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大傻呼哧呼哧地拿舌頭給我刷臉,舔肉骨頭似的特起勁。
我胃裡一陣湧動後,往地上一滾,逃開,防止自己再次倒地,被一隻蠢狗嚇暈倒或者噁心倒。
大傻也不在意,衝著堆在我眼前的食物叫得特歡樂。
抬眼看見高而厚的牆上撂著個小窗戶——原來我又回到了倉庫。
看樣子也只有大傻帶我回來。
狗狗你還是稍微有點兒靈氣,真乖。
不小心瞥到身邊還有幾條魚,擺成了一些奇怪的字元。我仔細看去,很像:さ よ う な ら!
再見?再什麼見……
地上整齊地擺了一小撮類黑色毛髮。
黝黑發亮,像極了被大傻抓弄時從某只潔癖嚴重的蠢貓身上掉下來的,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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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將我弄回這裡的,是貓。
可能,這黑貓也弄不動咱。但這一撮毛是cos大聖爺的能力,吹口氣就能喚幾個貓兵貓將出來。
大傻見我對著那一小撮出神,亦好奇地湊過來,大頭顱下的鼻子聳了聳,然後----大噴嚏。
蠢狗。
我無奈地在那些毛髮被吹散之前收好它們。畢竟是,黑貓留下的紀念品。
我將他們整整儲存了一百年,儲存在我貼身的口袋裡,希望有地位有勢力的夜一大人,看在身體髮膚之交的情面上能給對屍魂界人生地不熟的我個好職位混混。
一百年之後,某次不小心撞見那只貓。
變為人身的夜一笑得比天使還溫暖,說,黑色的毛髮是鼠毛,而且是黑貓第一次抓老鼠時從老鼠身上扒下來的。
我差點歇菜。
虧我將那些個黑色的噁心物品當寶一般侍奉著,不讓它見半點風霜雨露。
我怎麼就沒想到,夜一身為輕度潔癖的貓兼熱愛自己的人,怎麼會讓它(她)受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之劫難。
這是後話。
當然此刻的我仍在抱著那十來根黑色的我認為是屍魂界罕見品種的“貓毛”做白日夢。
倉庫上方的小門突然開了,一個人頭出現。
我正對著天花板得意地樂呵,而人頭剛好和小門一般大,我能看到的,是散亂著捲髮的頭顱。
我滴個地藏王菩薩,雖然我知道死神在bleach世界是無處不在滴,雖然我連見識藍大boss的心理準備都已經作好,但是不要深更半夜跑出來嚇人吧……
呃……
雖然正確的說,現在是早晨。我滴個頑強不屈歷盡劫難滴小心臟。
那人頭懸在那地方半天沒動靜,眼睛不眨頭髮不動,估摸著是沒有血水掉下來。
我拍了拍小心臟,倒頭枕著大傻回瞪那人頭。
大傻也是晃盪著舌頭,瞪著大眼睛。
我想我倆的共同點是:適應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或者說,後知後覺。
因為我倆都認為那只是個人頭後,那懸掛物動了,嘴角流著水,不是紅色的血水,而是涎水。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頭,是那天無視我拼命晃手的倉庫女主人。
一會掉了整個人下來,捲髮,胸部和臀部發育失誤的女人。
不過,女人你盯著我什麼意思?
我只不過住你倉庫裡吃用點你的食物……而已。
嘛~嘛~~
她是看不到我的,我回想著那天怎麼擺手她都看不見我,心裡特樂呵,於是我得意地在她眼前晃盪著白酒瓶子,順便打一個飽嗝,將酒氣慢悠悠地吐往她臉上。
那女人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大半天,突然熱淚盈眶,特親熱的叫喚我:“小新——”
我愣了愣,扭了頭往身後看,沒人。
似乎也沒有鬼魂。
估計她那雙梨花帶雨的脈脈含情的眼睛,是在看我。
我指了自己,愣愣地,問:“你是——在叫喚我?”
她雙手捂住嘴,兩行清淚利索地流了下來,看上去,特悽婉。
我有點搞不清狀況。
就在我發呆的片刻,她一把摟住我,特激動地嗚咽,順便將鼻涕和眼淚擦在我衣服上。
我滴個乾淨衣服……這個暫且不提,我快要在她的發育怪異的胸部間窒息了。
然後我聽見了更讓我窒息的話。
“小新,你怎麼連自己都忘記了!你是野原新之助,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忘記……”
我拼了作者推文的勁推開她,盯著她淚痕斑駁的臉蛋說:“野原太太,你該不是叫作美伢這名字吧?”
她兩手胡亂往臉上一抹,笑道:“小新——,媽媽好感動,小新忘記自己都不忘記媽媽——”
她很激動很興奮。
我滴個臼井儀人或者98大人,這個npc到底是啥貨色?!
我摸了摸額頭,又摸摸她的額頭,確定了我們倆都沒發燒。然後我掐了自己一把,真實的痛感,我,不是在夢遊。
“小新,你幹嗎要虐待自己!”那女人看似焦急地拉過我的手,小心地吹了吹,說,“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媽媽會心疼滴~~”
我滴個雞皮疙瘩……
“喂,大姐,我就一無業遊民順帶半個浪人半個殺手無權無勢……”
“我知道呀,因為你是我的孩子小新嘛~”她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兩手扯著我的臉作麵糰玩。
“大姐,我跟您說實話,我奔三的人了,不是您可愛的六七歲孩子……”
“我知道呀~~你是我的小新嘛~~媽媽也告訴你哦,媽媽已經兩百歲了。”她繼續揉麵糰,想了想又說,“在現世的話,小新應該叫我,媽媽的媽媽的媽媽……不過,媽媽不計較了。”
!!
得~關門放大傻。
我抬手往後面拍了拍,怒了句:“大傻!咬她!!”
不得不承認,狗是改不了那吃啥的習慣的,大傻也一樣。
那女人,也就是美伢,給了它一香飄飄的小塊蛋糕,食物至上的傢伙就完全折服了。
所以在它的眼裡,我這主子是沒多少價值的。
一巴掌大的劣質糕點比我更具擁有價值。
然後美伢領著大傻,大傻揹著我,離開倉庫上了地面。
我揮霍著美伢的食物,更多的是美酒。
美伢決定給大傻洗澡,大傻是寵物,可美伢的寵物澡盆容不□□積膨脹的大傻這一大神。
於是去了河邊,櫻花差不多掉光光了,葉子懶懶地簇擁著,享受著一根根直射下來的柔和的陽光。
美伢將袖子高高地挽起,舉了個大刷子耐心地驅除大傻日積月累精心儲存下來的汙垢。
大傻蠢蠢地圍著她亂轉。
我赤腳踩著河底的光滑鵝卵石,免費看著屍魂界美女和野獸的緊張排練,哦不,家獸,寵物。
水花飛濺得旋轉,印上太陽放出來的漂亮直線,像盛開的金色向日葵。
很暖和的熱鬧笑聲。
“小白!”美伢靠著溼漉漉的大傻對我說,她優美的線條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踢了朵水花給她,說:“我不是白痴。”
美伢笑得特誇張,咧著大牙,像一可以收割了的向日葵,神采奕奕。
她說:“小新,媽媽不是說你,是說我們家的寵物哦,小新的寵物,叫小白。”
大傻灰不溜秋的毛色在她的努力下居然能白得像是用bleach(漂白劑)漂白過一樣,乾淨得耀眼。
bleach就是bleach,連bleach世界裡的bleach(漂白劑)也與眾不同。
然後她仰天長喊:“小白,小白—,你在哪裡——小白——小——白————”(仿鈴聲:小新叫小白)
這麼碩大的生物大傻,冠上“小”。
大傻樂得原地打滾,河面捲起了連串的旋渦。
我說:“大白。”
白字不改,至少,“小”要用“大”替換。
不知道我若有幸帶著大傻去靜靈廷逛逛,遇上朽木白哉或者日番谷冬獅郎……
會不會是好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