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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242

身為魔修, 洪紫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意圖——或者說,在魔修之中, 遮遮掩掩才是虛偽。玄厲的交代讓她交好真君的想法更堅定了,連帶的對秋博宇的態度也好上不少。見秋博宇主動守在門口, 知道他小心思的洪紫自然也去吩咐手下不要隨意靠近這裡,給兩人留出個二人空間。

秋博宇並不想越俎代庖幫周祺然決定什麼事,洪紫與玄厲的提議讓他心動。根據他所知道的西域資料,那兩人所言非虛,要找到沒被妖修劃入地盤的靈脈之地,確實是去萬礦山比較方便一些。

妖修在東域與西域都是小眾群體,但是妖修是吸收靈氣來修煉的, 東域遍地是靈氣, 它們便分散在尋常修士之中。可西域這邊充盈著的是濃重的魔氣。雖然經過混沌之地那一遭,秋博宇發現了這二者本質上是同一種能量——這倒是能解釋為什麼魔器靈器只是有名稱上的區別,喚作魔寶的,靈氣也能催動, 最多是無法發揮最大的效果。可惜在修煉上, 除了他這個在特殊地方改造體質的,其他人是沒法做到吸納異種能量的。

妖修也是如此,因此西域中的妖修抱團現象比較明顯。它們佔據了散落在各地的靈脈之地。因為靈脈之地對非器師丹師的魔修吸引力不大,西域七個府的領導勢力都對妖修的行動睜只眼閉只眼。

換言之,如果他與真君要前往靈脈之地,說不定會被那些妖修當做入侵者。秋博宇並不是害怕什麼,只是覺得以真君現在的狀態, 頻繁起衝突的話,會讓他感覺到疲倦。

唉,若是他擁有強盛到他人無法反抗的實力,又何必顧慮這些?

如果是萬礦山的話,尋到靈脈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秋博宇在心中琢磨了半天,等了半天,周祺然依舊沒有甦醒。

此時的秋博宇也察覺到不對,小心地開了條門縫窺視裡邊,發現周祺然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青年在床上縮成了一團,就像是因為什麼而顯露出恐懼的姿態!

他連忙進去,趕到周祺然的身邊。而對方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他的到來,手一抓,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周祺然的力氣很大,秋博宇的手幾乎是在被抓住的一瞬間便被擠出了紅色痕跡。劇烈的疼痛伴隨著那人額頭上的冷汗是那麼地讓人覺得驚心動魄,秋博宇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手要被直接捏斷。

即便是這般痛苦,秋博宇死咬著牙不出聲,不願意擾了真君。

“額……啊……”

周祺然面容痛苦,就像是在與什麼做著抗爭那般。

無數次週而復始的幻境讓周祺然開始麻木起來,但是在這次因為疲倦而入眠的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古怪的存在。

那是在中州那兒偶然感覺到的,就像是有什麼人在窺伺的感覺。在混沌之地的時候,那份感覺非常之明顯,就像是要奪去自己的什麼東西那般。

雖然看起來一切不明,但是周祺然很確定,自己並不喜歡那個感覺。

週而復始的幻境,偶爾間雜著某人的身影,心魔在多種因素之下變得難纏噁心。周祺然感覺自己就是在走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路。

帶著一股別樣的衝動,他在幻境中採取了不一樣的行動。他開始奔跑,開始不顧一切趕回家裡,想要改變那註定上演的悲劇。

可是不行。

那扇門就像是被時間凝固了那般,開啟之後永遠只有那血腥的一幕。

不斷上演,不斷上演,周而往復,就像是頭尾相接的響尾蛇,開始了新的輪迴。

所有的聲音都在告訴他,他在做著無謂的抵抗。他無法做出什麼改變。

他是那麼地沒用。

突然間,就像是躁動不安的熱水之中落入了冰塊那般,周祺然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平穩下來的氣息。

他猛然驚醒,急促地呼吸著,就像是被什麼追趕了那般。

周祺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身旁的秋博宇,以及他……被自己緊緊抓著的手。

因為用勁很大,青年的手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傷痕,滲出了血。被這樣緊緊箍住,本該是十分痛苦的事情才對,可是周祺然看到的,是那秋博宇使勁繃著的臉。

自己伸回來的手上還有著殘餘的血跡,昭示著兇手身份。周祺然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按照平常的慣例,他本該對這自己跑進屋來的秋博宇冷嘲熱諷一番。但是現在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秋博宇似乎也沒有主動說話的意圖,只靜靜地,以溫和的目光看著周祺然,並無怨憤責備之意,彷彿那個受傷的人不是他。

秋博宇這一點最讓周祺然覺得煩躁。

因為不管怎麼做,不管怎麼做,這小子就是不會想最開始那樣,對他顯露出惡感。如果這是個攻略向遊戲的話,周祺然絕對會懷疑自己不知不覺開外掛了——因為他哪怕故意挑著容易降好感度的選項選,對面的好感度也蹭蹭地往上漲,不講道理。

好幾次周祺然都想抓著秋博宇領子吼了——你就不會覺得麻煩嗎?你就不會覺得被戲弄了嗎?

你……就不能像個正常人那般,察覺到他是個麻煩的存在而主動避開嗎?

周祺然嘴唇動了動,似要啟唇說些什麼,但又被咽了回去。最終他皺著眉頭,眸光複雜,就像是沒辦法了那般,道,“你就不痛嗎?”

什麼擅自闖進來,擅自到床邊之類的事,都被抹了過去。秋博宇眨眨眼,略帶心疼地看著真君的狀態變化。

“因為真君在睡覺啊。”秋博宇以另一只手扶住幾乎半殘的那隻手,道。

“……”

周祺然沉默了一下。

“上品靈石。”

秋博宇自然是馬上取出來遞給周祺然。至於周祺然為什麼將要求提了個檔次,他是不會去問的。

周祺然取過之後,將那靈石捏在手中,另一只手上立時出現了一瓶丹藥和一個不明物。在那上品靈石的靈氣被抽乾殆盡後,周祺然主動抓過秋博宇的胳膊。

溫和的靈氣覆蓋了那一處傷處,就像是攏上了一層霧。秋博宇看著那傷口漸漸縮小直至化作無形,內心有種幾分喜悅,卻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那之前幾乎要將自己的手生生捏斷的那隻手,正覆在自己的手上,傳輸著精純的靈氣。造成傷害的是它,施以治療的也是它,這樣奇妙的體驗讓秋博宇不知不覺沉浸在手上的舒服感覺之中。

似乎以前便是這樣,真君的靈氣能夠毫無阻礙地進入他的體內,為他療傷。明明自己連師尊的靈氣都會抗拒,對真君的靈氣,卻是從一開始便沒有抵抗之心。療傷的時候也是,就像是春雨潤澤大地,令人心底無比暢快。

只是個簡單的傷,修復它並不需要耗多少精力。但是周祺然卻是做的無比認真,就像是在面對什麼心血之作那般,專注而認真。

療傷結束的那一刻,兩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周祺然覺得心上的那負擔去了一些,而秋博宇是覺得,再這樣親密接觸下去的話,他的心臟說不定要爆了。

心嘭咚嘭咚地跳,被真君手觸碰到的地方就像是被羽毛搔過一般,令人心癢難耐。

“給。”周祺然將從空間道具裡取出的東西丟給秋博宇。

那是一瓶丹藥,一顆上品靈石,還有……?

秋博宇拿起來看了看。看這造型,像是手環一類的東西,看起來和真君之前給自己的那個黑手環有異曲同工之妙。

周祺然懶懶的道,“和那手環套在一起。”

秋博宇立時順著周祺然的話做了。那黑手環是真君最初的饋贈,他一直戴在手上,從來都不願意摘下。

造型簡單的手環與黑手環竟是毫無障礙地套在了一起,甚至在靠近的那一刻,二者自動貼合到了一起。

看見秋博宇驚訝的眼神,周祺然微微撇嘴道,“用靈氣催動它的話,可以立時造出一個護罩,將別人對你的攻擊反彈回去……當然,我不確定魔氣能不能達成一樣的效果。”

“這個……是真君做的嘛?”秋博宇不斷看著手上變得新奇一些的手環,好奇道。

“剛給你的這個是,那個黑手環不是。”

然後周祺然便見到秋博宇的臉上肉眼可見地升騰起欣喜的情緒,就像是得到了什麼珍貴的寶物那般資訊。他立時興奮地道,“謝謝真君!”

周祺然神情複雜,並不回應他的感謝。

“都傷成那樣子了,好歹喊也喊一聲啊……”他暗暗咕噥道。

他甚至有自己把這小子殺了,對方也不會有什麼仇恨的感覺。

“真君專精符師,也能製作這樣的靈器嗎?”秋博宇問道。

“三條輔修之道本質是相通的。”周祺然直接道,“只是都混一起的話,根本讓人學不過來,才分的三條道路——本質上差不了多少。”他看著那個手環,直接道,“而且只是順著材料捏個造型出來,也不難。”

最令符師頭疼的刻陣法部分,對他來說才是最輕鬆的地方。只要他想,隨手摘片葉子他都能做成符。

“確實是有這樣的情況。”秋博宇,回想了一下,“高階的器師可以煉製簡單的丹藥,高階的丹師也能熔鍊簡單的靈寶,這便是理解了規則之後的效果?”

周祺然低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那……”秋博宇突然道,“真君……如果我說,我想要在西域這邊學習煉器,您會覺得我貪心不足嗎?”

聽到這話,周祺然有些意外,但是這好像有些在情理之中——原書之中這傻球確實是被動學習的煉器。而現在,他竟是生出了主動學習煉器的想法?

“不會。”周祺然知道秋博宇作為主角以後的發展路線,談到這個的時候,感覺有些複雜,“你想學就去學,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秋博宇就像是得了赦令一般欣喜。他就知道,本就屬於離經叛道人物的真君,看法會與其他人不一樣!

“說起來,既然這個是真君的作品的話……真君是先得了這個黑手環後,特意根據它的形態製作的吧?”

周祺然懶懶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秋博宇也沒有被冷落的感覺,而是自顧自繼續說下去,“真君應該是想做個防護靈器帶在身上,但又不想帶那麼多繁雜的飾品,所以想到從黑手環上下手吧?真君真的是天才啊。我估計其他人都沒想到可以將兩個靈器做成看起來是一個的模樣。”

“……”看著秋博宇一道一道地分析,周祺然微一挑眉,“你怎麼知道?”

他當初確實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因為真君一直都是這般特立獨行的存在啊。”秋博宇微微笑道,手緊緊地握著那個新的手環,“修真界的傳統是在身上儘量多佩戴一些靈器,以防不備之需,同時體現自身地位和實力。可是真君身上,並沒有多少多餘的裝飾,一切從簡。真君應該是不喜歡身上有很多累贅,所以考慮到將不同效果的靈器合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你觀察得很細。”

最終周祺然便只有這句話。

“因為是真君啊!”秋博宇面上帶起幾分興奮的紅暈,“因為我一直在看著真君。”

此話出口一瞬間,不論是周祺然還是秋博宇,突然都有了種異樣的感覺。

就像有什麼似水波漫開,給人以奇異的感覺,但是消失得又特別快,抓也抓不住。

兩人因此靜了一會兒。而此時,秋博宇發現,周祺然不知何時換了一張臉。

真的是……直接換了一張臉的程度。

令人印象深刻的桃花眼被隱藏起來,留下的是平常路人一般的呆滯死魚眼,帶著溫潤的五官也被覆上了一層平凡。可以說,除了身姿一樣外,這張臉與原本的真君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難怪真君剛剛一直都是低著頭醞釀著什麼的樣子,想來是在準備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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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秋博宇略有些驚奇地看著眼前之人。

“嗯……”周祺然喉嚨動了動,輕咳一聲後,竟是連聲音都起了變化。“感覺怎麼樣?”

“十分平凡。”秋博宇道,而且幾乎是馬上理解了周祺然的用意,“真君是為了躲在人群之中看好戲才準備這樣的容貌?”

又被說中了。

頻頻被秋博宇這小子說中心思,周祺然總有種古怪感覺。

雖然這種其他人對你的愛好對你的想法與思路如數家珍,並堅決表示不會背棄你的這種感覺……其實……細細深究起來……嗯,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的樣子。

“就你小子機靈。”周祺然撇嘴道,“如果連你都認不出來的話,那就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真君為什麼這麼說呢?”

秋博宇突然道,溫柔笑著。

“不論您變成何種模樣,博宇都會將您認出來的。”

“……”

之後秋博宇便與周祺然商議了靈脈之事。對於去萬石府這件事,周祺然自然是沒什麼意見。

洪紫見狀,主動安排了送兩人前往萬石府的事宜。

與地域連在一起的其他府不一樣,萬石府是海中一處獨立的海島。說是島,其實也是因為它四面環水的緣故,實際上它的地域非常廣。

也是因為四面環海這樣的環境,千仞塔才能夠成功拿下這塊寶地,並建立起行之有效的防護,以抵禦那些暗中窺伺之輩。

要前往這樣獨立於其他府之外的萬石府,自然也要有特殊的手段。前往萬石府,便要坐特定的飛舟。若不是特製的飛舟,是無法突破萬石府的防護的。

那個防護確實很麻煩,至少周祺然乘著他的小舟在海面上漂了一段時間後,才找到萬石府的所在,並研究了很長一段時間——那也算是他在西域中最愉快的一段時間。

最終的結果嘛……

反正是成功偷渡了。

飛舟也是有檔次區分的,租的價格自然也不一樣。便宜的飛舟一切自理,只提供交通工具,而貴的那些,根本不需要修士自己煩惱,其他人會為他準備好該做的一切。還有一類便是豪華遊艇級別的飛舟。

洪紫準備的,那自然是最高檔次的,也就是豪華遊艇級別的。

這種高檔的飛舟體型大而穩,前進速度也很快,更重要的是飛舟上的生活狀態十分舒適,娛樂專案不少,有專人駕駛專人服務,到了萬石,也是在最繁華的地帶停落。

不得不說壟斷是最為爽快的一件事,這些飛舟基本是千仞塔出品,收取的費用不管怎麼樣都要交一筆到千仞塔那裡。設定那個防護有沒有什麼暗搓搓的心思什麼的,就不得而知了。

洪紫的心思周祺然怎麼可能不懂,送上門的船票他也不會拒絕。

豪華大飛舟直接起飛,周祺然以前坐過一兩回,沒少研究過這上邊的陣法構造。

可以說,如果不是不想背人命債,說不定他哪天手癢了就直接把這飛舟上的陣法給破了,給自己的小飛舟加一層。但是陣法破了,這飛舟說不定就掉海里了。

作為“舟”,看起來好像沒有在海里航行的能力——周祺然確認過這一點,不得不說帶著幾分搞笑和諷刺。

這高檔飛舟雖然稱為“舟”,但是實際上就是一艘大船,能在天上飛的大船。

上了船之後,周祺然對其他事情都沒多大的興趣,待在甲板上,看著周圍不斷後退的景色。

秋博宇上來之後,先是去感謝了一番同行的洪紫玄厲二人,而後便開始尋找真君。他對於真君的所在隱隱有所感應,所以很快便找到了他。

甲板上三三兩兩站著幾撥人,面容平凡的男子混在裡邊,看起來突兀,又沒那麼突兀。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回頭淡淡瞥了一眼。

這傻球好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周祺然暗暗感嘆道。

自己要何時才能恢復實力,而這小子的生活,又要什麼時候才能走上正軌呢?

突然,周祺然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呼喚。

那種心臟彷彿要被捏爆的痛感,霎時佈滿全身。

心……魔……?

周祺然睜大了眼,使勁壓制著突然不受控制的心魔。

本來壓制得不錯的狀態,此時就像是被撤去了籠子一般,撒歡著亂竄。周祺然隱隱覺得,下方似乎有什麼東西。

——很古怪,很重要的東西。

周圍傳出驚呼,他們看到一名青年突然倒地,面容痛苦,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下意識地避開了他。只有秋博宇見狀,立時衝過去,想要看看周祺然的狀況。

而後,周祺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舉動。

他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彷彿是失了智那般,狠狠拍向那船舷邊緣。

“這船舷是有防護的,他想做什麼?!”

有人道。

為了防止有修士從飛舟上掉下去,這甲板周圍可都是有限制行動的陣法,防止修士不慎掉下。所以這個人在做什麼?!

在那青年拍了船舷之後,空中突然出現了裂紋一般的圖案,源頭便是那青年所在之處。

秋博宇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周祺然的動作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在有陣法防護的飛舟之上,他竟然直接破壞了防護,而後——跳了下去?!

然後馬上有另一人跟著跳了下去?!

圍觀的修士表示今天看的大新聞還真尼瑪多。

在兩人跳下去之後,那裂紋漸漸合攏,恢復無形,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船上的工人發現了問題,忙過來檢視情況。

看到周祺然跳船的那一刻,秋博宇的內心是撕裂般的疼。

什麼考慮什麼觀察,都被泡在了腦後,他頭腦一熱,也跟著跳了下來。

真君現在沒有靈氣,直接落下,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