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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主僕幾個一面吃著點心,就把箱子安置了,第二日命人抬去陸府,因為府裡現如今是蕭憐月打理著這些收禮送禮的事,這卻是蘭湘月私下裡送的,因便只署著她的名字。

且說陸婉兒和她三哥收到這份重禮,自是驚訝不已,只說池銘為人重情義,色色替他們想得周到,這必是考慮到他們家初來京城,生怕嫁妝置辦的不厚重,將來倒要讓夫家輕視,所以才送了這些貴重東西來。因心中無比感激。倒是陸婉兒細心,發現禮單上署名是蘭湘月,便疑惑道:“奇怪,怎麼只有蘭姐姐的名字?”

陸三公子笑道:“那又如何?蘭夫人是池大人的妻子,他們兩個是一家,蘭夫人的自然就是池銘的了。”

陸婉兒搖頭道:“不對勁兒,蘭姐姐做事最有分寸,既是池家給的賀禮,斷斷不會只署自己的名字,這當中不知道有什麼事,罷了,日後看見她再問吧。”

因兄妹兩個便繼續忙婚禮的事,及至到了正日子,池銘自然帶著蘭湘月和蕭憐月一起來恭賀。直鬧到晚間方散。

過了兩日,陸婉兒回門,見到了池府的另一份禮單,上面署著池銘和蘭湘月的名字,禮物卻只是幾樣尋常物事,另外奉上了禮金二十兩。

二十兩白銀,這也算是有些分量的禮金,然而陸三公子和池銘那是什麼交情?池銘又是什麼身家?二十兩白銀,看上去倒像拿出來噁心人似得。

陸三公子自然是早已經看到這份禮單了,然而此時再看,臉色仍是忍不住一陣紅一陣白,指著禮單對陸婉兒道:“妹妹看看,這是幹什麼?若不是蘭夫人之前的那份厚禮,我真是要闖上門去問問他了,與其如此,倒不如什麼都別送,有之前那些禮,也足足夠了。”

陸婉兒的丈夫也是一戶大富商的兒子,此時看見大舅子動怒,連忙打圓場笑道:“三哥不必生氣,之前既有厚禮,說明情義未變,只不知這當中有了什麼岔子,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陸婉兒也點頭道:“的確不用太放在心上,不過聽哥哥素日裡所說,池大人並非那富貴便相忘的小人,如今他的事情忙碌,一時疏忽了也未可知,之前他不是還和哥哥歡聚嗎?我記得他還拜託了哥哥一件事對吧?既如此,下次看見了,不如提一提,這其中,總是有令人尋味的東西,咱們也不是為了這點禮就不高興,只是這事兒確實不妥當,今天這是咱們,倒還不至於得罪了,若是改日給那些上司們送禮,也這樣小家子氣?豈不是前程都耽擱了?哥哥和他既是摯友,就算是拼著討他的嫌,該提醒也要提醒的,就如同當日他要納那個妓女為妾,哥哥不也是勸他了嗎?聽不聽是他的事,但既知道不妥,卻不提醒,這卻不是朋友之道。”

“嗯,我知道了。”

陸三公子點點頭,忽的看向旁邊妹夫,朗聲笑道:“是了,明良你們家不也是做石料和木材生意的麼?恰好這件事要求你幫幫忙,等下進書房,我和你細說。”

於是這件事兒暫時就揭了過去,池銘這些天忙的天昏地暗,哪裡會過問送禮的事?想著蕭憐月瞭解自己和陸三公子的交情,定會妥善安排,又問過蘭湘月,知道她也特意送了份厚禮,自覺便不用牽掛了,因此竟沒在這事上費過半點兒心思。

除了他為工部的事忙的不堪之外,池府倒是十分清閒,蕭憐月暫時收了心思等待機會。秋晴雪每日遮著輕紗教授小龍琴藝,相比起蕭憐月,這一位才是真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才女,小龍跟著她雖只學些怡情的東西,然而這些都是相通的,他又本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因此這些日子進步倒是很大。

蘭湘月更是悠然自得的了不得,眼看那杏樹枝頭都打了花苞,天氣也一天天變暖,她換了春衫,在前院後院和園子裡走了幾趟,與丫頭們興致勃勃的做著規劃,只是說的那些內容若讓人聽見,倒不相信這是一位貴婦人,根本就和農家婦似得,原來她竟是要學紅樓夢裡的探春,將園子各處分派給婆子們收拾打理。

這主意一出,自然又是一片叫好聲。蘭湘月大度,把這事兒也通知了蕭憐月,只說她院子裡若有擅長種菜種竹之類打理樹木花草的人才,也盡可分得一份兒差事。只把蕭憐月恨得不行,又怕自己院裡的人也被對方籠絡,因此自然沒有答應。只是這樣一來,風聲傳出去,卻是她這個主子擋人財路了,那些買來不到一個月的人又能談得上什麼忠心?因此私底下都對她很有意見,不過沒說到她面前,饒如此,蕭憐月和香篆芳草兩個心裡也明白,只是卻苦無對策,因此更是把蘭湘月恨得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般。

如此匆匆數天過去,池銘總算將工部那一大堆的事都理出了頭緒,一樁一樁辦完了,然後去尚書大人那裡交差。只可憐兩位老大人等著這“愣頭青”初生牛犢火山爆發,結果頭髮掉了一大把,卻只等來這麼個平靜的結尾,一時間簡直都沒辦法適應了。

正所謂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眼見這事兒沒難為住池銘,也不用尚書和侍郎授意,底下這幫子人便自發組織起來,發誓要給池銘出一個絕世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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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重責大任最後落在了吳天德吳大人的身上。

老實說,吳天德此前在工部,屬於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不是說他有城府,而是根本就沒那個本事顯山露水,因此他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註定要在工部當一個出不了頭的小官兒,卻不料上天仁慈,猛地降下池銘這麼個災星,可不是災星呢?他還沒聽說過哪個人調任,還沒到衙門裡,就被衙門的人給集體排擠的。

如今大家的刀箭一致對著池銘,素日裡同事間的嫌隙倒少了許多,彼此熱絡之後,吳天德也自覺和這些眼高於頂的同僚們拉近了不少距離,將來這事兒“論功行賞”,自己大概也能沾帶上幾分,一旦尚書和侍郎大人注意到自己的賣力表現,那不是從此就開啟了青雲之路的大門嗎?

因此,這些日子裡,吳天德上躥下跳,為了抹黑詆譭池銘很是花費了一番功夫。如今就連給對方出大難題這個差事,人人都覺著不好做,他卻也搶了過來,只為表現出自己肯吃苦肯受累的老黃牛形象,期待著上司們能注意到他勤勞勇敢的身影。

於是這一天,他便溜溜達達進了池銘工作的房間,四下裡望了一眼,只見諾大一個屋子,卻是空蕩蕩的,若說人被排擠到這份兒上,這池銘大概還真是創造了歷史,連吳天德心裡都奇怪,暗道依附譚閣老和四皇子的官員也有不少,怎麼就這人這麼倒黴呢?嘖嘖,這就是沒有根基的悲哀啊,譚閣老青眼有加又如何?又沒有明著為你說過話,你又沒什麼身家背景,落到這個境地,也算是可憐可嘆。

心中這樣想著,他可不會因為這份憐憫而放過池銘,此時聽見屋裡半天沒出聲兒,吳天德就覺著有些尷尬,想起這主兒是當日尚書和侍郎大人都沒討得了好的,自己若在這裡拿腔作勢,八成要灰頭土臉的出去,因便咳了一聲,笑嘻嘻看向池銘道:“池大人忙什麼呢?”

池銘眼就盯著他呢,只是不說話,此時見他終於開口,方呵呵一笑道:“竟然不是幻覺,先前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正忙著鑑定大人的真假呢。”

饒是吳天德臉皮厚如鋼鐵,此時也不禁面紅過耳,只好強笑道:“呵呵,池大人說笑了,我自然是真的,哪裡還會出來假的?”

池銘淡淡笑道:“哦?關鍵是我這屋裡一天到晚也沒個人來,所以吳大人冷不丁出現在這裡,倒讓我一時間不太敢信,怎麼,您老這是有事兒?”

“哦,那個……咳咳……”吳天德張了張嘴巴,卻是沒能順暢的把想說的話一下子都說出來,心中暗自惱怒道:這小子嘴巴也太損了,這是拐著彎兒的諷刺我們排擠他呢,媽的誰讓你沒有背景卻是名聲在外,譚閣老青眼,寵妾滅妻的糊塗蛋,不欺負你欺負誰呢。

如此在心裡把池銘罵了一通,方覺心氣順了些,便立刻藉著這股氣勢道:“呵呵,池大人也知道,工部這些年來,賬目實在有些混亂,尚書大人在三年前接任後,幾次要整理,卻全都因為賬目太亂而作罷。而朝廷對北面韃虜的戰事,不過停了一年多,大概又要重啟戰端,到時候大戰一起,四處都要用銀錢,那些亂賬不理出來,對於朝廷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損失,因此尚書大人下定決心要把之前十幾年的賬目全部整理出來,這活兒,池大人可是要擔負起來啊。”

池銘笑道:“這話可笑,怎麼叫我擔負起來?我是資歷最淺的,這樣的重責大任,我又哪裡擔得起來?若是給大人們打打下手,倒還說得過去,若都砸到我身上,那是逼著我卷鋪蓋走人啊。怎麼?我在工部就這麼神憎鬼厭的嗎?吳大人你和我說說,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對,我努力改正成不成?”

吳天德心想你改不了了,除非你厚著臉皮去認譚閣老做乾爹,大家要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你,倒還要考慮考慮。一邊想著,麵皮上就露出一個假笑來,嘻嘻笑道:“池大人太謙虛了,看看之前,我們那麼多人都做不來的活計,在你手裡卻是不到一個月便完成了,如今這點賬目,還不是小菜一碟?池大人,既來了工部,就要用心為衙門做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小池挺苦逼的是吧?不過請放心,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池啊,親媽現在讓你吃苦,全是為了讓你將來放光彩而鋪伏筆呢,哇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