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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到此處,便答應道:“行,讓他們去小花廳奉茶吧,我等會兒就過去會他們。”

“什麼?”

洗雨雖然是來稟報,不過心裡其實已經做好了回絕那兩個人的準備:太不懂事兒了,明知道我們大人不在家,你們跑過來要求見奶奶,什麼意思?沒拿掃帚趕出去就已經是很仁厚了知道嗎?

誰知她心裡正腹誹著,卻聽見蘭湘月答應了會面,洗雨這一驚非同小可,官宦的女眷們是不該拋頭露面的,除非有什麼緊急情況。但這不過是兩個鹽商而已,能有什麼緊急的事兒?何況他們只是商人,哪裡有資格見奶奶?唔,商人,奶奶該不會就因為對方是商人,這身份和自家老爺以及親家老爺是一樣的,所以才動了惻隱之心吧?

一念及此,洗雨連忙就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卻聽蘭湘月笑道:“你不用說什麼,這事兒我心裡有數,更不是因為老爺和我爹爹才對他們起了親近之心。洗雨啊,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和秦大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變成書呆子?這樣天馬行空的想法你也能想到?真是服了。”

喔,是我錯了嗎?洗雨眨巴眨巴眼睛,蘭湘月既然說她心裡有數,那自己自然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於是洗雨便退到屋外,直走到院子裡,才反應過來,自言自語道:“書呆子和天馬行空的想法是能聯絡在一起的嗎?奶奶你這種說法才是天馬行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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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兩個被引進小花廳的鹽商,坐下後有丫頭上了兩壺茶,然後就出去了,把他倆扔在這裡,兩人來回走了幾圈兒,見外面沒人,便忍不住攀談起來,其中一個叫做吳奎的便對另一人道:“聽說池大人去了鹽場,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讓他查出什麼來。你說他都來了揚州幾天,到底是深是淺,竟到現在還不知道,咱們也就罷了,那江三公子都沒試探的出來,這……這池大人到底是個什麼路數啊?”

“誰能知道呢?就說池大人的後院吧,有人說他寵妾滅妻,可前幾天又有說法說:池大人只是故意作出寵妾滅妻的樣子給人看,其實真正喜歡的是他的妻子,你說,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偏偏那是人家的後院,也沒人能插得進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誰知道啊?”另一個叫做孫斌的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氣。

吳奎也搖頭道:“不管如何,咱們把路子先踩了,只怕從這一次鹽場之行後,這池大人的性子也能透一點出來,嘿嘿!我倒希望他是一個輕狂浮躁的,去鹽場不過是走個過場,點一點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完了也就完了。”

孫斌嘆氣道:“誰不是這麼想的呢?就怕他是故作輕狂,其實是個大智若愚的,那一旦鹽場那邊被他瞅出了什麼苗頭,可不是糟糕?”

“嘿嘿,孫兄你這樣想就是有點杞人憂天了。”卻聽吳奎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小聲道:“那臨興鹽場明面上是官府的,可暗地裡誰不知道那是江家的地盤,能有什麼紕漏?就算有紕漏,呵呵,恕我直言,連總督大人都和江家交好,這池大人再怎麼能幹,也不過是個從五品的知府,小胳膊還能擰得動大腿不成?老實說,他要真是那大智若愚的,我倒盼著他能查出點問題來,這要是捅了開去,呵呵,給江家添堵,就算他背後是譚閣老也夠嗆。”

話音未落,孫斌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點頭小聲道:“沒錯沒錯,要麼他是個無能之輩,要麼他是個急躁的,無論如何,總有治他的法子。只是……就怕他是個心機深沉的,即便看出問題也不聲張,之後慢慢的和咱們周旋,找咱們的錯處,到那時……”

不等說完,就聽吳奎斷然道:“這不可能,呵呵,孫兄怎會說出這種話?難道你沒聽說過?如今的兩江巡按使乃是段明睿段大人,段家和那位王爺的關係,用不著我說你也該明白的。這江南,就等於是那一位的半壁江山,咱們這點小蝦米都不算什麼,你想,段大人可能讓這位池大人輕易就攪風攪雨的嗎?就算段大人一個人身單力薄,整個江南官場一齊發力,這池大人就算是銅皮鐵骨,也管保叫他粉身碎骨。”

孫斌點頭,沉吟道:“既如此,咱們何必還這麼小心翼翼的?大家一起發力,直接把這池大人拿下不就好了?”

吳奎搖頭笑道:“孫兄這話,一聽便是不諳官場之道,官場講究的是一個穩字,別忘了,那池大人的後臺可是譚閣老,譚閣老的背後是誰?如今那位主子可是聖恩隆厚。若是能穩穩當當的把這池大人籠絡住,那才是上上之策。不然的話,這池大人若是粉身碎骨,江南官場上總也得拉著幾個墊背的啊。不過這些咱們都不用管,小蝦米自有小蝦米的好處,雖然咱們吃不到肉只能跟著喝點湯,可真等到了有大風險的時候,咱們卻也不用擔心。”

“吳兄此言甚是。”孫斌佩服的點著頭,想了想又嘿嘿笑道:“更何況咱們是兩邊做功夫,江公子於大人那邊討好著,池大人這邊也別落下。不過這禮,吳兄,你說這位知府夫人會不會收啊?若是她不收,咱們怎麼辦?”

吳奎無奈道:“你問我,我卻問誰去?只是連江三公子的錢都被退了回來,我估摸著池大人的門路不好走,這不才來走他夫人的門路嗎?雖說傳言是池大人寵妾滅妻,可無論如何,他那個妻子如今還是在後宅中穩穩當當的做著誥命夫人,想來對池大人也不會一點影響力都沒有。若是這位夫人的門路走不通,咱們再看看能不能從那位寵妾身上下功夫吧。”

孫斌頻頻點頭,一邊拿著茶杯喝了一口,一邊抬頭看向院裡,恰好就看見從院門外進來一個小廝,於是他連忙站起身,就見那小廝走到門前,衝兩人笑道:“兩位大人,我們奶奶請兩位去大花廳說話。”

兩人連忙答應,來到大花廳,就見一道珠簾遮擋著,珠簾後人影綽綽,兩人連忙見過禮,只聽簾後傳來一個沉靜聲音道:“兩位說有話要我轉告我們大人,可見這話是急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吳奎孫斌兩個人哪有什麼急話要蘭湘月轉告的?因聽這一問,他倆也不由心虛起來,七扯八扯之後,才把自己目的說出,只說是從家鄉帶了些土特產來孝敬夫人,卻不料竟是立刻惹得蘭湘月大怒,見珠簾後那道人影猛地站起來,冷冷道:“這真是笑話,既是土特產,兩位大人留著自己吃吧,我們爺再三囑咐過我們,這揚州知府不好做,不知什麼時候就有陷阱,尤其是什麼土特產的,誰給都不能要,你們如今竟上了門。兩位請走吧,下次若再行出這樣事,休怪我命人拿掃帚趕你們出去。”說完竟是理也不理呆若木雞的二人,便轉身繞過屏風,從後門出去了。

這裡吳奎和孫斌倒是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只是兩人卻也沒想到竟會被拒絕的如此徹底,這……這看上去,池銘和他這個妻子分明就是鐵板一塊啊,這可叫他們怎麼辦?

因兩人無精打采的從大花廳走出來,吳奎便抱怨道:“這事兒是怎麼鬧得?現送錢來都不要。我天南地北走了這大半輩子,倒還是頭一次看見真正視錢財如糞土的人,莫非那池大人也是這般想法?那可不糟糕呢?咱們抬著滿箱子金銀,竟找不到可送的人,說出去誰信?”

孫斌搖頭道:“實在沒辦法,卻也只能想想走那位寵妾的路子,聽說池大人很寵那個小妾,只是有一條,到底是真寵還是假寵?別只是弄個寵妾的名聲,其實什麼用都不頂,那咱們可不白白撒了金銀?”

兩人一邊嘆氣一邊出門,也沒注意院牆跟下那棵大柳樹旁,有一個婆子正在那裡掐牆上的薔薇花兒。直到他們走的不見了影子,這婆子方擎著一把薔薇匆匆回了後院,一閃身就進了蕭憐月的房間。

“什麼?你是說那兩個人來給奶奶送錢,卻被奶奶攆了出去?”

聽婆子講了事情經過,蕭憐月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看著芳草道:“幸虧你聽見了梳風和洗雨說的話,不然這樣大的事,咱們還被瞞在骨子裡呢。”

芳草笑道:“可不是?雖說如今和奶奶一個院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讓人心裡膈應,只是打探訊息卻也方便。那兩個蹄子大概也是說的投機,全沒防備我在樹下,不然她們也不會將這種事在奴婢眼前透露了。”

蕭憐月點點頭,想了想又輕輕一笑,淡淡道:“不用急,爺和奶奶是一個性子,都自詡清高,不肯讓銅臭汙了他們,他們也不想想,沒有這銅臭,他們拿什麼吃穿?哼!也罷,他們清高,不肯要,我就都替他們收了。反正我現在還是爺的妾,那兩人不是也說了嗎?若爺和奶奶的門路走不通,就來我這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