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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第198章

阿俏將自己的煩惱說與沈謙知道, 被沈謙笑話了一番,她這才想明白:阮家橫加在她身上的枷鎖, 也有一半是那些世人根深蒂固的觀念造成的,甚至一定程度上她自己都信了, 視為難以逾越的難關。

這世道,一直到十幾年前,女子出嫁,還要冠夫姓。就如阿俏的母親寧淑嫁入阮家, 就該叫做阮寧淑, 或者連名字都不能保留, 就叫做阮寧氏。如今像寧淑這樣, 女子能保留孃家姓氏就已經一定程度上體現了進步。

可是規矩改了,觀念卻還是舊的。人們還始終認為嫁出去的女兒, 就是潑出去的水, 嫁了出去,怎麼還能算是孃家的人?怎麼還能操持孃家的產業?既然嫁女的一方都這麼想, 夫家自然當人是進了自家的門,予取予求, 要求妻子一味付出,甚至把娶進來的人當做個東西,隨意打罵虐待,這種故事街談巷議裡也沒少過。

可是沈謙卻在阿俏面前表了態,一旦兩人結婚,他依舊會將阿俏視作一個獨立的人, 不僅保留孃家的姓氏,更會同意她是一個“阮家人”。即便她出嫁,有了沈家的這份保證,阮家也不應當將她的名字從阮氏族譜上取下來。從這個角度來說,她依舊有資格傳承“阮家菜”,看那些族裡的人還能再用什麼理由來刁難她?

“我說,”沈謙不知想起了什麼,雙眼亮亮的,“乾脆你隨我一起去上海,我們在上海直接結婚,然後再一起回家,突然出現在你家的族人面前,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後看他們怎麼反應。”

阿俏憑空想象了一下這番場景,覺得族長叔伯們恐怕鼻子都要氣歪了,偏生這口氣他們在沈謙面前一定不敢發作,忍不住也想要笑。

她再抬頭,忽然發現對面坐著的人正在偷偷地壞笑,登時明白過來,這人是變著法兒騙她趕緊和他結婚呢!

阿俏當即嬌嗔著假裝發作,對方則趕緊道歉賠不是,兩人真真假假地鬧了一陣,彼此心裡都是甜絲絲的。

“對了,我弟弟那件事,查到什麼特別的沒有?”

阿俏想起這茬兒,趕緊問對面的人。

“昨夜事情多,我已經吩咐人查過了一遍,看上去像是巧合,一幫沒眼力的江湖混混聽說浩宇家裡是做生意的,很有錢,就乾脆綁了人要好好敲你家一筆。可能也正好是趕巧了,趕上是昨夜。”

阿俏低下頭去,沈謙趕緊問怎麼了。

阿俏愁眉不展地說:“我只是在想,怎麼偏偏就是浩宇呢?”

“前些日子那‘九連珠’,也是衝著浩宇,然後綁票敲詐,也是浩宇,我這個弟弟……阮家,怎麼就這麼倒黴的?”

沈謙聽見這話,一張臉也漸漸冷下來,逐漸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點點頭,說:“是有些奇怪。”

他一抬頭,望著阿俏:“我會吩咐弟兄們,將這事兒再好好查一查。”

阿俏這才展顏,點頭笑道:“那多謝你啦!”

“客氣!”沈謙笑道,他看似隨意地湊上來,雙臂支撐在咖啡桌小小的桌面上,壓低了聲音對阿俏說:“那……一起去上海的那個主意……”

阿俏紅著臉,低著頭,始終不敢抬起來看對方。

“我……我還沒想好……”

沈謙逗她,“也不是沒想好,是膽兒小,還有點兒不敢吧!”

又來激她?!

阿俏半是惱怒地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說:“誰說我不敢了!我這就回去和我娘姐姐她們說一聲。”

要是真的先斬後奏,也未必就是個走不通的法子。

“好!”沈謙這還賴上她了,“我隨時等你的訊息。只要你一個電話,我會在半個小時之內,派車來接你。”

阿俏睜著眼,眨啊眨地看了對方片刻,終於還是略慫,低下頭,半天冒出一個“好”字。

沈謙則不忘了囑咐她:“可記著,千萬別再喝酒了。昨夜你那副樣子,可真是將我嚇壞了!”這個阿俏,一旦醉了,哥哥和愛人就差別立現,這教他心裡又是快慰,又是慚愧。

阿俏將將趕在阮家開始準備席面之前回到了阮家大院。

她早先檢視過最近的預訂記錄,而今天一天,前來阮家預訂席面的人又多了不少。畢竟省城局面剛剛穩定下來,不少人想接著這機會慶祝慶祝。也有些人是在慶幸最混亂的時局已經過去,人財無恙,那錢也沒有繼續捂著的必要,索性出來享用點兒好的。

不僅阮家是如此,城裡其他有些規格的酒樓,也都是一樣。

阿俏檢查了阮家大廚房備下的菜式,火候與滋味保持了原有的水準,她很是滿意。

待阿俏忙過,匆匆用了一點兒吃食,寧淑就將她叫到賬房去。

“阿俏,其實家裡的生意早就可以交給你了,只是娘有些自私,覺得好像一旦放了手自己就像是個沒用的人了,所以才一直管著。”寧淑憐愛地望著愛女,“這些,以後就都交給你了。”

寧淑將桌面上早已整理好的全套賬簿往她面前一推。

“‘阮家菜’原該由你擔著,實至名歸。”寧淑淡淡地說著,臉上依舊流露著一絲疲憊。

“那娘,您……”阿俏一面問,一面在賬簿裡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拿起來看過之後,才驚訝地說:“娘,您這是……”

她在賬簿堆裡找到了一張股份的轉讓書,上面分明寫著,寧淑將名下“阮家菜”的兩成乾股無償轉讓給阿俏,這兩成可以由阿俏自由支配,無須通知寧淑。

“阿俏,該是你得的,你就拿去。”寧淑說得決斷。

“可是娘,您……”

阿俏問到一半,聲音就啞了。她此前隱隱約約有些預感,經過這一夜她和浩宇的事,母親寧淑對父親阮茂學已經徹底死了心,而且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阮茂學了。

“是的,”寧淑點點頭,伸手去整理了一下垂落在肩上的秀髮,柔聲說,“經過這件事兒,娘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你已經成人,終身也將有所託。浩宇則已經開始懂事。娘沒有必要為了你們兩人,再苦苦地為難自己了。”

寧淑說得平淡,阿俏卻突然鼻頭酸酸的,有點兒想哭。

“不是你們哪個的錯,也不全是你們父親的錯,是娘自己,娘的心不在這裡了,人再留著也沒什麼意思。”

“那……娘,您以後打算怎麼辦?想要去哪裡?”阿俏趕緊問,她是真的急了,知道寧淑會與阮茂學分開,只是沒想到寧淑分得這麼幹淨利落,而且看這樣子,是說走就走。

“我明天晚上送浩宇回學校,過兩天就走,去上海。”寧淑說了她的打算。“前陣子我有個老同學來信,提起在上海開了一家成衣鋪子,想邀我一起入夥。我說我雖然出不了太多本錢,但是出點力,幫著出出點子,搭配面料,設計式樣,卻還是做得到的。”

寧淑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有點兒惴惴。阿俏看出這一點,趕緊給她打氣:“娘,您難道不覺得嗎,你在衣裳搭配上的天賦,比您的廚藝要更好!”

她說的是實話:在這個阮家,無論寧淑遇到什麼挫折,什麼糟心的事兒,她的頭髮和衣飾,永遠是一絲不苟。外表的體面實際是她內心尊嚴的體現,哪怕再辛苦再心累,寧淑總要對得起自己。

阿俏這麼說,寧淑忍不住笑了,啐了一口,說:“你這是誇娘,還是笑娘呢?”

阿俏趕緊湊上去說:“娘,‘五福醬園’的那成乾股您一定收好。回頭我讓人把本錢和分紅都送到上海來。上海大地方,東西鐵定很貴,您可也千萬記著,別苛待了自己!”

寧淑聽了很是感動,點點頭,說:“阮家的股份我不要,因為就該是你的。而醬園的股份,是我閨女孝敬我的,我怎麼會不要?”

“對了,娘,您已經決定了,過兩天就走嗎?”阿俏問,忍不住又想起沈謙的那個提議。

“是啊!”寧淑點點頭。

“那您怎麼和……和爹說?”

寧淑這下被阿俏問住了,遲疑半晌,說:“不和他說了,他自然明白的。”

阿俏有心邀請母親和她一起去上海,可她到底還未向沈謙打過招呼,只有暫時按住不說。只不過她想,若是她陪著母親一起出門,或許再帶上個阮清瑤一起走,父親阮茂學可能更要後知後覺,反應不過來妻子已經決意要離開他了吧!

“阿俏!”

阿俏正在琢磨去上海的事兒,阮清瑤也為了相同的事兒來找她了。

“我接到了大堂姐的信,說是的她馬上要舉辦婚禮了。邀請咱們去參加她的訂婚宴。”

大堂姐是大伯阮茂才膝下的千金,叫做阮清珊。說來阿俏還從來沒見過。

阮清瑤一面看信,一面“唔”的一聲,說:“這回清珊是特意寫了邀請你去,還問你能不能幫忙操持一下訂婚宴。她寫了說上海最近特別時興私房菜。有一家新來上海開銀行的,因為家裡的廚娘做得一手好菜,可是掙了不少臉呢!”

阿俏聽了便挑眉,微微笑著說:“看來這個大堂姐,還真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

若不想著讓阿俏幫忙操持婚宴,就始終還想不起來有她這麼個妹妹了?

阿俏想了想,阮清珊信上寫的人物應該是寇珍。寇珍能這麼快在上海灘開啟局面,這令她也完全想不到。而大伯阮茂才也算是銀行界一員,見了寇家異軍突起,難免眼熱,這才想起了阮家自己,也是做私房菜的。

“平時年節的時候,也不回來看看祖父和咱們這些親戚,說要擺喜宴了,倒將咱們都想起來了。對了,二姐,你打算隨多少份子錢啊?”阿俏故意問阮清瑤。

阮清瑤自從上次的事之後,錢財上格外小心,一想到這次去要包個不小的紅包,難免肉疼,手一伸,就想將自己的口袋捂得緊些。

“姐,按我說的,不如咱們,就按著這個藉口,一起去上海吧!”

阮清瑤不知道寧淑也想去上海的事,一時驚奇地睜大了眼。

去上海的事,其實無論是寧淑,還是阮清瑤阿俏姐倆,都算是臨時起意,所以要在短短的一兩天之內將阮家的事兒都安排好,是一件……人仰馬翻的事兒。

第二天下午,寧淑帶著阮清瑤阿俏姐倆,將阮浩宇又送回育才學校去。

到了學校,寧淑自去見校長和宿管老師,阮清瑤和阿俏則留下來陪著浩宇。

阮浩宇得意地挺著胸脯,說:“這下子全校可都知道了,我有兩個多麼漂亮的姐姐了!”

育才學校的這片校區都是男生,阿俏她們果然見到不少人路過的時候眼光會自然而然地朝她們這邊溜過來。

阮清瑤伸手就在浩宇後腦拍了一記,說:“臭小子,就你嘴貧!”

“二姐……”臭小子委屈地抱著後腦,心想他好像本來是想拍馬屁來著,怎麼就拍到馬腿上去了呢?

“浩宇,在學校記得好好保重你自己,要為娘和姐姐爭口氣。”阿俏不忘了叮囑這個唯一的弟弟。

臭小子依舊抱著腦袋,冷不丁抬起頭問:“二姐,三姐,娘和姐姐們,是不是以後就會離開,不要這個家了?”

聽到弟弟這麼問,阿俏不禁抬起頭,與阮清瑤互視一眼。

“不是這樣的!”阿俏先開了口。

“我們三個,始終都是一家人,不僅血緣無法改變,而且理應互相理解並扶持。”阿俏伸出手,握了浩宇的手,又去拉阮清瑤的手腕。阮清瑤故作傲嬌地白了她一眼,彷彿她並不習慣這種親密,可她到底沒將手抽走。

“只是,爹孃也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我們需要尊重他們的選擇。”

阿俏很努力地說出了這句話,這印證了浩宇的猜測,阮清瑤與阮浩宇,彼此看看,到底還是低下頭去。

少時寧淑過來,見到他們姐弟三人這樣,也少不了一怔。阿俏連忙給母親使了個眼色,自己拉著阮清瑤躲到一邊,讓他們母子兩個好好說一陣話。

遠遠地,能看見寧淑慢慢地向浩宇說些什麼。而阮浩宇則一直默默點頭。

最終寧淑張開雙臂,將浩宇擁了擁,然後望著身高已經快要趕上自己的兒子,眼中似乎有淚。

這時候有阮浩宇的同學正好過來,打了聲招呼,問了一句:“浩宇,這位也是你姐姐麼?”

浩宇轉過身,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是啊!”

寧淑即便傷感,此時也沒屏住,笑了,終是向兒子揮手作別,又答應了一到寒假就來看他,這才向他揮手作別。

浩宇歸校之後,阮家母女又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各自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將離開之後各項生意做出安排。離開那天,阿俏事先向沈謙打了招呼,因此沈謙派了人開車來接。

她們原想阮茂學要去市府上班,她們出門的時候應該已經不在家了。可沒想到這天阮茂學就是賴在花廳裡看報紙,不肯離開。

阿俏和阮清瑤事先提過這茬兒,說是要去上海住兩天,阮正源與阮茂學聽說是去參見清珊的婚禮,只問了一句生意都已經安排好了,就沒再多說。

然而據阿俏暗中猜測,寧淑要離開的事兒,卻可能沒和阮茂學說過。

不過既然外面車子到了,阮清瑤就開始指揮阮家的僕人將她們的行李一起搬上車,當然寧淑的行李也混在其中。

而阿俏則一遍一遍地檢查家裡的生意是不是都安排妥當了,當然她除了阮家的生意之外,還有醬園的生意,要靠小凡將她的安排一樣樣地都交待到城外的作坊和城裡的鋪子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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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些重要的檔案和票證阿俏都隨身帶著,阮清瑤看起來也是如此。

到了出發的時候,阮茂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花廳裡了。寧淑則快步從內堂走出來,對阿俏姐倆說:“走吧!”

阿俏見寧淑今日打扮得不同以往,也不見她的穿戴有多奢華金貴,只是收拾得更加整齊體面。只是寧淑雙眼微微有些發紅,但是見了阿俏她們則鎮定地微笑著,笑著招呼她們一起出門。

沈謙派來的車子停在外面鹽阜路的路口。阿俏和阮清瑤先上了車,阮清瑤喜歡坐在副駕的位置,阿俏便由得她,打算自己和母親一起坐在後座上。司機正開啟了車門,準備讓寧淑上車,這時候大家都聽見遠處巷口傳來一聲咆哮。

“寧淑”

只見阮茂學氣紅了臉,朝汽車這邊飛奔過來。

“你們都給我滾下來!”這當爹的憤怒一聲喊。阿俏遠遠看見他手上好似拿著什麼文書,心知母親一定是將離婚協議拿給他籤去了。

阿俏當即開了車門要下車,卻被寧淑止住了。

“寧淑,你……你這是真的要走嗎?”到了寧淑面前,阮茂學秒慫,可憐兮兮地伸手扶住寧淑的肩膀,“我知道以前好多事兒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寧淑盯著他,很認真地說:“我離開,就是在給你機會,給我們兩人機會。”

她扭頭望望阮茂學手裡的那張紙,小聲說:“不如就此分開一段時間,彼此都冷靜冷靜。你什麼時候想籤這個文書,就籤吧!”

阮茂學聞言暴怒,突然伸手將那份文書撕個粉碎,說:“這個婚,就算你想離,我也不會同意你離的。”

撕完文書阮茂學將一手的碎紙朝地面上狠狠地一扔,怒道:“你不就是想離了婚以後去上海找那個文仲鳴嗎?我告訴你,你休想!”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眼鏡也歪了,斜斜地掛在鼻樑上,也顧不上去扶一下,大約是全忘了這茬兒了。

寧淑聽見他提起文仲鳴,忍不住低頭笑笑,然後抬起頭來,望著阮茂學:“茂學,其實你一直在找藉口,不肯面對現實。你總是習慣將我們之間出的問題推到別人身上去,今天是文仲鳴,明天是常小玉……你可曾想到過,這答案很簡單啊,其實就是不再愛了啊……”

阮茂學聽得呆了。

寧淑從沒這麼直截了當地對他說:問題其實就出在他們兩人之間,只是他們兩人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樣相愛了。

如果依舊相愛,他們應該還是能相互容忍的吧,就像寧淑當年那樣,扛下那麼多壓力最終還是嫁了阮茂學。

“這份文書,你籤與不籤,對我來說,都一樣。”寧淑望著阮茂學,“我早先只是覺得,能放,就還是放彼此一條生路吧,對彼此都好。”

說完,寧淑一轉頭,上了車,關上車門,禮貌地對那司機說:“師傅,耽誤時間了,對不住。勞煩你開車吧!”

她說話的時候,阮茂學兀自呆若木雞地留在原地。直到車子啟動,阮茂學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再次大喊一聲:“寧淑,是我錯了!我是來求……”

車子絕塵而去,將阮茂學的半句話拋在身後,“我是來求你別離開我的啊!”

可是又怎樣呢?

他每次想到真正該說的話的那個時機,似乎都有點兒晚。

母女三人一起往上海過去,這一趟旅行由沈謙照顧得殷勤備至,連一向挑剔的阮清瑤都連連點頭,讚不絕口。

可是沈謙卻自始至終沒怎麼露面。

阿俏明知他就一直陪在左近,可是兩人直到行至崑山,才又見了一面。

阿俏向他隨意說了些過往情由,又順口提了一句她大伯父家的打算。

沈謙聽了,一挑眉,唇邊流露出難以察覺的笑容。他只淡淡地說了句:“是麼?”

這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