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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243

半空之中, 一前一後兩個男人在極速地墜落。落在後邊的男子眼見情況危急,身上繚繞的氣息竟是發生了些許改變。

魔修的狀態, 因為沒有功法的緣故修為還沒穩定下來,但如果是仙修的話……金丹期已經有浮空能力了!

男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而後通身魔氣都縮了回去,在丹田處,逐漸凝聚成了一個渾圓的圓形丹丸物,飄飄悠悠,散發著精純的靈氣。

在調整完狀態的那一瞬間,男人陡然加速,往下疾衝抱住那墜落的男子。

抱住之後, 兩人的下落速度漸漸減緩, 最終男人將他打橫抱起,調整了姿勢後,以直立的姿態緩緩降下。

明明下落的過程中並沒有受到其他的攻擊,可是周祺然還是緊閉著雙眼, 似乎是並不清醒的模樣。看著他的臉, 秋博宇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那是濃烈到讓人窒息的恐懼。

看到真君突然跳船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意識到真君真的有可能遇上危險的時候,他什麼都顧不上了,只快速跟隨他的腳步縱身躍下。

他本來覺得驅散了那些古怪黑霧後,真君的狀態就好了些,雖然偶爾會陷入陰鬱狀態,但是只要好好看著, 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秋博宇沒想到,真君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故。

他到底該怎麼辦?

真君墜落的地方下邊並不是海面,而是一片陸地。確定兩人都沒事之後,秋博宇總算松了口氣,而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那樣的危急時刻無師自通了切換身上狀態的技巧。

從妖化狀態恢復之後,他一直保持著魔修的狀態,可以說比起同階層的魔修,他的實力差了不止一個層級。因為他的魔修修為來自仙修修為的積累,沒有具體的運轉路線,那些魔氣只是像一盤散沙一樣在他體內遊蕩而已。雖然有駕馭靈氣的經驗,但是魔氣和靈氣,還是有些微的區別的。

現在切換回了仙修的狀態,倒是個意外之喜。雖然西域這邊魔氣瀰漫,仙修待著並不舒服,但是起碼這個是自己比較適應的狀態。

丹田處的金丹昭示著青年突破的成果,想到那兵荒馬亂的雷劫,那最後兩人抱在一起——或者說是他單方面抱著真君一同墮入縫隙之中的場景,秋博宇便忍不住笑了一聲。

真君會突然跳船,墜落的下方又正好是陸地——或者說正好是一處海島,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聯絡,導致真君跳船的原因應該就在下邊吧?帶著這樣的疑慮,秋博宇抱著周祺然落在了地面上。

腳踏實地的感覺令人無比愉快。出乎秋博宇意料的是,這裡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只有魔氣瀰漫,而是有著一定範圍的靈氣在盤旋。

和混沌之地裡不一樣,這裡靈氣魔氣涇渭分明,就像是二者之中劃下了一道三八線,無法靠近,也無法接觸。

周祺然還沒有甦醒,緊皺眉頭。易容過後的平庸臉看起來實在是平凡,但是秋博宇並沒有多少異樣的感覺。對於他來說,知道自己抱著的這人是真君就足夠了,其他的一切他都不會在意。

大致緩了緩體內因為狀態驟然切換而有些不穩定的靈氣後,秋博宇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如他在空中所見到的那般,這裡看出來是一處海島,周圍樹木林立,從那分隔出來的道路來看,應該是有人生活的,不然樹木不會出現這種像是人為開拓的小道。

落地之後,似乎有什麼在窺視著自己。秋博宇皺眉,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痕跡。但是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又是那麼明顯,讓人無法忽視

靈氣聚團的感覺是那麼的明顯。秋博宇低頭看了看周祺然。被自己打橫抱著的青年此時和以前一般,毫無抵抗地被他抱著,這親密的程度,總讓人心猿意馬,但是秋博宇馬上就剋制住了自己。

真君只是因為陷入心魔而狀態古怪而已。

毫無疑問,對於現在的真君來說,毫無疑問是有靈氣的地方比較舒適。何況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去萬石府尋靈氣充沛之地。雖然眼下情況未明,但是在原地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整了整心緒後,秋博宇調整了一下,將周祺然背到了背上,以免等一下遇上什麼意外不好帶著真君馬上離開。

有路徑的地方是魔氣盤踞的地方,靈氣所在則是一片林木蔥鬱之景。這也符合西域的情況,正如仙修在魔氣之中不會太舒服那樣,魔修待在遍佈靈氣環境裡也不會太舒服。雖然並不會致命,但是不適感是切切實實存在的。而秋博宇如今因為那切換自如的體質,倒是待在哪裡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就這樣,秋博宇直接揹著周祺然,朝著荒蕪一些的靈氣所在地前進。一路上,被窺視的感覺如影隨形。

路上雖有阻礙,但是對於一名金丹來說,那些阻礙都不是阻礙。秋博宇走了一段路,算是深入了那片區域了。因為真君的異狀,他本就做好了看見什麼都不奇怪的心理準備。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時候,看到眼前的物事的時候,他完全呆住了。

那東西看起來是用一整塊石去雕成的。如果只是這樣,秋博宇並不會驚訝甚至呆住了。令他發愣的原因,是那石雕——是真君的模樣。

那個雕像模樣看起來是個揹著包的少年,雙眼閉著,嘴角微揚,明明是個石雕,卻沒有尋常石雕的粗糙和寫意,細節之處無比清晰,連衣服的些微褶皺都沒有漏過,彷彿眼前真的站著這麼個人一般,太過逼真了。

少年留著修真界少見的短髮,身上的衣服也是模樣古怪的鬆垮衣服,若是以修真界的標準來看,他無異於身著中衣就跑了出來。若是家宅內穿的衣服也就罷了,可是他背上大約是揹包的東西和腿上古怪的靴子,讓秋博宇莫名感覺這是出行的裝扮。

而這個少年石雕的五官,與真君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最為關鍵的桃花眼是閉著的,但是其他的五官,秋博宇可以保證,那幾乎跟真君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不如說像是真君沒長開時候的樣子。秋博宇與周祺然相遇的時候,周祺然已經是成人姿態。在發現自己的感情之後,他也暢想過真君少年時候會是一個怎麼樣瀟灑寫意的少年。

而看了現在的這個石雕之後,秋博宇突然意識到,這個石雕竟然比自己想象出來的那個“少年真君”還要更貼合真君本人的氣質。

這是怎麼回事?!

雕刻石雕之人顯然是極其用心的,將所有的一切都描繪了出來,除了那石制的材質,幾乎像是真的有名少年站在自己面前那般。

秋博宇震驚之餘,迅速掃視著周邊的場景,很快又看到了其他的石雕。

這裡面被清出了一片空地,擺放了一片石雕。石雕的材質不一樣,模樣也不一樣。秋博宇幾乎是馬上看到好幾種珍貴的金屬,還有另外一些貴重的石料。在“雕刻人”手中,它們被公平地製成了人形雕像。

其餘的雕像也是穿著大同小異的古怪衣服,但是沒有一個能給秋博宇如那少年雕像一般的衝擊。

明明與真君的氣質對不上,明明最引人注目的桃花眼閉著,但是秋博宇發現自己完全能接受“那是真君少年時的模樣”這件事!

被窺視的感覺更加明顯了一些,但是秋博宇已經顧不上這個了。遇上與真君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沒法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冷靜。

那些雕塑逼真得像是活生生把人石化了那般。

秋博宇在雕像堆中尋找了起來——和其他石雕比起來,那“少年”顯然是最用心的一個。那樣的話,即便是練手,也應該還有其他的模樣才對。

這並沒有廢秋博宇多少功夫,在雕像堆找了一下後,他發現了一條小路——非常小的,用極其珍貴的石料鋪就的樓梯,一級一級踩上去的話,便能看到蜿蜒的路上,擺著不止一個石雕。

這裡似乎是用來和其他人雕區分的場所,這裡的主角,似乎就是那“少年”

而且這裡,看起來似乎還多了個人。

在“少年”的身邊,總會出現另一個雕像,但是比起其他的雕像,那雕像幾乎是最粗糙最簡略的那一個。

秋博宇回頭觀察了一下,雖然那個雕像十分粗糙,幾乎就是一個大概輪廓,沒有細節,但是看“她”身上古怪衣服的風格,似乎是個女孩。因為其他的雕像上,出現這種款式服裝的,無一不是女人。

秋博宇順著道路一直走下去,兩邊的石雕似乎都是不同情景的定格,有孩童嬉戲,有少年追逐的身姿,有家人圍坐的場景,令秋博宇感覺到古怪的是,越是往後發展,雕像擺出來的美滿家庭似乎散了那般。“少年”的形象越來越清晰,而看起來是雙親的那兩個雕像,則越來越簡略模糊。

秋博宇揹著周祺然,緩緩走在這小路上,莫名有種自己在看著別人人生的感覺。

少年逐漸長大,越來越接近他所認識的真君,但是身上揹負的東西似乎也越來越沉重。那長高了些的雕像上,少年的笑容沒了,眉頭緊皺,依舊是閉著雙眼的模樣。

不對,這裡所有的雕像,都沒有睜開眼睛。

走到最後,少年與那女孩的雕像依偎著。

彷彿失去了一切,什麼都沒有的兩人,如同動物的幼崽一般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有什麼從臉上滑過,秋博宇一愣,抹了抹,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受了那雕像的情緒感染。又或者,那“少年”實在是太像真君了,看著那寥寥幾筆描述出的情況,他竟不知不覺為這他的未來而擔憂。

說真的,那些雕像就像是無意義的繪畫,只是一些畫面的定格,但是秋博宇卻能從中感受到製作者的情緒變化。

所以……他將目光放到了那模樣粗糙的雕像上。

這些雕像絕對與真君有關,真君之所以跳船,也極有可能與它們有關。秋博宇皺起眉,想要把那暗中窺視的目光揪出來。

但是敵暗我明,他又揹著真君,活動不是很方便。

所以……

秋博宇將手比在了那粗糙雕像上。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最為粗糙的形象,恐怕就是製作人了吧?

因為除了少年,每一個場景必然出場的還有她。看起來就像是以她的視角記錄下了這些場景。

特別是最令秋博宇在意的,是少年的一個背影。

只要站在他後邊,看著他的背影,便能馬上感覺到他身上的沉重和寂寥。

轟隆聲響起,那粗糙的石雕應聲而碎。

但是周圍並沒有什麼動靜。

秋博宇看著手。

還算沉得住氣嗎……

那麼,這樣呢?

破壞了雕像的手移向了另一邊的少年。

還沒來得及動作,秋博宇便聽到了轟隆轟隆的聲音。抬頭一看,上方竟是有巨石轟隆而下。

秋博宇本打算避開的,但是看了一眼那巨石滾動的軌跡之後,突然決定出手破掉巨石——若是任由它這麼衝過去的話,有一些少年的雕像可能會被波及。

即便那可能只是一個恰好與真君很相似的少年,秋博宇也不願眼睜睜看到“他”遭到破壞。

秋博宇運轉起體內的炎心訣,周身靈氣運轉,連空氣都變得灼熱了一些。功法之中自有金丹期的招數,秋博宇沉心靜氣,一掌打出,那滾落下來的巨石瞬間被崩碎,炸開成無數碎石。見那碎石散落的碎塊無法對“少年”造成傷害後,秋博宇注意到有個身影逃到了別處。

秋博宇令靈氣在周身形成一個迴旋,以免背上的真君受傷。做完這個準備後,他也衝了過去,要追上那個身影。

想到剛剛的情況,秋博宇計上心頭,對著那邊道,“你再繼續跑的話,這裡所有的石雕都保不住!”

雖然和剛剛一樣,他這樣的舉動就是威嚇一下,但既然好用,為什麼不用呢?剛剛反應足以證明,那躲在暗處窺視的身影是在意這些石雕的。只可惜對方暴露得太徹底,又沉不住氣。

大約是見到了秋博宇的攻擊力,前方出現了一些小動靜。而後秋博宇看到了樹後探出一個頭,滿臉的戒備和不情願。

看到竟然是這麼個年輕小姑娘,秋博宇說實話,有點小驚訝。

那些石雕已經到了將雕刻者的感情融入進去的程度,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的積累,是難以達成這個效果的。而且石雕太過逼真,蘊含的感情又太過深沉,剛剛走在那條路上的時候,秋博宇甚至情緒也跟著受到了感染。不論是哪裡,都暗示著雕刻者應該是個積累深厚之輩。

修真界不是沒有看起來年輕的老者,畢竟修煉到最後,誰沒個幾百歲?只是修士的容貌大多固定在金丹時期,後面除非傷及根本,體內靈氣流失,才會再顯出蒼老之態。有著金丹這條線,大多修士保持的是青年或者中年時的模樣。與這些相比起來,這女孩太過年輕了些。

“你……”

少女幽幽地盯著這邊,低低地開了口。不知怎的,看著她的五官,秋博宇總覺得有些眼熟。

“你背上那個人,是什麼人?”

秋博宇倒沒想到這個被自己逼出來的少女先開口詢問,正待想些應對之法,突然發現自己的腿動不了了!

再一看,他的腿不知何時陷入了土中,而那土又成了金屬一般的質地,他的雙腿被困在裡邊,無法動彈。

什麼時候?

秋博宇甚至都沒察覺到靈氣波動,不知不覺腿就被困住了。

果然不愧是能雕刻出這類雕像的人,哪怕頂著這般年輕的容貌,也不可小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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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秋博宇不回答,少女似乎是有些急了。她目光不離他背上那個人,急切地問道,“你是誰,你們是誰?最重要的是——你背上的那個是誰?”

對方顯然十分關注真君,秋博宇也生起幾分防備心。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他生生將腿從地面下抽出來,重新站回地面上。

而後少女驚訝地看著眼前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的繩索,自己連逃跑都來不及,就被捆住了。

見少女被輕易拿下,秋博宇心裡覺得有幾分古怪。因為太輕易了。

那個雕像與真君十分相像,而那雕像的身邊,還有個粗糙到幾乎沒有細節,只看得出來是女的雕像。

這中間,恐怕有什麼聯絡吧?

泥土突然變得柔軟,他不知不覺又在下沉,秋博宇眼神一凜,立時浮空起來。而後反身一抓——那少女不知何時化作了一股輕煙擺脫了繩索,繞到了他的身後,似乎是想要對他背上的真君下手!

不是人,是靈體嗎?

那倒是可以解釋這年輕到過分的容貌了。

少女被死死地掐住了脖子,想逃跑也逃跑不得。“唔……”

“你是什麼人?”秋博宇問道,“這些雕像是怎麼回事?”

少女痛苦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他放手。

秋博宇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敵視,並沒有輕易地鬆手。

“你不說嗎?”

開什麼玩笑,靈體又不是人,哪裡需要正常人的呼吸?

見並沒有騙到這個可怕的人,少女也是眼神一變,竟是準備反抗,緊接著脖頸上傳來的熱度讓她瞬間睜大了眼。

“器靈這類靈體對於尋常修士來說確實很難對付。”秋博宇嘴角微勾,似乎是對這少女的不配合感到不滿意,“但是靈體是可以被煉化的吧?”

“要殺要剮還是要煉化隨你便!”

少女終於出聲了,她氣憤道,“別隨便對它們下手!”

“別急,你好好配合的話,我也不會為難你。”見對方終於肯交流了,秋博宇便問道,“這些雕像是你的作品嗎?”

少女閉口。

“我猜猜,那些雕像裡最粗糙的那個就是你,你作為作者,細心製作了其他人,並以回憶為基礎做出了一系列石雕。”

“……”

“其他的雕像都是練手,你真正想做好的是那個男人的雕像。”

少女似乎沒想到這人知道這麼多,瞪大了眼。

“然後那個男人是你很親近的存在,看樣子還是家人。兄弟吧?”秋博宇思考了一下,道,“看那些雕像裡你將男人和你擺的位置,應該是兄長。”

“我對你的兄長很好奇,你可以談一談有關他的事情嗎?”見少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模樣,秋博宇笑了笑,放了手。

少女幾乎是立時癱坐在地上,愣愣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好好觀察便能得出這些結論。”秋博宇揹著周祺然,一點都沒有欺負小姑娘的罪惡感,“你還沒說我想知道的事情呢,就不怕我對那些雕像出手?”

見過了秋博宇那可怕攻擊力的少女咬咬牙,“既然知道是我哥了,動不動說要對別人哥哥出手,你還算個仙修嗎?!”

“你躲起來窺視我,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對我暗中下手,只能先下手為強。”

她今天突然見到有人掉下來,下意識藏起來。換做以往,她肯定是先跑沒影的。平時這裡都不會有人來的,哪知道今天竟然跑出來不速之客!

可是那兩人之中,有一人給了她強烈的熟悉感,才讓她捨不得逃跑,躲起來悄悄觀察的。

哪知道他們竟然到了自己放置石雕的地方,甚至那個可怕的男人還要破壞石雕!

她本來想趁機把那個給自己強烈熟悉感卻又昏睡著的人給直接帶走,哪知道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可怕!

出手時差點波及到石雕已經讓她有些後悔了,現在自己被抓起來了,逃跑又怕石雕被毀,焦慮與慌張讓少女慌了神。

加之擁有強烈熟悉感的人近在眼前,她竟是忍不住,直接哭了出來。

秋博宇也沒想到小姑娘竟然能哭得這麼乾脆。他揹著的真君還沒有甦醒呢,要是這哭聲吵到他了怎麼辦?

更讓秋博宇沒想到的是,他背上的真君竟然有動靜了!

“妍妍?”

周祺然似乎還沒醒來,只是皺著眉說著夢話,“怎麼又哭了……讓我再睡會,誰欺負你跟我說……”

似乎是聽到了熟悉聲音的自然反應。咕噥完之後,周祺然又睡了過去。

另外兩人都愣了。

“……”秋博宇沉默著,看著背上的真君,剛剛撐起來的壞人氣場全然散去。

不會吧……

這麼一說的話,怪不得他覺得這少女的五官有點眼熟。仔細看看的話,不是有真君的影子在裡邊嗎!

少女則是回過神,“哥……?哥?!”

男人給她一股十分強烈的熟悉感,但是她身在一個奇怪的世界,頂著一個麻煩的身份,男人雖然氣息熟悉,但是面容完全是張路人臉,她不敢貿然認親。現在周祺然這話一出,她的情緒霎時間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