買了一個玩具,於是他就捏著那個會變形的汽車人,喀啦、喀啦、喀啦的響。不遠處有另外一個小哥哥望著他,他以為是那個小哥哥想要玩這個玩具,於是抿著唇笑笑,鼓起勇氣,羞澀的把汽車人遞了出去。

小哥哥嫌棄的轉過了頭。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卻被拒絕,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點難過,他走離開了那個小哥哥。

父親讓他在原地等著,但是不知道走去了那裡,他想要找父親,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遠處。

他年紀尚小,並不記事,斜刺裡突兀的一雙手來,捂住他口鼻。他想要掙扎,然而一張帶著刺激性氣味的紗布深深的捂了三秒後,他眼瞳渙散,失去了意識。

皮卡車平緩的行駛。

汽車人被他拽在手中,不知道卡在了哪個地方,咔噠、咔噠、咔噠,不住的響。

後來,他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四處都是灰撲撲的,下意識的想要張口喊人,卻對上了一雙警告的眼睛。

是剛才的那個小哥哥,頭上破了一個大口,鮮血糊住了眼睛。

歹徒不知道去了哪裡,把他們兩個人扔在這裡,或許是在索要贖金,現在就是最好的逃離時機。

小哥哥手上的繩索靠著鋼條磨斷,手腕已經血肉模糊卻沒有絲毫在意,他小心翼翼的給他弄開了繩索,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機敏的提醒,小哥哥和他一起閉上了眼睛,兩個人的手背在身後,緊緊地靠在一起。

刺啦的噪音後,捲簾門被開啟,來人似乎走到了他們身前,突然一動,踢了那個小哥哥一腳。

風聲響在了倉庫裡,小哥哥的頭朝著他歪了歪,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嘖,這貨的藥力還挺猛的啊……”

男人罵罵咧咧的,空中響起了按鍵聲,不知道是在給誰打電話。

“晦氣,不是綁原家的那個小孩子嗎,這個是誰?!”

那邊亂七八糟的說了幾句,大概是訊號不好,只有呲呲的電流雜音。

男人不知道聽著了什麼,咧著嘴笑:“……你說什麼,辛家的,成,還綁了一條大魚啊。”

空氣中瀰漫著機油的味道,混合著男人古怪的發音,一切都說不出的晦澀、恐懼。

胸口砰砰砰的跳,想要平復下來,卻又完全控制不住。

手指忽然被輕輕地捏了捏,是小哥哥碰了碰他的手,那個動作彷彿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他終於讓自己安定下來。

冷靜,冷靜。

他對自己說,你要冷靜一點,否則,就會拖累旁邊的小哥哥了。

綁匪還在哪裡打電話,不知道是說到了哪裡,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他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著兩頭肥羊。

空氣中響起了?的動靜,是男人突兀的俯下|身來。

有那麼一瞬他緊張到了極致,幾乎是下一刻就要尖叫,喉嚨裡醞釀著無數刺耳的噪音,最終卻被壓下去。

他會發現嗎?

會發現他們兩個人,其實已經磨斷了手上的繩子嗎?

他心中幾乎是緊張到了極致,無上的恐懼攫住了他。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那不遠處的呼吸才撤下去了,男人的腳步聲響起,他想要睜開眼睛,立刻被捏了捏。

於是他依舊閉著眼,就像一個還沒有醒過來的小孩子。

機油的劣質刺鼻的味道無比濃烈,蔓延過他的鼻腔。

空氣安靜著,他沒有動,只聽到了身旁,那個小哥哥平穩悠長的呼吸,如同每一個熟睡中的人。

許久,許久。

腳步聲才再度響起。

刺耳的嚓啦聲後,捲簾門被拉了下去,他聽到了外面隆隆的動靜,是上鎖的聲音。

他的肩膀被碰了碰。

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那個小哥哥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依舊放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他點了點頭,在比劃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裡是一個廢舊的車庫,大概是一個廢舊的汽車修理點,卻被農民徵用。地上歪歪扭扭的倒著麻袋,有一些玉米粒子散落了出來,不遠處有一個白色的塑膠,下半部分因為裡面的液體而顯得暗沉。

是汽油。

小哥哥朝著他指了指上方,於是他看到了,後方的牆壁高處,有一個通風的口子,並沒有被鋼條所焊死,而是一扇可以推開的玻璃窗。

汽油,麻袋,稻草,玉米粒,逃生出口。

那就只差一樣東西……

小哥哥掏了掏自己的褲子口袋,摸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晶亮金屬,被他旋開了蓋子。

打火機。

他抱起了汽油塑膠壺,打橫放下,任由裡面的汽油緩緩漫出來,流過了地面。

麻袋、稻草、雜物、玉米粒……

所有地面上能夠看到的、易燃的東西,都被他用汽油澆了透徹。

而那個天窗下,無數個堆疊的麻袋,伴隨著其中沉澱的稻草填充物,成為了他們的逃命梯。

天色漸漸暗淡,綁匪還沒有回來。

小哥哥身手甚是矯健,先爬到了稻草堆的頂部,用手拔開了插銷。

他回過身,朝著下面的人要來汽油塑膠壺,就著最後的那一點,澆撒在了窗戶的關節上。

或許因為潤滑的原因,當他再度推開窗子的時候,並沒有發出什麼噪音。

小哥哥撐著窗戶引體向上,朝外看了一眼,驀地回過了頭。

他仰著腦袋,緊張的看著那個小哥哥。

小哥哥朝著他揮了揮手,跳下來,打著手勢給他做比劃,唇齒動了動,做出了口型。

那是讓他先走。

外面有個稻草垛子,可以跳下去,借一點兒力。

他不願意,想要小哥哥先上去,結果就直接被推到了麻袋堆旁。

看著他的那一雙眼睛漆黑純粹,容不得他半點抗拒。

他爬了上去,但是手撐著窗臺,力氣卻不夠,無法攀爬上。

下面有力道傳來,是那個小哥哥託著他,吃力的讓他上去了。

難怪……要讓他先走。

他向外看了一眼,這時候天色已暗,並看不到什麼人影,於是他大著膽子,朝著外面跳下去。

落地後腳腕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下意識要驚呼,卻忍住了,而是回頭,看向了窗戶。

幾秒之後,另外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視窗,卻伸手向後。

夜幕之中,似乎聽到了“擦”的一聲輕響,火星劃過了天際,直直向後。

下一刻,那個小哥哥雙手一使力,輕鬆地在他身旁落下。

火光衝天而起,爆炸聲不絕於耳,幾乎是一瞬間,外界的人就被驚醒。

與之同時,那個小哥哥抓住了他的手,拔腳狂奔。

夜色中四野蒼茫,幾乎看不清來路,也尋不到退路,然而毫無疑問,一旦向後就是死路一條。

他的腳傳來了椎心刺骨的疼痛,是剛才跳下來的時候,崴了腳。

大概察覺到他的速度太慢,小哥哥朝著他轉頭,他抿著唇,含著淚花,掙脫了小哥哥的手,搖了搖頭。

他崴了腳,跑不遠,就這樣,恐怕會拖累人。

這本來就是一場無妄之災,因為他被綁架,連帶著小哥哥也遭了秧。

“你先走,別管我。”他說,感覺自己就像那些電影裡的人物,充滿了英雄氣。

就這樣,他回去,引開那些綁匪,讓這個小哥哥先逃生。

幻想中的英雄氣存在沒有過一秒。

小哥哥想都沒有想,剜了他一眼,在他身前蹲下了身。

“快點,別磨蹭。”他第一次聽到了那個小哥哥開口,帶著不耐煩的催促,“我背你。”

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漫了出來。

他被那個小哥哥背在了背上,一路狂奔。

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童的重量,算不得太重,但也絕對算不上輕,對於成年人來說,背起或許是輕輕鬆鬆,但是對於一個同齡人,無疑是極大的負擔。

他緊緊地摟住了身下人的胳膊,靠在他的背脊上,漸漸遠離了那沖天的火光與轟隆的爆炸。

暗下來的天色裡,一切都無比的模糊,但是他知道,那些綁匪有汽車。

單靠兩個小孩子的腳力,根本不可能跑過汽車,只要四處一搜尋,就能夠發現,更不要說,那個小哥哥現在是把他揹著了。

郊外道路坑坑窪窪,這裡大概是農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