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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癱了?這怎麼可能?”蕭憐月確實沒有想到,因也忘了哭,放下手茫然道:“我……我不過是朝她後背打了幾下子,怎麼可能就癱了?不對,……這不對……”她忽然叫了起來,衝上前抓住池銘的袖子,尖聲道:“是那個女人陷害我的,池郎,你相信我,就是她陷害我的,我只往杏兒後背打了幾棍子,根本都沒碰她的腿,是那個女人,肯定是她把杏兒弄癱的,然後好來陷害我。池郎,她……她簡直是心如蛇蠍喪心病狂。我就說,她怎會那般好心,為一個小丫頭出頭,卻原來便是為了用這手段,她……她真是好狠的心,池郎,你要給我做主啊……”

池銘看著面前淚流滿面的麗人,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到了天邊,眼前這個分明還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人,可是如今看著,怎麼就覺得她這般遙遠呢?

不必說了,反正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吧。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

池銘在心中慘笑,呵呵呵呵呵的,沒發出聲音,他卻是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是被自己笑得還是被眼前蕭憐月的尖叫咒罵給瘮的。恰在此時,芳草進來,怯生生將那捲畫軸遞上。池銘只看了一眼,便見邊上已經是破敗參差不齊,顯然這是被隨便扔在地上,做了老鼠磨牙的工具。

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池銘再深深看一眼這個曾令自己神魂顛倒的女人,什麼也沒說,轉身便向門邊走去,卻在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道:“從今天起,收禮送禮的事情不用你管了,都交給湘月。”

“憑什麼?”

蕭憐月沒料到自己的哀兵之策竟然不管用,不但如此,連自己管的唯一一點兒差事也要被奪走,頓時又尖叫起來,想起芳草轉述的香篆的話,她連忙大聲道:“爺,你以為奶奶管家就是妥當的嗎?你不知道,廚房被她糟蹋成了什麼樣,滿院子雞鴨亂飛……爺,你聽我說……”

這本是香篆教芳草轉告蕭憐月的招數,然而就是聰明如她,也沒料到杏兒傷勢如此嚴重,而池銘又知道了畫和賀禮的事,再加上這幾天在工部被欺負的夠嗆,對於那些耍心機自私貪婪的小人格外多了一份痛恨,如此事情都擠在一起,當真可以說是屋漏又逢連夜雨,終於把池銘心中始終跳動著的那點兒火苗都給澆熄了,以至於這個招數根本都沒有用出來的機會,因為池銘壓根兒已經看透了蕭憐月,再也不想聽對方說任何話了。

從憐花小築出來,天上竟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卻是越來越急,恰如池銘此時的心情。

因站在雨中,就那樣仰著頭木木的被澆了一會兒,只覺從身到心都是一陣陣發寒,只凍得池銘身子似乎都僵硬了。勉強想要挪動步子往綺蘭館去,卻是一邁步,便覺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地上,便人事不知。

醒來時卻是在溫暖的屋子裡,只聽外室有低低的說話聲,仔細一聽,卻是蘭湘月在說話,只聽她道:“好生送大夫出去,多給診金,這樣雨夜,把人家請來,實在不容易。”

說完走進房來,一眼看見池銘醒了,蘭湘月便松了口氣,淡笑道:“可算是醒了,把丫頭們都嚇壞了,我去叫人端一碗薑湯來給你喝,你在外面不知道倒了多少時候,受了雨,只怕要有一場病,唉!這是怎麼說的?那麼大個人,怎麼就暈在外面了?”

池銘想要抬起身看下時辰鍾,卻是未等起來便又倒下去,因有氣無力地問道:“什麼時辰了?”

“都子時二刻了。”蘭湘月說完,恰好梳風端了薑湯過來,她就扶池銘坐起身來,讓他就著梳風的手把薑湯喝了,卻聽對方道:“那也沒多少時間,從憐花小築出來,就快子時了。”

蘭湘月點點頭,看了梳風一眼,笑道:“幸虧這丫頭心裡掛著你,讓婆子開著門,時不時就出去張望一番,不然你怕不知要昏倒多少時候,若到明天天亮,可不是糟糕?”

梳風看了蘭湘月一眼,卻沒言語,只聽池銘苦笑道:“我這些日子在衙門裡也累得慌,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難免一時間就氣怒攻心,不然我身體算是好的,斷不會虛弱至此。”

蘭湘月點頭道:“我剛剛讓人把通兒叫了來,才知你在部裡的事情,這沒什麼,俗語說的好,有志者事竟成,我就不信,你誠心要做出一番事蹟,老天能不成全你?這會兒也不要說這樣話,明日讓人去請兩天假,等你好了,看看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咱們商量著辦,必要讓你那些上司同僚大吃一驚才是。”

池銘看著蘭湘月,搖頭笑道:“真不知道你怎麼就這樣會說話,字字句句都說在我心裡。”

蘭湘月微微一笑,搖頭道:“這還用問?要不爺怎麼總說我是你的紅顏知己?這卻是咱們的思想接近的緣故了。”

池銘看了蘭湘月一眼,心中嘆了口氣,知道這是妻子提醒自己不要因為蕭憐月不堪,便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去。平心而論,池銘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打什麼主意,他們是夫妻,一輩子要在一起的,湘月這樣美好的人,即便自己時常在心中告誡警醒,又怎能控制住心神不受她吸引?只是這會兒正是萬念俱灰的時候,也無心去想這些,只是輕聲道:“家裡收禮送禮的的事情,以後還是你來弄吧,我已經和憐月說過了。”

“怎麼好端端卻想起這個來?”蘭湘月還不知道畫的事,只是梳風招呼人抬池銘進來的時候,看見放在他懷中的畫軸,當即取了出來小心展開晾曬,還沒來得及告訴蘭湘月。

“當日陸三姑娘成婚時,是她安排的賀禮,送出笑話來了,今兒長風席間和我提起,你……你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只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進去。這幸而是長風,和我無話不談的,才跟我說這件事,若是別人,誰能和我說?倒好像是看重咱們這點子東西似得,只是人雖不說,心裡卻有數,到最後,我什麼都不知道,倒叫她不知不覺把人給我得罪光了。虧得是她管這件事的日子不長,過年時大家都是朋友來往,賀禮大多我都過了目,若是時日長了,我又忙,她又不肯問你,萬一鬧出什麼笑話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一邊說著,池銘就把畫的事也說了。蘭湘月心中嘆氣,暗道人啊,有時候聰不聰明真不重要,重要的是千萬別唯利是圖,就如這件事,並不需要什麼聰明才智,重要的便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一旦自私了,莫說一丈,就是一寸都不肯舍,可不就糟糕了?迎來送往這些應酬看著事小,當中學問不少,一旦造成後果,更是嚴重。蕭憐月竟是被私心矇蔽到了這個地步,連這道理都看不清,還讓我怎麼替她說話。

一時間兩人靜默無言,蘭湘月看著池銘無精打采,便起身道:“爺好好休息吧,讓梳風洗雨在這裡伺候你,我這會兒也睏乏,先去睡了。”越是這樣的境況,她越不想和池銘太過親近,免得讓對方誤會,因此便起身告辭而去。

池銘這會兒正是悽風苦雨,很想蘭湘月安慰幾句,哪怕不是安慰,就是坐著說些別的話也好。偏偏妻子如此“無情”,他知道對方用意,也只能在心裡徒呼奈何,眼睜睜看著那曼妙身影出了門。

“爺別洩氣,如今算什麼?連起步都算不上呢。”忽聽身旁傳來低低說話聲,回頭一看,原來卻是梳風,此時正調皮的衝他眨眼,一邊就伸出大拇指,小聲鼓勵道:“別氣餒,再接再厲。”

池銘這會兒真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慘笑一聲搖搖頭,淡淡道:“去睡吧,爺也要睡了,這半天,真是比過去半生加起來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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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風心裡明白,這是爺心裡發苦,不然怎麼至於說出這樣話來?知道現在不宜多說,於是退到外室,看見洗雨正在燭光下出神,她便走過去長出一口氣,笑道:“這真是滿天烏雲盡散去,萬里湛藍見晴天,如今咱們爺可總算是徹底看清了那女人的真面目,只怕以後連自欺的餘地也沒有了,呵呵,縱然一時半會兒還會想著從前那些情意,也再回不到那段痴迷時光,那個討厭的女人沒了爺這個依仗,我看她還不消停?到時爺和奶奶夫妻恩愛,咱們做下人的看著也舒心,訊息傳回去,老爺太太也必定高興的。”

洗雨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還在乎老爺太太的感受?我還不知道你?你對爺是忠心耿耿的,偏偏後來來了個奶奶,又是那樣的奇女子,你心裡又佩服又愛戴,就覺著這兩個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絕配,這會兒怕是心裡就想著要怎麼撮合他們了吧?”

“哈哈哈,果然最瞭解我的還是你。”梳風聽了洗雨的話,果然就哈哈笑起來,然後又聳肩道:“罷了,現在爺正是最痛苦的時候兒,這事兒倒不宜急火火的就進行,何況到底是兩個人的事,咱們也不過是見縫插針的推波助瀾一下,關鍵還要看爺和奶奶。我這會兒也乏了,且躺著歇歇,明天還要去看看杏兒那丫頭。之前奶奶和我說,不過是有可能癱瘓,又不是一定就站不起來了,倒要努力一把,真就是站不起來,那便認命,不然若是明明有站起來的機會,卻因為消極放棄了,豈不可惜?她還教了我一些叫什麼康復的手段,雖然只是按摩推拿之類的,我聽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明天就給杏兒試試,嘖嘖,真不知道奶奶是從哪裡學的這些東西,她怎麼就這樣厲害呢?”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作者菌說話算話,說這一章徹底解決,就是徹底解決,哇卡卡卡(眾:踹飛!也不看看你讓大家等了多久,這章還不解決,你這廝焉有命在?我們的咒怨也足夠把你大卸八塊了。作者菌:嚶嚶嚶嚶你們不能對我這樣殘忍,偶爾也說兩句誇獎來聽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