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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四章

無論如何時候總是過去了, 周世澤與禎娘縱使再是新婚你儂我儂,總不能只兩個人過活。周世澤不是這性子, 禎娘也不是。於是只把周世澤各樣東西整備齊全了,在這一日早間送了他出門, 往大營那邊去。

這出行是瞞不住人的,在一條大街上的周世鑫家自然看得見。一個個妾室使女們沒得事做了閒磕牙也要說一回。趙五兒最拔尖,愛說道這些,早早不知從哪個門外小廝婆子那裡聽來了就學給孟麗華。

倒是似乎是嘆息道:“六娘你不知,都說周世澤他大娘子親自送出了門外,眼看周世澤上了車出了街這才迴轉。所以說呀,這嫁個有官身的男子也有不好, 人家行動自然聽上頭的, 不得自由。如今還是去大營裡練兵,並沒有什麼好憂慮的。若是將來要往戰場上去,如何能不憂慮呢!”

一旁坐著的鄭素娘正捧著一杯胡桃松子茶,嚼了嚼松子這才似笑非笑道:“人能有什麼不好, 我們家那個倒是行動自由, 頭頂上沒得人命他,但還不是依舊常常四五日不著家門,不是在手帕巷子、茉莉巷子,就是哪家寡婦人家去了。打得火熱的時候還十幾日見不著人呢,與人家沒什麼兩樣人家還強些,至少去了營裡,家裡老婆不擔憂這是去嫖了還是去傍了。”

幾人正說話的時候, 正好周世澤從外頭進來。一時見了自己幾個老婆,都是嬌滴嫩玉的樣子。趙五兒上穿綠杭絹對襟襖兒,淺黃水?裙子,金紅鳳頭高底鞋兒。孟麗華上穿翠蘭緞子襖兒,水紅羅裙子,桃紅素羅羊皮金滾口高底鞋兒。鄭素娘上穿著大紅遍地錦襖兒,柳黃遍地金裙,粉紅羅高底鞋兒。

這般擺設在眼前,齊整鮮亮,讓人好不得意。一時心裡心緒大好,又因今日的好天,外頭難等有日頭,便道:“你們怎麼在屋裡裡頭呆著了,這樣好的日頭也難得,幾個到園子裡頭吃茶,讓外頭小廝提了幾樣菜餚來,我來與你們做這個東道。”

三個婦人自然都不提方才說的什麼,只是趙五兒笑道:“方才我們幾個正說隔壁世澤叔叔出門去大營了,他娘子在外頭送他。到底是新婚夫妻,一直送到了馬車出了街這才迴轉了身子。”

又嬌滴滴撒嬌道:“真是好難得的時候,咱們周大爺也有主動出錢做東道的時候上回六娘與咱們打葉子牌輸了東道,不是整治了十幾樣菜餚還有兩罈子金華酒。你見咱們吃了這個,說的什麼?”

當時周世鑫只是趕忙可惜道:“家常的吃這樣酒做什麼?後頭地窖裡還有五十壇茉莉酒,我前幾日與酒坊張歪頭賒來的,你們就先緊著它喝。只把這茉莉酒攙著米酒一道喝,正合適你們這些婦人,何必花錢在外頭買酒!”

金華酒是浙江名酒,天底下都是有名氣的,在江南也不算便宜,何況是在山西。至於茉莉酒就便宜得多了,雖然算不上劣酒,但是遠比不上金華酒的這就是周世鑫的吝嗇了,特別是在自家妻妾身上。

至於賒來的,倒不是他周大財主沒得買五十罈子酒的銀子。只是既然能夠賒來,為什麼要付現銀呢?按著他的生意經,這銀子多在自己手上呆一炷香,那也是能滾出利息來的。他有一樣生意就是往外放高利貸,只恨不得什麼銀子都在手頭多留一會兒,好讓他多放貸一回。

只是周世澤沒空應對小妾一點子調笑,心神只放在了周世澤出門上。原來冷了的新一時又熱了起來,便只是板著臉應付道:“有這樣與家主說話的?我原是說的節儉上頭的話,本來這就是咱們晉商的風俗!”

說罷便拂了袖子離開了,趙五兒如何也想不明白,這樣的調笑應該不至於如此的,也不知自家夫主今日怎麼了。卻不想周世鑫轉道去了圓大奶奶的正房,見她正在暖炕上歪著,旁邊有小丫頭捶腿。

便在一張凳兒上坐了,讓人上點心上茶。圓大奶奶見周世鑫來了,也是連忙起身。忙問道:“今日鋪子裡頭事兒不多?聽底下小廝說你早間就出門遇緞子鋪裡的掌櫃對賬去了,回來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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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很殷勤地讓小丫頭打熱水,親自燙了條熱熱的毛巾與周世鑫擦臉。周世鑫只像是無事一般道:“今日倒也沒什麼,還一拐腳去了一趟賭場那邊。那裡問張四要了一回上月那些重利債的利錢,怎的遲遲不送來。”

圓大奶奶卻是道:“正是才過年,還是正月。要不說是過年難呢,人家家裡要過年,難得擠出銀子來,可不是就要耽擱這營生了銀子到底收回來了沒?該不是有人趁著年關捲鋪蓋走了罷。”

周世鑫卻是滿不在乎道:“誰管他們難不難!不然當初不借這份錢使,不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捲鋪蓋跑路,也不看看這是哪兒。若是沒與幾位坐地虎透過氣張四怎敢隨意把銀子放人,任他們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出太原!”

說到這兒周世鑫不願再兜圈子了,便於圓大奶奶道:“有一樣事與你說,我那族兄弟周世澤拜託的。他這一徑往大營去了,一月也難得回來一回,偏他大娘子是才來太原,沒得什麼交際,許多事也擺佈不開。外頭還有個老妖婆,不曉得什麼時候作怪,便託付我與你這個嫂子說一聲,有時候互相走動說話,也是你的照顧了。”

周世鑫是一個慣常在婦人身上下功夫的,別的時候他提這樣一句只怕圓大奶奶早就警醒了,知道他這是要摸人家婦女。但是輪到禎娘身上她卻沒想到,一個是周世澤原本與他相交,不是那種酒肉朋友,倒是有些意思的。

且周世澤可不好惹,周世鑫在街面上認得一些打出名聲的,這憑藉的是他的錢,以及一個衛所子弟的名頭雖然他這時候並不是衛所裡的人了,可往上數,祖宗們都是同僚呢!而那些太原地面上的地頭蛇,往往都是衛所人家除了繼承武官位置以外的其他子弟出門闖蕩,闖出來的。大家可不是有香火情。

可週世澤是正經的衛所子弟,比起周世鑫來可強得多。還當著千戶官,所謂民不與官鬥,惹急了他,他有的是辦法整死一個普通百姓或許周世鑫這樣的富商不容易,但是讓他難過那就是手到擒來。

另一個是她大概曉得禎娘是個正經人是也,原來說話的時候就知了,決計不是那等受個男子調弄就三魂失了六魄,渾身嫩軟的。連她都看出來了,就不信周世鑫這個老手看不出來這上頭他可是再通透不過了,正是腳底板上打一下,頭上就響的人。禎娘又不是手帕巷子裡的姐兒,幾兩銀子還能讓人砸開!

因此圓大奶奶真以為是有這樣一個事兒,況且就是沒有,她也不能去問周世澤有沒有這回事呀。只是應下來:“這個好說!他家大娘子人是沒得說的,既知禮又隨分,我本來就是想與她交往的!”

周世澤這時候自然不曉得有人惦記他老婆,只是滿心不樂地到了大營裡。先是在指揮那裡銷假,然後往自己營房去。原本他是個再隨意不過的,在大營在家裡本來沒甚分別,甚至大營裡頭兄弟多,大家一起胡吹亂侃的還比家裡一個人玩兒有意思一些。

但是這一回才從家裡出來心裡就悶的慌,想著下一回假是什麼時候了。饒是周世澤這時候也不得不心說溫柔鄉果然是英雄冢啊!只是他難得掉書袋子,想到這一句就沒得別的感慨了,一時又覺得沒意思。

正落腳在營房,也不知道他回營的訊息怎麼傳的恁快,立刻就有一群人呼啦啦擁到他屋子裡,都是賀喜他新婚的。他當時新婚時候大家都在營裡,自然沒觀禮。就是自己家人是上門的,也差著自己這一份,同袍的情誼可不是說著玩的!

與周世澤最交好的趙興,還有另外幾個較為交好的年輕人賀喜之後留了下來。趙興與周世澤笑著道:“這可好了,都說先成家後立業,你倒是立業後才成家。當時你不著急,你嫂子可著急,一心想把自己幾個堂妹表妹與你說和,現在總算不拿這個煩我了。只是你這成親後要穩重些,再不是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了!”

後又悄悄道:“咱們幾個湊了分子與火頭軍那邊說定了,今晚定了一副酒菜,就咱們哥幾個。原先你成親時候沒觀禮的,這就算是與你正經慶賀過了,是咱們當哥哥的幾個的心意!”

軍營裡確實等閒不準飲酒,但是也有例外。這時候又不是戰時,幾個武官湊到一起小喝幾杯,指揮等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是記得不能喝的過了,第二日沒得法子操練,那可沒法子圓過去!

周世澤也是跟著笑,剛要爽快應下,忽然就想起禎娘的囑咐來,因此有些得意道:“一起吃些酒菜也就罷了,只是一樣,你弟妹囑咐我早晚在外少吃些酒,不能多過三五杯的。到時候可不許灌我!”

趙興根本沒得話好說,說的他們會喝多少一樣,明日不操練了麼!讓指揮知道了那就是要完。況且說的好像你家娘子能知道你在這營裡是何等模樣你又是一個聽人說話的了?真要是這樣,這些年大家不知少多少事兒!

他心裡門兒清的,這正是這小子在炫耀!趙興便一拳作勢要打在周世澤肚子上,周世澤閃避的容易,於是兄弟兩個便在這小屋子裡方寸之地乒乒乓乓過了幾招。只是趙興在這上頭向來不是周世澤的對手,三兩下便主動鳴金收兵了。

喘了幾口粗氣,拿過旁邊一個朋友遞過來的茶水灌了一口才道:“我是作死與你比這個只是你說話向來欠打,你這話的意思我不說也罷,說的好似別人家沒得老婆一般,這難道是什麼大事?難道真如外頭的傳聞,你家娘子是個狐狸轉世,你一去南邊就讓人迷得五迷三道,現在已經言聽計從了?”

周世澤只是嘿嘿笑過,也不回答,反而反過來問道:“什麼傳聞的,這營裡頭可是與外頭隔絕,太原那邊的訊息還能傳過來!該不是你們成日無聊,也不好好練兵,只是瞎侃胡鬧自己編的罷!”

趙興嗤了一口氣不答他,旁邊一個牛百戶卻正好看過了周世澤屋子裡的擺設床上還堆積著一些東西沒收拾過來。完了便道:“你原來就是咱們中間最舒服的一個了,原來幾個媽媽老僕把你照顧的無一不妥當的,比咱們老婆還強,為這我們還納悶過幾回。怎麼我見這回該是娘子準備的了,倒是沒那麼合適了,你怎麼說?”

周世澤卻是更樂了:“那點子小麻煩算什麼,男子漢的就講究成那樣了?反正我是好養活,我瞧著好得很,覺不出有什麼不同。再者說了老婆的打算能和別人的打算一樣,你仔細看看!”

禎娘確實多備了許多東西,這些東西原本周家是不給周世澤備,或者備的少,原因也不外乎就是不那麼得用。底下人就是再用心也不過是想著周世澤的舒服實用,偏偏禎娘就是想了一些不那麼實用的。

譬如吃食這樣,原本周家也給周世澤帶,但是不多。這本就是為了應急,一些點心罷了,有時候餓了方便。畢竟夥頭軍不是自家廚房,就是武官也不是隨吃隨有。至於更多就不必了,火頭軍每日做飯,這些千戶百戶們吃的也不差,總不能有人一直吃著自家帶的罷那還是冷食,不好一直吃呢!

但禎娘想不到那些,總歸各樣好吃的,凡是方便的都與他帶了,好過想吃的時候沒有這一回便是有十幾匣子點心、各樣肉醬、各樣小鹹菜,連果醬都給周世澤做了幾瓶,讓他泡甜湯喝也好,就餅子吃也好。不似一般男子,周世澤好吃,連甜口也愛。

周世澤還尋出一對好火腿與眾人道:“她只聽說能讓火頭軍做菜就讓帶了這個,其他的肉也不好帶,倒是這個不麻煩。這一回便送過去這還是打杭州一處好人家來的火腿,當地有名氣,味兒比金華的還好。你們可有口福,晚上吃的著!”

類似這樣的還不止一樣,惹得趙興也要感嘆:“這就是不同,我家娘子要是多出這樣多的麻煩我還要說她一句拎不清。你們到底是新婚呢,小夫妻兩個蜜裡調油,人做什麼都覺得好。這會兒怕是覺得小嬌妻格外可憐可愛,學著做這個,卻是頭一回到底有疏漏,心裡就忍住多憐一些,反而只有喜歡了。”

趙興這話說的過來人一般,在場的都贊他說的正正的。只有周世澤把臉一板:“這又是什麼話了,說的我好似將來就是你一般!難道以後我就不覺得我家娘子如現在一般可愛?”

趙興聽過拉長了一張臉,這說的他有什麼不好一般。要知道趙興也是難得的好男子了,與如今的原配娘子成親十來年,也不見身邊有別的鶯鶯燕燕,外頭的婦人哪個不豔羨他娘子。叫周世澤這樣說,他成什麼人了。

這一回陪著周世澤過來的有幾個車伕,就是為了運這兩大車行禮。這邊周世澤送到了,人自然回去。好容易擦著閉城時候回了太原城,才到家就有家人來說少奶奶請去問話。大家都有底兒,必然是少奶奶心裡放心不下,於是整理了衣襟便過去說話。

禎娘只在屏風後頭問些今日什麼時候到的,裡頭如何,少爺有沒有說什麼的話。隔著屏風,自然看不清禎娘的樣子,就是個身形也是影影綽綽的不真切。

幾個車伕心說果然是江南來的大小姐,不比一般人家,與一些家人小廝說話哪見得這樣避諱。但自家這位少奶奶在少爺不在的時候從來小心著見外男,按說這是自己家,也忒謹慎了!

想是這樣想,幾個車伕卻是連頭都不敢抬,只垂了手在一旁回話做他們這份差事的哪裡來過幾回正房,乍一來到這溫香軟玉的住處,但見各處都是描金繪彩,傢俱也從沒見過這樣輝煌的。再有別的奇珍裝飾,就是一個錦繡堆裡。

吸一口氣是香風,身邊走動斟茶遞水伺候的丫頭也比外頭畫上的仙女還要俊俏。這時候在屏風後頭的禎娘是什麼樣子之前所有下人都在正院裡一起見過禎娘,這些人自然也見過。這時候哪裡敢隨意看呢。

禎娘還不知人感嘆她謹慎,她這本就是一個隨意慣了的人。原來在金陵的時候還不是常常出門,按理說在外頭拋頭露面更不守禮呢!這只是她習慣了而已,如今是一個變革的時代,一面是女子束縛沒那許多了,像閨閣千金出門玩樂也不算什麼。另一面一些老的規矩還在用著,禎娘從小被文媽媽閨範言行,這樣時候從來就是這樣,是習慣了。但讓他不用這個也是無妨的,談生意的時候他都是直接和掌櫃夥計說話。

只是聽這幾個車伕回了話,其實也沒說出什麼來,本來就是那些事兒。但是禎娘是非要做這一遭的,不然心裡就不得安。因此問完了便心滿意足,道:”你們幾個這一趟辛苦了。“

然後就有丫頭給每人拿了兩錢銀子按說這就是他們的本來差事,過去從來就沒得賞銀可拿的。忽然得了這一筆,不啻於喜從天降,一下都歡歡喜喜起來,心裡都要贊一句少奶奶寬厚仁慈,可比之前一些人掌家好。各處賬算的死死的,偏偏自己還得了不少好處。

等到車伕們退下了才有婆子把屏風移開,紅豆幾個上來服侍禎娘這時候她本來該卸妝歇息了。一面拆著簪環等,紅豆便笑道:”小姐可算是放心了罷,本就沒些事情好問,只是小姐心裡不安定,怕是擔憂姑爺!

還不等禎娘說什麼旁邊的子夜已經板著臉了:“依舊有時改不過口來,又不是在顧家,這時候自然該叫少奶奶和少爺。也不知說了多少回了,這時候怎麼不見平常半分伶俐你只仔細文媽媽聽到了,那竹尺是好玩的?”

開頭紅豆還有些不樂,聽到最後一句就不敢辯了,這才知道子夜是為她好。這會兒文媽媽是不在屋裡,要是在的話總逃不掉懲罰。最近文媽媽一直抓著她們這些陪嫁丫頭這個,讓他們快些改口過來。

但凡是錯過的就要打戒尺,那戒尺可不好挨,又寬又厚,只一下子就疼的人頭髮都豎起來了。然而疼也是小事,但紅豆最愛面子,她可是大丫頭,如今又是一些不大熟的周家人看著,要是打了一回,她還出門不出門!

禎娘也是松了一口氣紅豆這樣快就收聲了,不然她方才就該怎麼答她要知道她雖然是戲謔之言,卻是說的準準的。真讓禎娘承認她自己尷尬,但是不承認也無話可說了。

禎娘悄悄摸了摸臉,臉上果然是燙的。在水銀鏡裡看其實就知道了,臉色緋紅,好似她吃醉了酒一般。終於,在這成親後第一日周世澤不在身邊的時候她能想想這些了,關於她與周世澤。或者之前她不算頭緒清楚的,但是現在再清楚不過了,她把他當作了心上人。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一陣心兒噗通,嘴角不自覺地掛起笑來。就懷著這樣一個秘密,一個壓在她心底她並不打算告訴別人的秘密睡著了大概是這秘密沉甸甸的,壓在她心底,格外覺得安穩罷。

直到第二日禎娘依舊是心思甜蜜,這新有心上人的少女就是這樣了,看什麼都是甜的,平常最普通的造物在她們眼裡也好的不得了。

只是這樣的好時候也不能一直,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盯著了,周世澤不在家的第二日就有鼓樓東街那邊送帖兒來了。禎娘的笑意一時凝在了眉梢眼角,只把拆開的帖兒隨手放在了桌上果然是不得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