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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說完翩然一笑,抽了手,轉身便匆匆出門。只剩下池銘怔怔站在這裡,好一會兒才眨了一下眼睛,過一會兒後,又眨了一下:湘月臨出去時,臉上那突然浮現的,是紅暈吧?她……她害羞了?因為什麼?她說的話“追求尚未成功,相公繼續努力”是什麼意思?叫我……叫我努力,那就是說,湘月……湘月她親口給了我這個機會?她……她的心……已經為我開啟了一條縫嗎?

想到此處,池銘“嗷”的一聲叫,險些蹦起來,兩隻手攥著拳頭狠狠揮舞了幾下,忽然看見蘭湘月的身影在庭院中閃過,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歡喜,就將兩隻手圈在嘴巴旁邊,大聲叫道:“湘月,愛妻,我會努力的,你看我以後的表現吧。”

蘭湘月在院子裡正要下臺階,一聽見這話,險些沒一個踉蹌滾下臺階去。一抬頭,只見丫頭們一個個都直愣愣的看著她,三奶奶頓時便惱羞成怒,回過頭咬牙道:“嚎什麼嚎?這種志向放在心裡就好,用得著嚷出來嗎?”

話音落,忽聽院中咳嗽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再回頭一看,三奶奶的心情就已經不是惱羞成怒可以形容的了。只見院門外,秋晴雪和之前收留的那一對母子,正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讓蘭湘月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喲,在院門外就聽見池大人在那裡表決心,說是一定會努力,這是要努力什麼呢?”怔愣過後,秋晴雪倒是很快就回過神來,提著裙裾款款走進門,只從她臉上那促狹的表情,蘭湘月就可以斷定,這女人絕對是在明知故問。

“啊哈……那個啊……我們爺說,如今做了揚州的父母官,這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他說他一定會努力做好這揚州知府,不辜負聖上所託和揚州百姓的期望。”蘭湘月很快便收起了窘態,伸手一掠鬢角,落落大方的笑著答道。果不其然,話音剛落,便見秋晴雪眉梢一挑,那表情語言活脫脫就是:編啊,你接著編,以為我會相信嗎?哼!

你愛信不信。蘭湘月也一挑眉頭,絲毫不示弱,然後才請秋晴雪和那對母子進屋,微笑道:“你們過來可是有事?恰好我們爺剛從鹽場回來,想必你們便是為這事兒來的吧?”

“是,民婦便是為這事兒來的。”

那女人聽見蘭湘月這樣問,連忙點頭答應,秋晴雪在她身後,卻用手指刮了刮臉,用唇形對蘭湘月道:“語無倫次,你心虛了。”

“關卿底事?”蘭湘月也用口型回答,這時候卻見池銘從裡屋走了出來,淡然笑道:“賀大嫂和秋姑娘來了?快請坐吧。這一次去鹽場盤桓了幾天,只是並未找到賀大嫂的丈夫,真是抱歉。”

那賀大嫂急火火趕來,便是為了這個訊息,聽見沒有結果,臉上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一旁秋晴雪連忙安慰她道:“揚州附近的鹽場多著呢,大人初來乍到,各方都看著,真可謂牽一發動全身,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兒就把所有鹽場都走遍了。你放心,既然大人要給你做主,慢慢來,總有希望的。不然你想一想,三年都等了,還差這一兩年的功夫嗎?”

賀大嫂黯然點了點頭,又拉過身邊兒子,哽咽道:“大人為了咱們的事情奔忙,快,快謝謝大人。”

男孩兒連忙跪下磕了個頭,要磕第二個的時候,被池銘拉起來,聽他笑道:“不必跪我,這也是我該做的。”話音未落,就聽那十二三歲的男孩沉聲道:“大人是個好官,理當受草民這一拜。”

“多大點兒個孩子,還自稱草民。”蘭湘月也覺著好笑,見這男孩兒行動舉止落落大方,全沒有一般百姓孩子的畏縮毛躁,於是便問賀大嫂道:“這孩子認過字沒有?”

賀大嫂難過道:“他爹在的時候,送他進過學堂,認得一些字兒,後來他爹出事了,那先生憐惜這孩子,說他有天分,就繼續教他,也不要我們出錢,去年的時候老先生去世了,我們也讀不起學,所以這孩子便給人家打些短工,這一次是我聽說換了新知府,所以他這次的活計完事兒了,民婦才叫他陪著我過來擊鼓鳴冤的。”

池銘看了蘭湘月一眼,卻看到妻子也正看著自己,於是他心裡便明白妻子打的什麼主意了。果然,就聽蘭湘月笑道:“這揚州城表面繁華,暗地裡卻黑暗,我們也幫不了多少忙,不過,能幫一個是一個吧。如今我兒子也正在跟隨他的老師讀書,這孩子在這裡住的期間,不如讓他也過去一起聽講,無論如何,功課有些進益才好,他這麼大,若是自己努力,又有天分,日後便是自學也有可能,若再能賺個秀才身份,就好了。”

賀大嫂沒料到這一次來,雖然沒得到丈夫訊息,卻又有一塊天大餡餅砸下來,當下連忙謝過池銘蘭湘月,又說了幾句話,方感激涕零的離去,說好了第二日就把兒子莫非送過來。

這樣一耽擱,很快便到了晚飯時分,紅袖翠竹等人記得梳風賣的那個關子,天一擦黑就攛掇著蘭湘月擺飯,連洗雨也好容易擺脫了書呆子的挽留糾纏,匆匆趕回來。這四個大丫頭齊聚的場面讓池銘不自禁就感覺到一股惡寒,尤其是四個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面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只讓知府大人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皺眉道:“你們……做什麼?盯著我看什麼?”

“好像感受到了一股來自丫頭們的深深惡意啊。”蘭湘月自言自語的咕噥著,一抬頭,看到池銘正看向自己,那有些疑懼的目光讓三奶奶在心裡狠狠做了下自我檢討,暗道都是我把這群丫頭慣壞了,瞅瞅瞅瞅,爺這是當主子的啊,露出這種“不知道會有什麼坑在等著我”的可憐眼神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一頓飯用的風平浪靜,除了四個丫頭和芙蓉齊聚在屋裡伺候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可這俗話說,不怕死就怕等死啊,她們擺出來的這架勢,讓池銘簡直無法安心吃飯,最後胡亂用了一點兒,便命人把桌子收拾了,接著站起身,正要擺出主子威嚴逃到書房,誰知還不等說話,便見梳風上前一步,笑吟吟道:“爺這貼身衣裳穿的可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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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還好。”池銘隨口敷衍了一句:丫頭兇猛,他還是儘快逃離為好。

可是梳風杵在他面前不動,嘻嘻笑道:“爺穿著舒服就好,奴婢到底沒找著爺那條最合適的貼身褲子做樣子,真是煞費了苦心才做出來這幾件衣裳,若是爺穿著不舒服,可就白瞎奴婢一片心了。

池銘心裡猛然就“咯噔”跳了一下。畢竟是做賊心虛啊,他猛然就想到當日被自己“毀屍滅跡”的那條褲子,可是那事兒只有冷鋒知道啊,自己好像叮囑過他不許說出去吧?但是梳風這個鬼丫頭陰陽怪氣的模樣是怎麼回事?等等……梳風……冷鋒……

池銘腦門上的汗刷一下就下來了,目光“兇惡”的瞪著梳風,企圖能用主人的“王霸之氣”讓這丫頭“適可而止”。只可惜,他平日裡沒注意經營這份威嚴,如今再想臨時抱佛腳卻是為時已晚,梳風不但不怕,還眨了眨眼睛,那種“我是為爺好”的表達簡直就是理直氣壯。

我怎麼就攤上了這樣一群無法無天的丫頭啊!

池大人心裡捶胸頓足,檢討自己“教育”的失敗,正要不顧一切逃走,就聽梳風悠悠道:“不過爺啊,那條貼身褲子你說過是穿著最舒服的,可為什麼還燒了呢?若是有什麼地方不妥當的,您和奴婢說啊,我幫你改改也就是了。爺和奶奶如今都主張節儉,那麼好的料子,說燒就燒,這可有點兒太奢靡了。”

奢靡你個鬼。池銘心裡這個悲憤啊,梳風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才不信這死丫頭會懵懂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燒褲子,從前她又不是沒收拾過自己早上醒來時有痕跡的褥子褻褲,這會兒倒裝的逼真,好像只是隨口一說似得。

池銘忍不住就看向蘭湘月,卻見妻子好像是真的不懂,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疑惑道:“爺把那條褲子燒了?為什麼啊?”

“嗯,看著不順眼,就燒了。”池銘努力拿出身為戶主的威嚴,但終究是底氣不足,這句話說完後,他便咳了一聲,咬牙道:“那個……我去書房看看小龍的功課。”話音未落,便逃之夭夭。

“爺逃得倒快。”梳風撇嘴,此時其他幾個丫頭略一尋思,都明白過來,不由笑彎了腰,紅袖在梳風身上捶著,邊捶邊笑道:“你這蹄子,怎麼知道的這樣清楚?爺既做了這樣事,定是機密的,怎麼就讓你這個鬼靈精給看見了?”

梳風笑道:“不是被我看見的,是讓冷鋒看見了,那呆頭鵝不知道怎麼回事,便來問我。我起先也不明白,後來想了想,那正是江三公子送書來的第二天早上,我想著爺應該是看了那些書畫,所以晚上……哈哈哈……”

丫頭們都一起笑起來,然後不約而同拿眼睛瞥著蘭湘月,只看得她莫名其妙,皺眉道:“怎麼了?你們爺燒褲子,我還覺著奇怪呢,你們看我做什麼?梳風,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要麼死,要麼滾過來給我解釋下。”最後一句話故意做出嚴厲語氣,頓時惹得丫頭們又是一陣鬨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