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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三章 關於交易

為了與奈菲爾塔利詳談, 長琴將她邀請到住處,輕輕鬆鬆地擺上一些果品, 身邊只留賽里斯和諾布,就這樣展開談話。

“今天我心情不太好, 就不拐彎抹角了,你能夠治好賽里斯的眼睛對嗎?最好不要騙我,要知道綠洲是我的地盤,你們通通都落在我手上。”長琴慎重地探著身,行為卻甚為山寨。

包括賽里斯在內的三人全驚住了,諾布還打了個跌,奈菲爾塔利也瞪圓眼睛。

諾布撫著額, 嘴裡唸唸有詞:“我靠, 這個流氓……”

賽里斯對受到威脅的奈菲爾塔利投以抱歉的笑臉,乾脆走到長琴身旁,單膝跪下,輕拍他的手背:“冷靜點。”

長琴蹙眉, 不太高興地抱臂, 靠到椅背上,翹起的二郎腿不耐地抖個不住。

繼續流氓……

賽里斯淡淡一笑,長琴瞧見了,彆扭地撇開視線。

沉默就代表妥協,賽里斯處理好這邊,再看向奈菲爾塔利。他是萬分不願意繼續話題,可是今天必須要有個交代, 才能讓長琴滿意。

“關於治癒眼睛的交易,我們需要詳細瞭解後再做決定,希望閣下能夠理解。”

奈菲爾塔利回過神來,臉上又帶著微笑,態度親切,儀態端莊高雅。她環視這三個男人,感覺比起粗壯的侍衛與任性的神使,精明的賽里斯更利於談話,於是她輕輕點頭:“大家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因為我並未正式成為王子妃。”

沒有人反對,奈菲爾塔利接著說:“我會前去幫助王子,會前來綠洲,全因為得到伊希斯女神的指示。”

“伊希斯?!”

三人面面相覷,這位女神曾經讓賽里斯死而復生,現在又為綠洲帶來拉美西斯·二世,真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將驚訝的表情盡收眼中,奈菲爾塔利接著說:“我聽到神諭,女神指示我將能夠治癒賽里斯左眼的咒語帶來,以此做為交易。一切都只是為了將埃及的命運導回正軌。”

“命運?”

“埃及的王權不應該易於他人之手,神明正在維護法老的權力,但神明並不能直接界入凡人的戰爭,只能由我等執行。”

“她當初不治好賽里斯的眼睛,原來是有這種打算嗎?”輕喃著,長琴又冷哼一聲:“我又怎樣確定你是不是在說謊?”

“如果神使答應幫助平定動亂,那麼我可以立即將治癒眼睛的方法獻上。”

“立即?你不怕我反悔嗎?”

“因為女神還有後話。”

“後話?”長琴眉間蹙緊,他不太想聽這後話。

“女神表示,如果神使不遵守承諾,將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怎麼聽都是威脅,竟然能從那樣的女神口中說出,威攝力更是十足。

三人一下子沉默了,奈菲爾塔利趁機遊說勸導:“雖然我對神諭並不完全理解,只是我一直深信法老的王權不應該被推翻。近年來埃及王室內諸多事端,周邊各國更是虎視眈眈,好不容易逐漸安定,現今又因為小人貪念而即將毀於一旦。此時平息內亂,為的不是某人,而是為了所有埃及子民,希望神使能夠明白。”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從一名少女口中說出,的確讓人欽佩,只是李長琴並沒有當救世主的自覺,他從來不偉大。

“奈菲爾塔利,女神若要強迫我為埃及捐軀,容易得很。但她既然給我選擇的餘地,也就是說我的決定與埃及存亡沒有太大關係。”

“……但是伊希斯女神讓我前來。”

“哼,雖然不清楚他們安了什麼心,但肯定不是好事。”長琴說著,表情越發厭惡。那些高人一等的神明,一再地將他當成棋子擺佈,他極厭煩被耍弄。只是此次交易關係到賽里斯,他就不能輕突。神明愛拐彎抹角,所以事情也不能單看表面,女神的真意究竟是什麼?

長琴正沉思,賽里斯乘機發問:“請問,奈菲爾塔利小姐在孟斐斯的時候,是否認識一位名叫尼撒的先知?”

經這一提,諾布和長琴都想起尼撒所說的禮物。雖然隨便問一位來自孟斐斯的貴族小姐,有點翹幸心理,但也的確適合。

奈菲爾塔利輕嘆,眉目間有一絲無奈:“原本我是想處理好正事以後再說。”

聽她這麼說,還真是另有文章。

長琴先停止思考,問道:“他是不是有東西要交給我?”

“是的。”回罷,奈菲爾塔利從隨身小袋裡取出印有尼撒印鑑的燒土板塊:“就是這個。”

“裡面應該包了信,開啟看看。”諾布湊過來,滿心好奇地催促著。

賽里斯也點頭:“或許他的信件會給你提示。”

長琴也好奇裡頭有什麼,立即就敲碎泥板,看看是什麼。

結果被燒硬的泥土裡麵包著摺疊起的大塊獸皮,還有一件硬物。一一折開來,竟然是一張大地圖,還有一個造形別緻的金耳環。他們都認得,因為這是尼撒經常戴在耳上的一雙。

“這是幹什麼?”長琴摸摸耳垂:“我又沒有打耳洞。”

賽里斯唇角輕抽,嘆了一聲:“或許是做為某種信物,先看看他在信裡寫什麼。”

長琴點頭,卻拿著信走到另一邊去看,決心不讓賽里斯和諾布看。

“這個地圖又是怎麼回事?”諾布乾脆瞧那地圖,大大的地圖有很多標記,上頭所寫的字他看不懂。

賽里斯仔細看了一遍,替他解釋:“這是西奈以東幾國的簡略地圖,標記處除了標有地名,還有類似姓氏的提示。”

“這是什麼意思?”諾布喃喃著,他摸不清頭腦。

賽里斯拿起金耳環掂了掂,喃喃:“意思就是這個耳環能發揮功用的地方。”

“啊?”諾布還是不明白。

這時候長琴已經看完信,回來就拿小刀將獸皮信件割成兩份,一份自己揣著,另一份交給賽里斯:“賽里斯,收好它們,日後可能會有用。”

賽里斯瞧了一眼,手上這一份是詳細的地址清單,集齊地圖與信物,就是尼撒的禮物。狡兔三窟,尼撒竟然能將據點分佈到各國各地,如此的廣泛,可見本事不小。

只是,他比較在意長琴藏起來的信,究竟寫著什麼。

李長琴卻不準備解釋,他直接走到奈菲爾塔利身前,微笑著說:“我決定了,就答應你的交易。你教我治好賽里斯的眼睛,我幫你們。”

奈菲爾塔利立即喜上眉梢,以感激的神情說:“埃及的人民會感謝你。”

“哼,我不想要誰謝我,而且你得有心理準備,我和那個王子合不來。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們鬥個你死我亡,最好說服他少來惹我。”

“這……”

“只要他不找我麻煩就可以。治癒的事,今天也太晚了,明天我會讓諾布請你過來。就這樣。”打斷她的話後,長琴擺明不想繼續話題,再見也不說一聲,就要走。

賽里斯這才回過神來,立即喊到:“我不答應。”

腳步頓住,長琴蹙眉,回望賽里斯的眼神十分嚴肅:“我決定了。”

“我不答應,既然是我的眼睛,應該由我決定。”賽里斯態度也很堅決,他怎麼也不要為了區區左眼,而讓長琴犯險。

李長琴為難的神色也只一現,沒讓任何人抓住,他問:“賽里斯,你要反抗我嗎?”他知道賽里斯的弱點,賽里斯這孩子最重視他,只要從這方面施加壓力,必定能夠達到目的。

果然,賽里斯聽後,神情出現一絲痛苦,似乎在做思想掙扎。

然而後果卻出乎長琴意料,今天的賽里斯立場十分堅定:“如果你要因為我而犧牲,那我就不聽你的。”

“你!”李長琴惱了:“不治也得治,你敢反抗,我就把你捆起來治好。”

“你要真是這樣做,那我就親手將它刺瞎。”

“那我就再治!”

“我再刺。”

“你刺多少回,我就治多少回!”

“那麼你治多少回,我就刺多少回!”

“賽里斯!你這混賬東西!作反了!”

“你比我還要混賬!都活多少歲了!還這麼意氣用事!”

“什麼?!你這臭小子,才十四歲,都還比我矮呢!牛什麼!”

賽里斯退後一步,咬唇,回擊:“你不也是!都三十一了,還長這模樣,再過一年我就比你成熟!”

長琴也被堵得退了一步,瞠目:“靠,你這小子哪裡學來的刁鑽,平時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嗎?!你這裝模作樣的臭小鬼”

“都是從你身上學來的,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呃……誰叫你好的不學,儘管學壞的!”

“我還沒有學全,至少沒有你任性。”

“什麼?!你這是什麼話?!敢說我任性?!”

“你敢說自己不任性?你還專橫!獨斷!自作聰明!”

“你!”長琴咬牙切齒地說:“你別想用激將法,無論你說什麼,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賽里斯眯起眼睛,手指不自覺地絞成一團,卻依掉不退縮,他難掩心頭激動:“沒有激將法,只是教訓你!你遇到事卻不跟我們商量,還說什麼自己人,就知道獨自莽撞行事,一點也不顧及關心你的人是如何感受。難道這樣做,就正確嗎?”話是吼出來的,吼罷,賽里斯甚至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今天他可真是被迫到絕境了,直覺讓他不斷警覺,李長琴所隱瞞的事情,說不定會讓其受到極大傷害。越是這般想,他越是無法平靜。如果再像當天那樣,不知不覺地目送深愛的人離開,看著身影漸遠,滿心期待卻迎來噩耗。想到曾經死去活來一次,長琴卻不吸取教訓,他就無法抑止怒火。更害怕事情真會主變得更糟糕,這個人又要受傷害。

賽里斯的一番話讓李長琴啞口無言,完全說中了他的心思,雖然態度是如此的嚴厲,可是他卻能夠感受到深切的關懷,只是……這一次他真的不能退讓,至少不是現在。

這時候,無言的兩個人像鬥牛般對瞪,粗喘著大氣,的確罵得很用力。

諾布被他們弄得暈頭轉向,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平日裡一個服貼,另一個張揚,是那麼的契合,可是一旦鬥爭起來,竟然能夠這樣轟轟烈烈。他嘴笨,跟本不知道該如何勸架,提了幾句,卻猶如泥牛入海,全被罵聲淹沒了。

奈菲爾塔利也看了半天,她從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平靜,然後明白了。這兩個人到最後,都沒有真正的惡言相向,你一言我一語,全是因為關心。她細細一想,乘他們休息時候,插進去一句:“如果重複治癒,會對神使的身體會造成極大傷害。”

“啊?!”

這下罵的人,勸的人,全都瞪著她看。

奈菲爾塔利輕嘆,繼續說:“根據伊希斯女神的解說,似乎是因為神使身上擁有特殊的神力,所以才能夠運用神的咒語,只不過,這樣做就會削減自身的神力。如果不斷重複運用,後果不堪設想。”

話落,室內剩下一片空寂,彷彿無人般。

賽里斯懷疑,可是卻無法反駁,世上的確沒有白吃的午餐。

李長琴也記起來,他之所以擁有不死體質而且能操控野獸,那是因為夜昕以靈魂修補他殘缺的身體而形成的。當初夜昕幫他,結果還坐了好一陣子的輪椅,不過當初他的身體是壞得不能用了,而賽里斯只有眼睛。到了現在,也管不著有什麼代價。他立即環手抱胸,以勝利的姿態睨視賽里斯:“你還要不要刺瞎自己的眼睛?嗯?”

賽里斯唇角輕微抖動,最後抿緊唇,負氣般大步離開了。

等他離開,李長琴的得意就無影無蹤。頹然嘆息,他捂著額角,也不看另兩人:“諾布,你送奈菲爾塔利回去,我頭痛。”

扔下他們,長琴隨賽里斯後頭出去了,走到房門前,瞧見賽里斯背朝著這邊睡下,氣得不輕的模樣。看了一會,他轉身離開。

他沒有走遠,到了外頭就點起一小堆火,就將尼撒給他的信燒掉。

其實信件內容很簡單,不過一段文字,但他決不能讓賽里斯看到。

[這是最後的勸告,請立即獨自離開埃及,不能帶走埃及任何東西。憑著耳飾,你會得到我的家臣盛情款待。]

獸皮被火炎燃燒,焦臭味隨輕煙瀰漫於空氣中,刺激著鼻腔。它漸漸燒成灰燼,字跡和內容隨著煙氣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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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挑眉:“謝謝你的好意,我會好好運用。”

他並不是不相信尼撒,正因為相信,所以結合今天種種以後,他有一個可怕的設想。必須要得到確認。

獨自走到湖邊,長琴瞧見四周無人,就朝著湖中喊:“阿努比斯,出來,我知道你們肯定有在監視我,給我出來。”

這般喊了幾聲,阿努比斯沒有出來,倒是從湖中浮出另一個人——賽特。他的笑容依舊那麼爽朗,依舊那麼虛偽。

“怎麼不問我?阿努比斯嘴笨又古板,你問他,他也回答不了你。”

賽特的出現,長琴並不意外,他淡然地回以微笑:“比起笑裡藏刀的人,他比較好懂。”

被這句話逗得眉梢挑高,賽特乾脆坐到樹丫上去,託著思,一副準備看勁的模樣:“你繼續。”

長琴無視他,繼續喊阿努比斯,不多久,樹影下一陣輕響,阿努比斯兩隻獸瞳在黑暗中瑩著綠光。

果真來了。

長琴見了他,也不廢話:“我知道你們有規定,不能給我透露太多,那我今天猜中的,你給個肯定,總行了吧?”

阿努比斯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瞧了賽特一眼。

賽特挑眉,回答得技巧:“如果我有意見,就會提出。”

[所以不提出就代表不反對,正義女神瑪特會見證一切。]

“好好,我知道啦,真是不好應付。”

賽特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黑暗中突然出現一隻白皙的女性手掌,一瓣潔白柔軟的羽毛託於掌心。

是用作公正審判的羽毛。

長琴看得出神,邪神,死神,正義女神都來了,還真是空前的盛況。只是現在他除了鬱悶,也沒有別的感覺,因為他將要問的,是自己所不想面對的。

[問吧。]

得到許可,長琴沉吟片刻,終於還是發問:“伊希斯女神提出的交易,其實重點不在我,而是在於賽里斯,對嗎?”

未等阿努比斯確認,塞特就有意見:“你應該問得更仔細,這樣太過含糊,他如果回答你,就是犯規喲。”

聽罷,長琴眯起眼睛,補充:“如果我答應交易,我就會和賽里斯回去底比斯參與平定動亂,但是如果我不答應,賽里斯也會被你們弄回去繼續參與平定動亂,是嗎?因為由始至終在歷史中佔有一席位,影響全域性的人物,是那些活在歷史中的人,而不是我這個半路殺進去的人,對嗎?”

這一回,賽特滿意地點頭了。

果然,阿努比斯也點頭了。

然而他們的點頭,卻讓長琴的心涼了半截。他竟然忘記了歷史法則,未來人又怎麼可能改變過去?由始至終,他能做的只有見證歷史。詛咒是因為牽涉到神力,所以他參與的是神明之間的遊戲。神明雙方透過人類玩弄這場遊戲,而他的對手始終只有那些神。

也就是說,賽里斯死而復生,只是未到死期。但應該要發生的,誰也阻止不了。問題是,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賽里斯受苦呢?

“只要我不影響大局,從旁協助也不成問題,對嗎?”

阿努比斯見賽特沒有阻止,便答:“只要不是存心搗亂,我們都會修正錯誤。”

修正,例如將死去的賽里斯復活。

問題越發明朗,現在不清晰的,只有一件事。

“賽里斯就是七年後的祭品,對嗎?”

“這麼關鍵的問題,如果回答了你,就是犯規咯。”賽特輕笑著阻攔。

阿努比斯也就不回答了。

還差一點就可以確認,長琴以忿恨的眼神瞪了賽特一眼。

但是他心裡明白,寧可信其有,如果賽里斯真是祭品,那麼,到頭來,他是被神明狠狠地耍了一頓。嗤笑一聲,長琴盯著賽特:“有一個先知多次警告我不要跟王室中任何人產生感情,以前我不當一回事,現在想想,其實是你故意將我放前十四年,故意讓我接觸王室的人,故意讓我沒有辦法抽身的,對嗎?”

賽特表情無辜:“我從未強迫你,但是如果你一直冷靜地玩這個遊戲,那就太沒趣了。”

無需多講了,答案是肯定的。

雖然賽特的行為有點推卸責任的成份,但長琴也無法完全否定,地點和時間的確是對方定的,但故事發展卻是他自己造成的。太笨了,不過再笨,也已經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那……就這樣吧。”

長琴轉身離開,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跟這些可惡的神對話了。

阿努比斯突然說話:[李長琴,不要妄想與神明對峙,你的能力不足以與眾神抗衡。]

也就這一句,嚴厲的女聲立即喝止:“阿努比斯,你準備犯規?”

賽特在旁邊插嘴,鬧著:“哈哈,看女神多為你著想,在提醒你呢。阿努比斯,要乖一點。”

神的笑鬧,長琴完全無法融入,但他卻不甘心就這樣被動。心裡轉了一回,他有一個大膽的假設,乘機就說:“哼,你們也太過囂張了吧?雖然我沒有能力把你們怎麼樣,但我身邊有人卻能夠做到,你們現在不過是憑著詛咒把我扯進來,還有七年,若你們把我逼急了,捱過這七年,我就把你們的埃及鬧翻天!”

這是故意放的狠話,可是沉默卻是最好的印證。

果然有時限,那他也有籌碼在手。

“李長琴,難道你不明白改變歷史的嚴重性嗎?”正義女神的聲音裡充滿批判。

“那就不要讓它改變。”話落,長琴不再多話,轉身離開這黑漆漆的湖邊。

走著走著,不遠處又出現意外的影子,只一眼,那名端莊高貴女性讓人難以忘懷,不是伊希斯還能是誰來著?長琴驚訝之餘,卻更多的嘲弄。

平時叫天不應叫地不聞,今天就一個個都出來了,真是怪哉。

“女神有何吩咐?”長琴對神明沒有敬意,以戲謔的口吻問道。

伊希斯沒有發怒,只是目中悲憫的神色更濃,聲音也十分溫柔:“我明白戀人之間的執著,但是李長琴,你已經給予賽里斯足夠的幸福。原本,他的一生唯一擁兄弟情,但你改變了這一切,已經可以了。不要繼續深陷,結束吧。”

長琴凝視著她,半晌以後好像考慮得夠久了,才說:“其實這一番話,你應該在七年前就說,今天已經沒有意義。”從來沒有人提醒他,而他也沒有察覺,所以一切就這樣發展。走錯了,又已經走得太遠,沒有力氣回頭了。

那就繼續錯下去吧。

“放心吧,這場遊戲我會陪你們玩下去。”

從女神身側走過去,身後嘆息聲伴隨輕風散去,長琴也想嘆。

揣著鬱悶的心情,長琴開始思考怎樣跟賽里斯和好,又怎麼樣恰當地解釋今天的事情。他想陪伴賽里斯走下去,無論眼前有什麼障礙,有他陪著,總比孤軍作戰好。

一路沉思,踏著夜色走回住處,哪知道迎面走來讓他更驚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