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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蘭湘月瞪了他一眼,知道這貨是故意的,因便淡淡道:“沒什麼,雖然睡得早,不過這些天在路上習慣了,冷不丁安定下來,還有些睡不踏實。”一句話便把這事兒給帶過了。

池銘呵呵一笑,也沒戳穿蘭湘月,夫妻兩個安安靜靜用了一頓早飯。

接著換了衣裳,池銘便來到衙門中,自然是要“裝一裝”勤勉形象的,於明海也絲毫不意外,池銘也是漫不經心,若這些明面上的賬能查出手腳,皇上和明親王也不用為揚州知府的人選絞盡腦汁,最後把他給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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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一天看著安排的挺緊密,但事實上也沒幹什麼事兒便過去了。傍晚池銘回到後院,屁股還沒坐熱,話也沒和蘭湘月說上兩句,就有人來報說:“江公子前來拜見大人。”

“江公子?是誰啊?”

池銘沒好氣,這好不容易才得了個空兒和妻子培養培養感情,結果就有人來打擾,什麼江公子海公子,他真想把人揍成不能動公子。

“這人你大概不能怠慢了。”卻聽蘭湘月微微一笑,然後對來報信的小廝道:“去請江公子廳上奉茶,說大人一會兒就到。”

小廝答應著正要去,忽然又被蘭湘月叫住,聽她笑眯眯道:“這位客人,倒是要叫他等一會兒的,若是江公子問你你們爺在做什麼?你怎麼說?”

這小廝是通兒的表弟,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如今接了通兒的班,此時一聽奶奶這樣問,心裡便明白了,連忙笑著道:“這還用說?爺自然是在蕭姨娘屋裡,蕭姨娘這會兒正和爺說話說的高興,所以就只能勞貴客稍等片刻了。”

蘭湘月笑道:“不錯,就是這樣說,去吧。”接著轉回身,對池銘道:“若我沒猜錯,這位江公子大概就是揚州大鹽商江尚仁的三兒子……”

不等說完,便聽池銘驚訝道:“江尚仁?可是那個淮揚第一鹽的江尚仁?難怪呢,這時候別人都在按兵不動,他就敢上門試探,原來卻是這樣不簡單的身份。”

蘭湘月笑道:“是啊,江尚仁當日掌管家族的時候,連總督府都是可以自由進出,如今他雖把事業分給了幾個兒子,不過最器重的,還是這個三兒子。人人都說是因為這江三公子的母親受寵,所以他才能得父親的歡心。然而江尚仁這樣的人物,豈會因為對女人的喜好來選繼承人?所以這位江三公子雖然人人都說輕狂膚淺,我卻覺著,他不過是扮豬吃虎罷了,你今日見他,要小心些。”

池銘笑道:“好,我知道了。難為賢妻怎麼打聽得出這些情況?連我還不知道呢。”

蘭湘月笑道:“你今日在衙門裡忙了一天,我也不能只在後院中坐著啊,這知府後衙還有幾戶人家,日後都是要往來的,人家上門,我自然要好好招待,順帶問了些話,這便是在幾位夫人口中得知的情況。”

池銘撫掌笑道:“有賢妻這樣的內助,我無後顧之憂了。既如此,我趁著這衣裳還沒換下來,就去會這江公子一會。”

蘭湘月笑道:“去吧。”說完忽然又道:“是了,那江公子既然登門,絕不可能空手而來,他送了金銀什麼的,你怎麼辦?”

池銘這才想起還有這樣為難的事,因皺眉道:“是啊,這可怎麼弄?昨天晚上我裝醉,跑得快,估摸著那些人在不防備之下,才沒有出手。如今這江三公子既來了,禮物肯定少不了,娘子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我這裡倒有一個粗淺的主意。”蘭湘月來到池銘身邊,貼著他耳朵小聲說了幾句,只聽得池銘眼睛越來越亮,拍手道:“沒錯,就這麼辦,呵呵,我怎麼就忘了這個茬兒呢?說起來,那我也是豪富之子啊,我們池家在江南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但是這幾年,買賣越來越好,那在大夏朝,也是有一份兒的。\'

說到這裡,忽然又想起一事,因皺眉道:“只是……若他們送的是十分名貴之物,就是說,連我這豪富之子都忍不住心動的,那又怎麼辦?”

“那就收下。”

蘭湘月毫不猶豫的道,看見池銘驚詫的目光,她嘴角微微向上一挑,這帶著點壞壞味道的笑不知怎的就讓池銘想起自己昨晚借來耍酒瘋的狐狸精來。頭皮有點兒發麻,接著就聽妻子得意道:“收下後登記造冊,隔一段時間往京城送一趟,給明親王爺,就說是江南這些富商鄉紳資助王妃娘娘做善堂的善款。”

“啊?那不怕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池銘瞪眼,卻聽蘭湘月道:“皇上和王爺心裡也應該清楚你在這個位子上的為難,所謂跳進黃河洗不清,是不叫人知道的情況下,任你說什麼人家也不信。如今咱們悄悄上交,關係到揚州鹽稅和國庫收入,我想明親王爺也會謹慎周密行事的,到時由他在皇上那裡報備一下,咱們將來總算是有備無患。”

“唔,我明白了,這倒的確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池銘點點頭,此事一解決,頓時又是一身輕鬆,因施施然往前廳而去,接見那江顯禮了。

蘭湘月這裡看著池銘離去,因站在門前吹了會兒風,倒覺著十分舒服,於是便踱到廊下,看著院中幾叢開的鮮豔的芍藥。

正看得高興,忽見穎兒匆匆走進來,面色驚惶,似是受了麼驚嚇一般。她心裡詫異,連忙叫住小丫頭道:“穎兒,怎麼了這是?慌慌張張的成什麼體統?讓鬼攆了不成?”

“奶奶……”

出乎意料的,穎兒竟然一個箭步衝上來,毫不顧尊卑的捂住了蘭湘月嘴巴,一向膽大的小丫頭這會兒面色慘白,四下裡看了看,方小聲道:“奶奶快別說這種話,這……這後衙真的鬧鬼。”

“後衙鬧鬼?”

蘭湘月瞪大眼睛:“不會吧?這可是知府衙門,什麼鬼敢來這裡安營紮寨?”

“奶奶您還有心思說笑話。”穎兒急得跺腳:“奴婢剛剛聽人說起,只嚇得魂兒都飛了。所以您看,通判大人都不住在這裡,還有其他幾位大人,都是在外面買的宅子,只有那沒錢的小官兒才住在咱們這知府後衙。”

“這樣說來,倒應該感謝這個鬼了?不然哪有這麼大的三個跨院給咱們住。”蘭湘月雖然怕蛇,但鬼卻是不怎麼怕的,好歹也是受過現代恐怖片的薰陶,何況這種東西多屬子虛烏有的杜撰,又聽穎兒說只有小官兒住在這裡,她心中便暗暗有了計較,因慢條斯理坐下來,笑著說了一句。

“奶奶……”穎兒看來是對她這不以為然的表現很絕望,哭喪著臉道:“咱們家又不是沒錢,蕭姨娘如今和咱們一個院子,彼此都彆扭,不如奶奶和爺說,咱們也搬出去住吧。”

“胡說,你什麼時候看見衙門裡的主官也搬出去住的?”蘭湘月冷哼了一聲,搖頭道:“行了,這才來了一天,你倒是混的熟,這樣閒話都打聽到了,可見是把你給清閒得沒事做,既如此,這江南氣候潮溼,咱們從京裡帶來的被褥多受了潮,我正想著讓人再做幾床,這活兒便交給你了。”

穎兒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正要說什麼,便見小荷抱著一摞緞子走過來,看見她,便忙叫道:“快過來幫把手,奶奶您也過來選選,這些緞子幸虧當日儲存得好,倒還沒受潮,做衣服做被褥倒是足夠了。”

穎兒連忙走過去接了一部分緞子過來,蘭湘月也站起身進了屋,一面低頭選緞子,一面就問穎兒道:“是了,剛剛你話就說了半截,到底是什麼樣的鬼啊?把那麼多大人都給嚇得搬了出去。”

穎兒許是讓主子打擊了一番,情緒低落之下,也沒那麼恐懼害怕了,因無精打采道:“奴婢也是聽說的,說是五年前,這府衙裡有個叫江明的司庫,因為被揭發他貪汙受賄,讓府中幾位大人發現了,上報後判了死罪。誰知那江大人的妻子卻是不服,找知府大人鬧了好幾回,當時的知府大人因為她是個婦道人家,不和她一般見識,那位夫人便說不給她丈夫翻案,她就要去告御狀。誰知這御狀還沒告成,那位江大人就在監獄裡畏罪自殺了,然後他這位夫人大概也是萬念俱灰,收斂了丈夫屍體後,便也在這府中懸樑自盡。後來不到兩年,這府中就開始鬧鬼,人人都說經常在那江大人曾經住過的院子裡看見有白衣女鬼飄來飄去,還有細細哭聲,若是晚上讓人聽到,真是毛骨悚然……”

穎兒不等說完,便聽小荷道:“好了穎兒,這又不是在看傳奇故事,你大致說下就好,說得這般詳細做什麼?嚇死個人了。”

穎兒咕噥道:“你以為我想說?這不是奶奶要聽嗎?”一邊說著,小丫頭就抬頭看蘭湘月,大概是想讓蘭湘月為自己證明一下清白,誰知這一抬頭,卻只看到主子手裡捧著一塊緞子,在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