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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4

第11章驚!一國之君強取豪奪人臣妻子(11)

臉上突然的異樣讓言蹊暫時沒有心情去想宋家那些糟心事, 這臉上的變化太大,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她若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就必須想辦法把臉上的黑斑復原。

唯一能想到並且可行的辦法就只有用墨汁,可是墨汁沾在臉上只能保一時, 只要一沾水就會露出馬腳。

好在言蹊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從一旁的抽屜裡取出藥草, 將水滴進墨盤中攪出墨汁,將藥汁滴進墨盤中, 再將兩者混合。

言蹊也是偶然發現, 這種藥草的汁水若是沾在皮膚上很難洗去,姜黃色保持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是問題。

當時她就靈機一動,想著將墨水和藥汁混合在一起, 果然, 兩者混合之後,既有墨水的黑又保持了藥汁的藥性。

她沒想到的是, 這麼快她就要將東西用上了。

兩者混合之後, 言蹊小心地取出軟刷,蘸取特質的墨汁塗在臉上,沿著那黑斑原有的痕跡,一點點將那已經淡去的黑斑填補滿。

不久之後,言蹊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重新塗滿墨水的臉又恢復了之前的醜陋,可言蹊著實松了口氣。

這張臉光是露出半面崢嶸就已經讓她心驚了,她暫時還沒有從宋家的泥潭裡出來, 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這張臉只能之個累贅。

言蹊將東西收好,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將將落地。

第二天,言蹊收拾好東西戴上帷帽便離開了宅院,卻沒有看到在她離開不久,就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地跟在她身後。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有些遠,男人怕言蹊發現她,倒也沒有跟的很緊。

言蹊一個轉彎炒了條小路,男人跟在言蹊身後不熟悉路況,一眨眼間人就不見了。

男人不甘心,在原地找了找還是沒有發現言蹊的身影,只能打道回府,反正這一次她知道了言蹊出來後去了哪裡,也不怕沒有東西可以彙報。

男人沒有找到言蹊,只能回頭去了宋府。

見到劉嬤嬤後,男人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一都告訴了劉嬤嬤,說完後腆著臉搓著手看著。

劉嬤嬤明了,直接從懷裡掏出一錢袋丟了過去,“你再給我好好看著,若是能找出她去了哪裡,這錢絕對少不了你的。”

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您放心,我絕對會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絕對讓您滿意。”

劉嬤嬤點點頭,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拿宋夫人的身份壓她,很快,她就不是了。

言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住了,抄小路去了郝家,發現阿昌已經在屋內等候了。

“等了很久?”言蹊取下帷帽,問道。

赫連昌搖搖頭,其實現在已經不算早,他早朝都上完立刻就趕過來了,生怕讓言蹊久等,好在起得不早來得更晚,兩人的時間正好對上,他也沒等多久。

言蹊扭過頭來,赫連昌正面她,敏銳地發現了她臉上的黑斑似乎淡了許多。

赫連昌發現了這點卻沒有說破,宛若無事地看著言蹊,“我也沒來多久。”

言蹊不置可否地點頭,走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把手給我看看。”

兩人的距離不遠不近,赫連昌將手遞了過去,言蹊的手搭在他的手腕處,如蔥白的指尖點在男人的手上,一黑一白。

赫連昌的眸光微閃,手上細膩溫潤的觸感讓他心頭微緊,他沒想到,這樣一雙如雕刻的美手的觸感比上好的羊脂白玉都要溫軟。

他的心思都藏在心中,面上卻不顯分毫。

醫者父母心,言蹊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這病著實古怪。

第一次她看的時候,聽出男人的脈象強而有力,不像是久病纏身的脈象便也沒有仔細看,如今細細一看,幾乎是半盞茶的時間,除了屋外的風聲還有兩人的呼吸聲,這間屋子裡便再無其他聲音。

在這樣極端安靜的環境下,言蹊這才發現阿昌脈象上的細微詭異。

在一段時間的脈搏起伏之後,會有一陣脈搏倏地加快,不太明顯,若不是她專心聽了許久也察覺不出來。

這陣突然的加速還有規律,這也是她這次的全新發現。

言蹊從來沒有察覺到見過這樣奇怪的病,忽然覺得昨日自己的海口似乎誇早了一點。

看著言蹊表情越來越凝重,赫連昌收起那點不為人知的綺念,不敢出聲打擾言蹊,只是認真打量起了她。

不是他的錯覺,而是言蹊臉上大塊黑斑淡了些,若是旁人可能還察覺不出來,可他向來觀察力過人,時常宮裡的擺設若是有些有些許的偏差,或者有人動了桌上的東西,他都能看出來。

更別提這是他昨天才見過的人。

赫連昌心頭的懷疑一閃而過,卻被言蹊的話打斷。

“這個病,來歷有些特殊。”

赫連昌正了正身體,“何處此言?”

言蹊將手收了回去,走到赫連昌的面前蹲下,兩手幫他脫了腳上的鞋襪,在赫連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屈指頂住腳心,用力往上鑽。

赫連昌臉色一變,哪怕是在戰場上被人攔腰砍了一刀都不會變色的男人,如今只是因為一個手指卻痛得頭冒冷汗。

言蹊抬頭看了眼赫連昌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再加上腳趾甲上若隱若現的黑線,幾乎可以確定這個病的來歷了。

收了手,言蹊神色莫名地看著眼前的其貌不揚的男人。

赫連昌緩過剛剛那股鑽心疼的勁,額間的汗珠都來得及擦,就發現了言蹊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我這病,可有什麼說頭?”

言蹊將赫連昌的鞋襪放在一旁,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他一眼,這才慢慢悠悠地說道,“你有沒有招惹到一些不該招惹的人,或者有沒有欠過女人的情債?”

赫連昌經過言蹊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了一件陳年舊事。

當初他初出茅廬,率兵出征南疆,在半路撿到一貌美女子。

當初他才十五六歲,正是年少輕狂之時,情竅未開,卻被那女子每日每夜死纏爛打。

他當時只想著如何打勝仗,不知道自己辜負了一顆女兒心。

當南疆攻破之時,那女子也消失不見,什麼都沒有留下。

赫連昌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後來聽說南疆王的小女兒美貌傾國傾城,卻在大夏的鐵騎攻破之日失蹤不見。

這個訊息他聽聽而已,攻下南疆之後,赫連昌便帶了大部隊掉頭轉而南下,他到之處所向披靡。

若不是言蹊今日提起來,他壓根就想不起這事。

說起來,距離遇見那女子至今,差不多正好逢十之年。

月滿則虧,逢十大兇。

赫連昌背後出了一身毛汗,想起在攻下南疆之時,他也曾聽說過南疆人的巫蠱之術。

當時他聽之任之過耳便忘了,卻沒想到事隔十年之久居然還會被翻出來。

“我曾在山林間打獵,遇見了個美貌女子,因她受傷於心不忍便帶回了家。”赫連昌半真半假道,“之後那女子自薦枕蓆,我婉拒之後那女子便消失不見。”

這世界上的謊話,有真有假才最能讓人信服。

言蹊瞭然,這事上唯有情之一字難解。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沒有生病,你只是被下蠱了。”

赫連昌在言蹊問他的時候也猜到了這一點,問道,“可有解決的辦法?”

言蹊搖頭,“巫蠱之術的藥方總合成一句話,那便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赫連昌微怔。

“你這病,若想治好就只能找到當年的那個姑娘。”言蹊一頓,“我擅長的是普通的藥理,對著巫蠱之術也只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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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昌不死心,“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嗎?”

言蹊搖頭,“不然你找到其他擅長巫蠱之術的人,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赫連昌點頭,沒有說話。

言蹊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在此之前,我會盡力想辦法將你體內的蠱毒壓制下來,可再多的我也不能了。”

赫連昌沉聲道,“多謝。”

言蹊搖頭,她也沒想到這事會那麼棘手。

言蹊看了眼陷入沉思的男人一眼,起身準備出門。

不料經過赫連昌面前時腿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男人身上栽去。

赫連昌眼疾手快往前接住了往後倒的言蹊,一手罩住兩團玉脂,彷彿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它們壓變形。

“啊!”

言蹊低呼一聲,赫連昌將人扶穩,悄悄地收回自己的手,低頭道,“抱歉,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言蹊覺得胸口一陣酥麻的疼,只是地方有些敏感就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你半月過來一次,我幫你針灸抑制住蠱毒。”言蹊頓了頓,“等會我會開幾貼藥給你,你帶回去熬了喝吧。”

說完,言蹊便匆匆忙離開。

赫連昌在言蹊離開了之後,那張敦厚老實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

伸出手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略熟悉的青蓮香竄入鼻腔。

尋尋覓覓,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牆角一顆小石子靜悄悄地躺在一旁。

赫連昌彈了彈手上的石灰,轉身離開了房間,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