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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裴深巖坐在休息室, 已經兩個小時了, 連午飯他都沒吃,一直在想著,要不要給靳明喬打個電話, 問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廖司南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的顧慮說出口,只說道:“等靳爺回來了, 咱們再仔細商討這件事吧,其實也不是那麼著急。”

看著廖司南凝重的表情, 眉頭皺起來就沒再舒展開, 裴深巖再次感覺到了事情的緊迫性。但是這話要是說出口,靳明喬肯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畢竟,廖司南對他來說, 比其他的事情都要重要得多。

但若是不說, 廖司南萬一出了什麼事……

憂慮了半天,也沒拿定主意的裴深巖, 決定去剪下來一朵月季花, 數著花瓣看看,是打這個電話還是不打。

當他捧著月季花再次走進來的時候,漕運商會那邊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北方有人發了電報過來,靳爺指名讓他去看一下。

裴深巖便立刻拽著廖司南去了童曉光的辦公室。

電報上只有寥寥幾個字, 裴深巖一眼就看完了,然後笑了起來:“這下不用糾結了,我得趕緊跟大哥打個電話, 讓他儘快趕回來了。”

廖司南正拿著電報在看,五個字加一組資料,完全摸不著頭腦,就知道這封電報裡面用了他們的暗語,便也不再為難自己,將電報放到了桌子上,看向裴深巖:“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那就趕緊跟靳爺說一聲吧。”

就算已經有了電話,訊息的傳遞也依然不是很方便,出門的時候又不能把電話帶在身上。所以,滯後性仍舊難免。剛一開始的時候,廖司南十分不適應,夜裡都會把自己急的醒來,現在總算是能夠慢慢接受這個速度了。

畢竟,他們不方便,敵人也是一樣的。而且,越是有時間準備,對她來說越有利才對,畢竟她還有個外掛呢。

裴深巖再次看她一眼,然後拿起了電話,剛巧靳明喬這才回道酒店,一接到他的電話就說:“正打算今天下午就回去了,這邊什麼都沒發現,都是障眼法。”

裴深巖趕緊回道:“那敢情好,北方剛發來電報,正要跟您說一聲呢。”

靳明喬一聽,就直接問道:“先說說看。”

“胡雲良的那位貴客,終於露出來真面目了。他說,他的主人已經病了五年了,等不及了,要是再不合作,他就送胡雲良上路了。”裴深巖齜著牙笑了笑,漂亮的眉眼之間突然多了幾絲煞氣,“胡雲良大半夜的,被嚇尿了,已經答應將明家的訊息全都透露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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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明喬:“……男的你能從這幾個字上面,還原當時的場景,謝謝你了啊。胡雲良有沒有嚇尿我不關心,我現在更加關心的是,西藥的包裝,到手了沒?”

裴深巖又看了一眼電報,恍然大悟:“原來第二組數字說的‘已到手’說的是這個啊。我還在想呢,明明只有兩個任務,怎麼會有三組數字,原來大哥你又追加了新的任務啊……”

“少廢話,還有別的事嗎?”靳明喬又問。

“沒了。”裴深巖沉默了一下,才又說道,“既然您都要回來了,也不差這一天的工夫,等您回了明海城,咱們再說,瑾如也在等著您回來呢。”

提到廖司南的名字,靳明喬也沒再多說什麼,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急急忙忙就啟程了,打算連夜回明海城去。

廖司南說道:“今天晚上靳爺肯定要連夜趕路了,要不要派人去接應一下?”

雖然在臨行之前,廖司南將能用的一些小道具都給他準備上了,但是想起上一次夜路的時候,靳明喬從重陽城到明海城的路上,遇到襲擊,小七差點丟了命,她心裡就不太踏實。

“我明白,路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咱們的人,不必太擔心了。”裴深巖安慰她。

廖司南點了點頭,無精打采地回家去了。

童曉光開著車,跟裴深巖一起,目送她進了家門,這才問道:“廖大小姐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出什麼事了嗎?”

裴深巖嘆口氣,掏出來一根煙,點燃了,才說:“哪一天沒事啊?這個世道,能安安穩穩地就不錯了。”

童曉光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再多問,換了個話題,笑著說道:“喊上司言,咱們一起吃個飯去?您跟廖二少爺,也該好好認識一下了。”

“說的也是。”裴深巖也跟著笑了起來,“回頭都是親戚了,可不得搞好關系?”

“我說正事。”童曉光瞥他一眼,“司言的銀行,發展的非常好,連靳爺都誇他有天賦。回頭漕運的一些賬目,也漸漸都交到他那邊去了,這可是個極好的合作機會。”

“這些事你看著辦就行,我不在行。”裴深巖十分光棍,“你們賺錢,我來花錢,這不是正好嘛。就別為難我這個沒有生意經的人了。”

童曉光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行行行,大少爺您就可勁兒花吧,我們會好好賺錢的,一定賺的比您花的要多。”

裴深巖就笑了起來,眉目如畫。

靳明喬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都沒顧得上歇息,就直接到了百貨行來。

廖司南看到他的一瞬間,心裡無比雀躍,連忙跑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問道:“吃過飯了沒有?想吃什麼?累不累?”

“還沒吃。”靳明喬看著她的容顏,心裡突然就變得踏實起來,疲憊也像是一掃而光。

廖司南便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咱們先去吃飯。”

靳明喬從善如流地跟著她往外走,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吃過飯,靳明喬又被打發著回家補覺去了,廖司南就坐在床邊,一邊算著賬本一邊盯著他:“快睡!我可是在看著呢。”

靳明喬拉著她的手,僵持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閉上眼睛。

許是到家之後終於放輕鬆了,緊繃的神經也慢慢地舒展起來,疲憊一下子就湧了上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廖司南就聽到了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盯著靳明喬的臉看了一會兒,她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微笑,然後想要將他的手放回到被子裡面,卻在慢慢抽出來的時候,再次被猛地抓住了。

靳明喬睡得迷迷糊糊地,仍不忘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察覺到她在身邊,這才又睡了過去。

廖司南看著他無辜純淨的睡顏,心裡的柔軟越發擴大起來,也就不再掙扎,乖乖任他牽著,又將椅子往前挪了挪,自己也趴到了床沿上。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廖司南眨了眨眼,發現自己也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醒了?”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雙胳膊,將她攬在了懷裡,熟悉的氣息瞬間傳遞到了腦子裡。

廖司南笑了起來:“可以起床吃晚飯了,吃完了再接著睡。”

靳明喬在她脖頸之間蹭了蹭,像個小孩子似的,嘟囔道:“吃過飯你就要回家了……”

“你想我留下來的話,也不是不行……”廖司南笑的眉眼彎彎,轉頭去看他。

靳明喬也抬起眼來看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抱她入懷:“今天怕是來不及了……”

廖司南笑了起來:“裴爺說你一向光明磊落,我還覺得是個笑話來著。可是現在,我覺得靳爺可不光光是光明磊落了。”

靳明喬意識到這大概不是什麼好話,卻也沒繼續追問下去,只抱著她又膩歪了一小會兒,才戀戀不捨地起身:“去吃飯吧,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嗎?”

廖司南緩緩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是關於竹內浩二,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

靳明喬便坐了起來,抱著她靠在枕頭上,專注地看了過來,卻是有些疑惑:“你怎麼認識這個人的?”

廖司南看他一眼,又側耳傾聽了一下,周圍安靜得很,便抿了抿唇,說道:“我偶爾也會從神秘商人那裡買訊息。雖然他也不能事無巨細,但是大事上面,尤其是牽扯到可能會影響歷史或者很多人性命的一些訊息,都可以買得到。”

“竹內浩二的訊息,能買得到?那我的訊息呢,能買得到嗎?”靳明喬問道,又覺得這話不合時宜,他應該先關心下買到了什麼訊息,便很快又說道,“神秘商人怎麼說?”

“神秘商人說,竹內浩二是個大人物,他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靳明喬一愣:“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從得到的情報來看,他可不像是個會做好事的人。”

“我也沒說他做的是好事啊。”到了這一刻,廖司南反而猶豫起來,她不知道這件事在這時候說出來到底是好是壞。萬一這個實驗室不成,竹內浩二又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了呢?到頭來,她其實什麼都沒做成,也沒有救得了任何人。

靳明喬也看出來她的猶豫,也沒有著急繼續追問,只是握緊了她的手,說道:“瑾如,不管你想做什麼,不管其他人能不能理解,也不管別人怎麼想,儘管去做就是,我會一直支援你。我知道瑾如的心意,都是為了大家好。”

廖司南蹭進他懷裡,攬住他的腰,嘟了嘟嘴,這才說道:“這事兒對我來說,太難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所以想著要跟你商量一下的,但是又怕,會讓你的處境更加危險。”

竹內浩二的實驗室,絕對不是竹內一家人的私人地盤,說不定是整個內閣甚至整個軍部的想法,這樣的話,就更加危險了,不管是對於靳明喬還是靳大帥。如果一旦發現他們擋了路,這些人怕是會,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若是任憑這種事態發展下去,廖司南也做不到。一想到在某個夜裡都有人被帶走充當了試驗品,而如果她努力一下是可以救助的,但是她沒有。那樣的話,她怕是一輩子都不得安寧,她沒辦法接受良心的拷問。

靳明喬看她仍舊猶豫不決,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手指冰涼,就很心疼,將她抱進懷裡,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道:“別想了,咱們先去吃飯,天大地大也大不過瑾如。”

廖司南笑了起來,聽著他的話,突然意識到這人就在自己身邊,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還有位面商店,還有那麼多可以保命的小道具,她還知道一些很重要地資訊……所以,其實他們也不是毫無勝算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廖司南心裡吐出來一口濁氣,輕聲又迅速地將細菌實驗室的事情說給他聽:“真假我也不知道,所以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是根據神秘商人一貫的作風和信譽,他不會說謊,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靳明喬已經呆住,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能讓廖司南這麼糾結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甚至他都想過,竹內浩二或許跟胡連一一樣,將主意打到了廖司南頭上,但是唯獨沒有想過,竟然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實……

“實驗室?用活人做實驗?”靳明喬很快回過神來,再次確認了一遍,看到廖司南肯定地點了點頭,也知道這事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我這就跟父親打電話。”

廖司南看著他匆匆忙忙走了出去,心裡的沉重一點都沒有減少,又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才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裴深巖在外面敲了敲門:“大哥?瑾如?睡醒了沒有?”

廖司南連忙應道:“醒了,進來吧。”

裴深巖探進腦袋來,卻只看到她一個人,四下裡看了看,問道:“大哥呢?”

“有事去請教大帥了。”廖司南笑笑,“咱們去餐廳等著吧。”

裴深巖看她兩眼,目光又在房間裡逡巡了幾遍,笑的意味深長。

廖司南猛地打了個寒蟬,轉頭怒視他:“裴爺,能不能收起您猥瑣的笑臉?大半夜的,還以為見鬼了呢,多嚇人啊。”

裴深巖乾咳了兩聲,湊過來,一手託著下巴,眨巴眨巴漂亮的眸子:“你們剛剛,是睡得一張床吧?就只睡了個覺?”

廖司南看著他,一臉高深莫測。

裴深巖搓了搓手,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你還小,又是女孩子,有些事你不太懂,哥哥呢,就是好心跟你提個醒……”

“你說。”廖司南瞅他一眼,繼續蹲下身去穿鞋。

“你就沒覺得哪裡不正常?”裴深巖感覺自己簡直操碎了心,“你們都睡到一張床上去了?還蓋著棉被純聊天,你覺得這正常嗎?”

“錯!我們是蓋著棉被睡覺了,沒有聊天!”廖司南義正言辭地糾正他的錯誤說辭。

裴深巖:“……這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說……”

“這怎麼就不重要了?”廖司南一張小臉板的十分正氣,“睡覺就是睡覺,聊天就是聊天,意義完全不一樣的,好嗎?”

裴深巖:“……”我去!

後面的話,他就有點不太好意思說了,本來還想著埋汰一頓靳明喬的,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裴深巖嘆了口氣,面對小姑娘純潔無比的眼神,突然就四大皆空了……

但是,不作死一回,總覺得這一日就過的沒有意義。裴深巖自我贖罪了三分鐘,再次開口:“瑾如,為了你的幸福著想,你可千萬不能大意了。”

廖司南瞪他:“所以,你要說什麼?你想讓我做什麼,就直說唄。咱們這關係,還用的著繞來繞去的,搞這麼複雜嗎?”

裴深岩心說:“咱們這關係,我也不能教你這事兒啊。”

“大哥他吧,以前沒跟小姑娘相處過,所以可能有點羞澀,瑾如你多擔待啊。”

廖司南瞅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然後呢?我該怎麼擔待?”

裴深巖攬著她的肩膀,一副哥倆兒好的模樣兒,悄聲說道:“大哥不主動,你就主動唄。瑾如,你肯定也不想,以後結婚了,睡在一張床上也蓋棉被純聊天兒吧?”

廖司南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靳爺他不行唄?”

裴深巖:“……”這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但是還沒等他解釋清楚,靳明喬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陰森森地,貼著他的耳際:“我還真是謝謝你啊,這麼為我著想……”

裴深巖一個激靈,連忙就要立誓明志:“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跟瑾如聊聊天,溝通一下兄妹感情……”

廖司南也連忙點頭,還不忘繼續坑裴深巖一把:“就是的,我們只是閒聊而已。再說了,就算您真的不行,我也不會嫌棄的。”

靳明喬:“……”他要怎麼證明他很行?線上等挺急的。

裴深巖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但仍是剋制著自己,沒有笑出聲來。然而,他的謹慎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靳明喬突然轉過頭來,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既然這麼精神,就先去做事吧,剛好我帶回來兩個人,你去審一下。”

裴深巖一愣,委屈巴巴地說了一聲:“我還沒吃晚飯呢……”

“吃什麼吃?反正也餓不死。”靳明喬十分無情地說了一句,然後攬著廖司南走了出去,留下裴深巖一個人站在那裡,悽悽慘慘慼慼。

待到兩人的身影看不見了之後,小九才走了過來,笑嘻嘻地看著裴深巖:“裴爺,又要勞煩您了。”

“我去!來真的啊!”裴深巖覺得自己可要冤枉死了,明明說錯話的是廖司南,為什麼受罰的卻是他?!

小九看著他笑,也不說話。

裴深巖無奈,只好先去地牢審訊犯人去了。出門的時候,很小心眼兒地在心裡恨恨咬牙,詛咒靳明喬:“活該你只能蓋棉被純睡覺!”

廖司南看著面色毫無異常的靳明喬,心裡仍是有點忐忑,主動交代道:“靳爺,剛剛我說著玩兒的,裴爺那人就是小孩子脾氣,所以我就逗一逗他。”

靳明喬垂著眉,給她夾了些菜,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先吃飯。”

“哦。”廖司南撅著嘴,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麼,反正就覺得,悶悶的,不開心。

靳明喬抬起眼來看了她一眼,又往她碗里加了些菜,卻沒再說什麼。

廖司南就生氣了,筷子一摔,站起來就要走:“不吃了。”

她的小脾氣來的莫名其妙,靳明喬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快一步做出了反應,快步追了上去:“瑾如。”

莫名其妙地,廖司南就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剛剛故意說壞話的人是她,但就是覺得委屈。也不知道是為了靳明喬的好脾氣覺得委屈,還是下意識地覺得,他並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而委屈。

“瑾如,我沒有生氣。”靳明喬拽住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我只是在擔心,竹內萬一已經盯上你了……”

“我巴不得他盯上我呢,總你盯上你要好,起碼我保命的本事比你強多了。”說起來這件事,廖司南倒是顧不上耍脾氣了,“大帥那邊怎麼說的?是不是要你趕緊回重陽城去?那裡比這邊要安全多了。”

“嗯。”靳明喬沒有否認,“所以,瑾如,我們結婚吧,你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廖司南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應了下來:“好啊,那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