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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心懷大志

何羨之若說拿話激人, 自然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因不願樓翼然與綺羅及早走了, 又冷眼嘲諷了樓翼然兩句。

若是往日,樓翼然定會跳起來, 卷了袖子與他下完棋的,今日卻只抱著手聽他說話,見他說完了,才道:“我今日出門就是尋綺羅說話的,先前因她有事才在你們這耽誤一會,如今我們可是要走的了。”

“你先前不是要將我殺的落花流水麼?”何羨之捏著一枚黑子說道,棋盤上兩條大龍交纏, 竟是不相上下的, 這叫一向自視甚高的何羨之,實在難以忍受。便是先前輸過一局,也只當那是湊巧。

“此一時彼一時,我以為綺羅要與老十說許久, 才這樣說的。”樓翼然咧著嘴說道, 見著綺羅站在他身邊,笑道:“咱們先去吃飯,再去春分湖?”說完,便要去牽綺羅的手。

綺羅將他手拍開,說道:“不如大家一起吃吧,吃完了再去,而且多日不見樓姐姐, 樓姐姐哪裡去了?”

樓翼然伸手扯住她的袖子,手指勾在她腕上玉鐲上,說道:“近日她時常出門,行蹤詭秘。你放心,過不了幾日,孃親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綺羅聞言點頭,心想樓八娘這幾日的行蹤,應當與那個花逢君一起的。

何羨之見著樓翼然的手不規矩,一枚棋子丟出去砸在樓翼然手上,斥道:“你自小輕飄胡鬧就罷了,何必也將她拉到泥潭。拉拉扯扯的,若叫旁人見了成什麼樣子?她是什麼性子,立了決心,就不管不顧只管跟著你往前衝的。”

樓翼然摸著自己的手,見上面青了一片,咧著嘴笑笑,隨後板著臉道:“就你操心的多,你可見著方才在外面我怎樣?可不是距離她有幾步遠的。說是僻靜地方,也是寬敞地方,路過的誰看不到我們?你以為裝樣子的事我就不會?當誰都與你一般,蛛絲馬跡也不放過,心裡的經緯密的不透風。”

綺羅見兩人竟是吵起來了,心想何羨之說的對,樓翼然說的也不差,臉上紅雲密佈,又想既然何羨之幫她說開了,那就將自己的心思一併說了好了,也小聲道:“我是覺得出來見他沒什麼,別人說什麼我都受得住。但是在外面還是要規規矩矩的,畢竟人言可畏,能免就免。”說完,又覺自己聲音太小,枉費了她比他們多活那麼些年。

何羨之聞言點頭,略帶譴責道:“你也聽到了?還是規矩些吧,你的名聲本就不好,便是裝樣子,也要認真些。”

樓翼然不耐煩道:“我自然知道。”又覷著綺羅的害羞模樣,心想自己有些太過得意了,但又覺在何羨之面前落下面子不好,便道:“如今不過是見只有你們才這樣的。”

何羨之聞言,心想他還要專門跑到自己面前親暱,臉上的青筋跳了一下,沉聲道:“在我們面前也不行。”

如此尷尬的事,綺羅也不知該怎樣勸解,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忽聽著屋子裡,樓燕然撲哧一聲笑出來,他平素極少開懷大笑,往日裡也多是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如今這般大笑起來,很是讓人詫異。

其餘三人看去,卻見他本就有些女相的面容,這樣一笑,豔若桃李,瀲灩雙眸波光粼粼,且支著臉的修長手指微微勾起,正如拈花一笑般。

“咱們中,羨之最小,如今看他的模樣,竟有幾分像是綺羅的爹爹。”樓燕然嗤笑道。

何羨之手插進棋盒,將滿手的黑子握在掌中,圓潤的棋子,便是用盡力氣去握,也硌不疼掌心。

樓翼然聽了這話,哼哼道:“行了,我改就是了。”說完,看了眼綺羅,見她依舊紅著臉低頭,也知綺羅雖老成,但當著她的面討論該不該與她親暱這些話很叫她難為情,心知就算綺羅不怨他,那一夜也太過分了。

“走吧,一起去吃飯吧。吃了飯,咱們去尋八姐。”樓燕然淺笑道,因方才笑過,臉上還有酡紅。

樓翼然聽聞說去尋樓八娘,當下便將與何羨之的爭吵拋在了腦後,對綺羅道:“是該去找八姐,何美人都該成親了,她還那樣拖著礙事。”

“樓姐姐心裡有自己的主意。只是那獨孤家如今怎樣了?”綺羅忍不住問道,獨孤函娘子的娘家人應當還未到,不知道獨孤函如今又要怎樣糾纏樓八娘。

“獨孤家在城外園子裡養著,獨孤娘子看著奄奄一息,其實不礙的,等著付家的人到了,與她補一補便好。”樓燕然說道。

綺羅暗自點頭,又問:“獨孤函未糾纏樓姐姐?”

“來了兩次,說是要與八姐切磋,八姐避開了,如今我們也尋不到八姐,他更難說了。”樓燕然又道,方才看著樓八娘的身影一閃而過,那與她一步之遙的白衣男子,應當便是花逢君了。看著背影,身材高大,只是不知相貌人品家世如何。

何羨之見著綺羅扭捏模樣,張開手將掌中的棋子放開,心想她終於知道嬌羞了,只是讓她臉紅的人卻不是他。

“我先回去了。”何羨之站起來,伸手拂了拂衣襟上的皺褶。

樓翼然嗤笑道:“早該走的。”

何羨之瞥了他一眼,從綺羅身邊走過,聽她低聲說了句多謝,微一點頭,又向外走去。

沒了何羨之,樓翼然卻也不避忌樓燕然,拉著綺羅的手道:“你放心,我知道在外頭怎樣做的。”

綺羅掙開手,抬腳踹在樓翼然腿上,又拉了衣襟去遮脖子,瞪了他一眼道:“若不是你,我今日怎會這樣丟人現眼?”說著,卻是先一步向外走。

樓翼然呵呵笑著,對樓燕然道:“她又撒嬌了。”

樓燕然懶得理他,快步與綺羅一同出去,卻又忍不住對綺羅笑道:“並不明顯的,旁人是看不出來的。”便是看出來,旁人也不會往那邊想。能夠一眼看出來的,也只有何羨之了。

綺羅訕訕一笑。

三人草草吃了飯,之後在街上尋了一遍,沒尋到樓八娘,卻見著何尋之與樓五叔了。

那兩人調笑了綺羅與樓翼然兩句,又拉走了樓燕然。

綺羅此時後悔今日出門了,難怪人人都說要避諱,卻原來不避諱了見面尷尬起來更難受。

將馬給初一等人牽著,綺羅與樓翼然一路走著,卻是向蘇府那邊走。

見樓翼然沉默了一路,也不提去春分湖的事,綺羅小心地問道:“你怎地了?”

樓翼然嘆了口氣,眯著眼望了眼天空,對兩步之外的綺羅道:“原先我還怨你凡事不是去找老十就是去尋何羨之那小子。”

綺羅嘴唇動了動,然後問:“現在呢?”

“現在我才曉得,不是你錯,是我錯了。你要問蘇綾羅的事,要問獨孤家的事,我一概不知。你便是要去做旁的,我也幫不上手。”樓翼然破有些洩氣地說道,見著綺羅與樓燕然或者何羨之說話,他插不上嘴才是最難受的。

“你也不是插不上手,只是我尚沒有遇到需要你做的事罷了。”綺羅忙道。

“別騙我了,我只顧著你,卻不記得你顧著的事不光有我。”樓翼然垂頭喪氣道。

“也不是,你不要我多想的,如今你也別多想了。”綺羅不曾見過他這樣沒有士氣,忙鼓舞道。

樓翼然哧了一聲,自嘲一笑,隨後喃喃道:“先前我忙著算計咱們以後住哪了,我都想好了,若是你不喜襄城,咱們就去鹿鳴關。我還盤算著要是你怕見我爹孃怕立規矩,咱們就搬出去住。”

綺羅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她只知他粗枝大葉為人散漫,不想他竟往那精細的地方想去了。

“如今我才知道,嘴中說著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活就怎麼活,頂多也不過是忍著你幾句罵而已,也沒有旁的用出。我被人說成胸無大志,你心裡也不會好受。”樓翼然話音一頓,隨後吸了口氣,轉頭道:“五叔說的是,要沒有他跟我爹,指不定以後我連婆娘也被搶了。”

“你胡說什麼!”綺羅低喝道,見他滿臉認真,又想或許這才是他正經時候的模樣。

“綺羅,我想去考武舉。雖做不出什麼大事,但先考了武舉,之後再跟著五叔混個軍官噹噹,以後襲了爵也不至於叫人看不起,你也不會跟著我受委屈。”樓翼然望著綺羅說道,心想,倘若他不是樓家的公子,倘若沒有樓五叔和樓老爺,如今綺羅早被李思齊視為囊中之物了,“我雖跟著五叔開了眼界,但跟何羨之他們比知道的還太少,你等著吧,以後我保證你問什麼我都知道。”

綺羅心中一慌,慌忙道:“樓燕然說你會帶著我過去的。”她可不想被丟在襄城,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樓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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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過去。”樓翼然肯定道。

“那,我要武狀元。”綺羅笑道,心神又回來了,心想男兒志在四方,樓翼然有這打算實屬正常,況且吃老本的事,非到萬不得已,還是莫去做的好,隨後想了下,擔憂道:“只是你身份畢竟不同,那武舉聽人說又是極兇險的,若是有人使壞,你該如何?京城裡你家也該有屋子的,叫人收拾了就成。但是伯父伯母怎麼辦?他們也要跟著過去的吧?”

“還沒出發,你便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我若跟我爹說了,我爹也會流著老淚贊同我去的。”樓翼然昂首闊步道。

綺羅見他意氣風發模樣,與先前又不同,心想果然男人還是做點正事的好。

一路到了蘇家前的大街,樓翼然向蘇家大門看了眼,見有幾個小廝探頭探腦,低聲道:“今日出門,遇到何羨之他們幾個,什麼事也沒做成。”

“本就是出去隨便玩的,你還要做什麼?”綺羅笑道。

樓翼然看了她一眼,人仍站在兩步外,頭微微探了下,說道:“松一點好。”

“什麼?”綺羅茫然地看他。

樓翼然向她胸前瞥了一眼,說道:“我問奶孃了,還是松一點好,太緊了睡不踏實,將來還不好……”

“行了,我知道了。”綺羅懂了他的意思,忙打斷他的話,心裡罵了句色胚,見著他依舊站著,笑道:“我看著你走吧。”

樓翼然點頭,“我過兩日再來找你,我不來,你也別瞎想啊。”

“知道了。”綺羅應道,見著他三步一回頭的走了,才轉身進了大門。

大門內,有幾個小廝垂頭立著不敢看她,綺羅瞬也不瞬地走進去。

到了正房甬道,見著蘇清遠送周先生出來,忙垂手立在一邊。

周先生因今日是媒人,也不想叫綺羅難堪,並不言語,只隨著蘇清遠向門外走。

蘇清遠低聲吩咐綺羅去書房等她,隨後依舊送周先生出門。

拿著鞭子在腿上敲敲猜著蘇清遠能有什麼事,綺羅領著初一等人去了蘇清遠書房。

頭回在沒有人的時候進蘇清遠書房,綺羅撇了下嘴,四處看了一圈。

蘇清遠平素最好面子,唯恐別人尋到他絲毫錯處,因此處處小心,將書房收拾的十分雅緻,看不出一絲商賈氣息。

一盞茶功夫,蘇清遠才回來。

蘇清遠覷了眼老實站好的綺羅,自己先坐下,萘肆嬌誆杷懦鏨潰骸敖袢粘鋈チ耍俊

“是。”

蘇清遠大約猜到是見誰了,沉吟半響道:“不要見的太頻繁,隔幾日出去就好。”

“是,女兒知道了。”綺羅回道。

但凡一個老實人發狠過,常人便知曉這人是不甚老實的。

蘇清遠也猜著綺羅心裡另有算盤,也不深究,叫她在一旁坐下,又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歸不需你擔心什麼。你只要與往常那般就好。”

“是。”

“你母親是不中用了,你奶奶年紀又大了,睿軒沒得旁人照顧,你也莫只顧著自己的事,過幾日學堂裡放假,你帶著他出去逛逛。樓家何家的公子們都是有才的,跟著他們,睿軒便是不能跟著學好,也能與他們多熟悉一番。”蘇清遠又囑咐道,便是先前不知道,如今也能看出與那兩家來往的好處。

綺羅依舊應是,見蘇清遠面有豫色,心知他還有話要說,也不插嘴,只管等他自己說出來。

“睿軒只比你小不到兩歲,但他啟蒙慢了點,不及你入學早,如今雖聰慧勤奮,到底耽誤了。”蘇清遠唸叨著,似乎在想如何引出話題,“先前你說何家小姐要回來了?他們家的女兒太矜貴了,只是起名字的時候稍欠考慮了些。一個個本就生的好,何必再起了那樣的名字,太過了。像是伊人,可人,佳人,麗人,本就不該做了女兒的名字,須知盛極而衰,名字上需要謙虛些才好。便說那伊人,依著我說,便是折在名字上了。他們家每有女兒,便大興土木,建觀景臺,望月樓等。只是那麗人無父無母的寄居在何家,怕是難得何家那般對待了。”

綺羅眼皮子一跳,心想蘇清遠繞了半日總算將話繞到何麗人身上了。蘇睿軒與何麗人自幼要好,雖是兩小無嫌疑,但看在大人的眼中,難免要多想一些。

蘇清遠見綺羅不搭話,又感嘆道:“你看何家待麗人小姐如何?我見著她兩次,可憐生的那樣好的女兒,卻要寄人籬下。”

“爹爹是心太善了才會如此想,何家對麗人小姐確也不差,更何況他們家人丁眾多。若是將軍府的人對麗人妹妹不好,旁人怎會不說他們?況且,麗人妹妹父母也不是何家旁支,正經的長房出身,還有族長護著呢。家中的兄弟也多護著她,待她如同親妹一般。再者說,麗人妹妹的父母也非無才無德之人,只餘下這一幼女,自然是將閤家家財寄在何氏族長那裡,等著給麗人妹妹做嫁妝呢。”綺羅說道,說完,見蘇清遠瞳孔微張,心想果然是嫁妝那一句最得蘇清遠的心。

蘇清遠心中確實也如綺羅所想,樓家最小的女兒也便是樓八娘了,他與蘇睿軒相差太遠,何家的女兒雖多,但他家女兒矜貴,不是旁人能覬覦的,其他的能夠想到的多是出身不好之人,只有這何麗人,孤女一個,雖出身好且有嫁妝千萬,但想想也知所求者不多,蘇家與她也很是相配。

蘇清遠得了自己想聽的話,便放綺羅出去。

綺羅出了門,心想樓燕然說的對,她便是此時告訴蘇清遠綾羅的事有詐,他也不會信的,此時他已經被算計迷了心竅了。她私心裡也喜歡何麗人,想著若是他們二人能成,也算是好事。但是何羨之等人對著何麗人的態度,比之親妹更好,這樣疼著寵著的妹妹,應當是不會放心叫她進了蘇家這樣烏糟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