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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沈晏出嫁

五日之後, 沈思齊回來了, 問也沒問方玫玉的事,兩口子就像沒有這事一樣,把這事揭了過去。

吳怡也安心備置產房, 沈思齊派人尋了產婆、奶孃,都早早的請回到家裡, 等著吳怡生產。

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吳家出了喪事, 吳老爺和吳老太太, 竟然一夜之間,全都沒了。

吳怡既將臨產,也沒辦法守喪, 只是換了素衣, 燒了紙錢,望著京城磕了頭。

三日之後, 吳怡順產一子, 沈思齊張嘴就取了個小名——保成。

吳怡想著這個小名怎麼這麼耳熟,洗三的時候才想起來,那個短名的清朝太子,清穿文鐵桿炮灰胤i小名可不就是保成……她想了想也只得勸自己,這個小名好, 那是經過老康認證的,卻還是覺得彆扭。

到了孩子滿月時,京裡來了信, 老侯爺親擬了名字——沈岱,吳怡也不愛叫他保成,就是二山子,二山子的叫著,沈思齊聽著好玩,也跟著這麼叫。

沈家派了沈三爺和沈三奶奶黃氏過來探望,吳家正在居喪,來的人是吳鳳。

吳鳳再嫁之後,過得不錯,至少眉眼是平和的,看見吳怡,姐妹兩個執手相看淚眼,一時一刻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大姐可好。”

“好。”

“大姐夫可好?”

“好。”

“孩子們可好?”

“好。”吳鳳連說了三個好,卻在說起孩子們時,臉上才有了笑容,“蕭駙馬是個好脾氣的,也不愛理庶務,內宅一律交給我打理,孩子們受不著委屈,我們夫妻初一、十五才見面,一直是相敬如賓。”蕭駙馬有個長公主,吳鳳心裡也有公孫良,就這麼過吧,“五妹啊,你可好?”

“好。”吳怡這個好字說得真真切切,“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放出京裡的大籠子,高興得很,只是總惦記著孩子,卻回不得京。”聖旨是說他們夫妻在山東靜養,沒有赦令,他們連山東省都出不去,何況進京。

“唉,你也不必惦記,太太把我跟你大哥哥留在京裡,也是一留就是幾年。”

吳怡也是點頭。

“我跟你一樣,離了京也覺得身上鬆快,老太爺和老太太沒的,讓我……”吳鳳從小就在老太太身邊長大,老太太也最疼她,老太太沒了,她的傷心可想而知。

“他們到底是怎麼沒的?”吳老太太一直是痴呆,沒了也正常,吳老太爺卻是身子不錯的樣子。

“祖母這一年來身子倒是還好,就是腦子越來越糊塗,連一直陪著她的承佑都不認得了,又愛打人,明白的時候還能說幾句話,不明白的時候說得話誰也聽不懂,誰知道去世那天忽然清醒了一樣,還知道收拾自己了,穿得漂漂亮亮的,晚上睡得也好,丫頭們被她折騰得慘了,見她睡著了,一個個的都打了磕睡,睡醒時竟見她的床是空的,出門去找,卻見隔了幾道門的老太爺的屋子裡有了火光,老太太她年輕的時候在自己的院子和老太爺常居的外書房留了暗門,沒想到久病清醒,竟然記起了這一道門,去找老太爺,老太爺年紀大了,為了夜裡睡不好,開了安神的藥,房裡還點了安神香,竟沒人聽見她去了,聽說老太太拿了燈油撒滿了屋子,把守夜的丫頭叫醒打了出去,在裡面鎖了門,點了火,跟老太爺同歸於盡了。”

“老太太她竟然是這樣……”清醒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跟吳老太爺同歸於盡,宋家的女人對感情竟然是這樣的激烈。

“老太太臨走之前留下了信,說是她的私房分做兩份,一份給我,一份給承佑,她說我寡婦失業的不容易,承佑是庶子更不容易,旁人都是什麼都不缺的,更不缺她這點銀子,只給我們留錢傍身。”吳老太太還不知道吳鳳又再嫁了,吳鳳說著說著忍不住哭了,“她這一輩子啊……”

“大姐既然出來了,就多呆幾天,好好散散心。”

姐妹倆個正說著話,紅裳咳了一聲,“三奶奶來了。”

“請進。”吳怡坐直了身子,吳鳳也擦乾了眼淚。

黃三奶奶這些年圓潤了些,倒比剛嫁進沈家時瞧著好看了,也會穿會戴了,看起來比吳鳳這個豪門貴婦不差什麼,只是一雙眼還是精光外露的。

“我剛去看了孩子,保成侄兒長得可是真好,秀秀氣氣的像女孩一樣。”黃三奶奶對吳怡再產一子,心裡是最不是滋味的,如今侯府的爵位在長房,長房的兩個嫡子沈見賢是個廢人了,沈思齊流放在外,長孫沈崇卻是個伶俐健康的孩子,嫡長孫沈壽身子雖不好,病病歪歪的也長大了,還是個會讀書的孩子,過目不忘,他們倆個一個是馮家的外孫,一個是吳家的外孫,隔代傳位總是行的,黃三奶奶雖瞧著眼熱,卻也只能暗地裡咬牙,如今吳怡再產子,萬一沈壽沒了,過繼給沈見賢兩口子卻是成的,如今她父親雖然已經是巡撫之貴,卻再怎麼樣貴不過馮吳兩家。

“那孩子就是膽小眼生,在前庭沒哭吧。”

“哭了,哭得可大聲呢,卻沒想到二哥白面書生的樣子,卻是疼孩子的,親自抱著孩子哄,孩子被親爹抱著,也就不哭了。”黃三奶奶笑道。

“他也是年歲大了,知道疼孩子,保全兒那個時候啊,他喜歡是喜歡,孩子一哭他就跑了。”吳怡像是沒聽出來她話裡有刺似的,說道。

“你們吳家的姑娘不說別的,光能生孩子這一條,就夠好的了。”黃三奶奶繼續說,“只是太子妃太小,太子也年幼,怕是還沒圓房吧?”

“還沒呢。”吳鳳笑道,“太子妃跟太子啊,如今跟一對小貓小狗似的,就是玩伴。”

“聽說皇后娘娘要廣選良娣呢,怕是要多幾個人跟著一起玩了。”

“那感情好,太子妃還說太子不會玩踢鍵子呢。”吳鳳話接得也順溜。

“馮家啊,果然涼薄,剛過了河就要拆橋。”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理,太子未來是九五之尊,少不了三宮六院,如今廣選良娣也是平常,怎麼能說是過河拆橋呢?”吳鳳面上略有了厲色。

黃三奶奶本想挑撥幾句,見她們這樣,也只有訕訕地轉換話題了,“保全兒聽說有了弟弟,也鬧著要來,大娘就是不肯。”

“保全兒還小呢。”吳怡說道,她知道肖氏的心思,肖氏是怕她見著保全就不放人。

“唉,保全兒這孩子小,可是個有情義的,抱著我的大腿就是要跟來,硬讓太太給抱走了,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呢。”

吳怡的手捏著自己的大腿直抖,嘴唇都開始發顫,吳鳳握了吳怡的手,“我小的時候也是跟著老太太的,太太走的時候我也是關在屋裡哭,第二天早晨起來就該怎麼玩就怎麼玩了,孩子哪有不哭不鬧的。”

吳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啊,小孩子哪有不哭不鬧的。”

黃氏鬧了個半紅臉,“前廳前來賀喜的女眷還要人陪,二嫂,我先下去了,您真的不去前廳?”

“不去了,露了一面就行了,晚宴的時候再出去,有支近的女眷,弟妹只管讓她們來後面說話就是了。”吳怡搖搖頭,“這孩子太大,大夫說我還需靜養。”實情是山東這邊來的人,吳怡連聽說都沒聽說過的比直近的親人還多,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都上來了,藉著賀喜向京裡的吳沈兩家示好。

黃氏剛走,白氏就來了,她不過是提了一筐紅皮雞蛋來,卻被等在門房的周老實親自迎著進了門,請進了後宅說話,一進屋看見一個陌生的貴氣女子坐在床邊,知道這應該是叔祖奶奶的直近親人了,“這位是……”吳鳳先問吳怡。

“這個是族中的小輩,卻是個年高德勳的,我在山東全靠她照應。”吳怡說道,臉上卻仍有戚色,“這是我孃家大姐,你叫親家奶奶就成了。”

“親家奶奶萬福。”白氏施了個萬福禮。

“快請起來吧。”吳鳳上下打量著白氏,見她身著布衣,卻是個利落精幹的婦人,又聽吳怡這麼說,也生出了三分的親近之意,“我來的倉促,未帶什麼見面禮,這個荷包裡是內造的驅蚊香料,夏天帶上蚊蟲不侵,拿回去給孩子們玩吧。”吳鳳拿下了腰上的荷包,她原想著送些重禮,可她也是久在社交場合混的,白氏與吳怡熟悉,見這福貴綿秀場竟然不卑不亢的,送些金銀珠寶反倒像是小瞧了她一般,只拿了自己隨身的東西送了,以示親近。

“謝親家奶奶賞。”白氏接了荷包,對吳鳳印象也是極好的。

白氏寒暄過後落了坐,見吳怡臉上的戚色不散,不由得問起:“叔祖奶奶生子本是喜事,怎麼臉色這麼不好看?這女人生孩子在月子裡千萬不能生氣憂心。”

“她是想起京裡的大兒子了。”吳鳳說道。

“做娘的就是這樣,有幾個孩子牽著幾根腸子,只是這祖父母疼孫兒,又是另一種疼法了,真的是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掉了,這年輕時再英勇的漢子,到了老時,給孫兒當牛做馬也都心甘,叔祖奶奶實在是不必過於惦記了。”

“可不是,保全兒那孩子我也是經常能見著的,滿侯府的撒野的主兒,怕是把整個侯府給點著了,侯爺都得說燒得好,燒得妙,我孫兒真是有本事。”聽吳鳳這麼說,吳怡不由得笑了。

“只怕孩子被慣壞了。”吳怡笑完還是嘆氣。

“你這人啊。”吳鳳點了點吳怡的額頭,“生生的是讓太太給你慣壞了,如今嫁了人,還不是一樣為人妻為人母,滿京城的爺們,若是為長的,十個倒是有八個是在祖父母跟前長起來的,有哪個慣壞了?再說了,你真以為兩家的老人能讓你們一輩子不進京?不過是再忍幾年罷了,到時候保全兒會喊爹會叫娘,又會唸書又能識字,又懂禮儀,孩子最難養的幾年都過去了,你就樂吧,你生的孩子,還能跟你不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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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鳳和白氏又是勸又是哄的,吳怡臉上這才慢慢斂了戚色有了笑容。

“我到這時才想起來,你兒子是不是叫沈默然的?妹夫曾經把他的文章寄給京中的蕭駙馬看過,他看完之後也是連連稱這孩子有靈氣。”吳鳳為免吳怡再想起孩子,索性轉了話題。

白氏也知道吳家的底細,知道這位就是再嫁蕭駙馬的吳家大姑娘了,“正是。”

“今年秋闈可曾下場?”

“本來我家默然今年想下場,讓叔祖硬給攔下了,他說啊,默然三年以後下場,有狀元之資,運氣若是好,連中三元也未可知,若是今年下場了,雖能進功名,倒也沒什麼意思。”白氏說完就笑了,“這叔祖啊,倒真的是癩頭兒子也是自家的好,這歷朝歷代有幾個連中三元的,不過讓默然磨練幾年倒是好的,不然這孩子太剛易折,年輕輕的太順利怕要惹事。”

屋裡的三個女人都笑了。

沈家的大姑娘沈晏定親定給了劉家四房的長男劉閔生,本來兩人都有了些年齡,早早成生也是成的,只是這世家大族的親事,再怎麼樣訂了親也要走將近一年的程式,兩家離得遠,老侯爺親自下了令:“大姑娘就在山東沈府出嫁,那邊有哥哥嫂子,嫁人成親不算失禮。”

吳怡的次子沈岱滿了百日,送沈晏來山東的車馬也就到了,沈晏如今已經是個大姑娘的模樣了,梳了凌霄髻,戴了正鳳釵堂堂侯門女兒的氣派,見著了沈思齊就哭了:“二哥哥,你好狠的心啊,一扔下我們就是三年。”

沈思齊拉著妹妹的手哄著:“莫哭了,莫哭了,這不是見到哥哥了嗎?”

吳怡也過來勸,“大妹妹,咱們再見著了就是喜事,應該多敘親情才是,哭什麼呢。”

沈晏也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哭有些失禮,慢慢止了淚,跟著吳怡進了屋。

“二嫂,你不在,二哥不在,大哥整天醉熏熏的,大嫂吃藥的時候倒比吃飯的時候還多,二嬸和三嫂就像是一對家賊一樣,整天盯著銀錢,咱們家裡,可不像是從前了。”沈晏這幾年也是真正經了風雨見了世面,也知道這後宅家鬥的風險。“就是小侄子們好,兩個孩子見面時有時吵架,還沒等大人過去呢,就又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分開了就想,長在一處像是親生兄弟一般,長生生得弱小些,保全兒倒十足的兄長派頭。”

沈晏是長久以來,第一個把兩個孩子往一處說的,在她這個姑姑眼裡,兩個孩子沒有區別,都是她的侄子,“我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事,就是跟著他們玩了。”

“那可多謝小姑了。”吳怡笑道,聽說保全兒有兄長的樣子,吳怡心裡倒放下大半,她就怕保全兒順應著大人,也跟著欺負長生。

“聽說二嫂又生了,快把三侄子抱給我看看。”沈晏到了後宅,小女兒態盡顯,這姑娘說到底還是年齡長了,童心還在。

“你們姑嫂倒是一樣的,好好的孩子,硬被你們叫成小山子、小三子的。”沈思齊見自己取的小名不受待見,不由得笑道。

“就是小三子嘛。”至於黃氏生的兒子,根本不在沈晏認為的排行範圍之內。

沈晏見著了沈岱當時就喜歡得不行,“還是二嫂會生,三侄兒長得真好看,像是女孩子一樣。”沈晏從奶孃懷裡接過沈岱,抱孩子的姿勢熟練得很,在家的時候果真沒少陪著兩個侄子玩。

“保成哥兒生得好,奴婢們私下裡都說二奶奶若是再生,肯定是個千金。”奶孃也是個精乖的,知道吳怡已經有了兩子,必定是想要女孩的,自然撿著吳怡想聽的說。

“千金好,千金好,我們沈家下一輩裡就缺個千金了。”沈晏拿額頭抵著沈岱的額頭玩。

吳怡卻難免為這個單純的姑娘憂心,劉家四房無嫡子,庶長子跟嫡子也沒有什麼區別,那劉閔生面上也是向著嫡母的,可這兒子哪有不向著親孃的,若是劉閔生真的不向著自己的親孃,那姨娘也不會蹦達到如今,沈晏這樣嫁過去了,依著她的性子怕是不會把姨娘婆婆看在眼裡,那姨娘又是個不曉事的,怕是要日子難過了。

到了晚上吳怡親自安置著沈晏的住處,“這屋子是早早的就給你備下的,擺設全是仿著京裡你的院子,你若是缺少什麼儘管跟我說。”

“不缺什麼了。”沈晏搖了搖頭,她這些年也知道了些人情冷暖,也知道了自己的二哥二嫂不容易。

“你二哥自從知道你跟我閔生表哥定了親,就千方百計的打聽他的人品,無論是才貌還是品格都是配得上你的,只是沒有功名,難免委屈了你。”

“我有什麼委屈的,原來太太和我心氣兒都高,不是嫌提親的人這個不好就是那個不好,後來沈家出了事,一個個的都變了臉色,連婉如都不跟咱們家來往了,幾次下帖子都不來,若不是二哥救了太子得了特赦,親家九姑娘封了太子妃,那些人也不會又把臉變過來。”沈晏本來是天之驕女,如今也是歷經了一些風雨的,“劉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在大齊朝也是數一數二的,我能嫁進劉家有什麼可委屈的。”

“你能這樣想就好。”吳怡點了點頭,“不過有個事,我早就想對你說了……”

“你是說姨娘婆婆?”沈晏撇了撇嘴,“劉家是規矩人家,我也是規矩人家養出來的,依著規矩行事不就成了嗎?”

“按理是這樣,可這世上的事,哪有都按著理來的。”吳怡最後還是決定用例項教學,“不瞞你說,我家那個早去的二哥跟苦命的二嫂,最後仇人似的,還不是為了我二嫂是嫡出嬌女,未把姨娘婆婆看在眼裡,久而久之夫妻漸生嫌隙,最後仇人似的,不怕你笑話,我二哥沒的時候,連看都懶得看我二嫂一眼,這些都是宅門秘辛,吳家的家醜,若不是你如今也要伺侯著兩重的婆婆,我也不會跟你說。”

沈晏聽了這話,原本的自信滿滿,像是被針刺的球一樣,鱉了。

“還是二奶奶見識廣,奴婢們這麼跟大姑娘講,大姑娘只是聽不進去。”沈晏的奶嬤嬤常嬤嬤說道。

“她年輕,有些事還要你們多多提點才是。”吳怡說道,她有些不確定沈晏身邊的人,是不是都為沈晏著想,“大姑娘雖說是嫁到了山東,兩家隔得卻也是遠,在大姑娘身邊照應的也只有你們,女子嫁了人不比在孃家,你們這些人總要替她多長幾個心眼才是。”

“二奶奶您放心,您是姑娘的嫂子,姑娘也一樣是奴婢奶大的,奴婢拼了老命也不能叫姑娘吃虧。”

“你們也不能挑唆著她跟夫家硬扛。”吳怡怕的就是這些人起鬨架秧子,“為人媳的,得先低頭,要不怎麼說十年的媳婦熬成婆呢。”沈晏這人,跟她硬碰硬她是不怕的,可這夫妻相處是最磨性子的事,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只不過稱了他人的心罷了,“還有一件事,這男人年齡大了娶妻,身邊準有一兩個跟著他時日久的通房,大妹妹也要早做打算。”

吳怡說的這些話,肖氏是不會跟沈晏說的,沈晏這些年歷練出來了,知道吳怡說得都是好話,也是靜靜的聽著,聽到通房那裡抬起了頭,“那要怎麼辦?”

“你不必怕,你怕她們,她們更怕你,要知道你比她們年輕,又佔著正室的名份,只是劉家情形亂,你要當心,飲食起居不要讓那些通房沾上一丁點的邊,他家是庶長子繼承家業,難保那些通房姨娘不會有樣學樣,暗地裡害了你,只需要讓她們在屋裡做活就是了,立規矩什麼的全免,也不妨小恩小惠區別對待,所謂一桃殺三士,姨娘鬥姨娘、通房鬥通房,總比她們擰成一股繩,鬥你這個正室強。”

沈晏和常嬤嬤原以為吳怡是個軟弱的,聽她這麼一細說,也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吳怡走後,常嬤嬤拉著沈晏的手說體己話,“原本在家裡時,姑娘有太太寵著,奴婢有些話也不好說,如今二奶奶說的這些都是好話,想那二奶奶在沈家時,輕輕幾招就治得通房通通靠後,綠珠無聲無息的就沒了,她卻片葉不沾身,如今二爺只看得見二奶奶,見不著旁人,這就是二奶奶的本事,今日二奶奶說得話,姑娘要細細思量才是。”

沈晏出嫁之前,吳怡一直觀察著常嬤嬤,見她確實是為沈晏著想的,又讓夏荷提點警告了幾句,這才有些擔憂的看著沈晏上了花轎,劉家是什麼情形她最清楚,暗地裡早沒了京裡的那些規矩體面,全靠著外祖父和外祖母在支撐著,沈晏這一去啊,全靠她自己了,她這個做嫂子得說得再多,也無非是臨陣磨槍,沈晏要在傷痛中慢慢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