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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129

上午的比賽在周祺然看來索然無味, 彷彿沒了前幾天的趣味,這大約有他現在身邊多了個拖油瓶在不斷搶注意力的緣故。不管他如何忍耐, 果然這種親密接觸還是令人渾身不舒服。

就在代表比賽結束的鐘聲響起時,妖化秋博宇的身體突然一抽, 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他鬆開了抱著周祺然的手,滾在了地上。這第一時間引起周祺然的注意,正欲將他抓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之時,便見到秋博宇的身上,鱗片正在快速褪去——說褪去也不盡然,那些鱗片就像是將自己藏起來了那般淡化消失,看起來像是潛了下去。

周祺然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似乎是解脫了那般長舒一口氣, 而後面上恢復以往那般萬事不過心的笑容,姿態也放鬆了一些,靜待這小子恢復。

鱗片收回只是第一步。很快,秋博宇狼狽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雙目睜開之時已經是正常的人類雙瞳。他似乎有些摸不清楚情況, 體內也有受傷的跡象。本以為是在一處陌生的場所,卻沒想到轉頭便看見了周祺然。

秋博宇陷入了呆滯之中,“真……真君。”

周祺然欣賞這小子呆愣住的模樣,也算是為自己遭的那麼多罪出了口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秋博宇,似乎是話中有話道,“終於曉得清醒了?”

“我……我……”秋博宇面露不安,“我是做了什麼事嗎?”

秋博宇並沒有自己妖化形態的記憶, 因此所有人當中最不清楚妖化的秋博宇會做什麼事的反而就是他。據師尊描述,妖化狀態的他極度想要親近真君,就像飛蛾撲火,不顧一切地靠近天樞真君。如果不是天樞一直有下不了手的跡象,恐怕秋博宇早在做出冒犯舉動的那一刻灰飛煙滅。

當時的師尊說,天樞最討厭的是別人貿然靠近他身邊,而你這小子最為擅長的就是突然靠近他身邊,也是有趣。

秋博宇有意無意地找駱元白打聽了很多周祺然有關的事情,駱元白也樂於跟他講講故事。所以在結合了那麼多真君的事蹟與秋博宇自己的親身體驗,他深知真君最為排斥的便是突如其來的接近。幾乎是馬上,他就有些後悔自己吞下丹藥的意氣之舉。

可是他真的不想輸。他明明考慮了那麼多,設計了那樣的行動路線,卻沒想到遇上個針對自己的傢伙,將自己逼至絕路。當時秋博宇便想著,與他拼了吧。

於是服下了丹藥,啟用自己的血脈。現在想起來,這樣的舉動實在是有幾分欠考慮。

“你做了挺多事。”周祺然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心態,也算是從崩潰緊張的情緒之中解脫了出來。他看向有些發矇的秋博宇,悠悠然道,“猜得到嗎?”

“……”秋博宇略一思忖。

看真君這態度,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而後,他略顯不安地道,“真君,我之前的混戰……”

聞言,周祺然掏出了那小子硬塞給自己的紅靈玉,丟了過去,秋博宇忙伸手接住。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有著鈍痛,再一看,又紅又腫,就像是遭到了什麼鈍物重擊,還在發熱。只是紅靈玉到手,他來不及在意這個問題,先驚喜地道,“真君,我沒有輸?”

“你吞下那奇怪的丹藥的時候,場上還剩下一些修士,算一算,十幾二十個人那樣子吧。”

秋博宇的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失望。他陷入沉思,似乎是不滿自己這樣的成績,嘆了口氣。

而周祺然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連紅靈玉都不檢查一下,當即蹙眉,道,“然後被你一下子一個一個撂倒了。”

秋博宇露出驚喜之態,“真的?!”

“連檢查也不檢查一下,你這小子以後被人騙了還會幫人數錢吧?”周祺然無奈道。

“真君不會騙我的。”秋博宇自信道。

看到周祺然莫名的眼神,秋博宇想了想,換了另一個說法。“真君說什麼,我都願意相信。”

這樣毫無保留的信任姿態,和妖化狀態的毫無防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秋博宇越是這樣,周祺然越是想起昨天這小子被自己打出去時候的悽慘模樣。

雙眼閉著,彷彿再也不會睜開。

周祺然沒見過某個蠢蛋的屍體,但是如果有的話,也是這樣子嗎?

都要這樣……離開嗎?

似乎沒有誰的死狀是特別唯美小清新的。就比如周祺然親眼見過的那個女人的死狀也是頭髮散亂,血流一地,毫無之前的端莊之態,像是路邊的乞丐老婆子。血腥味濃到令人作嘔。

周祺然呼吸一窒,視線偏向另一邊,不再看著秋博宇的臉,還有他的目光。那分堅定,再多看幾分彷彿要被刺傷。

“照你這麼說,我說你是我兒子你信不信。”周祺然有些賭氣,鬱郁道。

“如果真君願意說的話。”秋博宇一邊說著,一邊捂住自己痛得火辣辣的右手,“我便願意信。”

“……哼。”

而秋博宇見到周祺然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接著,他就像是突然想起來了那般,緊接著道,“真君,你覺得我的昨日的戰鬥如何?”

“使黑手下陰招,一塌糊塗,被人給逼至絕境,靠發瘋才搞定。”周祺然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秋博宇如遭晴天霹靂,臉色頓時暗淡了幾分,一副委屈的模樣,似乎還有些要哭不哭。

“……就這麼點話就能把你搞成這樣,你小姑娘嗎?”周祺然不滿道,“也不對,小姑娘比你堅強多了。”

“真君所言極是。”秋博宇嘴上應和著,但是面上還是滿滿的失望,彷彿生無可戀,渾身籠罩著一股陰暗氣場,就差上面飄來幾朵烏雲營造一下氣氛了。

周祺然看他這樣,就像是受不了了那般道,“你把規則和人心研究得很透,基本上大體設計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忽略了突發狀況要如何應對,就出現了後面差點崩盤的結果。不過總體來說,你的觀察力和戰略安排優於那些胡打一起的散修——行了沒,滿意了沒?”

那一瞬間,撥雲見日,秋博宇臉上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謝真君誇讚。”

【……】

系統觀察著秋博宇的資料。

這小球,情緒資料從剛剛開始似乎就沒怎麼變過。特別是被周祺然故意批評的時候,情緒幾乎沒有半分波動,反而顯得十分冷靜。倒是現在周祺然見他那麼失落,開口誇了之後——這情緒資料就出現了波動。

這人……

系統暗想著。

不會是裝的吧?

不用說了,顯而易見是裝的。而目的,大約就是這個,騙得周祺然的同情心,讓他開口誇讚。

系統對於周祺然終於願意壓制心理的排斥讓其他人接近什麼的,還是十分喜聞樂見的。因為周祺然之前的心態根本是自我封閉,她不認為這樣的“封閉”會是原先的周祺然想要的結果。他只是害怕而躲起來,不應該真的陷入孤獨之中。

但是對於傻球這樣的裝慘博同情之流,系統覺得,為了結果而言,不太好直接揭露,免得惹得周祺然對小球產生惡感。但是不能從這裡揭發,也可以從其他方面下手。

就在周祺然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在他腦內響起。

【根據資料,小球仿製了你的衣服。嗯……還記得麼?】

周祺然那一瞬間睜大了眼。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天樞道友,需要為那位少年備一份午膳麼?”

卓安的傳音適時過來,“我等境界之修士,自是辟穀斷食,只是那位少年畢竟尚是煉氣,不定時進食,恐精力不足。”

顯然是怕周祺然忘了金丹以下修士需要吃飯這件事。

“不用!”周祺然情緒再度崩了,沒好氣道,“我有點事,之後再回來!”

說罷,白虹絹絲緞飛出,捆住那不知情況的傻球,再順手撤掉隱蔽陣法,周祺然再度堂而皇之地拖著那名少年離開。

秋博宇眼神微變,開始思考起剛剛真君的情緒變化。

真君比起以前,似乎變得更心軟了些許,若是以往他這般作態,最多得來撤回批評的結果,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真的得了真君的誇讚!這真的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可是奇怪的是,明明周圍沒有聲音的樣子,真君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那般,變得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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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便發現了似乎有一個暗中的存在能和真君對話,似乎是真君的情報來源。那麼,剛剛真君突如其來的異樣,與那一直有的,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有關麼?

回了城主府的庭院,秋博宇看著那屋內的一片狼藉,不由得沉默了。

牆上破了動,地上散落著一些物品的殘餘碎片,看起來一片狼藉,只剩下床那邊是沒受到波及的。而牆上那隨意被堵上的洞,不由得讓秋博宇感覺到背上一痛。

昨天的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祺然將秋博宇丟進去,使出屬於元嬰期的隔空取物能力,將被當做垃圾塞到角落裡的某條布料拖了出來。

見狀,秋博宇也面上有些不對。

“額……真君……”

“昨天你哭著喊著要脫衣服,順手看到這一條小玩意了。”周祺然悠悠然道,“我倒是沒見過這麼奇特的布料,不如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吧?”

秋博宇一派無言。

“怎麼了?不說?”周祺然接著道,“說說是何處得來的靈感也好啊,我還是挺好奇的呢。”

……

秋博宇完全能推測出真君現在是什麼心情。這比他以前任何一次擔心真君生氣都來得更劇烈更恐慌,真君明明是笑著的,但是那笑卻讓人看出幾分威脅之意,由此可見,真君現在……

氣!炸!了!

秋博宇也覺得不好意思,靈感來源確實有些不正不當。他明知真君最排斥與人做親近之事,卻在得到他貼身衣物後,忍不住仿製了一件穿在身上,彷彿這樣他們的距離就會更近幾分。

他將真君丟下的衣服撿了起來,那衣服因為被藥液泡過,上邊的陣法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那衣服看款式應該是真君貼身穿的中衣,但是上邊可能會殘留的氣息,已經被那些藥液破壞了,聞一聞只能嗅到那些草木清香。

秋博宇可是因為這點失望了好一陣。

而他也是那時才發現那件小小的,奇怪的布料。那件小衣物是秋博宇從未見過的模樣,它看起來是個小口袋,卻開著兩個洞,最大的那個洞有著伸縮性很好但是他從未見過的布料,可以很輕易地延展縮回。他試了半天,從那三角的外觀來判斷可能是用來做什麼的後,終於在結合它在衣物裡被發現的位置和它的三角之態,秋博宇猜出了這是做什麼的衣物。

然後羞紅了臉。

他是變態嗎?!竟然對著一件穿在那處的衣物研究了這麼久!

當時的秋博宇完全懵了,慌張地把那件衣物藏起來後,忙跟師尊報備了一下,就去逛了逛附近的城鎮。

然後很確定,不是他見識短淺,是東域——至少東域的那些小城鎮裡邊,是沒有這種衣物的。

然後秋博宇憋紅了臉,將那衣物拿給師尊看,詢問中州有沒有這樣的衣物,駱元白卻說,中州沒有這種衣物。但是他從那衣物的形狀判斷出,如果這件衣物是要穿在人身上的話,幾乎只有一處是與這衣物的形狀吻合的。甚至仔細觀察那下邊對稱的兩個小洞,還能判斷出前後。那閱歷何止是瞬殺他這個徒弟幾個來回。

“其實看那模樣,套在臉上也未必不可,只是多餘了些。”

駱元白道。

“前不遮眼後不遮背的,真要套在臉上,那反而更醒目了一些,不適合背地裡下手。但是不背地裡下手又蒙面個什麼勁。”

“師尊……”

“怎麼?”

“你是如何有這麼豐富的……經驗之談的?”

“……”

駱元白輕咳了一聲,算是帶過這個話題。他對這新奇的小衣物有了些興趣,忍不住就想要拿過去研究一番,然而被秋博宇給拒絕了。

這可是真君的!真君的!!

駱元白觀察著自家徒弟的反應,幾乎就是馬上猜到這件小衣服是怎麼來的了。想想天樞的性子,駱元白便想著,死徒弟不死師尊,以那天樞的性子,都不用推測都知道一定會暴跳如雷——那般排斥他人接近的人,發現貼身衣物被人取走還研究,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論實力他蓋那天樞好幾個來回,但是論惹事和給人找麻煩的能力,那天樞是中州的無冕之王。那些修士巴結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得罪這位。

就比如他這幾日遊歷聽來的資訊,有個小門派因為擄了一個小鎮的飯店老闆,結果門派高層全滅,底層弟子潰散,一個門派,散在朝夕。有人說,那天樞,有出現在那現場,那小門派,說不定就是他搞掉的。

駱元白很是認同。那天樞,就是莫名其妙有著搞出大事的能力。

於是,這衣服,駱元白便隨徒弟去了。

秋博宇得知衣物的真實用處後便有些心癢難耐——啊不是,是有些坐立不安。要是真君發現了衣服不見了,他要如何處理,要怎麼辦?會不會讓真君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煩惱了很久,周祺然那邊都毫無聲息,似乎是遺忘了這些東西的存在。於是秋博宇的想法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真君穿著如此獨特的貼身衣物,他要不要也學真君……穿在身上?

將原來那件穿上去是不可能的,它已經是被毀壞的模樣了,想來是被真君一把給撕下來的。而秋博宇也不想被他人知道這衣物的存在,這是獨屬於他與真君的秘密——師尊不算。在不願意過其他人的手的情況下,秋博宇自己挪出了一些時間,照著原來的衣物模樣,仿製了給自己穿的出來。

穿上之後他忐忑了一陣,最終還是喜悅和暗爽戰勝了不安。他覺得反正自己不會在真君面前脫衣服,這個秘密,應該能藏得好好的吧?

卻沒想到,他以為的“不會在真君面前脫衣服”……竟然發生了!

“真君,我錯了。”秋博宇頹喪著道,“我認錯。”

周祺然氣勢洶洶等著秋博宇解釋,卻沒想到這小子上來就是認錯,有些猝不及防,“錯,你覺得你哪裡錯了?”

“我不該因為仰慕真君,就擅自仿製真君的衣服,並穿在身上。”

“我沒說你這個。”周祺然道,“我問的是,你靈感哪來的!?”

要仿製首先得有個模板,所以那模板哪來的??

哪來的??

“真君還記得之前您為我修復靈根的時候嗎?”秋博宇誠懇道,“我在那兒撿到了真君遺落下來的衣服。”

“……”

“因為好奇那件奇怪的小衣物,我便取出來,加以研究……”

轟隆一聲,震得秋博宇耳朵發疼,他略微睜開閉著的眼,發現庭院中的假山被轟成了碎石湮粉。再看真君,他的臉上有著幾分氣急敗壞,臉頰兩側浮著可疑的紅。

……有點,可愛。

秋博宇突然這麼想道。

“繼續說。”周祺然睥睨著秋博宇,看起來氣頭真的不小。

“……然後研究出來了,便仿製了。”

求生本能告訴秋博宇,千萬不能把拿去同師尊討論的事情說出來。他必須咬死是自己的個人行動。

不然……

秋博宇看著那無辜遭殃的假山。

總覺得自己能比那個的下場還更慘。

“誰准許你隨意研究我的衣物!”周祺然怒道。

“因為我十分敬仰真君,期望有朝一日能與真君並肩但是現在實力不足無法在實力上儘快達到自己的目標便只能在這種旁門左道下功夫期望能與真君再近幾分若是惹真君不高興博宇自知有錯請真君隨意責罰!”

秋博宇砰然跪下,一口氣說出了如此長的一句話,差點把大腦給說得缺氧。

現在解釋再多都沒用,還是趕緊認錯為先。

“……”

周祺然的拳頭緊了又松。

怎麼辦,感覺自己是反派了。

因為突然有了反派們總要有的遠大理想——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