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成為校園大佬心中的紅玫瑰（4）
那天之後, 言蹊就再也沒有見過陸悍, 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若沒有人處心積慮地靠近，他們誰不認識誰。
下完課, 言蹊什麼東西都沒有收拾，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教室。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語文老師, 若說高二九班所有的老師中，她最喜歡的就是語文老師。
不單單是因為唐哲是所有老師裡, 最年輕最帥的, 還因為他對待學生的態度向來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言蹊。”
言蹊收回邁出去的腳步，“唐老師。”
唐哲拿著言蹊的考試卷, 指著整張卷子除了名字之外唯一有筆墨的地方, “寫的很好。”
言蹊一愣，那天靠語文實在是太無聊了, 前面的基礎題懶得看, 也就作文題目還有點意思，那堂監考的老師又是年級主任不能提前交卷，言蹊在考場上一覺醒來發現還有半個小時，索性拿起筆寫了點東西。
只是沒想到她隨手寫的作文，居然能被唐哲注意到。
身為一個壞學生, 老師突如其來的表揚就像是六月的雪，毫無防備的讓人意外。
“老師，你說我寫的好？”
唐哲笑著點點頭, 從口袋裡抽出另一張紙遞了過去，“喏，這是一個徵文比賽，我想幫你報名參加。”
言蹊掃了眼紙上的內容，高中生的徵文比賽，她以前參加過不知道凡幾，套路她都懂卻沒想到這一世她還要參加。
“不需要。”言蹊搖搖頭，這東西對她而言用處不大。
唐哲一笑，“那就算了，聽說這次的一等獎還有一萬塊錢，既然你沒興趣就算了。”
唐哲說完就要走，言蹊卻叫住了他，“老師老師，其實我是有點自卑，我真的可以參加嗎？”
唐哲憋住眼底的笑意，他無論從哪裡看，都看不出來眼前小姑娘哪裡有什麼自卑。
“所以你想參加嗎？”
言蹊狂點頭，“但是啊，老師我不知道怎麼報名，你能不能幫我報名啊？”
還真是，不知道哪裡來的臉讓她說出自卑兩個字。
唐哲不忍心這樣一棵好苗子夭折在不見天日的地裡，東佛送到西，“那我幫你報名，可以嗎？”
“謝謝老師！”
……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言蹊走出校門，經過門口的小巷口的時候，發現小巷子深處圍了一推人。
她隱約聽到了“悍哥”，等她望過去，陸悍比旁邊的人高了不止一個頭，身邊卻站著一個比他小了整整兩圈的小姑娘。
小姑娘黏在他身邊，似乎對那麼多人有些害怕，緊緊地抓住陸悍的手臂就像是抓住最後的浮木，只有靠在他身邊才有安全感。
言蹊仔細看了眼，短頭髮的女孩，依舊也能我見猶憐。
可惜不是陸悍心中的白月光，所以再怎麼像，終究也只是匆匆過客。
陸悍也不知怎麼，注意到了在小巷口的站著的人。
一個月不見，在陽光底下站著的少女，雖然依舊消瘦卻白淨了許多，頭髮也長到了齊耳的長度，至少不會再有人把她當做男孩來看了。
四目遙遙相對，言蹊最後看了眼人群之中的陸悍，扭頭離開。
風中傳來了雜七雜八的說話聲。
“悍哥悍哥，我們這不是不知道她是您罩著的嘛，若是知道我們肯定不會動她的。”
“悍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
“美女美女我們向你賠罪，您勸勸悍哥不要再打了……”
陸悍承認自己救人確實是因為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眸，只是想打人的念頭，卻是因為看到巷口的那個女孩才生出的。
那淡漠的一瞥，彷彿兩個陌生人，明明他們之間，不僅僅只是陌生人。
一個月不去想不去見，這一個月的刻意，到了今天他才發現，真正在意的人似乎是他。
等那群小混混走遠了，陸悍提步準備離開，手上一緊，轉頭才發現那人還沒有走。
“你怎麼還沒走？”
陸悍皺眉，心頭的縈繞的煩色讓他看上去整個人兇巴巴的，讓人不敢靠近。
女孩卻沒有鬆開手，雖然陸悍看上去惡狠狠的，可她還是抱著陸悍的手臂不撒手。
“我、我……想謝謝你。”
“嗯，謝完了，你可以走了。”
陸悍準備走，可那女孩就像是個牛皮糖似的，抓著他的手還不放了。
同樣都是牛皮糖，為什麼卻不一樣呢？
陸悍轉手掙脫了女孩的手，大步朝著旁邊一邁，“你可別過來了。”
夏雅停住腳步，懦懦地沒有上前，看著陸悍離開的背影，鼓起勇氣大聲喊了句，“我叫做夏雅，夏天的夏……”
話還沒說完，陸悍就已經走出了巷口，夏雅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口，忽然想起來，剛剛她好像在巷口看到了隔壁班的言蹊？
今天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陸悍，在一中的人都知道陸悍的名字，高三的校霸，不但在學校裡無人敢惹，就連學校外的社會人士都不敢弄他。
她聽說過很多很多陸悍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陸悍的長相不但不醜，還長得一副男人味十足的硬朗帥氣的模樣，身上的股獨特的痞氣讓她不由自主地對他上心，蒐集起他的點點滴滴。
誰也不知道，她第一次見到陸悍，是在教學樓的天臺上。
那天她在天台背書，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她探出頭去，發現一男一女走到了天臺上。
她看到女孩一躍上了半人高的水泥牆，伸出雙臂，笑得一臉張揚地看著陸悍。
她在的角落沒人注意，她卻注意到了陸悍不自覺緊握的拳頭。
陸悍終於忍不住將人抱在了懷裡，她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女孩，聽不到兩人的聲音，卻看到了兩人親密無間的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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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聽不到聲音，可少女緋紅的臉一直映入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兩人彷彿要把對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連她一個旁觀者都忍不住看得臉紅心跳。
之後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女孩從男孩的懷抱裡掙脫，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看到陸悍的臉色黑了一圈。
女孩臨走之前丟給陸悍一包紙巾，陸悍捏著拿包餐巾紙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在旁邊的她都感受到了陸悍的抑制不住的怒氣。
因為她看到了陸悍額間暴起的青莖，手裡餐巾紙已經被他捏得不成樣了。
當她以為就這樣結束的時候，卻發現陸悍伸手壓了壓小腹處高高聳起的部位，過了很久很久，那原本鼓鼓囊囊的帳篷才漸漸變小。
這一幕，成為她午夜夢迴之間最後結束的場景。
在夢中，她成為了陸悍懷裡抱著的女孩，被他親吻被他疼愛，最後卻總是到不了下一步。
少女懷、春，哪怕是再偉大的作家也寫不出其中的旖旎。
被陸悍隨手丟在地上的那包餐巾紙，最後被她悄悄地撿走了，她也找到了那天被陸悍抱在懷裡的女孩。
新來的轉校生，和壞女孩楊雙雙每天黏在一起的，高二九班的言蹊。
知道言蹊之後，夏雅下意識地將自己和她比較，明明她比她更白更漂亮，她還是十班的學習委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言蹊都比不上她。
可是為什麼，言蹊只是往這邊看了一眼，她就感受到了陸悍的心不在焉。
捏了捏口袋裡的紙巾，夏雅咬咬牙跟上陸悍的腳步，跟著他進了蘊色。
言蹊一路想著巷口裡的女孩，慢悠悠地回到了家。
“言蹊！”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姑姑那驚人的大嗓門。
懶懶地站在門口，言蹊沒有進去，冷冷地看著拿著掃帚的姑姑。
“你說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每天學不好好上，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留著這筆學費讓你早點去打工好了！”
言蹊聽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門口的人。
“所以，你吞了我爸的賠償費，現在連一點點學費都不願意出了嗎？”
女人顯然沒有想到言蹊會提起這件事，頓時有些心虛了，“你以為你吃穿不要錢啊，那筆錢我都用在了你身上，你還想怎樣？！”
外強中乾的語氣，掩不住的心虛。
言蹊扯了扯身上黑色的t恤，這件衣服還是她第一天來晏鎮穿的，現在早就立秋，秋老虎也沒有餘威，天氣漸漸變冷了，她還是穿著這件衣服。
除了這件衣服外，她也就沒有其他衣服可以穿了。
少年就像初春的嫩芽，一天一個模樣，言蹊現在已經一六五，而且還有向上躥的趨勢，之前的衣服都短了，也就只有這件衣服又寬又長，這才勉強能穿。
雖然因為每天沒有穿校服被記名字，可言蹊從來都沒有穿校服的打算。
校服又硬又難看不說，160的校服她穿著小了不少，索性就沒穿了。
至於重新買一套，言蹊壓根就沒有想鐵公雞姑姑要錢的打算。
這麼一想，她還真是一個小可憐。
天色漸黑，言蹊看了眼堵在門口的女人，懶得和她費口舌轉身離開了家。
她還真是一個小可憐。
既然她不開心了，那麼別人也別想著開心。
秋風穿堂過，言蹊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徑自朝著蘊色走去——至少那裡沒那麼冷。
走到蘊色的門口，燈紅酒綠看得人眼花，還沒進去就被人攔在了門口。
“小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晚上的蘊色確實不適合學生，不過除了這裡她還真沒地方可去。
“我來找悍哥，他叫我來的。”
“悍哥？”
“要不我打個電話叫他下來？”
“不不不，這倒不用！”
“真不用？”
言蹊轉著手裡的手機，戳戳點點手機裡的通訊錄，斜睨著門口的人，
說真話，她和陸悍才見了幾面，手機裡還真沒有陸悍的電話。
可是嘛，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輸人不輸陣，哪怕真的沒有電話她都要當做自己有電話的樣子。
門口的人看著言蹊那小眼神一時間拿不準，被言蹊那身氣勢唬住了，再加上陸悍確實就在蘊色裡，
守門的人互相對視一眼，決定待人上去，若是不是悍哥的客人再把她趕下來便是，如果真是悍哥的客人，要是被悍哥知道他們把人拒之門外，他們的工作也到頭了。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來找悍哥的女人真不少，前頭剛進去了個學生妹，現在又來了個小辣椒。
“你跟我上去吧。”那人又補了一句，“這裡頭彎彎道道想迷宮，怕你找不到地。”
言蹊聳聳肩，“謝啦。”沒想到陸悍還真在這。
跟在人身後，言蹊穿過妖魔鬼怪的舞池，還真繞了不少路，終於在一間包廂停住。
言蹊抬頭一看，215，還真是巧了。
“到了，悍哥就在裡頭。”
言蹊朝人眨眨眼，“謝啦。”說完便推門走了進去。
帶路的人有些好奇，都知道陸悍是八爺認下的兄弟，雖然年紀小可沒有人看輕他，不少傳聞都說陸悍背景極其雄厚，還說陸悍是因為女人才來了這麼個犄角旮旯的地。
傳聞真真假假，可陸悍身邊沒有女人這點倒是有目共睹，現在來了個小姑娘找，他還想著看兩眼八卦。
言蹊推門進去的時候沒人發現，裡頭鬼哭狼嚎還黑漆漆一片，她進來的動靜又小，一時間沒有人發現屋內多了一個人。
言蹊眼睛好久才適應了屋裡昏暗的光線，藉著微弱的光，終於找到了在角落一個人喝悶酒的陸悍。
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言蹊目光一掃，發現陸悍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
仔細一看，不就是下午剛在巷口見過的女孩嘛。
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了？
老套。
屋內雖然吵了點，可確實比屋外暖和多了，言蹊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朝著角落的陸悍走去。
“悍、悍哥你少喝一點吧，對、對胃不好……”
陸悍皺了皺眉，“等下我讓人把你送出去。”
他都不知道身後還跟了人，等人來了包廂才發現的，只是天色晚了，一個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索性等下找人送走。
陸悍往前探去準備拿桌上的啤酒，手剛剛要碰上啤酒瓶了卻被一雙腳給踢開了。
緊接著，一道微涼的身軀縮排了他的懷裡，陸悍下意識要將人甩出去，就聽到懷裡的人略帶疲憊地說道——
“讓我窩會，外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