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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驚聞變故

“好像是有這個意思。”夏昭回道。

曉霜一聽, 不由心裡泛著嘀咕, 張氏如今已被她說動,準備尋找生命中的第二春,如今已然有了幾分女強人的形象, 可別讓林崇嚴進門來破壞了。雖說名義上是她的爹,可這個男人行事委實傷人心, 俗話說變壞容易變好難,她可不想張氏再次受到傷害。

“夏昭, 從今兒起在院門外加派人手, 這樣吧,前些日子周大姐不是說她夫家的侄兒要尋個短工麼,聽說那小子有幾分力氣, 就讓他上咱們家來做個護院, 工錢少不了他的。你讓人守好了門,謝絕一切訪客, 沒我的吩咐不許開門。”林曉霜抿了抿嘴, 不是她橫,只是她這裡不是難民營,林崇嚴在外面又是貪酒又是捻花的,誰知道是不是欠了人一屁股債,既然他能狠下心不認兒女, 不顧夫妻之情,她為何要顧惜?

林曉霜去周大姐家常常帶著夏昭,一來二去的, 周大姐看上了夏昭,去信與弟弟說了說,沒想到周醉竟然應了,這下可把周大姐樂壞了,與林曉霜挑明,求了這門親事。

林曉霜問了夏昭自己的意思,知道她也願意,就對周大姐說夏昭不過是在林家做短工,非是她的丫頭,要周醉不可委屈了她。周大姐聞言力保周醉是要娶夏昭為妻,想到周醉的為人,周大姐家的妻管炎,曉霜也相信他們不會虧了夏昭,便替夏昭應下了這門親事,並將賣身契還了她。

姻緣的事說不準,周醉挑挑揀揀多少年,居然看中了她的丫頭,這也是曉霜沒有預料到的,雖說在她看來周醉有些老牛吃嫩草的感覺,可是從身份地位上來說,夏昭能嫁給他也是一樁福氣。夏昭因感激其所為,告訴周大姐要在林家幫忙到周醉回來,所以如今她仍在曉霜身邊侍侯,周大姐的親戚,自然也是她的親戚,所以她樂滋滋地去了。

回到後堂見過了張氏,張氏又將事情說了一遍。

林曉霜問母親:“娘,您是個什麼意思呢?”

張氏嘆息道:“聽說吳氏如今啞了,人也動不了,你爹不知到哪弄了這麼個女人,搞得家不像家,一切全沒了,只可憐了念堂那個孩子。”

“娘你沒有答應他們住進我家來吧?”林曉霜聞言一陣緊張,生怕張氏一時心軟,引來麻煩。

“娘可沒這麼幹,這個家表面上娘是家主,其實全是你一手支撐起來的,總得你說了算,正等著你回來商量呢。說的也是,我倒忘了問你,怎麼你隔一陣總有兩日不在家裡,跑到哪裡去也不和娘說一聲?”

林曉霜嘻嘻一笑:“這個娘就別問了,反正我又沒去做什麼壞事。這個家當然是由娘做主,只是咱們如今是兩家人了,若是娘同意他們搬進來,外人看著可不像話,您那親事……可也就……”

張氏聞言面上一紅:“鬼丫頭,整天盡想著編排娘了不是?”

如今張氏與出外理事,與林曉霜所提幾人皆已見過,然後找媒婆打聽了訊息,排除了其中三位,一位是燕王府那位申總管,人家沒提要娶妻,另外兩位,一位新近納了個妾,也被曉霜排除在外了,還有一位遷居他處,隔得太遠,也排除了。剩下的兩個,一個是摘星樓的楊老闆,一個蘇記票號的蘇老闆,對張氏皆有意思,目前都已認識,搶著在她面前獻殷勤,據林曉霜觀察,母親也似乎有了一種戀愛中的感覺,越看越年輕了。

林曉霜哈哈笑道:“女兒哪裡敢呢,娘如今可是有人護著的!”

張氏作勢伸手要撓她,她趕緊躲開,笑道:“娘,娘,說正事,不鬧了,咱們說正事。”

張氏板著的臉一時忍不住破了功,噗哧一聲笑出來:“快坐下吧,這麼怕癢,還盡鬧騰。”

“人家不是說怕癢的孩子惦記娘麼,娘您是不是總想證明這點,才老是要撓我啊?”

“是啊!我女兒對娘最好了!”張氏摟過林曉霜,腦袋挨著她的,眼中有了淚。她暗中感謝上蒼,讓她有了這麼一個貼心的女兒,如果沒有曉霜的支援,也許她早就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張氏甚至為了女兒,裝作想要再嫁的樣子,因為她知道這是曉霜的心願,女兒希望她幸福,那麼,為何不如她所願?也許,她也真的能找到幸福,儘管她已不奢望。

“娘,我們給念堂一些銀子,夠租個小院子就行,其他的,他們自己想辦法吧!”林曉霜靠在母親肩頭輕道。

“我願以為你會不管。”張氏道。

“我是不想管,可怎麼說他也是我父親,念堂也是兄弟,”林曉霜說著,突然噗哧一笑,“再說了,咱們不過將他們的銀子還回去,多的我也不會出了,機會給他們了,餘下的看他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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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林念堂上門,張氏將包好的銀子取給他,他謝了又謝。

林念宗上前拍拍他的肩道:“念堂,難為你了,有什麼難處你就開口,如今我們能幫你的也只有那麼多了。”

林念堂點點頭,紅著眼睛走了。他在東郊南巷租了個二進的院子,正好夠住,府裡的下人除了柳絮和一個照顧吳氏的小丫頭,一個打雜做飯的粗使婆子,其他的全沒留下,都發賣了。

林崇嚴自己沒臉上門,但是讓念堂給張氏帶了話,想要夫妻和好,念堂觀察了張氏一家人的態度,終是沒敢說出來。回來後林崇嚴問起,他悶聲道:“爹若有這個想頭,為何不自己去問?”

林崇嚴愣了半晌,嘆道:“你沒問嗎?是了,你也不好問出口……”

林念堂猶豫半晌,還是說了:“我聽說母親有再嫁的意思,人選都有了。”

“什麼人?”林崇嚴語音顫抖。

“聽說都是行商的。”

“商人有甚好,操持賤業,自甘下賤!”林崇嚴聞言哼道。

林念堂沒有言語,他想起姐姐說的話,人都說商人重利,其實哪一行的人都有好有壞,讀書人也有那整天之乎者也,卻是一肚子男盜女娼之輩。

他看著父親發怒離去,盯著他的背景發了半天呆。像父親這樣的讀書人,又算得什麼呢?床上的吳氏如今已成廢人,她發病沒兩天,林崇嚴就納了新姨娘進門。如今想想,吳氏的發病未必與那趙纖兒無關,但若認真追究起來,父親又有沒有牽扯呢?他不敢想!

他給林曉妍去了一封信,告訴了她家裡的難處,說明不能接她回來了,銀錢也沒有能貼補她的。林曉妍收到信,看到吳氏病噗在床,躲起來哭了一場,心中對林曉霜更恨,扎了小人用針扎,以此來發洩心中的不滿,不曾想被徐泯新納了個小妾進門,發現後一口咬定林曉妍是針對她,哭鬧一通,林曉妍被徐泯抓住,打了個半死,躺在床上養了半月才好。而這段時期正逢徐泯的上司升遷,她的嫁妝被徐泯拿了去盡數走了關係。

不久徐泯升了官,心情一好,對林曉妍又有了幾分溫柔。林曉妍被打怕了,不敢再惹他,從此後對他言聽計從,每每看到他從小妾屋裡出來,心中恨得冒火,卻也不敢造次。過不多久,她也懷了身孕,遂只得安份做她的徐家大奶奶。

當京城的第一場雪落下時,林曉霜迎來了她的十五歲生日。張氏給她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及笄禮,她誰也沒請,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吃了頓飯,那日沒分什麼主僕,秋姨娘和夏昭等人都一併上了桌子。

吃著飯時外面有人扣門,她在門環上套了根銅線,銅線上拴了一串串鈴兒,有人拍門,引得線動,就會牽動另一頭的鈴兒響個不停,所以就算人不在門邊守著也沒問題。

聽到響動,張氏說道:“怕是有客,霜兒你請了誰嗎?”

“沒有,不過欣兒知道,莫不是她又來混飯吃了?”說著話她就止住別人,自個兒去到門口。

打開門,外面撲進一陣寒風,幾顆雪粒兒鑽進了脖子,她縮著手哈了口氣,探頭向門外看去。風雪中,一個身著黑裘的男子立在外面,眉眼結霜,滿身風塵,樣子約莫三四十的樣子,白麵有須,身板結實。

“請問……您找誰?”眼見來客不識,曉霜奇怪地問道。

“這裡是林曉霜,林小姐府上嗎?”來人問道。

“是!”林曉霜詫異道,“我就是林曉霜,敢問這位軍爺如何稱呼,所謂何來?”

再一細看,林曉霜看出了男子黑裘下的軍服,心中微漾,難道是大虎派來送信的?特意給她送來笄禮?

男人不及細答,閃身擠進了院子。林曉霜以為自己猜對了,也沒拒絕,請來客進了屋內,拴上了門。

“林姑娘,卑職乃元拓大將軍麾下參將元浩,有緊要口信帶予姑娘。”

大虎與秦容宣本就在一處,林曉霜鎮靜了一下,說道:“將軍請先進屋用飯,過後再說。”

“來不及了,在下還有要事,而且來時元拓將軍交待,不得讓人發現,姑娘且聽我長話短說,這裡有封信,請姑娘親手交到延平郡王手中,切記不可讓第三人發現,事情緊急,還請姑娘立刻前去。”

林曉霜奇怪:“為何你不自己去找延平郡王?”

“有人認得我,而且延平郡王也不是我這等身份的人可見,就算見了,也不一定能取信於郡王爺,姑娘卻不同,你有燕王的信物。”

“信物?”林曉霜納悶道。

“王爺說,他的私章在你手中。”

“啊!”林曉霜驚歎一聲,原來是說她手中那枚印章,替秦容宣查店鋪帳目時用所的,沒想到延平郡王竟然也識得?此時她對來人再無半點懷疑,除了燕王自己,又有誰知道那枚章在她手中呢?

她點頭,元浩從懷中取出信來交給她,囑咐道:“一切拜託姑娘了。”說罷轉身要走。

“將軍且留步,可否告知小女子,殿下是否出了什麼事?”這樣的情形,由不得她不懷疑,而大虎的安危與秦容宣現在是掛勾的。

元浩轉過頭,黑漆漆的眼直瞪著她,眉心皺著:“姑娘還是莫打聽的好。”

“你既然知道燕王的私章在我處,又何必瞞我!”林曉霜急道。

元浩愣了一下,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是了,王爺既然如此信姑娘,想必姑娘必有過人之處,這件事說予姑娘知道,還望姑娘幫忙想想法子。”

“你說!”林曉霜道。

元浩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道:“成王與突列勾結,陷我大軍於險境,我軍敗退途中遇暴風雪,燕王失蹤,現成王封鎖消息,元拓大將軍派我送信回來,尋延平郡王救助。”

“為何不將訊息告之皇上?”林曉霜心中一顫,面色瞬間沒了血色。

元浩苦笑:“姑娘在京中,竟不知皇上已有半月未理朝政了嗎?此事若是傳了開去,只怕王爺更是凶多吉少,如今大將軍兵分兩路,派我至京尋姑娘聯絡延平郡王,另一人往東,尋潞王爺去了。”

“將軍可知,都尉蔡大虎現在何處?”林曉霜一字一頓地問道。

“蔡都尉與王爺交好,兩人形影不離!此次一同失蹤。”元浩道。

林曉霜此刻得到了最壞的訊息,反倒冷靜下來,她說道:“將軍此信,必是與延平郡王約定見面吧,這種事光用信是說不清楚的,元拓大將軍派你來,必是要你親見延平郡王一面。”

元浩驚訝地抬頭:“姑娘猜的沒錯!”

“將軍路途辛苦,還是進來吃點東西歇一下,待我換了衣裳與你前去,你與我家車伕身材相仿,就委屈你穿他一身衣裳,我將你扮作他,隨我前去。”

元浩聞言大喜:“姑娘有些手藝?如此甚好!”

他裹緊身上大裘,在林曉霜的帶領下轉向西院,經過正廳時,林曉霜上去和母親說了幾句,張氏詫異地看了全身蒙得看不見面目的元浩一眼,點了點頭。林曉霜叫夏昭收拾著端些熱菜過去,自己領著元浩進了屋子。

“那是個男人,妹妹這是……”林念宗皺眉道。

張氏戳了他一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與宮裡來往密切,別多問!”

林念宗笑了笑:“我這不是擔心她麼,既然娘都不怕,我也不用瞎擔心了。”

張氏點了點頭:“你妹妹行事向來自有分寸,不用你替她操心。”雖然這麼說,還是不大放心,雖然看不見什麼,眼睛卻老往西邊張望。

秋姨娘見狀,起身道:“姐姐,我去看看吧。”從搬出來後,她便稱呼張氏姐姐了。

“也好,你與夏昭同去,看看她還有什麼需要。”張氏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