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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七章 加劇

陽光毒辣, 蒸騰著大地,讓人錯覺這是泥土龜裂, 岩層風化的沙漠地帶,偏偏川流不息的河水不斷滋養大地, 讓綠意依舊盎然、生機勃勃。只是苦了那些士兵們,頂著烈日駐守,黑皮膚榨出油光,頭巾和僅僅的短褲都溼透了。

巴頓將軍就在這時候帶著他的援軍到來。

二世出行只帶三百人左右,巴頓將軍帶來一千人,其中撥出四百人先往前方偵察,剩餘六百人保護王儲。

巴頓將軍四十歲左右的年紀, 身材魁梧, 臉容嚴肅,他在二世跟前單膝跪落,右手成拳按於左胸前,以粗狂的嗓音報到:“王子, 巴頓前來。”

“起來吧。”

二世雖然態度傲慢, 卻很認真地回應了巴頓將軍。

巴頓將軍聽令起身,目光卻落在王子的手上,因為那隻手正扣在神使纖細的腰上。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貼得很近的二人,王子還是那副傲慢模樣,神使卻似乎極力隱藏著怒意。

手背遭李長琴掐了一把,二世蹙眉,知道長琴不喜歡被人盯著, 就驅趕巴頓將軍:“將軍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巴頓將軍聽了,帶上自己的手下退離。當轉過臉以後,他嚴肅恭敬的臉容現出一絲蔑意。他早就聽說王儲迷戀那生得比女人還俏的神使,現在王子是要到孟斐斯去娶王妃,卻摟著這神使打情罵俏,真是沒出息透了。

偏偏二世從不注意旁人想法,不知收斂。他近兩三天來就一直黏著李長琴,二世就像一頭飢餓的野獸,咬住嘴裡的肉,明知道肉有毒,吃不得,卻不願意放開。

長琴這塊肉對此十分不滿,但打罵無用,好說歹說這人也聽不進去,最後也只好無奈地忍下來了。他希望儘快到達孟斐斯,待二世娶了那位傳說中的皇后,應該會知道收斂。

二世對長琴的想法混然不覺,只知道長琴的妥協和不掙扎讓他心裡舒服不少。這時候也就記起正事了,二世說:“尼羅河前方已經基本探索過,並沒有不妥,那個尼撒在騙你。”

事實勝於一切,雖然二世任性,但長琴知道二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既然已經確認水路沒有問題,援軍人數也十分充足,長琴自然不堅持。所謂夜長夢多,比起阻礙更多更容易出現變數的陸路,長琴當然選擇更快捷的水路。

“好,我知道了。”長琴應著,暗暗思考尼撒說謊的用意,如果是故意陷害,那麼陸路的前方又有什麼呢?

如此想著,他暗下決定派人前去探聽。

“在想什麼?”二世突然發問。

長琴聽他的語氣,深有興師問罪之間,醋味很濃,不僅僅是刺耳,而且很侮辱人。長琴冷笑:“你覺得我在想什麼?我想的是尼撒,你要不要叫人將他砍死呢?”

說著,長琴怒意難消,臉色不愉。

二世越來越過分,佔有慾強就罷了,孩子氣就罷了,霸道到這種程度上,還有不成熟的處事態度,真讓他受不了。怎麼看二世現在不像個要當皇的人,倒像極了不入流的流氓癟三。

見李長琴又生氣,二世自覺委屈:“我只是怕你心裡有別人。”

聽這話說得像小媳婦一樣,長琴翻了記白眼,他深呼吸,將注意力放到其它地方,就是不再放到二世身上,即使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是那麼的霸道,那麼的專橫。

如此接近,二世能夠感受到長琴心裡有氣,但他是不可能將李長琴讓給賽里斯的,李長琴是他的,至於賽里斯……必須要剷除。可李長琴是他的桎梏,即使有心,也不可以輕易對賽進而斯出手,一切需要周詳計劃。

“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二世勾唇一笑:“巴頓將軍日夜兼程趕來,晚上得設酒宴慰勞他。”

“你以前還知道認錯。”長琴輕嘆。

“什麼?”二世沒有聽清楚。

長琴哼笑:“沒事,宴會是吧?那就讓人準備。”

現在對二世說什麼都只是對牛彈琴,除非將這頭牛的心結解開,不然就無需多話了。可是即使長琴知道癥結在哪裡,卻不能背叛自己的肉體和靈魂。

等到夜色漸濃時,所有船隻靠岸,一行行木橋連線岸邊。利於匿藏的水草被砍盡,足足有兩人高的巨大篝火搭起,豔色火舌恣意舔盡撲火的螢蟲。熱力催化酒宴中各人的興致,樂師舞娘輕歌曼舞,將宴會推向快樂的顛峰。

男人們一碗一碗酒下肚,蒸得頭腦眩暈,卻沒有人願意住手。喝到興起時,大多已經只知道拼酒,完全顧不上節制了。

長琴也沒有少喝,他體質特殊,醉了又醒,一碗又一碗地接著喝。看人們一個個地醉倒,長琴倒希望他們儘快睡死,讓他這個唯一喝悶酒的人快點解脫。這時候除了值夜的指揮官,包括巴頓將軍在內,都喝得面紅耳赤,醉眼惺忪。二世幾乎將所有重量放到長琴身上來了,長琴推了好幾回都徒勞無功,這傢伙已經醉得直不起腰了。

最後,二世連手上的酒碗都扣不穩,哐一聲摔了。那碗打在泥土地上,顛簸著打了個轉,竟然沒有摔破,二世一把抓起碗來,又是一臉豪情壯志,準備繼續灌。

“行了,不行喝就別喝了。”長琴拿開他的碗,示意墨特給那些軍士解釋,他就扶上二世回船上。

合同幾人將爛醉如泥的二世拖回去,才鬆手,人就軟趴趴地貼到床上去。長琴看得真翻白眼,他讓侍女們照顧二世,不想再留下來。哪知道才要走,腿上被扣住,猛力一拽。長琴沒穩住就摔下去,身體沒摔到硬木地板上,卻撞進一個溫度炙人的懷抱中。

酒臭伴隨熱吻襲來,這是一記比以往都要強勢且粗魯的吻。

長琴直覺地合齒抗拒,下巴卻遭到鉗制,唇齒被強制開啟。溼意伴著酒味侵入,熱情如火,不容拒絕般糾纏。

長琴的罵聲變得模糊不清,這時候溢位唇間,平添了幾分曖昧。

二世手下老練地攻城略地,順著抗拒,大掌撫過肩胛骨繞向前方,拇指按住胸前突起連連揉搓,等那雙手慌亂推來,大掌順勢而下,流連於纖腰上,連連抓捏。毫無預警地,大掌滑落股 間,探向讓他魂牽夢縈的凹陷處。

長琴腦中炸開一陣白光,他腰身如弓,瞬間繃緊,竟然爆發出巨力,一把就將二世推開了。

“你這個混賬。”長琴暴怒,長身跳起來,舉拳就揍歪了二世的臉。掐緊拳頭,長琴重重喘息著,咬牙切齒:“拉美西斯·二世,我要讓你絕後。”

話落,抬腳就要根除禍害。

墨特大驚,怕王子被做掉,連忙合同士兵們將神使擋住。

李長琴對那些士兵們毫不客氣地喂上一頓老拳,他瞪向人牆後面的二世,與那越發清明的目光對上,他知道二世已經酒醒了幾分,就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地走了。

他怕再留下來,真的想殺掉那小子。

目送那似乎蓄著震天怒火,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的背影,二世木然地撫上痛得發麻的臉,舌頭頂了頂臉頰,嚐到血腥的味道。李長琴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狠揍了他一拳呢。

長嘆一聲,二世扶額躺下,彷彿聽不見周圍忙碌,甚至連巫醫前為他處理臉頰淤傷,他始終一動不動。

等二世的傷處理好,墨特才彙報本應在更早以前上報的事情。

“殿下,公主要求參與宴會。”

二世想也不想,立即回答:“不行。”

“但公主……以死相迫。”

“死?”二世聽了,冷笑:“她願意死?那她怎麼不早一點去死?讓她死。”

“……”看王子的神色,墨特知道這是認真的,可是:“但事情傳到巴頓將軍耳中,他……請求殿下允許公主參與宴會。”

“巴頓?”

二世眉頭輕輕蹙起,不為別的,就為巴頓是底比斯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那麼這事就能不草率處理了。二世不準備再給他的姐姐機會,不會再讓她接近有權勢的人,擁有皇位繼承資格的姐姐,必須剷除。

“那我就看看她鬧什麼。”二世氣在頭上,這時候也正好發洩在希泰美拉身上。

領上自己的親兵,二世一行人匆匆出門,哪知道連線河岸的板橋竟然成了幾隻鱷魚的夜宵,那些白森森的銳齒正卡啦卡啦地咬著木板橋,嚼得津津有味。

大夥都呆住了,他們有看見過鱷魚吃肉,倒不知道鱷魚也愛吃木頭。

二世立即想到這是誰幹,錯愕換成哭笑不得,他撫額失笑:“真是,他有時候也很幼稚。”

墨特卻不這麼想,他認為神使該是氣瘋了,要是今天惹事的是別人,這鱷魚吃的肯定不是木頭。可是他的主人明顯沒有自覺,墨特不覺勸說:“王子,神使是真的生氣了。”

“我知道。”二世撇撇唇:“可是我也生氣。”

“啊?”

“他讓我等太久了。”話罷,二世使人前去驅趕鱷魚。

墨特無言以對,只能跟隨他的主人。

趕到公主的船上,遠遠已經聽見公主在砸東西,弄得一片混亂,僕從們抱住腦袋蜷縮成一團,被公主當成靶子砸,哀叫連連。

見至這光景,二世一撇唇,冷聲低吼:“鬧夠了沒有?再鬧,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聽見這話,希泰美拉瞪向二世,嫵媚的眼睛眯起來,一線冷光在濃密睫羽間透出。她說的話意味迂迴曲折,滿帶嘲諷之意。

“怎麼啦?我親愛的弟弟,你心情好像不怎麼愉快,又是因為沒能從我們的好神使身上討到便宜?”

雖然明白希泰美拉是有意挑釁,但二世仍是氣炸了,李長琴是他的死穴。他橫眉努目,語不成句:“你……你這……”臭女人。

“呵呵,我猜中了,對嗎?”希泰美拉笑得花枝亂顫:“好弟弟,這世上也有你得不到的東西呀,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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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怒極,他反諷:“希泰美拉,等回到底比斯,我就讓父王閹掉菲尼爾,那麼他就成了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了。”

希泰美拉立即就像蚱蜢一樣跳起來,張牙舞爪,儀態盡失:“你敢!”

“哼,我又怎麼不敢呢?姐姐。”那一聲姐姐,二世喊得很是諷刺:“菲尼爾是未來的大神官,淨身……也是早晚的事,不對嗎?”

“……”希泰美拉氣得全身籟籟發抖,纖指直指二世:“你如果真的那樣做,我會詛咒你!”

二世冷笑:“哼,你不是早就動手了嗎?”

二世早就懷疑刺客是希泰美拉派來的,只是沒有實據,無法定罪罷了。

希泰美拉聰明地迴避:“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呵,是嗎?”

“……”睨著高大俊朗的弟弟,希泰美拉輕輕勾起紅唇,別在假髮上那朵豔紅的罌粟花襯托著這張魅人的笑靨,嫵媚豔麗。此時希泰美拉的眼睛彷彿能勾人心魄般,散發出光采:“好弟弟,你的神使好像很喜歡賽里斯。我告訴你,菲尼爾也深深地迷戀著賽里斯,所以我恨他……如果我們同時恨一個人,何不合力將他除去呢?”

二世輕輕蹙眉,直覺這不是謊言,他心動,但是:“哼,你沒有膽子開罪菲尼爾嗎?那樣一個人,你還需顧忌他?”還是菲尼爾有什麼可疑之處?

這下希泰美拉退開幾步,揚眉睞著二世:“你好意思說我?難道你不明白?那你為什麼還沒有消滅賽里斯?我們有著相同的難處。”

如果隔在眼前的牆壁是自己所珍視的人,難度總是那麼大。

“哼,既然如此,你還指望我?”

“弟弟,我只可以指望你。”嬌笑串串溢位,她摘下鮮紅的罌粟花,遞向二世:“如果你幫我,我就送你一朵特別的‘神花’。”

二世蹙眉看著再普通不過的花朵:“你的禮物還真寒磣。”

“弟弟,你有所不知……這是姐姐特地向神求來的愛情之花,有了它,你的神使就會忘記可惡的賽里斯,全心向著你了。”

“……”二世的臉上盡是譏諷之意:“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留做己用呢?還是我的姐姐得了一朵正直之花,所以突然間變得心胸廣闊,大公無私了?”

“這……”希泰美拉愣住,立即又強辯:“好吧,我承認,效果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目光落在花朵上頭,二世冷笑:“媚藥?要用這個,我也無須要你的。”

“但你不想除掉賽里斯嗎?”

“但我也犯不著被你利用。”話罷,二世轉身,再也不跟希泰美拉扯下去:“你別想接觸任何人,好好看守著公主。”

二世已經煩透了他的姐姐,決定讓希泰美拉在路上發生‘意外’。或許就在回程的時候,甚至可以考慮透過‘希泰美拉的死’,更好地控制奈菲爾塔利的家族。

見二世要走了,希泰美拉狗急跳牆:“你怕什麼?你怕壞了事,神使要帶著賽里斯私奔,棄你不顧嗎?”

這真是恰恰好踩到二世的最痛,他就像被刺傷的猛獸般,回身就要攻擊希泰美拉。結果他沒有撕掉希泰美拉的嘴,卻一把掐壞了那朵比唇色更豔麗的花朵。二世露出森森白牙,怒容猙獰:“永遠……永遠都別再說這句話。”

希泰美拉被嚇退兩步,連連頷首。她一直知道二世厲害,但不知道當真正惹怒這頭雄獅以後,會是這樣的恐怖,那氣魄竟然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王子!”

墨特突然驚喊一聲,二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滴血,張開手掌,被掐碎的花瓣染上鮮血,絳色交錯出妖異的媚態。

罌粟花沒有刺,但二世卻感覺掌心像被棘荊硌過般火辣辣的痛。

“這是什麼鬼東西?”

希泰美拉也不知道原因,她瞪大眼睛,露出疑惑之色。

未等二世問清楚,一陣眩暈感襲來,他只覺腳下所踏之處變得虛浮,再也站不穩了。天地在旋轉,黑暗鋪天蓋地而來,將他吞噬。

“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