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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廷碧的婚事2

廷琦拿著廷碧的八字去了, 張傑擺弄著馮家的庚帖,將那上面的官銜仔細看了幾遍, 不免得意起來,想著自己這一房雖只得廷瑾一個獨子, 卻招了兩位貴婿,有他們幫襯,往後未必不如大房興旺,這麼想著越發興頭,獨坐無味,拿著庚帖就去尋孫姨娘眾樂樂。

孫姨娘之前丁點訊息也不聞,冷不防聽說廷琦的女婿給廷碧說了門好親, 滿心不信, 就要嗤笑,卻猛的記起才剛廷琦沒頭沒腦的跑過來問她廷碧的生辰,又有些咬不準,一時糊塗起來。只在心裡說這不能啊, 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有好的也該是說給廷h才對,何況廷琦坐了這半日也沒聽她提起,按說這麼大的事,她不該瞞著我呀。肚裡轉著念頭,嘴裡就將那馮家的底細細細盤問了一遍,張傑也是只見了張庚帖,哪裡知道什麼底細, 除了反覆說是本府鎮守的獨子,其餘人品、才幹統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孫姨娘單聽說這麼好的門第,又是獨子,就更添疑惑,試試探探道:“該不是說給廷h的,老爺聽差了,或是廷琦一時著急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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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傑聽了這話,冠冕堂皇道:“這是什麼話?長幼有序,廷h年小,自該先顧著她姐姐……”

孫姨娘正納悶的緊,不耐煩聽他滿嘴套話,兀自轉著念頭又去猜疑別的緣故,想破頭之際忽然福至心靈道:“莫不是這馮家的兒子有什麼不好?別是有什麼殘疾吧?”

張傑心裡正因廷碧飛上高枝,很生出了些慈父情懷,見孫氏這麼明目張膽的咒她,就頗為不喜,喝道:“姑爺保媒,能不打聽清楚?你給我住嘴。”訓完,又想到這乘龍快婿乃是孫姨娘千挑萬選尋下的,能有今日倒也有她的功勞,便微微壓下些調門,安撫道:“不怪你往常說,要兄弟有什麼用?還不如半路的女婿肯幫襯,當初廷琦議親時叫大哥給擇個好的,那麼百般為難,提了那幾個,哪有趕得上這馮家一星半點的!還得是女婿!”

孫姨娘聞言暫時放下猜疑,一副我早知道的樣子:“二爺如今可明白過來了,閨女可是咱們自己養的,姑爺看著她的臉,還能不幫襯著咱們,兄弟管什麼用?他三叔做著那麼大的官也沒帶契著咱們廷瑾做個一官半職的,大房的桂姐兒求到他那,還不也是袖著手幹看著,要不桂姐兒能死活鬧著要和離,如今帶著嫁妝另尋了漢子,我聽人家說,走前邊吳知府的門路給那漢子捐了個官,如今也是誥命了。”

張傑本來頗唏噓,聽孫姨娘說起誥命時很是眼熱,又瞪了她一眼,孫姨娘不知哪句說錯了,忙忙噤聲。

張傑才道:“廷琦再來,你說說她,讓她好好跟他老爺過日子,別一有什麼就往孃家跑,這樣的女婿,叫她惜福吧。”

孫姨娘聽了答應一聲,卻叫女婿兩字再次引出疑惑來,吹了燈心裡還琢磨個不住,想著過兩日就是廷琦生辰,到時候親自去女婿府裡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還沒等她去問,廷琦的女婿先帶著官媒抬著聘禮上門來過定了。

原來這馮家因請動朱達醉作保,順順當當的就得了張家的回帖,中間連遣人來相看相看兒子都不曾,痛快的難以置信,喜不自勝之餘又恐夜長夢多,只想趕緊著定下來才好,得了庚帖隔日就尋了官媒來家合八字,卜兇吉,好去下聘。

那媒婆察言觀色了一輩子,眼睛老道的很,聽主人家一開口,就知道這家是極願意這門親事的,如此,她又哪裡會把生意往外頭推,洗手焚香神神叨叨的忙活了一會兒,就一臉驚喜道:“恭喜大人恭喜夫人,府上聘的這位小姐八字最利夫、子二星,且難得和令郎五行都相配,屬相又是蛇盤兔,所謂蛇盤兔,年年富,天作之合呀,老身多些日子沒見過這麼吉利的卜相了,著實是一樁上婚。”

馮汝仁跟夫人兩個在旁邊一聽這媒人批張家小姐的八字旺夫、旺子,就笑著對看了一眼,心說可不正對了景,等聽說是樁上婚,更是大喜,眉開眼笑的謝了媒,就回房去商量著開出禮單來,放出人去,滿城的採買,兩三日工夫備齊了聘禮,因他家在本地沒有親戚,想著一事不煩二主,仍舊去求了朱達醉帶著官媒和家下僕婦上門過定。

張傑從換了庚帖就盼著這樁親事能早些定下來,分家的時候好多一個助力,卻怎麼也沒想到馮家動作竟快到這個地步,接過聘書、禮單時都愣住了,不禁懷疑是不是讓孫姨娘說中了,這家的兒子莫不是真有什麼毛病?隨即,這個念頭在翻看了八大頁的禮單之後立刻拋到腦後,又覺著快當些好,趁著沒分家,嫁妝還能由公中出。

孫姨娘站在自家老爺身後也跟著一起看,她不大識字,卻知道看長短,數著頁數就開始咂舌,心說這馮家可真捨得,光字就寫了這麼些篇,這得多少銀子,眼紅泛酸之餘,不禁疑心又起,問那媒婆道:“那馮家的少爺沒什麼毛病吧?”

這前來下定的媒婆是半道請來的,前頭說親、相看都沒她什麼事,兩家兒女她見都沒見過,上任就是納吉,接著就過定。她還當兩家相熟,前頭說親、相看一概不用,直接下定禮就請期擇吉日成親了呢,冷不防聽女家這一問,饒她伶牙俐齒也張口結舌了半天才訕笑道:“哪能,哪能。”

朱達醉喝著茶等著辦完事好走人,見他那位夫人的親孃說話這樣不顧體面,似乎是讓天上白掉下來的餡餅給嚇著了,想著自己也是餡餅之一,就從鼻子裡往外哼了一聲,道:“姨娘不用操這個心,這親是我提的,姨娘還信不過我嗎?”

孫姨娘忙笑道:“信得過,信得過。”其實卻恨不得能操操這個心才好,想著正經的一門好親,可惜便宜了廷碧那死丫頭,心裡大為不滿,又有些怪罪廷琦為什麼留給廷h,正氣不平,誰知二爺又來了句:“我就說姑爺保的媒還能有錯?你住嘴!去收拾回禮,好叫媒人吃了茶回去完禮。”

孫姨娘當著姑爺叫老爺呵斥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一聽還要她給那死丫頭備回禮,心裡那個堵得慌,先是磨蹭著不動,聽張傑大聲咳了兩回才擰著身子走到外頭去,回屋裡越想越憋氣,自己的女婿竟幫著外人,閨女還瞞著她,不知道她妹妹正該說親嗎?

想著,心裡一動,吩咐丫頭道:“你去,請老爺跟姑爺過來,就說有事商量。”那丫頭答應著去了,片刻,張傑連同朱達醉一起過了來。朱達醉進屋也不等人請,自去椅子上安坐,張傑看了一眼,也坐了,問道:“不是叫你收拾回禮嗎?請我跟姑爺過來做什麼。”

孫姨娘上前親自給姑爺和老爺端了茶,才笑道:“先跟姑爺商量商量這東西給誰預備的,再收拾也不遲呀。”說著,轉向廷琦女婿,道:“姑爺,你給我們六姑娘尋了這麼一門好親事,你岳父跟我都喜歡的不行,只是,我們六姑娘的親事可輪不著我們操心呢,人家出身高貴的很,你岳父都教訓不得,早七、八年就跟著大房過去了,跟你岳父也不親,當年,你岳父管教兩下都不行,如今說親這麼大的事更輪不著我們管了,要我說,你也是白操這個心。”頓了頓又道:“倒是你廷h妹妹今年十五歲了,論模樣論脾氣比六姑娘也不差什麼,又是廷琦的親姊妹,姑爺想想,若是配給廷h,往後你們連襟在一塊兒也親密些。”

張傑本來還想著家醜不可外揚,要叫孫姨娘閉嘴,一時聽見說廷碧跟他也不親,張開的嘴又斃了上,皺著眉不言語。

朱達醉對張家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不感興趣,他家遠比這熱鬧的多,倒是見眼前這位姨娘擺事實講道理的好一張巧嘴,頗覺有趣,他不肯說這親不是他提的,不過是見有利可圖,順水推舟罷了,只皺眉道:“哎,竟有這樣的事?廷琦也不早跟我說說家裡的事,我見下面幾位小姨只這一位年紀最長,碰到合適的,就自作主張問了問,因同在衙門共事,倒也給我兩分薄面,一說就成了,不成想好心倒辦了壞事,如今庚帖都已經換過,卻也只得這樣了,下回我另給廷h妹妹尋好的吧。”

孫姨娘雖大字不識幾個,卻深知雙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的道理,當即道:“還下回做什麼,就這個吧,庚帖換一換就是了,想來姑爺的面子大,也不是難事。”

朱達醉不成想這姨娘這麼難纏,又知馮家夫人已是相看過本人了,他也不耐煩攬這麼個麻煩,就半晌不言語,皺眉佯裝苦思無計,之後才道:“這卻不大好辦,八字已是合過了,馮家說六妹妹最利夫、子二星,且同馮家少爺是天作之合,喜歡得不行,正巴望著。”張傑聽到這就張了張嘴,朱達醉卻不待他開口又道:“六妹妹雖是跟著大伯過活,卻到底是岳父大人親生的,常言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小孩子不懂事,偶爾淘氣些也是有的,如今大了,見岳父大人和姨娘幫她尋了這樣一門好親,她知道了,縱然是鐵石心腸也要為慈父心腸所感,就是結再大的仇也該消了,往後必會孝敬岳父大人和姨娘的。”說完看著對面,見廷琦那爹一臉遐思,似有所感;廷琦那娘卻撇著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朱達醉心說這老虔婆油鹽不進,真真厭惡的緊,卻又將姿態擺的更循循善誘些,笑著道:“至於廷h妹妹,這馮家是軍職,今兒在這裡,明兒可能就守邊去了,姨娘怕是也捨不得妹妹受苦吧,倒是咱們安慶剛到任的錢知府大人膝下有位小少爺,跟妹妹年紀相當,今年也是一十五歲,恐怕就要在這一任上娶妻,我正想著,等過些日子找個由頭,跟他們家提提。”

孫姨娘一聽“知府”兩個字,眼睛就放亮了,咂了咂嘴,道:“我們這樣的人家?高攀的上知府老爺的門第?”不待朱達醉說話,又道:“那廷h的親事,我可就託給姑爺了,姑爺多費心吧。”

張傑也一臉的喜悅,倒還端的住,道:“如此,既然馮家已經說給廷碧了,便仍舊這樣吧,你收拾回禮,姑爺衙門事忙,收拾好了也早叫他回去。”

孫姨娘一邊答應著,一邊伸手輕拽張傑的衣裳,朱達醉一眼掃到,道:“我去外頭,岳父大人同姨娘點點禮單吧,看別差了什麼。”

孫姨娘見這女婿這樣善解人意知心知肺,真是越看越喜歡,心說廷琦那丫頭怎麼就跟他犯相呢?定是在家時慣得太厲害,不知做小伏低的哄著漢子,若不然,這麼通情達理個人怎麼下的了手狠打呢。一想是她那姑娘不好,不禁犯起愁來,卻還是眼前的事要緊,轉頭道:“老爺,如今還沒分家,回禮合該公中開支,先叫女婿回去,去找大房支出來再給送去。”

張傑見她拽著自己還當什麼事,一聽這話,只覺這婆子越老越不知輕重,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情願把馮家的聘禮送過去,取回禮來?”

孫姨娘一聽這話才明白過來,連聲道一時急的頭昏,張傑見她受教背著手自出去了,孫姨娘撿起案上擱的禮單讓人到後頭叫了廷h出來,讓廷h照著單子唱名,自己將馮家的聘禮撿出來對一對,每取出一樣金貴東西就像是提前看到了廷碧嫁去馮家做少奶奶的富貴風光,頓時泛起酸來,扭頭看了一眼出落的天仙似地廷h再想想那知府家的少爺才覺好些。

收拾完聘禮和禮單一樣不差後,孫姨娘才用他們家送東西來的禮盒,尋了些茶葉,生果,芋頭,鬆糕之類的東西淺淺的裝了些進去略做個意思,湊了八樣禮。心說不錯了,那死丫頭又不是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往後她就是當了正宮娘娘,也不見得孝敬我一粒米,我為那死丫頭忙的哪一出啊?

想著,找來紅紙裁開和馮家禮單一樣大小,叫廷h開張禮單出來。廷h自覺受了重用,無比熱情的一展長才,認認真真用簪花小楷將八樣禮寫到禮單上。孫姨娘站在旁邊看著,只絮絮叨叨的說不好,叫把字寫大些,這麼著光禿禿的一頁紙連一半都寫不滿,看著不好看。廷h耐著性子重寫,孫姨娘仍舊羅裡碌乃擋緩茫故遣還淮蟆mh就一生氣將筆摔在案上,自顧自轉身走了,孫姨娘氣的正要罵,張傑卻從外頭走了進來,只道:“收拾完了沒有,拿給我看看。”

孫姨娘連忙笑道:“老爺就別忙了,我一時收拾好了就把單子送出去。”張傑卻執拗起來,自去將桌上幾個裝好的盒子開啟來看,看完道:“剩下的呢?”

孫姨娘想說沒有了,見老爺像是很當回事,忙道:“剩下的等老爺來定呢。”

張傑就道:“把禮單拿來我瞧,怎麼也得相當些。”

孫姨娘聽了大驚,忙道:“女家哪有那麼趕著男家的,差不多就行了,”

張傑卻堅持:“這家乃是貴親,需厚著些,才不叫他們低看了,往後也肯照應咱家。”說著看了遍禮單,拿捏著叫添東西。

孫姨娘心裡不樂意,略金貴些的就推說沒有,張傑見家裡竟湊不出份像樣的回禮,直想著這家必須趕快分,等廷碧一出閣就分,又可省份嫁妝又可多個貴親相幫——想到分家還要用著人家,狠了狠心道:“那就把馮家來的禮,撿一半出來送回去。”

孫姨娘此時悔的牙根疼,苦苦相勸不果,張傑貓頭鷹似的瞪著眼睛盯著她將東西一樣一樣撿了回去,最後親自執筆開了張單子,封面寫了“敬候請期”四個字交女婿跟媒人抬著回禮給馮家送了去。

馮家見帶了回禮來,知道是定下了,喜氣洋洋叫丫頭來接,馮夫人眼見盛物件的盒子像是自家送定才拿去的那些就有些奇怪,等開啟禮單,見大半東西也都是自家送去的,心裡更是驚訝,邊疑心是不是本地風俗,邊將禮單拿去給自家老爺看。

馮大人粗枝大葉慣了,只看見封面上寫著“敬候請期”,知張家是等著他們定下吉日了,就笑道:“有勞朱大人了,能這麼痛痛快快的定下來,到底還要謝看朱大人的面子。”

朱達醉就笑道:“這時候就不要叫朱大人了,往後咱們就做了親戚,妻妹許給令郎,認真算,我還是晚輩,就是叫您一聲伯父也是該當的。

馮老爺見親事才定下,立時就享受到了張家人脈的一角,樂的齜著牙:“這個,這個怎麼好?當不起,當不起呀。”

朱達醉聽了就道:“那伯父就是拿我當外人了。”

馮老爺聽了這話才眉開眼笑道:“那,那我就不客氣了,賢侄,你看這迎親訂到什麼時候好呢,我是急脾氣,滿想下個月就去接親,只怕張家嫌太過倉促。”

朱達醉笑得諱莫如深,只道:“家嶽想必也是盼著兩家早結鴛盟的。”

馮老爺聽了張家女婿說了這話就當了真,隔日又遣媒去張家二房商議婚期,張傑是想著越快越好,見馮家備了三個吉日,立時選定最近的下月初八。

馮家得了回信,只覺這親事順利的不像真的,倒真如那八字所說的天作之合一般,更是歡喜,立時熱火朝天的開始收拾新房,採買物件,派發喜帖,其間種種繁冗,直把馮夫人忙的腳不沾地,不由感嘆張家到底是大家,不足一月之期備嫁竟也料理的開,哪知那張二爺是從來不管這些的,就是明天結親,於他不過是去跟大房說一聲叫把嫁妝準備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