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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因就將蕭憐月當初並未有孕,卻不坦誠,反而趁機陷害蘭湘月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嘆氣道:“當日太太氣得不行,就要打死蕭姨娘和香篆芳草兩個丫頭,是奶奶攔住了,剖析了利害,才讓太太留下她們一條性命,卻到底還是攆到鄉下莊子住了三年,原想著她們能好好反省,知道害人終害己的道理,可如今奴婢看來,姨娘可沒有半點幡然醒悟的模樣,可見太太和奶奶是白用了心。”

池銘面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道:“這怎麼可能?既是假懷孕,當日大夫分明診斷了的……”不等說完,便聽梳風冷笑道:“如何?果然就像奶奶之前說的吧?幸虧當日沒處置了她們三個,不然有理也變成沒理的了,爺喜歡姨娘,哪會問是非對錯?只是你也想想,若不是證據確鑿,那可是太太的孫子,太太肯姑息?便是要害姨娘,也沒有拿她肚子裡的孩子做犧牲的吧?老爺太太盼孫子孫女兒盼到了什麼地步爺又不是不知道。後來我們私底下議論著,奴婢又讓人多方打探了一下,聽說偶爾也有這種情況,說是婦人若太過盼望懷孕,總想著哪天能有害喜的症狀,說不定還真就會產生這些症狀,脈息也會變化,但卻不是真懷孕,一個馬虎,就容易診錯了,想來蕭姨娘三年前就是診錯了唄,只可恨她不肯實說,反而要藉機害人。”

池銘瞭解眼前這個丫頭,也瞭解蘭湘月,更知道蕭憐月是什麼性子,因面色陰晴不定轉了一會兒,終究是長長嘆了口氣,喃喃道:“憐月啊憐月,你到底要糊塗到什麼時候?難道定要將咱們之間的感情都消磨光了,你才能甘心麼?”

“甘心?”梳風冷笑一聲,搖頭道:“爺醒醒吧,姨娘的性子,便是撞了南牆,頭破血流,她也只會恨命運不公,恨奶奶裝腔作勢,恨爺負情薄倖,她哪裡會從自身上找原因?若是她能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不會有這些事了。只從搬到京城來,這才幾天時間,爺算一算府裡出了多少風波?哪一次不是由姨娘引起的?”

池銘默然不語,細細思量著,果然梳風所說,這丫頭的話,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小錘子,敲在他的心上。好半晌,他才吶吶道:“原來竟有這樣的事,你們奶奶受了這樣大的委屈,為什麼不和我說?”

“和爺說又如何?擺明了蕭姨娘才是爺心尖上的人。”梳風冷哼一聲,不過看到主子的難看面色,這丫頭才又緩和了語氣,語重心長道:“爺啊,俗語說的好,千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那蕭姨娘從前就算是個好西瓜,這會兒也已經爛了,何況從前也未必就是好的,你何苦還抱著她不放?難道這樣便顯得你痴情了?奴婢卻覺著這只是迂腐,你是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比不上奶奶拿得起放得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奴婢言盡於此,爺你仔細思量著,或是再冷眼看看蕭姨娘的行事,看看奴婢是不是有一個字冤枉了她?爺明兒早上還要早起,部裡又辛苦,奴婢就不耽誤您睡覺了,這便告退。”

一句話說的池銘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這時候兒想起我要早起部裡又辛苦了?虧著還有臉說不耽誤我睡覺,也不看看這會兒都什麼時辰,果然跟著你們奶奶,這嘴巴越發伶俐了。

一邊想著,梳風早已離去,這裡池銘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只是思量來思量去,也只餘一縷幽幽嘆息。暗道梳風說的沒錯,今天晚上,我也把心裡的話都和憐月說了,也把她的錯兒都擺明了,她當時那樣的惶恐,在我面前哭著說一定會改,既如此,就再給她一個機會,看看如何吧。只是湘月這裡,呵呵,固然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天經地義,但我卻有什麼臉又說愛她,更別提像梳風說的那般去追求她,唉!果然這人生也如一局棋,一步走錯,再回頭就難了。

因思緒如潮,好不容易三更天后才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蘭湘月那邊已經預備好了早飯,他就過去吃了,之後換了官服,正要往外走,就見妻子伸出食指和中指,衝自己比量了一下,嬌笑道:“爺努力工作,嚇死那些老家夥們,要用事實告訴他們,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勝者。”

池銘一愣,旋即才明白這是妻子在用這樣俏皮的方式鼓勵自己,當下胸中便不由升起一股豪情,點頭鄭重道:“好,肝腦塗地,也定不負賢妻所期。”話音落,方轉身大步而去。

等他走了,這裡蘭湘月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忽然對身旁林嬤嬤道:“爺這些日子只怕要吃苦了,你去廚房吩咐一聲,把素日裡爺喜歡吃的食材都送去憐花小築,蕭姨娘不是喜歡爭鋒嗎?如今讓她為爺洗手作羹湯,慰勞爺的辛苦,想來她定是願意的。”

“奶奶。”林嬤嬤吃了一驚,不明白蘭湘月為什麼會這樣做,卻見主子嘆了口氣,淡淡道:“按照我說的做就是,接下來這幾天,是我母親忌日,雖然我不信佛,卻也要為她老人家念幾卷佛經,晚上讓爺去憐花小築吧。”

所有人都不明白蘭湘月為什麼會這樣做,只有梳風和芙蓉心裡大致清楚,爺分明是對奶奶動了心,這些日子越發往綺蘭館跑得勤,只是奶奶嫁了進來,卻等於守了三年活寡,那說明她是真不把爺放在心上,眼看如今這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竟有變動危險,她哪肯這樣輕易就和爺有名有實?這分明是要把爺重新推回蕭憐月的懷抱。

不過兩個丫頭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過分,芙蓉不用說,她想著我們奶奶這三年活寡難道白守了?爺你之前那樣的無心無情,這會兒覺得好了,就由著你說怎的便怎的?憑什麼?

梳風則在心中暗笑,暗道一輩子的夫妻啊,縱然這會兒妾心如鐵又如何?真正爺若是下定了決心,就不信沒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一天。奶奶你如今把爺往憐花小築推,分明是怕蕭姨娘那嘴臉暴露的不夠徹底,要讓爺徹底認清她,然後心如死灰是吧?嘿嘿,到那時,我就不信爺能壓著對你的喜歡,不施展手段追求。奶奶啊奶奶,你一向聰慧過人,只是這一次,卻真真正正是弄巧成拙了。

不說池府後院這各人心思,只說池銘,工部裡的人見他昨天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都在心中暗笑,想著這紈絝子大概就要原形畢露,只要他心灰意冷不幹活,還怕踅摸不著他的把柄打壓一番嗎?

因第二天工部的官員們全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進衙門的,卻不料到了池銘屋中,就見他正埋頭案上,那模樣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無精打采,桌上小山般的冊子就這一會兒功夫,便下去了兩三本。

“這……這人是怎麼了?失心瘋了嗎?”吳天德喃喃出聲,忽聽身後一聲咳嗽,轉過頭去,就見身後幾個同僚全都讓開了道路,工部尚書大人和侍郎大人氣定神閒站在那裡,嚇得他連忙退避一旁,低頭用眼角餘光目送兩位老大人走了進去。

“咳咳咳……”

屋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陣咳嗽聲,聽聲音像是侍郎大人的。門口眾人面面相覷,心想這是怎麼個說法兒?剛才那陣詭異的沉默是怎麼回事呢?

正想著,就聽池銘的聲音響起道:“啊,下官見過尚書大人和侍郎大人,這桌上東西太多,遮擋了視線,以至於下官竟未曾發現兩位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門外偷聽眾人全都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敢情屋裡那貨竟是把兩位一品二品大員晾在那兒,以至於逼得侍郎大人都不得不咳嗽了。

大家心裡正腹誹著,就聽屋裡的尚書大人用和藹的口氣關心了一下池銘的工作狀況,大致就是說:“累不累啊?忙不忙啊?你是新人,初來乍到,可能會受些累,心裡別覺著委屈,大家都是從這時候過來的,年輕人嘛,就該多擔當一些。”

嘖嘖,怪不得兩位老大人竟親自駕到。門外眾人都在心裡豎中指了,暗道不厚道啊不厚道,那小子幸虧年輕,這要是年紀大點兒,聽見這種笑裡藏刀的話得活活兒氣死吧。兩位大人也是的,就算是為了巴結吏部段尚書,這種活兒也不用你們親自出馬啊,雖然份量的確夠重。

眾人正在心裡鄙視,就聽屋裡池銘笑呵呵道:“沒事兒沒事兒,尚書大人說的是,下官年輕嘛,就應該多鍛鍊多學習多擔當些。下官感激兩位老大人和同僚們給我這個機會。就是有一點,下官看這冊子中的採買,似乎有些不妥,卻又不明白京城市場的情況,所以打算親自出去走走看看,這到時候還望尚書大人知曉,免得同僚以為我玩忽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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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的採買那得有多少貓膩啊?池銘此話一出,尚書大人心中便是一驚,待要阻止,忽然轉念又一想,暗道這小子剛從翰林館過來,不知這一灘水有多深,便想貿貿然參一腳進去,這些事情參與進來的人員何其多?他嚷嚷出一樣來,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只怕他從此後在朝廷裡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了。呵呵,他還是譚閣老看重的人,嘿嘿嘿!說不準這個愣頭青倒還能幫我們拉取到一些勢力。明親王那就是個嚴厲的,但他太精明,又是皇子,誰敢拿他做法?這毛頭小子就不一樣了,得罪了人,那些勢力豈不恨到譚閣老身上去?如此一來,明親王就是無辜受累,唔,不錯,著實不錯。

不過一轉眼間,尚書大人肚子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彎兒,於是露出和藹笑容道:“好啊,你能如此上進,我也就放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淚目,哭死了,因為我們這棟樓的什麼光源線纜讓耗子給咬了,結果整整斷了兩天網,幸虧作者菌存稿到昨天啊,不然真傻眼了,otz,昨天晚上才通上。立刻來發存稿箱。那個……這兩天的留言肯定是沒辦法回覆了,見諒見諒,另外,多謝大家的地雷,沒想到俺也有能進前三千名的一天,啥也不說了,鞠躬感謝。

嗯,蕭憐月的事情揭發出來了,大家別急,想著怎麼小池沒去找蕭憐月算賬?要知道,事情畢竟過去三年多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經歷,有些事當時發生時是會讓人暴跳如雷的,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就聽說,就可以平靜對待了。這事兒給小池心理上還是造成了打擊,湘月的寬容他也記在心裡了,之所以沒說出來,是因為湘月真心想瞞著他嘛,何況說出來不就把梳風出賣了?所以兩天後其他事情都接踵而來,一起爆發的時候,小池才會徹底心死。不然,就像有些讀者說的,如果池銘這麼簡單就不愛蕭憐月了,那從前還算什麼真感情?離小池遠離蕭姨娘沒幾章了,希望大家耐心等待。作者菌正在加油趕存稿。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