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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96

不管怎麼樣, 這天樞真君也算是被請到了城主府,按照卓安的吩咐好生招待。雖然蔣亦在汾安城中是說一不二的城主, 但是他可不是那些得意忘形之輩。他十分清楚汾安城的繁榮是因為雲霄大比,因此對於這個瓊霄派掌門特意邀請過來的元嬰真君, 他是報以十分的恭敬的。

天樞此人,可是修真界少有的僅靠自身之力,沒有藉助大宗門輔助便晉升至元嬰的人物,若不是他的風評太差,說不定就能成為眾人追捧的天資超然人物了。

只可惜,就壞在了這個風評上。

蔣亦原本還抱著點僥幸心理,覺得這天樞莫不是只是行事放縱了些, 被人以訛傳訛, 三人成虎了?

但回想起這幾天人心惶惶的汾安城,蔣亦覺得……這天樞的性子,果真不是常人駕馭得住的。

庭院深深,覆蓋著一片綠意, 青蘿從房頂垂墜而下, 隨著微風輕輕浮動,假山盆景也呈環繞之勢將庭院包在其中,一眼望去只覺得心曠神怡。

周祺然眨眨眼,“陣法?”

“是的是的。”蔣亦忙道,“我汾安城於此處佈置了清心安魂陣,可令陣內的修士稍感舒適。蔣某聽聞天樞真君於符師一道有所造詣,便將真君的居處定於此處, 望真君在雲霄大比能盡興而歸。”

清心安魂陣?

周祺然挑眉。

這種凝神定心的陣法,用途不是閉關就是療傷。他現在是要閉關了還是要療傷了?才讓這位城主直接將自己帶到了這裡。要知道,這種陣法維持起來的靈石消耗可不是小數目。

【根據資料,蔣亦想用清心安魂陣讓你安分些。】

“……”周祺然輕笑一聲。

“城主殿下啊……”

蔣亦好歹也是一城之主,雖然聽到周祺然的話時心裡一驚,但是面上還是維持住了平淡,道,“真君有何事?”

“沒有,就隨便叫叫。”

“……”

看到蔣亦被自己叫了之後的那副強忍驚懼的模樣,周祺然只覺得好笑。“這清心安魂陣,不是用來閉關,以及受了傷後輔助療傷的陣法嗎?城主是覺得陣法這東西,隨便佈置一個名字好聽的就行了?”

蔣亦哪會想到這一點啊,他就是覺得清心安魂陣或許能讓天樞真君消停些,至少不要在雲霄大比開賽的期間鬧些大熱鬧出來。這天樞做的事嚴格意義上講也不都是什麼壞事,但是這人完全不考慮他做的事會導致什麼後果,鬧出多大的亂子。

有個愛攪事的人不可怕,可怕是那個愛攪事的人擁有強大的實力!

現在想來,蔣亦頓時一悚,憂心自己這樣想當然的舉動是不是會在某些方面觸怒這位喜怒無常的元嬰真君。據說這些丹師器師符師什麼的,最為討厭的事情便是被外人誤解或者輕慢。

蔣亦不愧為汾陽城之主,腦子轉了轉便立時想到了應對之話。

“這……這……真君您誤會了。這清心安魂陣陣雖然常用於閉關與療傷,可沒人說它不能用作他處吧?雲霄大比賽事一向火熱,這清心安魂陣不過是汾安城為了不讓真君受到那些事情的煩擾特地準備的。”

“特地準備?”周祺然似笑非笑。

“……特地安排。”蔣亦無奈道。

“嗯,好吧。”周祺然卻也不繼續挪揄刁難,反而是極其爽快地應了一聲,而後步入那庭院。留下沒反應過來的蔣亦站在那兒,進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只能說蔣亦實在是緊張過頭了,光擔心天樞可能會對這地方有前主人的事情有意見,卻忘了這庭院一看便有段歷史了。老人在庭院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想到天樞一路上表現出來的沒事就詐他一下的性子,他撫了撫心臟,惴惴不安地離開了。

這樣便能算作將人接來了,其餘的照顧什麼的……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儘量不要撩起這位真君的性子。

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難處理的一個元嬰真君。連見到雲繡閣閣主和瓊霄派掌門,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一路上像是被什麼人給攥住了心,總覺得這天樞真君是個定時丨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開來,一片狼藉了。

一想到雲霄大比甚至都還沒開始,蔣亦便嘆了一聲。

“但願這次雲霄大比能安穩結束吧。”

垂下來的綠蘿有人為修整過的痕跡,四處擺放的裝飾品並不都是隨便安放,反倒像是順著某種特定的規律去排布。周祺然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就在心中構思了一下那排布規律的走勢,發現那其實是陣法草稿一類的東西,想來這地方之前應該是有人居住的,或者是作為一些人的閉關之處,現在臨時給自己騰了地方。

也不得不說,蔣亦確實是用心安排過了,這庭院擁有著充沛的木系靈氣,令他這個木靈根一走進來便覺得呼吸都清新了些。本來他以為自己是木系靈根這件事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了。畢竟自己後來也沒怎麼直接出面戰鬥,多是採用些迂迴但是好玩的方式去解決戰鬥相關的事情。清心安魂陣也穩妥地開啟著,光是站在這裡,周祺然便覺得心境平和,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值得動太大的情緒。

他晃了兩圈,蔣亦安排的侍者侍女便來了。他們有的臉上帶著不安,有的臉上帶著好奇,井然有序地進入這庭院。

“見過真君!”他們高聲喊道,同時行禮。而周祺然臉色淡淡地看著他們。似乎是在端詳著什麼。

有些人偷偷地觀察周祺然的臉色,見到他露出這番臉色,心中便更沒底了些。

“進去吧。”周祺然道。

“是。”

那庭院裡的房屋毫無疑問是打掃整理過的,一絲落灰也不曾有。周祺然進來一看,雖然與他喜歡的風格對不上,但其實也夠用了,便不甚在意。

在他眼中,自己現在就是被邀請當比賽的特邀嘉賓,主辦方不包吃但是包住,他便來這“宿舍”住了。那麼對於“宿舍”還要挑什麼挑呢?倒不如留些精力,之後的雲霄大比還能多看些熱鬧。

進入房間之後,那些侍女侍者自動排開,顯然隊伍的順序一開始就安排好了。領頭的侍女上前一步,輕道,“見過真君,我等受城主之命,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服侍真君,請真君隨意調遣。真君可以在我們之中挑選服侍的人,也可以讓我們全都留下來。”

進屋之後,似乎是離清心安魂陣更近了一些,那些侍從們眼中的焦躁與不安都去了些許,各種複雜的情緒混在一起,倒是讓周祺然看出了些許樂趣。

有的人是一臉期盼,似乎是想要被選中,而有些人臉上是惴惴不安,雖然極力忍耐了,但還是忍不住左顧右盼,完全藏不住心中的不安。還有些人便好笑了,什麼不甘啊怨憤啊一類的興趣都有。不同人有不同的姿態,在神識掃過去的情況下一覽無遺。更好玩的是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被觀察著。

周祺然來了點興趣。他道,“隨便我差遣?”

“是的。”侍女回道。“真君請隨意挑選,您做出的選擇我們都會遵從。”

“那好吧。”周祺然隨意指了兩個人,“你們兩個,出來。”

被指到兩個人一聽,皆是有些懵,不知道這天樞真君要玩什麼。在猜到有可能是留下的侍從後,他們兩個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要知道,能照顧一個元嬰真君,這樣簡直就意味著有接觸元嬰真君的機會,若是氣運機緣到了,說不定就能從元嬰真君手上撈點資源。

哪怕知道這次他們面對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天樞真君,他們也忍不住暢想起來。甚至想得入了神,其中一名出來的服從忙道。

“真君有何吩咐?”

“有啊,當然有吩咐。”周祺然道,“你們兩個……”

兩人屏息凝神,其他是從也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可以走了。”周祺然笑道,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支著頭,看起來姿態隨意,完全不像是一名聲名赫赫的元嬰真君,倒像是哪家的風流少爺,一雙桃花眼眯了眯。

“哈?”

那兩個人似乎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都有些愣神。其他做好準備的侍從也是,都懵了,看起來都沒想到周祺然會突然這麼說。

雖然有些遺憾和不甘心,但是他們自己都說了尊重周祺然的決定,也沒法,行了禮後便帶著黯然之色告辭。

看著那兩個人出了門之後,周祺然的視線又移回了那批侍從身上。

“……”

此時雖然剩下的幾個人都沒說話,但是他們的想法都驚奇地一致——這位元嬰真君,在玩什麼呢?

似乎是覺得沒玩夠,周祺然端詳了一會兒,又挑了幾個人。和之前離開的兩人相比,這幾人都不是什麼積極之輩,被周祺然挑出來,同樣說了可以離開之後,也不留念,轉身告辭離開。

如此幾波下來,周祺然總是挑幾個人起來,然後讓他們離開,漸漸的,侍從只剩下了零星幾個。而他們的共同特徵是並沒有那麼積極。

或者說是和其他人相比不太想留下來的那種。

平心而論,蔣亦派來的這些侍女侍者,都是經城主府培訓管教過的,在城主府之中也算得上熟手和好手了。他們此次被派過來,管事千叮嚀萬囑咐這次是個貴客,讓他們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管事只用了“天樞”二字便讓這群人瞬間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

從拜見到現在,這群人已經是極力去掩飾自己的情緒和小動作了,奈何他們不是機器人,不可能做到在遇上周祺然這等存在的時候平靜淡然。而周祺然,擁有著元嬰真君的神識,還很無聊地將他們一個個觀察過去,所以對於他們大致的情況有了個初步的把握。

隨著剩下的人越來越少,周祺然終於感嘆了一聲,“哎呀,都沒注意到就剩這麼幾個了。”

連那個領頭的侍女都沒能留到現在。

而剩下的那幾個侍從面面相覷,似乎是沒有想到局面會發展成這樣。那最初的兩個人被叫起來的時候,他們以為真君是要那兩人,但是卻是讓他們離開,再接著一撥撥走人,最後只剩下他們幾個。

他們偷偷觀察周祺然的神色,對方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一副微微沉思之狀。

難不成,留下來的是他們幾個?

“既然這樣,你們都走吧。”周祺然略一點頭,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最完美的解決方式。”

侍從們:……

直到離開那貴客居住的庭院,最後離開的這一撥侍從們才微微緩過神,霎時便悟出了周祺然的目的——他不想要侍從。

……這種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情那真君為什麼還要折騰得那麼麻煩?玩他們麼!!

其實這幫人答對了。

周祺然待在那庭院之中,很是滿意。

【……你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什麼叫這種程度。”周祺然似乎是很不同意系統的用詞,道,“他們進來的時候神色各異,我就這麼隨意點一點,一撥一撥放他們離開,待到最後再來看那些人的神情,不是很好玩麼?”

他不需要什麼侍從來照顧,也因此那批人進來的時候就註定他們是個離開的結局。雖然周祺然一句話說出來便能讓他們乾乾脆脆地離開,但是他正嫌無聊呢,這幫人就送了上來,周祺然也就順便拿來殺殺時間,觀察觀察一下人在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時候的反應。

事實證明,感覺其實還挺不錯。

反正確定沒什麼新的樂子要找後,周祺然果斷起身走人,到汾安城內繼續找找樂子。

那城主想靠區區一個清心安魂陣讓他沒幹勁?

莫不是想太多。

【根據資料,小球現在在汾安城內。】

周祺然頓了頓。

他好像,還真沒什麼幹勁了。

天樞真君竟然真的老老實實待在城主府安排給他的庭院裡,沒有繼續出來攪風攪雨,這可讓蔣亦那是萬萬沒想到。他甚至都嚴陣以待做出天樞會來一堆出格事情的準備,卻沒想到除了最開始那一天他算是折騰了一下侍從後,便沒有再作風浪了。

蔣亦十分激動,謄書一封,送到了瓊霄派的手中。

此時的瓊霄派還在進行著內部的小比。

雲霄大比按照規矩是只要有報名可以參加。但是宗門弟子的話,各個門派還是樂於自己先在門派裡面篩一遍,再送精英苗子去參加比賽,那些實力一般的便留在門派裡面。就算是那些規模很小的小門派,也會想辦法供出一個精英弟子。

正是因為散修隨便參加,而門派弟子要先經過一輪篩選,基本上最後包攬大賽前十名的都是各個中小門派的弟子。那前六名甚至每年都是主辦方雲繡閣與瓊霄派包攬了,年年針鋒相對。

看完信之後,卓安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甚至都準備好了安撫蔣亦的說辭,讓他多忍忍那位天樞真君,卻沒想到他真的安分下來了?!

卓安反覆看了幾遍,確定信的內容沒錯之後,也吩咐他人拿來筆墨,大筆一揮就開始寫回信。

回信上曰:做得不錯,繼續保持!

蔣亦收到回信後就……蔫了。

除了給了個庭院讓天樞真君住之外,他就沒做過什麼事,讓他要怎麼保持啊?眼下的情況,那天樞真的想要惹些事端出來的話不要太輕鬆。

唉,頭疼。

卓安繼續看著眼前的小比。

現在看來,門派年輕一輩還是有挺多不錯的天資,包含女兒在內,這次去參加雲霄大比的弟子想必戰績會很喜人。

瓊霄派的擂臺上,卓夜雪不再是穿著她那身好看但累贅的紗裙,轉而換了一套輕便的利於行動的衣服,隨著口中的輕喝,長鞭破風而去,襲向對手。而那個對手也不與她硬碰硬,施以靈活的身法,想要靠閃避讓卓夜雪的攻擊落空。

卓安神色一動,不料身旁的舒宜山及時開了口,“師尊又要開口提醒小師妹?”

“那孩子還是太莽了。”卓安忍不住道,“她剛剛明明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可是師尊,現在是咱們門派內的小比,不是平時的切磋。您這樣,是干涉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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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安略一皺眉,似乎是有些不太開心,但是舒宜山的話是講得通的,他便停止了行動,“也是,小雪雖然莽了些,但是實力還是有的。沒有我的幫助,她只是不能打得漂亮些罷了。”

舒宜山看回場上。眼下的情勢分明是對手強而卓夜雪弱,甚至她完全不佔上風,被死死壓制。看到這樣的賽況,舒宜山的眼中有著些許小得意。

瓊霄派內普遍看好天資聰穎的水系天靈根卓夜雪,覺得她的未來發展十分光明。但是她的籌碼越是大,舒宜山爭奪掌門之位的可能性便又會降一些。他醞釀許久,苦苦籌劃多時,好不容易在門派內擁有自己的一支追隨者,卻只能眼見那卓夜雪以優於自己的天資逐漸成長起來。

原本他的安排還算妥當,讓卓夜雪陷入了空有地位卻無號召力的情況。門派內眾人對她的風評也不是很高。但是自從她不知何時老是去找那留客樓的熊老四,甚至於天樞真君都扯上了些許關係的時候,他的追隨者便倒戈了一些到卓夜雪的陣營中了。

哪怕那小姑娘根本沒有在經營

真是氣煞人也!

他特地以話激她,攛掇她去報名這次的門派小比,要的,便是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積累不足的問題——要知道,煉氣十層甚至以下就去參加雲霄大比的,只有散修。門派之間的爭奪前十排名的,再不濟也是煉氣十二層的修為。煉氣十層,那還真是觀光去的。

敢報名參加門派小比,爭奪雲霄大比報名資格的弟子,哪個沒有藏著幾手實力?

現在在門派內的小比,舒宜山便滿意地看見了自己想要看的情形——那卓夜雪被對手壓著打,情況十分不利。

原先她也是出現過這番情境的,長老們也體諒她積累不足尚未成長起來,但只有卓安,這個眼裡只有女兒的父親,在發覺女兒陷入劣勢後,竟然偷偷傳音指點卓夜雪打法!

卓夜雪悟性本就不錯,稍微一提點,悟到了打法後便能絕地反擊,專咬著對手的弱點打。可以說,這次的門派小比,卓夜雪十分盡力,完全不像其他人那般有所保留,而是全力以赴,力竭為止。

因為她的緣故,反而帶動了瓊霄派內部小比的氣氛,許多有所保留的弟子也放開了手腳,和對手對拼切磋。

卓安見卓夜雪這麼想獲得報名雲霄大比的資格,本來是想直接保送她的——也就是不讓她參加小比,直接送到雲霄大比去。但是卓夜雪自己拒絕了這件提案。

“如果直接去雲霄大比的話,大黑熊就不給吃的了。”

“不就是靈食嗎?要什麼代價?爹爹給就是了。”

“不,大黑熊說那是給真君的。”卓夜雪咬咬牙道,“他說分我一點也不是不行,但是前提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去參加雲霄大比。”

“這般條件?”卓安倒顯得有些不解。

“天樞真君對大黑熊有恩,大黑熊一直在幫他研究些吃食。”卓夜雪的眼中閃過幾絲不甘和氣憤,“我每次跟他要他都不給,摳死了!”

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卓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好了好了,現在天樞真君要作為雲霄大比的嘉賓,是會出現在汾安城的。到時候爹爹幫你跟真君說說,讓他去跟熊老闆說說,吃食分你一點?”

“到時候再說吧。”卓夜雪撩了撩自己的長髮,透著滿滿的青春少女氣息,“大黑熊說他擔心真君沒準備禮物,帶著一堆做好的小食說要去汾安城。”

“一包都不給我。”她暗自咬牙。

“好了好了不氣不氣。”卓安安撫著自己的女兒,道,“既然事情是這般的話,你加油,爹爹是站在你這邊的。”

而卓夜雪在戰鬥時聽到父親的聲音,才意識到父親那句話的意思。

為了自己的目標,她打得格外拼。

而卓安寫完給蔣亦的信之後,想了想,繼續寫了一封信。

致熊老闆:雪兒之前為口腹之慾耽誤太多修煉時間,煩請熊老闆繼續幫忙。

熊老四的回信也簡單。

這是小事。好了,我得給恩人送獎品去了。

卓安不解,回。

莫非是熊老闆所制的靈食?

熊老四也回得很快。

差不多吧,這是我親手所制的小食大禮包,有些還是留客樓沒有的貨色。我這般獎品,到時候代替恩人給出獎賞可還行?

卓安收信時眼神變了變。

卓夫人回房時,發現自己的丈夫似乎在琢磨著什麼,便道,“夫君,是有什麼事嗎?”

“夫人,有件很重要的事。”卓安道,指了指熊老四的信。

“哦?”卓夫人纖手一揚,那信便到了她的手上。她看了一遍,似乎並沒看出其中關竅,便疑惑道,“是什麼重要的事?”

“這熊老闆準備的東西。”卓安一頓,“我想雪兒會特別想要。”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卓夫人道,“雪兒一直吵著要他親手做的靈食吧?”

“是啊。”卓安道,“我在想要如何能把這靈食包弄到手。”

“這還不簡單。”卓夫人輕笑,“如果這靈食包當做獎賞,咱們激勵一下門派弟子,讓他們拿個好名次,運氣好些說不定直接就到手了,沒到手也不憂,我們可以去和得到的人換啊。”

“可萬一要不是呢?”卓安道,“夫人,我跟你說,那天樞,可真不是什麼尋常修士。任何離奇古怪的事情,擱他的身上都不顯得奇怪。”

“夫君你一直說,不要把傳聞中的天樞當做真正的天樞。”卓夫人不解,“可你這番話,和傳言有什麼不同。”

“那些人搞的那些道道,我可清楚著呢。”卓安道,“天樞行事不羈,早就暗地裡得罪了一大把門派了。可是天樞惹出來的亂子除了亂,追溯源頭的話,並不能找到什麼好的名頭去制裁處理他。”

“說得咱們瓊霄不是門派似的。”卓夫人瞥了他一眼,“我怎麼不知道咱們被得罪過?”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卓安感嘆道,“瓊霄的弟子其實也有部分被天樞給折騰過。”

“……然後?”

“我並沒有怎麼看重,在有些人心中,那可是大大的冒犯。”

“所以……?”

“我其實大致猜出了他們的計劃。”卓安說道,“畢竟有些可是多年老相識,肚子裡的彎彎繞繞還是猜得出來的。”

“如你這麼說,天樞的名聲有古怪?”

“自然是有的。”卓安細細給卓夫人解釋道,“我想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可以抹黑天樞,讓天樞忍受不住而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比如一言不合就殺人。對於散修而言,名聲算是挺重要的了。”

卓夫人的臉色變了變,纖細白嫩的手輕捂住嘴,似乎是沒想到天樞的糟糕名聲竟然還有這番內情。

“這般他們便能找到藉口,拉一個大名頭,去集體討伐天樞。”

“就這樣?”卓夫人皺眉,似乎是很不贊同這樣的謀算,“可為何如今天樞的名聲……”

“因為他沒管啊。”卓安道,“好話壞話都不管。”

“從他尚是真人的時候至今,東域裡關於他的風言風語他從未下手管過,依舊是那般自在逍遙,偶爾引起一些‘天樞之亂’。所以我一直覺得這是個奇人。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惡。”

“所以說了這麼多,雪兒的靈食包呢?”卓夫人道。

“我已經說了,到了天樞身上,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我現在想辦法聯絡天樞,看能不能直接把靈食包拿到手吧。”卓安陷入了沉思。

會這般糾結,還不是因為他覺得,直接跟周祺然開口的話,總能招來對方的整蠱。

作為一派掌門,他還是要點臉的。

卓夫人可不管什麼要臉不要臉,當知道了這些情報之後,晚上她便召集了瓊霄派此次前往雲霄大比的幾個潛力弟子,特別是擁有爭前十名實力的。

弟子們一臉不解,不知掌門夫人突然召集他們是要做什麼。

“諸位弟子,想必你們對可以參加雲霄大比的人選,心中都有數了吧。”夫人坐於高位,睥睨著下方的弟子,生生帶來了一股壓迫感。

弟子們面面相覷,似乎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弟子心中有數。”其中一名神情堅毅的人說道。

稀稀拉拉的,其他人也跟隨者他,說自己心中有數。

畢竟,基本上能穩拿資格的,除了卓夜雪,都在現場了。

“很好。”夫人說道,“眼下我要交代一件事,這件事若是達成了,我重重有賞。”

“不知……是何事?”

有弟子問道。

“這次雲霄大比。”卓夫人緩緩道,“若是那天樞給出來的獎品是靈食,務必要拿到手。”

“靈食?”

話一說出來,便有人面露不解,似乎不知道這些事之間有什麼關聯。

“我想你們之中應該有人挺熟的吧。”卓夫人感嘆道,“靈食,便是那留客樓熊老闆親自下廚準備的一大包靈食。據說還有留客樓內沒有的小食。”

話音剛落,便有幾名弟子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卓夫人見狀,也是明白了熊老四的靈食在瓊霄派內多受追捧。說起來這是自家雪兒帶的頭,她其實並不討厭。

如果雪兒能不為了食物荒廢修煉的話,就更好了。

汾安城內。

秋博宇推算著日子。

看汾安城內的情況,真君應該早早就來了。可是當自己進了汾安城,汾安城便詭異地平靜下來了。雖然這讓汾安城其他人松了一口氣,卻是讓秋博宇有些失望,還有不開心。

他現在沒事就會在汾陽城內晃悠兩圈,聽到有什麼地方有熱鬧看便會湊過去,想找出人群之中真君的身影。

那人一直都是那般耀眼,站在人群之中不會被淹沒,不論距離多遠,秋博宇感覺自己都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找到真君的所在。

他不知道真君為什麼突然離開,只覺得大約是真君一貫的瀟灑風格,便也早早地來到了汾安城。

前兩日,有兩名修士死在房間裡的訊息傳了出來,一時之間又人人自危,不過倒是沒人懷疑到天樞頭上——以天樞的實力,搞死兩個煉氣的根本用不上毒,碾一碾就死了。

隨著比賽日的臨近,汾安城的人越來越多,想要鑽空子的人也越來越多。秋博宇有次遇上了一個姑娘追殺扒手,想起真君還未進入汾安城便揭發了一個扒手,便出手相助,生生把那人給抓住了,得到了姑娘的感謝。

可是秋博宇聽著卻有些不是滋味。

真君不也是抓了扒手麼,可是自己抓了得到的是感謝,而真君……只有他這幾天聽來的罵名。能夠揭發扒手就已經是仁至義盡,真君又沒有欠他們什麼。

秋博宇感覺在他們的口中,真君得是親力而為抓扒手,然後把賊偷得的錢袋一個個分發回去,才能叫幫助。而之前那樣,揭發就走,叫搗亂。

唉,實驗品太少,存貨不夠用,就是愁人。

秋博宇感嘆道。

要不是怕汾安城投毒事件太大,可能會被人將事情扣到真君頭上,也不方便自己日後將它當做保險手段的規劃,他早就想玩發大的了好麼。

公開討論和侮辱一個元嬰真君,也就說到真君頭上這幫人才能安然無恙,那些個門派掌門,就比如雲霄大比兩個主辦方,據說掌門也都是元嬰。他們也侮辱一個試試啊。

欺軟怕硬……不對,真君不軟,應該是仗著真君不搭理這些螻蟻,就想著為所欲為。

在汾安城待得越是久,秋博宇的感觸就越深。

過去的五年,他其實大部分時間與其他散修一樣,是穿梭在秘境中的。而真君不出來的日子,路人行者也鮮少談到他,最多偶爾說句“那個天樞”。

現如今,因為天樞親臨汾安城,反而令天樞相關的風言風語到處傳播。秋博宇也是第一次被這麼多的惡意糊了一臉。

好想見真君,好想在他面前訴說自己的無奈和氣憤啊……

秋博宇感嘆道,閒極無聊地戳著桌子。

雲霄大比算是他確定的能見到真君的機會了吧?

這麼還不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