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成為校園大佬心中的紅玫瑰(5)
言蹊的後背全部都被打溼了, 粘膩的啤酒貼在身上, 要她以往的性格早就提刀砍人了。
偏偏今天心情不好,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也不知道陸悍是不是看出了這一點,見她不想說話也沒有再糾纏, 發現她衣服溼了之後抱著人就離開了包廂。
夏雅蹲在地上看著陸悍的背影,手上的血不停地滲出, 滴在地上染紅了透明的玻璃碎片。
臨時受命的小頭頭看著悍哥瀟灑離開的背影,終於是想起來交給他的任務, 扭頭看的時候, 無意間看到了蹲在地上的人眼底的瘋狂。
配上那雙不停滴血的手,一向欺善怕惡的小頭頭背後一涼,他甚至感覺自己都聽得到那血滴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 可地上的人卻好像沒有感覺, 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
“喂!”
沒有人應他。
“喂!!”
小頭頭再喊了一聲,夏雅這才如夢初醒, 低下頭鬆開手裡的玻璃渣。
“悍哥讓我送你回去……”
小頭頭有些慫, 他被剛剛那一瞬間的眼神嚇壞了。
“悍哥說的啊……”夏雅起身,歪頭對他說到,“那就走吧。”
她什麼都聽他的。
另一頭。
言蹊被抱著離開了酒吧,卻因為後背沾了啤酒黏答答的,被風一吹鑽心的涼。
忍無可忍, 伸手錘了陸悍一下,“你就不能揹著風走?”
陸悍這才發現兩人的位置正好是在風口,言蹊正好擋住了大部分的風, 這樣的天氣穿得那麼少,現在覺得冷了還怪他。
陸悍懶得理她,徑自走出酒吧攔了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陸悍下意識地開啟了副駕駛的門,可想到自己懷裡的人,臉色一黑,關上門朝著後門走去。
“給我下來。”
陸悍打來了車子的後門,抖了抖懷裡的人,兇巴巴地道,“給我自己坐進去。”
言蹊才不要從這樣的暖爐身邊離開,勾住陸悍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下去。”
“不下。”
“長本事了啊。”
“嗯哼……”
“下去。”
“偏不!”
“嗶——”
被硬塞口狗糧的計程車司機終於是忍無可忍了,“兩位,要不我把你們送到賓館再吵?”
“好的,司機麻煩去洪都賓館。”
言蹊說完,扭頭看向面前的陸悍,“不進去?”
陸悍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坐在後座,懷裡還是粘著某個巨嬰。
“去賓館?”
“我沒地可以去了。”
一句話,成功止住了陸悍接下來的所有話。
言蹊將腦袋埋在陸悍的懷裡,聽到了陸悍沒有說話,大家格外默契地保持了此刻的安靜。
車內的空調風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變冷,言蹊後背溼了一塊被風一吹更是冷得不行。
這風一吹,把她的瞌睡都吹走了。
身前是男人熾熱的身體,身後的寒涼的風,一冷一熱,把言蹊弄得沒脾氣了。
抓起陸悍的手往後背塞去,男人溫熱的手心貼著她的後背,被他捂住的那一塊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溫暖。
言蹊舒服地嘆了口氣,她背對著司機所以沒有看到後視鏡裡,大叔看他們的眼神。
簡直就像是在說,現在的小年輕啊,怎麼就那麼不矜持呢。
陸悍手心裡一片柔軟細膩,他甚至摸到了凸起的尾椎,在他手心裡散發著微涼。
那怕有些粘膩,陸悍卻絲毫不在意。
言蹊趴在陸悍的懷裡小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了。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忍不住到去賓館,在車上就這麼黏,真是年輕啊。
言蹊不知道司機是怎麼看她的,陸悍卻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現在他沒有心情去管別人對他的看法,只知道手下那片軟膩的肌膚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女人的骨肉天生就和男人不一樣,陸悍從小混跡在男人堆裡長大,如今是第一次摸到女孩的肌膚,彷彿那些少年春meng都有了具象,和他纏mian的不再是一團模糊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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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倩影漸漸有了臉,有了血肉,定睛一看,那張臉居然是懷裡的人。
陸悍嚇得睜開了眼睛,言蹊這一路上睡得不安穩,懷裡抱了一個火爐似的,源源不斷發著熱氣,而身後又是冷空調,睡得十分的不舒服。
陸悍還沒有這樣的細心,只以為言蹊是身後的衣服打溼了,所以穿在身上難免有些不舒服。
等他想說話的時候,正好到了賓館。
“小兄弟,賓館到了。”
陸悍沒有想到那麼快就到了,不過看著面前疑似三無的小旅館,想起剛剛司機大叔的眼神,忽然腦仁有點疼。
陸悍將人抱了進去,前臺正在閒得正在打蒼蠅的小妹見有客人也只是微微翻了下眼皮。
“身份證?”
“……忘帶了。”
陸悍是真的忘帶身份證了,就是不知道言蹊身上有沒有。
“哦,一百塊錢押金。”小妹從底下抽了把鑰匙遞了過去,“等下動靜小點,床如果壞了是要賠的。”
“……???”
一向是個壞學生的陸悍,第一次來到這種小旅店,對於前臺小妹過分直白的話,身為初哥的陸悍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為人知的羞澀。
陸悍老老實實地交了錢,從小妹手裡拿了鑰匙,上樓找到了鑰匙上的門牌號,插jin門上的鑰匙孔,打開門推門進去,一股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
這是他第一次住這樣的旅店,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開fang。
這樣的第一次經歷簡直難忘,陸悍本來想著扭頭就走的,懷裡的人卻微微一動,似乎有了要醒過來的徵兆。
言蹊確實已經醒了,微微睜開眼抬頭看人,發現是陸悍的時候,下意識地將腦袋埋進陸悍的脖子裡蹭了蹭,像只貓。
陸悍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渾身一僵,言蹊剛剛睡醒沒有注意,等緩過勁來果斷甩開陸悍,從陸悍的身上下來徑自朝著屋內走去。
對於屋內難聞的氣味,言蹊似乎沒有聞到,大步走到房間中心泛黃的床,仰頭躺了上去。
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刺聲,言蹊卻毫不在意,蜷縮在床上似乎很疲憊。
“你住這?”
陸悍看見言蹊躺在床上似乎要睡覺,實在忍不住出聲問道,他一個大男人進來的時候都有些受不了,可言蹊是怎麼坦然地在這張床上睡覺。
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女孩,別說讓她們睡在這裡,就是讓她們走進這裡都是一種挑戰。
“不然呢?”
言蹊將手搭在眼睛上,傳到手背的溫度告訴她,她可能發燒了。
“這裡一晚上只要五十塊錢。”言蹊輕描淡寫地說著。
“等下出門記得幫我把門帶上。”似乎想起什麼,還是禮貌性地加了一句“謝謝”。
陸悍皺了皺眉,忽略心底某些不曾有過的情緒,朝著床上的人走去,“就這樣?送你過來我還沒吃……”
本來想找個藉口,手碰到言蹊的時候發現手心的溫度明顯燙得不正常,看到言蹊緋紅的臉頰伸手探了過去。
言蹊費力抬眼看向床邊的人,勉強打起精神,“幹嘛幹嘛,非禮我啊?”
陸悍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一手插ru她的膝蓋窩,一手托住她的腦袋將人橫抱起。
言蹊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問道,“你幹嘛,誘guai未成年美少女?”
“去醫院。”
誰知這一句話就像是導火索,原本乖乖躺在他懷裡的人卻奮力掙扎,像只泥鰍在垂死掙扎。
“你別發瘋了!”
言蹊停下掙扎,一字一頓地回道,“我、不、去、醫、院。”
“你生病了不去醫院等死啊?!”
“我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反正不要你管!”
“好!老子不管你!”
原本已經快走出門的陸悍又折了回去,將懷裡的人丟在床上,扭頭就往外走。
言蹊順勢滾了兩圈落在床上,腦袋朝下看不清表情。
陸悍氣得心肝肺都是痛的,難得他好心做一回好人,結果人家根本就不領情還那麼嫌棄他。
言蹊都不知道自己趴在床上多久了,身下是潮溼帶著黴味的被子,多吸兩口都覺得肺疼,可是沒有辦法,這個月的生活費早就用完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下個月還能不能拿到生活費。
省吃儉用,企圖混過這個月。
醫院啊,那可是她爸爸走的地方,她怎麼忍心再踏上那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言蹊黑漆漆的世界忽然迎來光明,言蹊模糊間看到了陸悍那張黑黑的臭臉,不由一愣,以為這是她的幻覺。
畢竟以他那個驕傲的臭脾氣,被她罵走了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一陣失重感之後,言蹊傻傻地看著頭頂的陸悍,目不轉睛,似乎有些不解。
陸悍避開言蹊的目光,“你生病了。”
這個理由似乎在對她解釋他的去而又返,也像是對他自己解釋,這一點都不符合他脾氣的舉動。
言蹊忽然笑了,也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貼在陸悍的心口,輕聲道,“我不想去醫院。”
“好,不去。”
陸悍抱著懷裡的人走出了旅店,在交鑰匙的時候,前臺小妹似乎剛剛睡醒般,看到陸悍兩人有些迷茫,這人那麼快就結束了?
果然是銀杆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忽然她也不是那麼羨慕他懷裡的人了。
陸悍抱著言蹊離開了小旅店,一路朝著晏鎮唯一一家四星級酒店去,只是因為懷裡的人滾燙的溫度,陸悍第一此有了心焦的感覺。
他沒有身份證,打電話借了張別人的身份證註冊酒店,抱著懷裡的人,陸悍坐著電梯到房間所在的樓層。
電梯響了,樓層到了。
陸悍抱著人走了出去,卻聽到前方傳來一陣熟悉的女聲——
“陸悍!”
陸悍抬眼,愣在了原地。
她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