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經
藍我鹿說:
“但凡打坐修行,首先得抱住‘氣’。這個‘氣’,便是我說的先天之氣和後天之氣。抱‘氣’,就是要抱住先天之氣轉化為後天之氣。”
公冶白說:
“大師兄,抱住先天之氣如何成為後天之氣?”
藍我鹿笑道:
“師弟,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先天之氣是人體之中的空間一種氣。也就是說,人體中只要是空隙之處,都有氣息,這就是先天之氣。而打坐,就是要調動這參雜在人體縫隙之間的氣息調動至丹田,也就是調動先天之氣。”
公冶白恍然大悟,心想:
“原來打坐還得先調動先天之氣。倘若是不調動先天之氣,那又如何。”
藍我鹿瞄了一眼公冶白,說道:
“打坐就得調動先天之氣,不然,那也只是無用功。當然,調動先天之氣,就是為了轉換為後天之氣。後天之氣就是為己所用。後天之氣的強與弱,也是關乎到自身的修為強弱。所以師弟,抱氣打坐,也是馬虎不得的事情。”
公冶白恍然大悟:
“難道後天之氣就是為了修煉的嗎?”
“不錯。”
藍我鹿回答的斬釘截鐵,又說:
“一旦能夠自由調動體內的先天之氣,就可以使自身的經絡骨骼發生變化,如此一來,要是加以靈丹妙藥輔助,在以後的修真路上……當然啦,前提是先得調動先天之氣。下面我教你如何調動先天之氣為後天之氣。”
公冶白點頭說:
“大師兄,請說。”
“要調動氣息,先得感應氣息的存在。”
“感應氣息的存在?”
“對。首先,鼻息呼吸吐納數次,穩定心神。”
公冶白照做了,藍我鹿說:
“閉上眼睛,讓心身放鬆,用耳朵聆聽肚子裡的跳動。”
公冶白皺眉睜開眼睛,說道:
“如何聽?”
藍我鹿閉著眼睛說:“
先閉上眼睛,平心靜氣片刻,你自然就會聽到了。”
公冶白照做了,片刻之後,果真聽到體內有“嘟、嘟”的跳動之聲,很小很弱。
“你可聽到了?”
“是的,大師兄,不過很弱。”
“呵呵。”藍我鹿睜開眼睛,說道:“
你剛開始,能感覺得到有跳動的聲音,不錯了。”
公冶白說:
“除此之外,就沒有聽到別的聲音了。”
“那你還想聽到什麼聲音?師弟,聽到心脈的跳動,掌握它的頻率波動,然後引導它到丹田。等做到這一步,你就可以調動先天之氣了。”
“就這麼簡單?”公冶白不可置信。
“當然不是。師弟,一個人要是能將跳動心脈的頻率波動引導至丹田,初學者沒有一年半載是學不到的。即便是聰穎之人,也要兩三月。”
公冶白有些尷尬。
藍我鹿說:
“這個心脈跳動的頻率波動,就是經過先天之氣轉化成後天之氣推動的。就好比是一根管子,堵住一頭,在另一頭放水,水管裡的空氣就會推動水流到另一面。這就是先天之氣的流動。推動流水到另一頭,這個時候傳回來的回聲氣息就叫後天之氣。師弟,我說的容易,可是做起來,確實不易。”
公冶白點了點頭,暗想:
“大師兄講得如此透徹,明白了。不過我的資質這麼差,一年半載能調動多少?”不禁有些失落。
藍我鹿說:
“修煉氣息,不可操之過急。就好比說,修築高塔,築基不好,高塔再高,也終究會倒塌。所以,起初的這修煉先天之氣,就是這個道理。”
公冶白恍然大悟,半分不敢存有僥幸心理。
藍我鹿說:
“剛開始的時候早晚打坐一次,靜心靜氣的感應,再加上修煉的口訣要領,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師弟,修真一途,可以說是漫長枯燥。一個人從生到死,只要是修真之人,都必須每日煉氣。有了氣,精與神就有了源頭,這樣才能維持一個人一天的正常行為。放眼天下,只要是修真之人,從來沒有人不需要煉氣就可以一步登天的。俗話說三歲看老,也就是這個道理。”
公冶白說道:
“大師兄,我明白。”
“明白就好啊。我傳你‘太極心經’你只要背熟了這個口訣,每天打坐的時候,默誦口訣,這樣就算是初學者的功課了。”
公冶白鄭重的點了點頭,藍我鹿說:
“在傳你口訣之前,你要記住一點,武當的道家口訣心法‘太極心經’是不可外傳的秘法。武當的弟子,就算死,也決不會透漏一言半字的心法口訣給外人知曉。”
公冶白舉起右手捏成拳頭,發誓說:
“弟子公冶白向祖師爺發誓,弟子學習的武當心法‘太極心經’,若是外傳隻言片語,叫我不得好死。”
嘴上發誓語言歹毒,心中卻說:
“不外傳是真的,但是別的心法口訣要是眷顧我,就對不起了。”
藍我鹿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師弟,在道家,無上心法就是這‘太極心經’,而這太極心經卻只是包羅萬象的《太易心經》之中的開篇心法口訣而已。你要想學習《太易心經》之中的諸多神奇秘術。就得先修煉好心法口訣。”
“包羅萬象的《太易心經》?”
“沒錯。這本《太易心經》是道家的無上經書,比如什麼占卜看相,五行八卦之類的東西都包含在裡面。等到你的修為可以領悟大地法則的時候,就可以學習《太易心經》裡面你所感興趣的秘術了。”
“可以自由選擇?”
“當然。嘿嘿,但是大多數人都選擇修煉‘無量太極’。”
“‘無量太極’又是什麼?”
“是最神秘的道家秘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師父眼下正在修煉,先跟你說這一點,讓你饞一下。”
想不到藍我鹿也會開玩笑,公冶白笑了一笑。
藍我鹿說:
“其實啊,師弟,修習太極心經的時候有些枯燥。但是捱過了這道關口,就好了。”
公冶白說:
“的確有些單調了。”
藍我鹿說:
“你聽好了,我跟你說‘太極心經口訣’。”
“大師兄請說。”
“人之生,氣之聚,氣散人亡;人之生,精之聚,精耗人衰;人之生,神之聚,神消人滯……”就這樣,藍我鹿慢慢的給公冶白背誦出太極訣的口訣。
公冶白用心記下,洋洋灑灑數千字,這些字句過於拗口,藍我鹿說了三遍,也是感到一陣頭痛。
說完了,笑道:
“師弟,你背一遍讓我聽一聽,看有無錯誤。”
“是,大師兄。人之生,氣之聚……氣歸臍下,神不外遊,精不妄動……天發象我,我發象天……法則天地,逆從陰陽……”
背了一遍,錯了幾處,藍我鹿糾正了過來,又叫公冶白背誦一遍。
這一次公冶白背全了,藍我鹿欣慰道:
“不錯,師弟。從今天之後,這‘太極心經’就只能在心中默唸出來了。嘴上千萬不要吐露一個字,你可記住了?”
公冶白鄭重地說:
“我記住了,大師兄。”
“嗯,很好。我就先走了,還要去跟師父說一聲你的情況。師弟,你慢慢的默誦幾遍,按照我剛才教你的打坐方式練習打坐。從今之後,每天早晚都要打坐一次。等到你能夠調動先天之氣了,我再教你使用後天之氣。到那時候,你就可以跟所有人一樣學道了。”
公冶白感激不已,藍我鹿飄然而去。
這樣,公冶白就按照藍我鹿所講述的做了一遍,此後每日早晚,他都打坐煉氣。
可是,大半個月下來了,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這使他灰心不已,私下裡跟藍我鹿說了,藍我鹿安慰道:
“初學之人都是這樣。不打緊,不打緊。”
這一不打緊,就是一年。
一年來,公冶白的先天之氣調動起來了,後天之氣卻是千呼萬喚始不出來。
可想而知,他的資質差到何種地步。
每每見到師父李之縉,公冶白都感到不好意思,生怕李之縉試探。
幸好的是,李之縉沒有理睬,照吃照喝。
這一年裡,李環湘倒是常常和公冶白在一起玩。
畢竟二人年紀相差一兩歲,有共同話題。
十五歲的公冶白長得健壯高大,和地支院的師兄們站在一起,遠遠的高出了好多。
十五歲的少年,已經長得有幾分俊俏,幾分黝黑了。
十六七歲的李環湘亭亭玉立,和公冶白站在一起,顯得十分的般配,師兄姐們都很羨慕,常常開玩笑。
李環湘樂於接受,李之縉卻是大為不爽,常常冷言冷語。
每每這時,公冶白都覺得很尷尬。
不過,在那少年的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道不清的東西在悸動。
只不過,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覺得和李環湘師姐在一起的時候,時間很短暫,他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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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公冶白的修為,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這一點,最為生氣的就是李之縉。
他生氣的是藍我鹿教導的公冶白,竟然如此之差,這是他萬萬不可接受的。
李之縉將藍我鹿叫去痛罵一頓,問清楚了緣由,也覺得奇怪:“你跟他說的內容,也是我當年跟你說的。這小子還是這個樣子,真是奇怪。”
儘管他的綠豆眼翻了幾翻,還是想不出一個自己信服的解釋,就不加以理睬了。
他所說的奇怪,除了公冶白資質問題,還有他體內的那顆噬魂念珠。
一顆噬魂念珠在一個孩子體內,兩年來竟然沒有異樣發生。
這難道是代理掌門虛道空看錯了誤人子弟?又或許是噬魂念珠根本就不在公冶白體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