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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30

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少年, 周祺然真的恨不得一拳頭就這麼砸下去。但是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這小子大抵也該成一灘泥了。周祺然真的是想不通這小子為什麼能夠在這些事情上表現得那麼理直氣壯, 讓人直咬牙!

想到他昨天的那番慘狀,周祺然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 盡力壓下心中的怒火。

不行,壓不住。

小庭院的景觀,又被破壞了一些。周祺然往著那邊看了看,神情平靜,最後還是暫且不去計較這個。

反正等著小子成長起來了,不像現在這樣一錘就死的時候,就是自己套麻袋的時候了。到時候不管怎麼樣都要徹徹底底打一頓出氣。

周祺然長久不語, 秋博宇也不敢貿然起身, 跪在地上乞求原諒。雖然他心中知道真君其實是心軟的,但是氣頭上來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就出手,更重要的是會不會覺得他很變態,然後不再出現?

他有點小恐慌。

周祺然深深地看了秋博宇一眼。

這小子, 大抵就和現代世界的那些追星族一樣吧。沉迷偶像的時候便是偶像大過天, 做出各式各樣連後日的自己回想起來都會唾棄兩聲的瘋狂舉動,端出一副為了偶像願意對抗全世界的姿態。

但是這樣的粉絲群有一個特點,那便是自顧自感動,自顧自瘋狂。她們不是在追星,只是沉迷在一個自己想象出來的完美形象之中,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動著。待到她們的熱情消退了,或是偶像出現了什麼讓她們覺得幻滅的舉動, 便會作鳥獸散。

周祺然不想去試探這小子的熱情何時消退,這也沒什麼必要。經此一事,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不論是成為了自己腦殘粉的主角,還是被這樣崇拜著的自己。

何必在意呢,三月過去,粉絲就爬牆爬得差不多了。修真界中修士的時間觀念和現代世界的感覺不太一樣,但是大抵是一個套路吧,待時間到了,便差不多了。

這麼一想,周祺然突然就想起來,這小子的年齡,不就正好是中二病犯病的時間段嗎?

“算了吧。”周祺然就像是看開了什麼那般道,“你吞的那丹藥,是什麼東西。”

周祺然不計較自己的冒犯,這件事雖然讓秋博宇有些心思。但是他最後說的話,那語氣不知為何,讓秋博宇十分地不安!

就好像,真君看透了什麼,然後做出了他並不樂於見到的決定那般。

幾乎是下意識的,秋博宇一個起身,撲向周祺然。而周祺然完全沒防著秋博宇這手,一個驚訝,秋博宇便被元嬰期修士的護體靈氣給彈了出去。

若是能隨意讓人觸碰,那元嬰期高手的尊嚴何在?大抵到了元嬰期,修士身周便會自然而然出現盤旋著的護體靈氣,保護元嬰期不被人隨意冒犯。若是一個元嬰期高手能被低於自己境界的人隨意攻擊,還要騰出手去反擊,那這元嬰期也來得未免太過廉價了些。更不用說有些修士為了保證自己的威嚴和安全,早就隨身帶著護體靈器,以保自身安全。

而周祺然除了戰鬥,一向不會帶多餘的靈器在身上,不僅累贅,還讓周祺然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寶物展示架,賊掉價。修真界還是十分淳樸的暴發戶審美,越盛大越華麗,最好零零碎碎掛上不下十樣各色靈器便是最帥最美的,也不想想戰鬥的時候用得上的能有幾個。

之前為了不誤傷到秋博宇,周祺然下意識收起了護體靈氣,才沒讓那傻球被擊飛出去。但是現在他是有智商的狀態,周祺然一不留神便放低了戒備,結果這秋博宇便倒飛出去。

秋博宇的這麼點小動作根本觸發不了周祺然的護體靈寶,反倒是被元嬰期修士的下意識反擊給打了出去,嘭一聲撞在牆上,為那昨天就破了個洞的牆壁再添幾分裂痕。

“真君……”秋博宇狼狽地爬起來,擦去嘴角沁出的鮮血,露出有些慚愧的模樣,“是我冒犯了。”

……

周祺然覺得有些頭疼。

這小子怕是腦殼被撞壞了吧?!妖化球沒智商情有可原,現在可是有智商的狀態啊!就這樣,還不趕緊對他的印象幻滅!

本來周祺然的火氣已經要下去了,被秋博宇這麼一刺激,便又燃起來了。他略帶鄙夷地看著秋博宇,冷冷道,“你以為你能隨意近我的身?”

秋博宇不言。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想多了?”周祺然一派漠然,看著秋博宇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路邊平凡無奇的石子。“不過是見你有趣,小小逗了幾次,你便覺得你是特殊的存在了?在我看來,你不過是我無聊時消遣的一個玩物,閒時逗弄兩下,覺得無趣便一手拋開。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讓你拜那駱元白為師?還不是我嫌那老頭說話做事煩人了些,把你塞過去,讓那老頭有點事可以消磨時間而已。”

見秋博宇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周祺然便接著道,“但是沒想到,你這小子年歲越大越是無趣,給我帶來的樂子還不如那些互相殘殺的煉氣修士。”

“真君……”

“不用叫得那麼熟。”周祺然道,“我和你不熟。”

似乎是要強調這件事,周祺然面帶戲謔地指了指那牆上的洞,“昨天你也是這般想要靠近我,可惜惹我不開心了,你猜猜發生了什麼?”

“……”

“於我來說,你和那路邊的阿貓阿狗沒什麼區別,懂?”

“博宇明白。”秋博宇低聲道,咳了兩聲。

周祺然聞言,還算滿意。正待再問一下那丹藥的事情,便聽見那秋博宇緊接著道。

“真君覺得我無趣,那我便想辦法變得有趣些,給真君帶來樂子;博宇不敢擅自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若是冒犯了真君,真君儘管處罰便是,便是要了博宇的命,我也無怨無悔。我這條命,便是真君給的。”

天樞真君對他的拯救,不僅僅是救了他的命,還讓他接觸了那如寶庫一般的資料,甚至後面還給了鍛體功法,給了修復靈根的材料名錄,又讓他拜來自中州的丹師駱元白為師。真君幾乎就是一步步賜予他一個嶄新的生活,他又如何能不感激?這樣還不感激,那才是真真切切的白眼狼。

“……”

這幾乎就是模板化的腦殘粉言論讓周祺然輕哼了一聲。“希望你未來不會因為現在的言行而後悔。”

幾乎就是模板化的腦殘粉臺詞,還有那近乎標準的腦殘粉姿態。人的熱情是有限的,對於某樣事物的喜愛也是有時限的,試問,一個本性本來就不會專注在某一件事上面的主角,他的熱情能保持多久,他現在這般卑微的姿態,又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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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祺然聽說過一個典故,便是那分桃之事。盛寵之時,衛靈公拿到彌子瑕吃過的桃子都覺得這個人貼心,對自己好。待到後來彌子瑕色衰愛弛,寵愛不再,這“分桃”,又成了罪狀之一。可笑不?諷刺不?可是這人心,就是這麼善變。

現在主角擺出這番卑微的姿態,誰又能知道這以後會不會成為自己的罪狀?

他都已經這般拒絕了,為什麼這小子還不幻滅?難道這小子是個m,就需要自己這樣態度惡劣?

“未來如何是未來的事,但博宇知道,現在的秋博宇無比崇敬真君。”秋博宇鏗鏘有力地道,手上和身上的傷無損他的堅定,反而多了幾分堅毅模樣,看得周祺然更覺得腦仁疼。

“你如何,是你的事。”周祺然道,算是有些放棄治療了。“與我無關。”

說完,他像是逃跑那般,離開了房間,只留秋博宇在原地。

秋博宇有些發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空間道具中取出真君之前給自己丟的藥。

真君丟過來的是一瓶,裡面還有多的丹藥。

丹藥入喉,起效卻不如之前那般迅速了。這代表自己在一段時間內已經服用了強力的療傷藥,以致藥效影響還沒散去,阻礙了新的丹藥的效力。背後有些熟悉感的疼痛讓秋博宇意識到,真君說的把自己打出去很可能是事實。

觀那個洞的大小,秋博宇意識到,恐怕,這真的是自己被砸出去後留下的痕跡。

周祺然昨天至今懶得打理這個房間,又拒絕侍從進來收拾,所以房間內留下了許多的痕跡。秋博宇打坐調息了一會兒,舒緩了體內的傷之後,便小心翼翼地檢視這個房間的事物。

……不是他變態,只是他好奇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為什麼被打出去?看今天的力度,能砸穿牆必然是真君自己動的手,但是為什麼真君會出手呢?回想以前至今,自己從真君那兒受到的傷害,似乎都是一些下意識的防禦——不,真君真的有對他出手嗎?

秋博宇相信是沒有,因為如果真君真的動了手的話,他必然無法安然站在這裡。

想起周祺然剛剛的冷漠言行,秋博宇說不傷心是假的,但是傷心之餘,他又想到了,為何真君要一直這般強調呢?

換做常人,有人硬是要報恩,估計嘴上不說,心中也會想著以後如何用恩情來讓對方幫忙。更不用說修真界講因果,讓人欠著恩情,於修煉於渡劫,都是有好處的事情。為何真君作為一個修士,要這般拒絕呢?

秋博宇知道自己與天樞真君有著天塹一般的距離,但是他有足夠的信心,就算不能迎頭趕上真君,也要盡力在東域……不,在修真界立足,爭取能早日在重要的事情上幫到真君!

秋博宇撫了撫自己的手,有些奇怪——這手十分痛,似乎是被人重重地拍打了,現在不僅發紅,還泛著紫。自己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真君,估計是真君打的,為什麼真君要打自己的手呢?

秋博宇盯著手,似乎想象不出來會讓真君針對著手打的場合。以前在家族內,若是做了什麼逾矩之事,是要被打板子,特別是他與其他家族子弟發生衝突的話,被罰得更重的往往是他,在那個時候,打手板子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

那自己做了什麼,才讓真君打了自己的手?

多想無益,行動為先。秋博宇耐著體內的傷,在屋內檢視起來。

地上顯然被真君用靈力橫掃了一遍,基本沒留下什麼痕跡,但是屏風啊櫃子一類的,真君估計是完全不關注,所以還是明顯能從上面來分析情況。屋內的擺件都有些程度不小的偏移,有些地方空空的,應該是上頭的裝飾擺件掉了下來。這證明屋內可能發生了爆炸一類的情況,產生的氣流讓這些擺件偏離了原先的位置。

秋博宇搬來凳子,站在上邊,用沒受傷的左手取下了櫃子頂的一個小瓶子。

瓶子開口很大,上邊繪製了祥雲圖案,兩邊有鏤空雕刻的水流,可以當做把手拿著。這是東域內很常見的一種擺件。秋博宇晃了晃。

有水?

不對。

秋博宇閉上眼感受了一番,捕捉到了那些靈氣。

是這水有靈氣……應該是靈泉。

在真君洞府的時候,他與七葉蓮一同居住在名為陽光房的房間內。初時七葉蓮沒被整治的時候,氣焰囂張,有時候被它捆住了手腳扔進水裡也不是沒發生的事情。甚至有時候在秋博宇睡覺的時候也沒少動手。但是秋博宇念在它是原住民且是真君養著的花,不敢真的對它怎麼樣,後來尋到了辦法,將讓它蔫了,乖乖巧巧當朵嬌花,不再敢造次。

也是因為那段日子的經歷,秋博宇以凡人之身,記住了那靈泉的氣息。如今一嗅,幾乎是馬上感覺出了水的來歷。

發生了什麼才讓這個瓶子裡有了靈泉?

秋博宇跳下來,差點因為體內氣息不穩而栽在地上。他勻了勻了呼吸,將視線投向角落裡的一片“垃圾”。

他翻了翻,看出是兩種材質不同的木桶,正待順著這兩種不同材質的將碎裂的木板分開的時候,便聽到屋外突然有人高聲喊道,“秋博宇可在?”

叫自己?

秋博宇開門張望,發現外邊有著一個侍從,手中端著一個餐盤。見秋博宇開了房門,他在庭院外忙道,“閣下可是秋博宇?”

“正是。”

“那便好了!”那侍從道,“想來閣下尚未取用午膳……”

“是天樞真君吩咐的嗎?”秋博宇眼前一亮道。

“不不不。”侍從哪敢認下,忙接著說,“瓊霄派掌門念在閣下少年一派英才,吩咐城主多加關照。館主便吩咐我等備好午膳,供閣下取用。若是有口味不合之處,儘管吩咐。”

“那便感謝掌門與城主了。”秋博宇的表情雖沒了一開始的喜悅,但是還是有著驚喜之樣,讓那侍從被打斷話語的不悅消散了些許。

侍從將餐盤放在地上,輕推進來。“城主吩咐過,天樞真君給小庭院額外佈置了陣法,除卻天樞本人外,其他人皆是出了便不好再進入,請少俠出來的時候,記得不要關上房門。”

“感謝提醒。”秋博宇也知道周祺然的性格,會在屋內佈置陣法幾乎是必然的事情。就比如真君的臥房,據灰二說,也是有陣法的。

根據他看到的資料,符師主修對天地規則的應用,而應用的形式便是陣法與符——嚴格說來其實符也是陣法的一種形式,只是用法不同。一個實力高強的符師,能以自身靈力為源,佈置出臨時的陣法。這考驗的是該符師對於陣法的熟悉程度。若要陣法保持長期能源不枯竭的狀態,便要輔以靈石來佈置陣圖。

而真君……

在秋博宇看來,這位隨手放個陣法出去的頻率並不低。

秋博宇不知道周祺然將陣眼和陣圖佈置在哪,行動便更加小心了一些,也如那隨從的話那般,出去之時並不關門,取了餐盤進來後,才坐在地上繼續思考。

雲霄大比的賽場,周祺然打了個呵欠,屋內留下的陣法將反饋傳到了他這邊。他幾乎就是馬上看向了卓安。

“卓安道友,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多餘的事情?”

“那有啊?”卓安呵呵笑道。“我不過是問你給那少年備了什麼食物,你說懶得搭理。我便吩咐人照顧一下罷了。”

“也是滑頭。”周祺然毫不客氣地道,“你這話一出來,負責伙食支出的是那汾安城城主吧?你頂多算提了一句。到時候因為身份,那些人說的時候定要以你為大頭,簡單說一句話,去招攬一個……”

說到這裡,周祺然撇嘴,幽幽道了聲,“……少年英才。也是頗有大門派掌門的風範。”

“不敢當不敢當。”卓安笑道,“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若是要保那少年安危,汾安城城主府是不二之選。”

話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平肖愛招待他招待他。你愛招攬他就招攬他,反正我和他不熟,這一切與我無關。”

【根據資料,小球發現了你留下的靈食。】

“我有留什麼東西在那?”周祺然沒好氣道,“肯定是我隨手放那裡,然後給忘了。那小子主角光環在身,肯定不怕餓那麼一頓兩頓,沒看現在還有大佬關注他的伙食呢。”

【……】

系統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和周祺然爭的好。

汾安城城主府,秋博宇看著桌上的小紙包。

他怎麼覺得這模樣的紙包在哪裡見過呢?

他見過嗎?還是沒見過?果然還是見過吧?

想了半天,秋博宇小心翼翼地開啟紙包。那噴香的味道幾乎就是一下子就虜獲了少年的嗅覺。而他也終於猜到了這紙包的出處——留客樓!

這食物看起來似乎是靈食,卻不是修真界尋常的清甜鮮淡味道。而東域這裡,能有這種口味的,也就那留客樓了。

想到很久之前真君帶自己去留客樓時,那掌櫃的態度,秋博宇終於確信了,真君時不時吃的奇怪食物,來源應該都是留客樓。

他……要不要試一下?

這似乎是真君喜歡的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