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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話音剛落,便見香篆遞過來一杯茶,鄭重道:“雖如此說,姨娘卻也不可掉以輕心。梁媽剛才的話說的明白,那兩個人還懷疑姨娘能不能在爺的面前說上話呢。奇怪,爺不是一直散播著姨娘受寵的名聲嗎?怎麼如今外面竟有了妾不如妻的傳言?這可是對姨娘大大不利,爺難道要拋棄姨娘?不然他斷不會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

一句話就讓蕭憐月的臉色難看起來,咬牙切齒道:“這事兒倒別賴在爺的頭上,如你說的,他不會自毀城牆。媽的,素日裡想著這不算個什麼大事兒,讓我揹著名聲卻冷落我,就算是讓人知道我其實是個可憐的妾,也沒什麼,說不定倒能得到人同情,誰想竟會有如此大的干係?可惡,這事兒竟是我失算了,剛知道那會兒就趕緊防範了,說不定這流言根本起不來。”

香篆一聽這話明顯是有因由,忙問端的,蕭憐月就把芳草在竹林裡聽到的那番話說了,只聽得香篆跺腳道:“這事兒姨娘和芳草怎麼沒和我說?若我早知道,定不會讓這流言傳出去。姨娘名聲都擔了,爺如今這個位子又是十分重要,不說您平日裡和爺上街得到的好處,只說這寵妾滅妻的名聲傳出去,來走姨娘門路的人還能少嗎?真真是……你們怎麼就這般目光短淺。”

蕭憐月和芳草讓她說的下不來臺,芳草便吶吶道:“當時……也沒想這麼多啊,只覺著姨娘白擔了名聲,讓人知道知道也好,誰……誰能想到這一層。”

香篆還要說話,就聽蕭憐月不耐煩道:“夠了,現在抱怨還有什麼用?香篆你有這會兒馬後炮的聰明伶俐,還是趕緊想法子怎麼把這股流言壓下去吧。咱們院裡可來往的人也不多,我估摸著這流言不過是剛剛起來,只要能想個穩妥的辦法,是定然能夠壓下去的。”

香篆想了想,方鄭重道:“為今之計,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再讓人慢慢澄清,就說姨娘是真正受寵著的,不過是因為爺怕寵妾滅妻這名聲影響前程,姨娘也覺著這樣名聲在外不好,所以才讓人故意說這種話,便是為了爺的名聲和前程著想。”

她這番話卻是和蘭湘月當日不謀而合,因蕭憐月聽了也覺著滿意,遂對芳草道:“把咱們院裡的人都叫過來,我這就要吩咐她們。哼!吃我的拿我的,結果竟然還在外面貶低我,芳草你那天遇到的是誰?這樣吃裡扒外的奴才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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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篆連忙道:“姨娘息怒,這奴才卻還是要留著的,最起碼這會兒不能趕她出去,不然的話,姨娘想一想,她不在姨娘手底下,豈不是沒了顧忌?萬一懷恨在心,跟誰都說姨娘不受寵的話,這三人成虎啊,若是真嚇退了一些有心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蕭憐月沉吟了一下,方點點頭,嘆氣道:“還是你思慮周密,我只是一時氣憤,竟連這茬兒都給忘了,沒錯,小不忍則亂大謀,罷了,一個奴才而已,就再養她些時日又如何?”

香篆見主子“從善如流”,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和芳草出去找下人們,只說姨娘有話吩咐。

不說她們在這裡忙做一團,只說蘭湘月,坐在軒窗前的榻上,繡幾針花便抬頭看院子兩眼,忽的笑道:“喲,有動作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嘛。”

彼時芙蓉和洗雨梳風都在屋裡,三個人都知道奶奶這話是什麼意思,洗雨便笑道:“這不用問,定然是香篆看的明白,蕭姨娘身邊,她是個聰明的。”

話音落,便聽梳風冷笑道:“聰明又如何?這份兒聰明勁沒用在正路上,也不過是助紂為虐,不值一提。”

芙蓉笑道:“是啊,誰能有我們梳風這樣大的本事?又聰明又伶俐又剛強又爽快,最重要的是,那份兒聰明勁全用在正路上,早早還沒和奶奶怎麼相處過,便明白奶奶的性子,毅然在最關鍵的時刻棄暗投明……”

不等說完,洗雨已經笑得軟了,叫著道:“好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素日裡我嘴頭不如她,不知受了多少氣,可算是如今讓姐姐替我報仇了,好,這番話當真說得好。”

梳風則丟下了繡繃子,起身追著芙蓉打,一邊叫道:“我打你個滿嘴裡胡沁的……”不等叫完,就聽蘭湘月笑道:“行了,你們悠著點兒,芙蓉你還有著身孕呢,當心動了胎氣,真是的,從前也沒見你這麼淘氣,我還和這些丫頭們說,跟你學著些穩重,怎麼這懷了孕,倒成了小孩子呢?”

芙蓉笑著道:“無妨的,奴婢不過是繞著椅子走了幾步,哪裡就能動了胎氣?奶奶不用擔心,不是您素日裡和我說的嗎?不能一味躺著坐著,也要注意走走。”

一邊說著,兩人重新坐下,梳風繡了幾針花,又忍不住笑起來,蘭湘月白了她一眼,淡淡道:“又想起什麼事了?一驚一乍的。”

梳風笑道:“奴婢想起那個芳草,哈哈哈,真好笑,躲在樹下,生怕我和洗雨看見似得,蹲著就如同個大馬猴子,奴婢當時忍笑忍得好辛苦,好想拽起她直接告訴說這番話就是特意讓她聽的,不用這樣辛苦的裝。好不容易我們說完了,果然不一會兒,就看見梁媽出門往大花廳去,嘖嘖,恐怕到最後,蕭姨娘也想不到這是奶奶使計賺她呢。”

蘭湘月淡淡笑道:“是啊,人有了貪圖的東西,就很容易被利用。我這條計策其實不算高明,不過是抓住了蕭姨娘愛錢貪心這個短處,她果然就上了當。如今只要她用心遮掩了,想來這寵妾滅妻的名聲終於又可以順利傳播了,如此一來,我和爺也少操些心。”

洗雨抬頭道:“說起爺,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鹽場上?奶奶,爺就沒和你說過,這一次要去多少天嗎?總不至於還要七八天的時間吧?”

“用不上那麼些日子,你們爺這又不是一鼓作氣要去查弊端的,不過是先大致瞭解下情況,我估摸著,兩三日儘夠了。”蘭湘月淡淡道,然後抬起頭,揉了揉脖子,暗道池銘那貨這會兒在幹什麼呢?他不知道家裡的戲已經開鑼了吧?也不知他那裡的戲唱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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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鹽場的工人?都是從哪裡來的?都是在冊的嗎?”

池銘和秦東林在於明海以及鹽場官員的陪同下,正在各個鹽田邊巡視著,遠處鹽田裡全是忙碌著的工人。於是池銘就忍不住問了一句,所謂在冊的,便是指記錄在衙門名冊裡的,每個月有朝廷支付的銀米,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正式工,是拿著高薪做事的正式人員。

聽見池銘問話,一名鹽場管人事的官員便上前笑道:“回稟大人,這裡絕大部分都是在冊人員和服役的,只不過是出鹽最忙碌的時候,因為人手不太夠用,會去附近僱一些人來,這些人的工錢是由那些鹽商支付的,畢竟等出鹽的話,他們可比咱們著急多了。”

“唔,這個法子不錯。那些大鹽商一個個富得流油,這會兒不讓他們出錢,難道還用朝廷支這部分錢不成?著急出鹽的又不是咱們。”池銘點著頭,非常認真地誇獎著,他身後幾個官員互相對視了一眼,嘴角邊都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咦?那塊白花花的鹽田就是已經出完鹽的吧?”

這些官員們心下正得意著,就見池銘又停下了腳步,用手在額前搭了個涼棚,似是很感興趣的道:“我長這麼大,還沒看見過這鹽是怎麼出來的,走,看看去,還有……你們誰……誰來給我講一講,這到底是怎麼曬出鹽來的?就讓太陽那麼曬著嗎?陰天下雨怎麼辦?”

他一面說著,便興沖沖往鹽田裡去了,於是官員們也連忙跟了上去,不過池銘雖然點名讓官員們給他講原理,但真正到了地頭上,卻是把他們甩到了一邊去,直接和那些鹽田裡的工人們攀談起來。

到底是出身商戶,嘖嘖,這聽得入神了,就連自己的儀態都不顧了。池銘身後一眾官員們鄙視著這個新任的知府大人:真是的,撅著個屁股蹲在那裡,像什麼話?胸前那跟著他身子一晃一晃的是什麼呢?好像是個小葫蘆,我呸!人家都是戴個玉佩什麼的,他戴一葫蘆,怎麼想的?難得糊塗嗎?別說,若是他糊塗了,我們倒是有福了。

大家正吐槽吐得歡樂,就見池銘又站起身,走過來笑道:“別說,這鹽場還挺有趣兒的,走,再往別處看看。”一邊說著,也不等這些官員們搭腔,他便自顧自走到下一個鹽田裡,仍是那麼個毫無形象的姿勢,和鹽工們親切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