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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池銘這貨那是什麼嘴頭,聞言立刻表示絕不辜負老大人的期望,又謙虛的說著自己年輕,還望老大人和同僚們多多指導之類的話,他肚子裡的詞彙也豐富,如此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那工部尚書和工部侍郎都是上了年紀的,聽的時間長了,腦袋都發暈,只能看見這貨一張薄嘴嘴唇子上下翻飛,只看得連眼都暈了,實在聽不下去,忙找了個藉口狼狽離開。

屋外一眾偷聽的傢伙們都石化了,卻見池銘送了尚書和侍郎出來,向他們一拱手,便繼續回到他的桌前工作了,精神之飽滿目光之堅定神情之振奮簡直無法用筆墨形容。

不知怎的,眾人心中便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堂堂工部,幾十年無風無浪,如今不會被這貨攪翻了一池春水吧?唔,好像是有點多心了哈,那不過是個什麼經驗都沒有的毛頭小子,想攪翻工部?呵呵呵,真是想太多了。

池銘這一天又是忙到華燈初上,出了衙門,看著天上星河,想到中午吃的那一道魚香肉絲,還有那壇肉,他不由得歸心似箭,一心只要回去繼續吃好東西。

誰知回到府中,通兒才告訴他蘭湘月要替亡母唸經,讓他去憐花小築的事。池銘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妻子生怕自己對她生了情愫,要更進一步,因此方用這樣藉口把他往憐花小築推。

一念及此,心中不由滿是苦澀,暗道湘月啊湘月,若是動了心,豈是你把我往憐花小築這裡推便能把心推走的?一面感嘆著,到底還是無精打采的進了憐花小築,只見蕭憐月倚在門邊,身穿一襲月白色滾著毛邊的長衫,頭髮梳著墮馬髻,上面只有兩隻素雅朱釵,顯得甚是端莊動人,和她素日裡的奢華妝扮大不相同。

若是以前,愛人忽然這樣打扮,池銘定會眼前一亮驚為天人。然而此時看著那張動人面孔,他心中卻沒有多少波瀾,只是微微點頭笑道:“這樣打扮很合適你,你本來就美,樸素端莊倒更能襯托出一股出塵味道,何苦定要珠翠滿頭?反而俗氣了。”

蕭憐月心中不滿,她本就是喜奢華厭樸素的人,然而不管如何,丈夫這總是誇讚之語,因便笑著把人讓進來,又讓擺飯,及至看到桌上的壇肉和魚香肉絲,池銘就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蘭湘月這真的是要對他敬而遠之啊,因一時間心中更是百味雜陳,那酥爛鮮香的壇肉吃進嘴裡,也全沒有了中午時的滋味兒。

用完晚飯,兩個人便在一起說話,其實又有什麼話說?蕭憐月這會兒倒是聰明,只拉著池銘回憶從前,倒讓他憶起幾絲從前的柔情蜜意,眼看話題漸漸投機,忽然就聽外面有人小聲說話,蕭憐月便沒好氣問道:“是誰在外面說話?”

話音落,就見芳草掀簾子進來,小聲道:“姨娘,奴婢和杏兒說話呢,那丫頭剛打廚房回來,說是看見幾個人穿著斗篷,往綺蘭館去了,杏兒奇怪,問了綺蘭館看門的婆子,說是也不知幾人身份,只說是有事求見奶奶。因此我們議論了幾句,卻不防讓姨娘聽到了。”

“咦?幾個穿斗篷的人?”池銘“蹭”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兩隻眼睛都往外放光,對蕭憐月道:“不知是什麼人,我過去看看。”

蕭憐月只覺著心裡酸溜溜的,她多麼希望池銘這是懷疑蘭湘月和人私通才急急火火要過去的,只可惜她也知道這不可能。看這混蛋的神情,分明是原本沒有藉口去綺蘭館,如今一聽見這事兒,自覺有了藉口,所以就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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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玩到這個地步,只怕也算是最高境界了吧。打死蕭憐月,她也不相信蘭湘月是真的害怕池銘對她生了情意,才把人往這邊推,她只會認定了對方是欲擒故縱,什麼?說她是胡思亂想?看看爺這心花怒放的模樣吧,不是被那個女人迷了魂魄去,能是這樣?這便是證據,還有誰敢說那女人不是欲擒故縱?

心中雖生氣,面上卻不顯露出來,笑吟吟將池銘送了出去,她這裡回到廊下,皺眉看著芳草道:“這種事你在廊下說什麼?怕爺找不到藉口去綺蘭館嗎?”

芳草笑道:“姨娘想想,今兒奶奶忽然就給咱們送了爺喜歡的食材,又說讓爺這幾日都在憐花小築睡,怎麼這麼巧?今晚就有人去綺蘭館了?是什麼人?趁著夜裡來,還怕爺知道?這是杏兒忽然嘴饞,想去廚房要一碗酒釀圓子,若不是如此,誰能發現這事兒?因此奴婢想著,保不齊是奶奶做了什麼事,怕爺知道,所以才特意把爺支過來咱們這邊,不然怎麼可能這樣做?是不是?別人都說奶奶大度,難道咱們也相信她真是大度,把爺往咱們這邊推不成?”

蕭憐月點點頭,覺得芳草說的有道理。因冷笑道:“既如此,你注意著那邊的動靜,或許等一下就有好戲看了呢,呵呵呵呵……”

芳草就覺著心裡“咯噔”一聲,暗道糟糕,恐怕這事兒是要弄巧成拙了,從來姨娘要看對面奶奶的戲,就沒有一次看成的,往往都是自打了嘴巴,這一次不會也是這樣吧。

但事實很顯然讓這個丫頭失望了,第二天一早,從綺蘭館傳來訊息,那三個穿著斗篷的神秘人,據說是毀容後被趕出教坊無處容身的秋晴雪和她兩個丫頭。而更讓她沮喪的是:爺從去了綺蘭館,順理成章就在那裡歇下了,一夜也沒有迴轉。

這真是一次極為慘痛的賠了夫人又折兵,以至於慘痛的蕭憐月即使聽見來人是秋晴雪,也沒有被這震驚澆熄心頭怒火。一大早兒,芳草看著主子一夜沒睡而顯得越發陰沉的面龐,心裡也是害怕到了極點。偏偏這兩天香篆病了,她連個依靠的人都沒有,因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服侍。

“姨娘想一想,杏兒那蹄子看見三個人,即使認不出是秋姑娘,難道連男女也分辯不出來?卻還故意誤導奴婢,讓奴婢在廊下和她說話,到底把爺弄去了綺蘭館。”這是芳草在挨了蕭憐月一頓臭罵後為自己分辯的話,和當日蕭憐月疑心洗雨的過程堪稱是異曲同工。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這樣的主子時間長了,就連芳草這沒什麼心機的丫頭也能夠輕輕鬆鬆就玩出一條汙衊陷害的詭計來將禍水東引。

“你的意思是說,杏兒也被那女人收買了?”蕭憐月面色更加陰沉,心中也是煩躁:怎麼她院子裡的人就都是天生反骨?怎麼綺蘭館那裡就收買不過來一個人?明明爺是寵愛她的,可是為什麼人人都和她作對?

“這個奴婢不敢說,但從前梳風在的時候,對她們這些小丫頭似乎很照顧。再者,也有可能是這蹄子受了人家綺蘭館那邊的人的愚弄,那女人一邊顯示大度,暗地裡又怎麼會不做小動作?這不,到底還是把爺給拽去了吧。”

“你說的有理。”蕭憐月點點頭,好半晌長長呼出一口氣,悵然道:“只是這個時候兒,我的地位已經是岌岌可危,香篆說的沒錯,這會兒正該韜光養晦,把爺的心再給奪過來。倒不宜多生事端。罷了,不管如何,先隱忍著,且看爺今天晚上過不過來。”

芳草有些驚訝,暗道姨娘什麼時候轉了性子?不過再一想:也是,這個時候兒了,別說主子不敢興風作浪,就是敢,她又能興起什麼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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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綺蘭館中,池銘正笑眯眯的吃著早餐,一邊問對面坐著的蘭湘月道:“你打算怎麼安排秋姑娘?”

蘭湘月也是無奈,這真是的,老天爺就好像特意和她作對似得,剛找了個藉口把池銘這貨給推出去,誰知道秋晴雪就在這個時候上門了,若不是對方真被毀了容,讓蘭湘月知道她不是什麼上天派來的間諜仙子,她簡直要懷疑對方是和老天爺串通好了。

此時聽見池銘問,她便嘆了口氣道:“我也在這裡發愁呢,論說,蕭姨娘倒還和她有幾面之緣,我和她根本連點頭之交也算不上,不過是當初在茂城看她跳過那一曲舞罷了。誰知道她怎麼會找上我來?又說的那麼可憐,說起來,這倒是你惹得禍事,你說該怎麼辦吧。”

池銘好懸沒把嘴裡的飯給噴出來,連忙咽下去,瞪大眼睛急道:“怎麼會是我惹出來的?我和這位秋姑娘,也不比你熟悉啊,我的天,統共之前我只招惹了憐月一個,只怕你心裡已經瞧我不起了,這會兒倒又要憑空給我再按一頂風流帽子,我可不要。”

蘭湘月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是一家之主,秋姑娘到底怎麼安排,還是要你來定奪,你說留她就留她,你說不留就不留。”

池銘把最後一口包子送進嘴裡,站起身笑道:“別把這難題給我,若是留下也就罷了,若是我說不留,你這樣慈善性子,八成就要罵我心狠,罷罷罷,我不頂著這個名兒,你是後宅之主,自然是想怎麼安排都隨你,我絕不會有半分意見的。”

說完看見蘭湘月還要再說,他連忙一步躥到衣架前,將自己的官服套上,一邊急急道:“我得走了,部裡好多事兒呢。”說完便躥了出去,竟是不再給蘭湘月說話的機會。

“呸!沒說起這個話題時,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部裡事情多了。這會兒看見有難題,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有本事一輩子別過來綺蘭館。”

蘭湘月氣得罵了一句,接著揉了揉額頭,看向身旁洗雨道:“你說,那位秋姑娘怎麼會找上我?我怎麼想,她都不該來找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看見讀者群裡的妹子們再討論秋晴雪的事,哈哈哈,當然沒有那麼簡單了,靜待後文吧親愛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