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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239

雖然嚴格來講, 洪紫不過是提供一處客房供突然暈倒的周祺然休息,周祺然現在甦醒了大可不必再待著。但是大抵修士, 都有幾分厚臉皮的,橫豎她沒來趕人, 自己便在這裡暫時待著,同時進行修改功法這種瘋狂的試驗。

周祺然翻了翻書本,懶懶地想。

說不定他得長時間處於疲累的狀態。連體悟規則都那般消耗精力了,這修改功法,也不知會是如何一種情況。

想到那秋博宇信誓旦旦的保護,周祺然不知怎的,呆了呆, 繼而將目光放回功法上——想那種沒用的事情做什麼?洪紫身為煉器師, 又身處西域,即便是這樣一個臨時歇腳的住處,也會盡力去佈置防護的陣法,周祺然現在是借用一下這防護而已。

可以說, 就算沒有這傻球, 他也能想辦法找到一處安全的所在去嘗試修改功法,只是要注意的事情更多,情況也更加麻煩而已。

周祺然提前把那秋博宇趕出了門外。這種操作最考驗精細程度,自己現在見到那小子便要帶上幾分煩躁,分分鐘就是出紕漏的節奏。

當然這個“趕”大約是他自己認為的“趕”,在秋博宇眼中,周祺然不過是準備開始修改功法, 然後讓他出去以免打擾而已。

偶然有路過的僕人,見到這俊俏的青年時面上都帶了幾分驚訝。一來這人竟然能被他們的主人,那名尊貴的煉器師以平等之態請回來。二來,這青年身上的氣質也太過特殊,雖然感覺得出來是個魔修,但是其他的一切都模模糊糊,朦朦朧朧,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秋博宇則是看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思考著自己如今的處境,與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對於西域的瞭解並不多,僅停留在資料上的介紹和真君的補充。也就是說,有關於西域的資訊,全是真君告訴他的。

混沌之地中,真君突然提起西域的疑惑到了此時似乎得到了解答。為什麼提起西域——因為他們會到西域。

隨之而來的是新的問題——那混沌之地是什麼樣的存在?以及真君對那混沌之地瞭解多少?

每每意識到這些問題的時候,秋博宇都覺得自己還做得不夠。他還沒能成長到能站在真君身邊的程度,真君清楚詳知的事情,他一無所知。為了顧及這樣的自己,真君不斷在行動上做出調整,可是他並不想要真君改變步調來適應他。

到了西域之後,真君的態度變化越來越明顯——至少在一直觀察真君的秋博宇眼中,真君做出了很大的改變。

這或許有自己的道心誓的緣故,或許有真君心魔的緣故,但總歸,自己似乎離真君近了一些。這對秋博宇來說是甜蜜的負擔。甜蜜在於與心上人的漸漸靠近。負擔在於他深深感到自己的無力和不足。他想要變得強大變得穩重,成為他的後盾與幫助者,與他並肩而行。

師尊與他說過,因為需要分心去鑽研輔修之道的緣故,大多丹師的戰鬥力是比不上同一階層的修士的。畢竟有所得便要有所失。所以有些丹師會選擇找一名專研戰鬥的修士結伴,一人專心研究丹道,另一人則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駱元白告訴他這些事的本意是見他已經築基後期,即將結丹去接受天塹林的考驗,便告訴他有關丹師的這一技巧,讓他即便是要挑伴也要仔細挑,以免初到中州不明情況被人給下套了——雖然他一直覺得,給人下套的應該是他的徒弟,但是還是得交代一下這種事情。而秋博宇聽罷,反應還是挺直接的。

“我為什麼不能用雙倍的努力來兼顧兩邊呢?”

修為也好,丹師水平也好,不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最為穩妥嗎?

魚與熊掌不可得兼,那如果有了二者同收的實力呢?

駱元白自是讚賞了弟子的野心,同時也囑咐他要順勢而為,靈活一些。

秋博宇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野心不小,所以他也願意付出加倍的努力去實現自己的野心。

想到洪紫舉手投足時的自信與從容,秋博宇心中一動,有什麼想法似要破土而出。

如果說丹師的天賦在於悟性與對規則的理解和操縱.那器師呢

他可還沒忘記當初卓夜雪對自己說過的話——論討人歡心,器師更加有利。

輔修之道的三條路線,從來都不是相互獨立的,丹師可以進行簡單的煉氣,器師也能煉製簡單的丹藥,符師更是屬於丹師器師二者時常兼任的一脈。

修真界以往不是沒有出現過妄想同丨修兩種輔修之道的人,但是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單修符師或者單修器師都能拖累修士本身的修煉進度,更何況二者同時來?沒有哪個修士能受得了這樣的精力消耗,最後兩邊都進度緩慢,得不償失。

秋博宇覺得自己可以瞭解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屋內,周祺然在床上盤著腿,雙目緊閉,腿間擺放著一個黑色的陣盤,陣盤之上擺放著那本功法。因為體內沒有靈氣,許多事情變得麻煩多了,但總體來講還是能搞定的。

規則方面的事情是以神識來處理的,而周祺然僅僅只是靈氣消失,神識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似乎是沒了靈氣的補充,動用神識的話十分容易疲勞。

最終連最開始的部分都沒開始修改,光是梳理出這功法的修煉脈絡和調整裡邊的錯誤,便耗了周祺然大量的精力。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行動,同時開始思考自己提出這樣的議題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原因無他,實在是有些累。

像是渾身精力被抽乾了那般。

“傻球。”

周祺然很快便將秋博宇喊了進來。

秋博宇開門進來的速度快到讓周祺然懷疑他是不是一直扒在門上時刻等著衝進來。

“真君有何吩咐?”

“嗯……”

周祺然看著陣盤上的功法,正準備整理一下語言簡明扼要地說情況的時候,便聽秋博宇突然道。“真君是不是受累了?若是疲倦的話大可停下,待尋到靈氣充足的地方再開始也無妨。”

……他都還沒說呢,這小子怎麼就那麼清楚了呢?

周祺然幽幽地看著他,像是在上下打量著他。此時周祺然的心情倒是與之前和秋博宇打過交道的人同步了——這小子難道會讀心?

實際上秋博宇全靠他自己的觀察。

雖然魔修的狀態似乎是因為沒有功法而難處理,但以仙修的標準看,他毫無疑問是個金丹,踏入了真正屬於修士的領域。在混沌之地的時候,他也終於窺見了規則這等神秘又神奇的存在,不再像以前那般毫無感覺了。

或許是他一直關注著真君,或許是他這方面天生敏感,不知怎的,秋博宇在門外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能清楚地感覺到屋內的規則波動。那波動清晰到都不用特意去感應,便可完完整整地接收。秋博宇在門外,從規則波動之始到那波動漸漸趨於平緩甚至停止,他覺得自己可以用這個來推測真君的情況。

親自體悟過規則的他自然知道那是多費精力的一種行為。

意料之中被周祺然叫進去之後,秋博宇看到周祺然眉眼間的疲憊,自然也清楚自己的猜測沒錯。

被秋博宇搶先說了想法後,周祺然一時沒話,憋了一會兒正要找些話說,便感覺到門外似乎有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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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有什麼人在極速接近著這裡。

或許是那人帶出來的動靜太大了,連秋博宇都感覺到了,幾乎是下意識地站在了周祺然的面前,就像是要保護他那般。

不,應該說本來就打算保護他。

周祺然還未說什麼,便看到門轟然被砸開,門外站著一個大漢,打著赤膊,頭髮凌亂,渾身肌肉如樹根盤結,剛健有力,光是往那一站,便看得出是個極不好惹之人。他看起來心情狀態並不好,看著屋內的眼神帶著幾分怒火,喝道,“你們是誰?!”

秋博宇皺眉,往周祺然的方向退了退。與洪紫不同,這男人給他的感覺要更加強勢一些,更加符合傳聞之中魔修的形象。現在這人帶著一腔怒氣突然闖進這裡,目的不明,情況不妙。

能暢通無阻地進來這裡,要麼他是實力強到能避開那些防護,要麼他是這宅子主人的熟人,陣法不會對其進行阻攔。

周祺然倒是看了他一眼,心中也疑惑。

西域這邊的劇情,沒有哪個人的形象和這人是對得上的。要不就是有對得上的,然後不太重要所以被他忽視了。

所以說沒有系統就是各種各樣的不方便,突然冒出個人,連身份都搞不明白。

見屋內兩人沒有應對,男子自己走了進來,本來似乎是準備說點話的,但是看到周祺然的那一瞬間,他便愣住了。

……

怎麼說呢,秋博宇有股不妙的感覺。

“是你!”那男子怒道,“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男子的火氣似乎更大了,登時就取出一把長刀,似要出手。

秋博宇見狀,正準備保護周祺然的時候,身後被猛然一扯,差點往後栽倒。回頭一看,周祺然面色平淡,似乎來了點興趣,手指動作不斷,似乎在擺弄著什麼。

那男子可完全不管眼前的境況,直接揮刀橫劈,似乎是想直接出手,卻沒成想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將他給困在了裡邊。在發現行動受限之後,那男子立時收住衝勢,轉攻為守,盯著這邊的兩人。“果然是你!”

想當年,他便是被這不知名的手段給陰了,才付出那般慘痛的結果!

這模樣,已經恢復了妖化狀態記憶的秋博宇哪能不熟——真君當年便是用這個來限制他的接近的。

再看真君,完全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明明靈氣都消失了,真君還能做到這種事嗎?

周祺然做得到嗎?

當然做得到。

陣法說到底就是融合符師對規則的理解而後利用規則做出的改動。如他這種研究規則多時的人,隨手用神識弄個屏障一類的東西也是輕輕鬆鬆的,只是沒有靈氣那般穩定持久,出現一下就要消失罷了。不過這也夠了,能嚇一嚇對面這人也行。

剛剛那般時刻,秋博宇毫不猶豫選擇擋在自己的面前,倒是讓周祺然觀感有些複雜。

“真君,您認識他嗎?”

對面幾乎是滿臉寫著“你我有仇”,秋博宇忍不住向周祺然發問。

“……”周祺然再看兩眼,“不認識。”

這話似乎又戳了那男子的怒氣點,他氣得幾乎要跳腳,卻又提防著周祺然那詭異的手段而不敢貿然出手——他當年就是栽在了這個的手上!

“你竟然還有臉說不記得我?!”男子道,“吾乃魔將血刀玄厲,你當年折辱於我,此仇不報我氣難消!“

“……”

秋博宇看向周祺然,“真君,認識嗎?”

周祺然搖搖頭,“這名號在西域太爛大街了,同系列的我能找出一打,當年說要我記著日後報仇的,說什麼讓我等著的,太多了,都記不清了。”

“……真君,您當年,做了什麼?”

看這自稱玄厲的男子的模樣,不像是什麼小事啊。

面對著張牙舞爪的男子,周祺然心情十分平靜。畢竟這個男的充其量就是個魔丹。一來對周祺然放狠話的人太多了,一個個真的都記住的話累死了,而且因為聽得太多,這話對周祺然根本沒啥威懾力。二來對於他來說,雖然靈氣消失了有點麻煩,但他還沒淪落到要去怕一個金丹魔丹程度的修士的程度。

這就好比,作為一個成年人,有天你生病了,一個中二少年跑你面前張牙舞爪,你會害怕嗎?

“沒做什麼。”周祺然淡淡道,“當年我在西域,因為看不下去,做了一點事。”

“……”

這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周祺然與秋博宇兩人過分淡定的模樣讓玄厲的怒氣難以平息,同時讓他更加謹慎了一些。當年遇上這名男子的時候,他還沒搞清楚局勢,一時大意,被這男子用不知名的手段給困住,而後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刀被奪了過去。

那男人也沒直接拿走他的刀,而是做了些手腳後把刀丟了回來。而後玄厲便發現,那刀威力大減,上邊的陣法十不存一。

被戲弄的屈辱繚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如今他本就帶著怒氣過來,新仇添舊恨,一時一發不可收拾。

周祺然則是估量著搞陣法需要消耗的精力,甚至考慮要不要繼續跟秋博宇借點靈石來開自己的空間道具,現成的符他可是一大把,這種省力的好物他怎麼可能不多備一點。

催動符需要靈氣,他沒有,這傻球有啊。

不知不覺,周祺然已經將秋博宇算入自己這邊了。

雙方對峙,氣氛一觸即發,眼看就要繼續開戰,一個聲音終結了所有的硝煙。

“……爹?”

小男孩扒在門外,看著屋內劍拔弩張的男人,一時有些瑟縮,道,“你不是在閉關嗎?”

“小寶?你在這?!”男人見到小男孩,頓時將周祺然二人拋在腦後,直接奔了過去將其抱起,而後左右檢視,道,“你不是被人給綁去了嗎?”

“被救了。”小男孩道,“就是裡面的兩個前輩救的我,爹你為什麼要對他們拔刀啊?”

一股無言的尷尬蔓延開來。

玄厲身體有些僵硬,折辱自己的人救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自己道謝也不是道歉也不是,一時之間竟是不知作何反應。

“這……”男人頓了頓,勉強道,“你小孩子,不懂。”

說罷,便把小男孩放了下來。那小男孩下來之後還捂了鼻子,“爹,你好臭。”

“小兔崽子!”玄厲拍了一下男孩的頭,“你以為是因為誰?我閉關出來接到你娘的訊息,什麼也不管就衝到這裡來了,你還嫌你爹臭!”

秋博宇見狀,也明白危機化解了——看真君的態度,估計剛剛那情況根本稱不上危機。而現在,因為小孩的適時出現,有了恩情在身,至少那個男人不會輕易動手了。

不過真君看起來並沒有多少輕鬆的神情。這種莫名其妙的發展,不正是他喜歡的口味嗎?

周祺然確實喜歡這種“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發展,但是此時另外一件事讓他更加無語。

洪紫的丈夫,小孩的爹,原書中不也是早就死了的存在嗎?

這個也沒死?

那就難怪他在原書中找不到對應的人了。因為壓根沒有出場。

自稱玄厲的這名男子,確實是原書之中已經死去的洪紫丈夫。洪紫要到丘天府參加一次比賽,因為玄厲恰巧閉關,她便帶著兒子一同出發,哪知兒子被人下手給綁走,心急如焚的她當即給遠在萬石府的丈夫傳了信,再不斷追查或者說追殺綁架的人。而玄厲剛出關便得知這等晴天霹靂,立時從萬石出發來到丘天府找人。

然而來到丘天府的宅子後,玄厲聽下人們八卦女主人帶了兩名修士回來,還清了間客房給他們。那不知為何站在門外的修士,生得那叫一個俊俏。

本就帶著火氣的玄厲一聽,啥?這是要被綠的節奏啊!當即跑去看看那被邀請進來的人。結果一看,當年的仇人,便更加氣了。

發現周祺然二人救了自己的兒子後,玄厲觀感複雜,而那些下人也姍姍來遲,忙給男主人報告最新情況。

比如小孩已經被救了,救人的就是這兩人,比如女主人現在正跑過去興師問罪,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你們……就……嗯……”玄厲吩咐下人將小男孩送回房間後,遣散其他人,獨自面對著屋內的兩人。

氣氛有些僵硬,有些尷尬。

周祺然已經完全進入了看好戲狀態。

他一向喜歡看見其他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當把注意力放到這上邊的時候,他的心情也比較輕鬆。無聊的時候感覺滿腦子要被那幻境給佔據,煩不勝煩。

周祺然作為看好戲的,自然不會幫其解決這尷尬的氛圍。秋博宇以周祺然為中心,也選擇旁觀狀態。

剛剛他是真的擔心這個男人會對真君出乎。

情況太過突然,雖然真君遊刃有餘,但是秋博宇也更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可能連真君不用靈氣的強度都比不過。

要怎麼辦呢?

“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兒子。”玄厲道,“但是前仇還在!”

“所以你準備怎麼辦呢?”周祺然頗有幾分看戲不嫌事大的態度,雖然他自己便是主角之一。

“你……!我……”

稍微懂點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此時要把話題揭過吧,這人怎麼反其道而行之?!

也對,如果是正常人的話,當初便不會在西域為禍一方,就是最混亂就糟糕的溫邑府,提起那個存在的時候,都是一臉愁容,半面淚水——那個傢伙太可怕了!

周祺然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果然還是這樣子好玩嘛!

“……請問,這位玄厲閣下。”秋博宇左右看了看,果斷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有仇,那麼當年真君對你做了什麼嗎?”

玄厲一聽,自然是帶著氣憤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且他生氣的點還在於,那把刀是他的愛妻親手給他鍛造的,意義非凡,結果被那人一折騰,霎時間上邊精心佈置的陣法十不存一,怎麼能讓人不氣!

於是秋博宇算是終於知道真君當年在西域幹了什麼了。

而且這行徑還特別耳熟,真的,非常耳熟。

真君在東域的時候也做過這種事吧?

怎麼說呢,從玄厲口中得知這事後,秋博宇覺得,真君在西域的“仇家”絕對不會少。雖然以前便有這樣的認知,但是現在秋博宇是完全意識到了——如果真君不易容不做其他手段掩護的話,光憑他這一張臉,出去一站,定能引來十個百個玄厲追殺。

……真君果然是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