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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王朝更迭之替身

當日陳摶右眼失明, 藍奉蝶命教內醫師設法醫治,眾人商討出移植人眼的治療方案, 該方案實施條件可遇不可求,等了一年多, 去年年底教徒們在隴西抓到一個不滅宗黨徒,此人罪孽累累理當處死,在場醫師記掛陳摶之事,驗得這歹徒正適合做供體,便請來陳摶,挖出賊人的右眼替他裝上,經數月休養, 視力慢慢恢復, 雖比原先的差了許多,好歹外觀看來與常人無異了。

療養期間正值商榮在北方統軍備戰,訊息傳來陳摶痛心疾首,料想這徒弟不可救藥, 贊成武林盟除害。不願親自出面, 派謝淵亭代表他參與鏟奸行動,也因此無顏再見江湖同道,決定再過幾個月等謝淵亭年滿二十二歲便傳位於他,自己另尋深山隱居,從此不問世事。

然而紅塵中還有羈絆,幾天前秦天的喜帖送上山門,陳摶覽後大吃一驚, 在他眼裡,苗素和商榮是一類人物,行事狠絕不計後果,藍奉蝶想必已中了她的毒計,危在旦夕。

他日夜兼程奔赴扶風縣,在漢中遇上同樣聞訊趕來的苗景。

陳摶處事中庸平和,早年顧惜天樞門和唐門兩家聲譽,一直隱瞞秦天的真實身份,到這節骨眼上不能再給對方留面子,將苗景請到一僻靜處,盡述前情。

數年來,雲夢秦天的名號傳遍大江南北,苗景也常聽人說起這個勢焰可畏的後生,印象相當惡劣,此次接到這人與藍奉蝶成親的訊息,真如天上掉炸雷,氣得他渾身冒起火癤子,割手放了兩杯血才擠出熱毒,隨即帶上門下最厲害的兵器縱馬西行,一心殺掉那張狂妄行的壞小子。

陳摶的話就像往燒紅的鐵塊上潑了碗雪水,沒起到多少降溫作用,只激起鋪天蓋地的煙霧。苗景起初堅決不信,罵他誣陷女兒,陳摶抓住他的銀杖叫苦:“此去扶風縣至多還有一天路程,尊駕到了那兒即知真假,此事貧道早在數年前即已知曉,真想誣陷人,何苦等到這會兒才說。”

知女莫若父,苗景何嘗不瞭解苗素的脾氣?她自幼嬌縱任性,離家以後就像烈馬脫韁,這幾年不知野成了什麼樣,完全有可能也有能力幹出這些荒唐事。

他怒極添悲,肝火一衝,當場吐了幾口血,不顧體面地當著陳摶捶胸頓足大哭,直恨家門不幸,出此孽障。

今夜趕來,鬢邊已添了幾多白髮,果見苗素女扮男妝,學男人的聲調口氣對著他口出狂言,不由得戾火攻心,舉起銀杖要打,忽又想到她眼下有孕在身,緊握銀杖狠狠一頓,顫聲詈斥:“不孝的孽障,你是要活活氣死我呀!”

苗素離家這些年在天樞門安插了眼線,知道家裡的動向。父親雖偶爾唸叨她這個不孝女,可生活狀態未曾改變,去年又弄了個十七歲的優伶回家。那少年能歌善舞溫柔嫵媚,長相竟與藍奉蝶有七分掛相。苗景對其寵愛非常,將苗素以前的閨房改建成他的住地,家事公務都交給長子苗秀打理,成天帶著這名“寵妾”遊山玩水。

苗景的姬妾們長年勾心鬥角,此番來了公敵,嫉妒怨憤不一而足,苗秀也在書信裡向苗素列數父親的荒唐舉動,希望妹妹出面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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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素樂見他們窩裡鬥,也對苗景積怨更深,此事看他目眥盡裂,咬唇出血,心裡只覺快活,現出本音嘲謗:“你不一直想幫藍奉蝶找個歸宿嗎?我替你完成心願,請你來吃他的喜酒,你該感謝我,怎地反倒罵起人來?”

父女倆多年不見面,早年的骨肉情深都好似隔世故夢,毫無真實感,而今鮮活的只有懟彼此的怨怒,像隔著一道劍戟林立的戰壕,悍然對峙。

苗景真恨不得沒生這個女兒,捶著心口哀聲悲嘆一陣,指指點點叱罵:“你是老天派來滅我的麼?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吃穿用度哪樣不是最好?教養得比你那些哥哥們都金貴,比公主娘娘也不差!我不指望你孝順報答,可萬萬沒想到你會恩將仇報,你如今做的這些事與畜生有什麼分別?不如直接拿刀砍了我,就此銷賬!”

他的費解也有一定道理,認為錦衣玉食,千依百順地將女兒養大就算盡到了父親的責任,從未反思過他錯誤的情愛觀對苗素心理的扭曲。當他為自身的痴情自怨自艾時,看在苗素眼裡卻是對妻女尊嚴的無情踐踏,而那恰恰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觀念不和註定無法溝通,苗素也不屑同愚蠢的父親交流,專心致志激怒他,嘻嘻笑道:“苗門主你別發火呀,我是真心請你來喝喜酒的,知道你新收了位色藝雙絕的男妾,特意在喜帖上註明讓你把他領來,正好和藍奉蝶比比,看能像到什麼份上。”

陳摶到場後先搶救穆天池,替他止血上藥,眼看那倒黴老爹暴跳如雷要動手,忙把布條交給傷者自行包紮,趕來攔住苗景。

“苗兄息怒,先救出藍教主要緊!”

又對苗素說:“唐夫人,你是有夫之婦,不顧孃家體面,也得為夫家著想。聽說你如今懷了身孕,再過不久將要臨盆,這種時候委實不該四處走動,萬一出了閃失,必令你的夫婿親人創巨痛深那。”

言下之意勸苗素老老實實回家生孩子,別繼續胡鬧。

苗素反唇相譏:“陳道長,我看你和藍奉蝶交情匪淺才請你來喝喜酒,你想反客為主,攆走我,自己做這個新郎官麼?”

陳摶氣極失語,愁眉苦臉瞅著苗景。

苗景擔心藍奉蝶安危,喝令女兒速速將人交出來。

這時苗素的部下和僕從被爭吵聲驚動,數十人提燈持械相繼趕來,見狀以為府上進了強盜,忙不迭四面圍定,請示苗素如何驅處。

苗素以男聲下令:“去請藍教主過來說話。”

陳摶苗景和穆天池情知她要當眾羞辱藍奉蝶,都不約而同大聲制止,苗素充耳不聞,雖說婚禮當天才是重頭戲,可先來個預演也不錯。

少頃,藍奉蝶出現,來時他聽僕人描述三個“盜賊”的外貌,已猜出是誰,暗歎不是冤家不聚首。這三人他一個都不願意見,對苗景更是由內而外的反感,可是這人是苗素扭曲的源頭,要教化苗素,還得當面理清亂麻,順便還自己一個清白。

苗景見到他,愧痛欲死,久懸的淚水倏忽落下。

苗素在他和陳、穆二人間來回指了指,對藍奉蝶說:“這三個人硬說是我逼你嫁人的,你快告訴他們,你是自願還是被迫的。”

藍奉蝶冷冷瞪視苗景,宛若一座長滿稜角的冰山壓在對方心頭,讓他瑟瑟發抖,很快沉痛自責:“小蝶,我對不起你,我家門不幸養了個畜生,害你受苦了。”

藍奉蝶當即冷嗤:“這話不對,是她生來不幸,攤上你這畜生一樣的爹,你最對不起的人是她!”

苗景震懵不言,苗素也覺詫疑,她習慣把藍奉蝶往壞處想,當他在使離間計,立即喝問:“藍奉蝶,你什麼意思?”

說話時牆外冷弦乍起,有人在彈琵琶,聲音距此數十丈,幾個堂音後竟直逼耳邊,是《霸王卸甲》的前奏。

只聽一連串低音猶如隆隆戰鼓深沉悲壯,金戈鐵馬穿越崇山峻嶺,刀槍上的冷輝黯淡了月光。

沉重的壓迫感頓使人胸悶氣短,幾個不會武功的僕人捂住耳朵委頓下去,餘人也感到不同程度的暈眩噁心。

苗素驚呼:“是六壬催魂琴!”

陳摶亦知來者不善,急忙拔劍拒敵,曲聲如千丈峭壁拔地而起,密集的中子弦拉開戰幕,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闢易聲交錯奔騰,如見雄軍百萬,鐵騎縱橫,呼號震天,如雷如霆。

陳摶霎時血脈受阻,稍一作動就要栽倒,渾身湧出潮水般的冷汗。以他的內力尚且抵禦不住,那些武功低微的部下聞聲即顛倒錯亂,有的滿地打滾,有的繞行狂奔,呼號哭喊,以頭撞牆,片刻後已有數人七竅流血。

眾人驚罕誰能有此功力,只苗素判定是軍荼利明王宇文淵,這師父待她不錯,久別重逢正該歡聚,怎的一來就給個殺氣騰騰的下馬威?

她不及多慮,按下大刀刀柄上的機擴,刀身對半分開,中間連著七根鋼弦,放在地上就是一架七弦琴。她按商調宮,奏起與之抗衡的琴曲,鏗鏘十二律仿若崑山玉碎鳳凰叫,老魚跳波瘦蛟舞,磅礴雄渾,震魂奪魄,暫時抵住琵琶曲的攻勢。

陳摶覺得窒鬱稍減,抓緊時機前去殺敵,卻被藍奉蝶拉住。

那琵琶手綽有餘裕,苗素的琴聲還不能剋制他,此刻進攻招出更凌厲的攻擊,己方恐要全軍覆沒。

他向陳摶、苗景低語:“抱元守一,穩固心神。”,而後封住他們的“翳風穴”、“聽宮穴”,再取出玉笛,協助苗素與敵抗爭。笛音似潺潺清流,於澗石之間盤旋往回無處不到,滴碎金徹雨,敲碎玉壺冰,苗素的琴聲如斧,他的笛聲就是遊刃有餘的鞭子,剛柔相濟,同仇敵愾。

敵人見戰勢焦灼,曲調一變,劃二絃、拂三絃、滾四弦,綿密的宮調營造出雲垂四野,怒海揚波的景象,數百艘艨艟鬥艦破浪而來,船上殺聲震天,萬箭齊發,擊碎耳膜,撕碎魂魄。

藍奉蝶沒聽過這樣霸道的樂曲,一時應對無方,而苗素跟著變換曲調,竟能接住琵琶音。他樂律功底極深,聆聽一小截片段便摸著門道,凡是聲樂都以五音為基礎,宮屬喉音,五行為土,商屬齒音,五行為金,角屬牙音,五行為木,徵屬舌音,五行為火,羽屬唇音,五行為水。苗素現在正是用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應對敵人的曲調。

他掌握要訣,現學現用,又在琴聲提示下觸類旁通地領悟出許多變化,曲調變幻越來越靈活。這法子不僅拼內力更拼音樂才能,這兩樣他都強過苗素,險韻迭起,屢出奇招。

對方久攻不下樂律越來越繁複,琵琶共有八十四調,大概是十二律每一律各有七韻,一共是八十四調,為七弦琴所不及。苗素漸漸力不從心,這時藍奉蝶的笛聲轉為防守主力,笛子是樂器之祖,音域最為寬廣,足可與琵琶周旋。

這場無形的戰鬥更勝真刀真槍的較量,聲聲奪魂音符恰似山僧撲破琉璃缽,壯士擊折珊瑚鞭,篇篇死亡樂章渾如海神驅趁夜濤回,江娥蹙踏春冰裂。院內的木柱窗欞被音波震得龜裂斷折,屋頂不斷滑落瓦片,院子裡煙塵滾滾,儼然沙場。除藍奉蝶、陳摶、苗景、苗素、穆天池五人,其餘內力薄弱者皆已氣絕身亡。

幸而那琵琶手江郎才盡,最後一次滾弦力道稍急,琵琶上的第二、第三道弦不堪重負鉦然崩斷,院子裡的琴音笛音隨之啞然,演奏者明顯已耗盡內力,不能再反抗了。

苗素雙手撐地,兩腿像棉花使不上力氣,餘人似乎也一樣。不一會兒,一人越牆而入,抱著金玉琳琅的琵琶緩步走向他們,陳摶抬頭注視那人的臉,驚呼:“淳于安?”

淳于安有些慚愧地訕笑:“陳道長,對不住您了。”

陳摶以前拿他當好人,那日清音閣被毀,淳于安生死不明,他還惆悵惋惜了很久,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只聽苗素冷哼一聲:“他不是淳于安,不過用換臉術變成淳于安的樣子,上次我們在清音閣見到的宇文淵是冒牌貨,現在這個才是真的。”

當日與“淳于安”在清音閣的地道裡交談,她就懷疑對方是宇文淵本人,經過剛才的惡鬥完全確認了這一點,不管旁人如何驚詫,直接質問:“師父,您一來就送這麼大一份見面禮,不知徒兒哪裡得罪了您?”

宇文淵面上沒露一點惡意,垂首嘆氣:“你當為師願意難為你呀,為師也是被逼無奈。我吃了赤雲的六陰化屍丹,每年必須靠他的解藥保命,只好受他驅遣。今天就是奉他旨意來抓你和藍奉蝶的。”

藍奉蝶狐疑:“赤雲抓我們作甚?”

宇文淵先不作答,伸腳踢了踢苗素的琴刀,搖頭嘆惋:“你這孩子真不聽話,我當初警告過你別練《朝元寶典》最後一卷的功夫,剛才聽你的琴聲,你還是練了,這下連延命的機會都沒了。”

又問藍奉蝶:“藍教主,你沒有寶典的全本,怎的也會最後一卷的功夫?是這丫頭教給你的?”

藍奉蝶否認,等宇文淵指出具體章節,解釋:“我聽她用五行生剋法抵禦你的樂聲,便模仿她的方式吹笛,中途只顧隨機應變,不知道那是《朝元寶典》上的功夫。”

宇文淵笑道:“原來你是靠資質自行參悟的,可惜這是禍非福,到了赤雲手上,你倆都活不過三天。”

陳摶怒問緣由,宇文淵想他們都是要死的人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厚道事就是交代實情。

“你們看到的赤雲法師其實也不是真的赤雲,真正的赤雲已經被陶振海打死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醜和尚,你們都沒見過。”

陳摶愕然:“那假冒赤雲法師的美男子又是誰?”

宇文淵再次深深嘆氣:“說出來你們肯定不相信,他就是我的師父真理佛。”

陳摶驚得說不出話,苗素替他搶白:“胡扯,黃巢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死時已年過古稀,怎會那麼年輕?”

她在清音谷密道裡見過赤雲法師,百歲老人再精通易容和養生也不可能維持那樣年輕的體態。

宇文淵決心讓他們死得明白,從頭揭露真相。

“你們大概都聽說過,真理佛死於練功走火。他修煉的五大神功屬性相剋,同時修煉就會陰陽錯亂,身體崩壞。他一心長生不老,做天下霸主,早幾年開始研究一種‘重生術’,能將自身意識轉移到他人體內,藉助對方的身體重生,所以臨死前找了一個人做載體,並且成功轉移了意識。

我們五個弟子中,赤雲對他最忠心,也是當時唯一知曉這一秘密的人,真理佛重生時利用《八荒妖典》轉移了部分內力,可大半功力都散失了,還丟失了部分記憶,包括五大神功的秘籍內容。不過就算都記得他也不敢再煉,便想奪取徒弟們的功力,知道金剛夜叉明王裴勝早有奪位野心,就派赤雲前去攛掇,用‘九州令’為誘餌將我和陶振海、雲飛塵騙至天遊峰。

結果你們都知道,貴派女弟子商怡敏上山搗亂,攪黃了赤雲的計劃,裴勝也被陶振海和雲飛塵聯手擊斃。我原本不想參與爭鬥,受赤雲脅迫加入他和裴勝的陣營,無意中得知了師父的陰謀。想到他打算奪取我的功力和性命,我害怕極了,趁他們和陶振海一方激戰時拼命逃下山去,從此隱姓埋名,東躲西藏一陣子去到清音谷隱居。

真理佛在那以後又經過幾次重生,最後一次換到一個俊俏聰明的小沙彌的身體,長大後就成了你們所看到的赤雲。為方便行動,他頂替了赤雲的身份,公開管理不滅宗,真赤雲轉到暗處,那年去泉州搶奪《天照經》,計謀敗露被陶振海打成重傷,不久便死了。

真理佛由始至終都沒放棄集合五種神功的願望,我的師兄弟們都死了,但神功後繼有人,他想等這些修煉者功成再奪取他們功力和記憶。我原本是他的搶奪目標,可我這人最大的優點是謹慎,當年師父剛傳我們神功時拖泥帶水,教到一半就不肯再教,等他快死了才催著我們加緊修煉,恨不能一夜速成。聯絡他的為人,我便多長了個心眼,故意沒練《朝元寶典》最後一卷的功夫,這決定救了我兩次,一次是當年在天遊峰上,第二次就是現在了。

師父見我做不成藥餌,逼我找替身,如今會《朝元寶典》,能做我替身的只有苗素和藍奉蝶,所以師父才命我抓你倆回去。你倆要是沒練最後一卷,還能多活一陣子,可惜自作聰明,硬是往死路上走,這下神仙都救不了你們了。陳道長,你們三位也是,實在不該在今晚前來湊熱鬧,我露了行跡說不得要殺你們滅口,還望你多多包涵。”

陳摶先聽得咬牙切齒,這時忽然轉怒為笑,猛然一招“倒提金鐘”舉劍刺向宇文淵。宇文淵閃避雖快,那劍芒已在手臂上劃出一條血槽,再不料陳摶還能行動,連忙點地後撤。

陳摶身隨劍轉,快到毫巔,劍氣呼嘯中只聞得一串金鐵相擊聲,宇文淵的琵琶被斬去琴頭,金牡丹如殘花墜地,天籟至此成絕響。

宇文淵避過一劍,另一劍接踵而至,寒風急刮,冷光潑灑。間不容髮之際又一人舞動銀杖前來圍攻,卻是苗景。

宇文淵大驚:“你們怎能抵住我的樂聲?”

藍奉蝶掙扎站起,向他冷聲嘲謾:“方才我讓他們運氣抵禦,封了二人的‘翳風穴’、‘聽宮’,使其聽力減半,又讓他倆站到我和苗素正後方,這樣便能最大限度抵擋音波,你名號‘樂魔’,音律造詣確實天下第一,下面不妨再讓我們見識一下拳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