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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心如蛇蠍

樓老爺對樓翼然當真也是疼到骨子裡, 雖不信樓七娘的事與他無關,但也不敢對樓翼然的事有絲毫放鬆。

每日裡, 綺羅等人來的巧了,也會看到樓老爺親自來押著樓翼然放學回家。

如今蘇家裡頭, 蘇老夫人獨攬大權,大小楊氏皆偃旗息鼓了,綺羅的日子也算好過,又因她在蘇老夫人夫人眼中雖不出色,但也是個中規中矩的大家小姐、盡心盡力的長姐,所以蘇老夫人也不曾為難她,便是蘇清遠有時想起, 也誇她兩句。

沒了風浪, 綺羅自然一門心思的學自己想學的東西,每日或與樓八娘學些武藝練習鞭子,或與石妍初學琴,過的也算安然自在。

又到中秋之時, 蘇老夫人親自備了禮品叫人送到楊家, 又要那送禮之人回來後,立刻來見她。

只是聽了那人回話,蘇老夫人就有些怏怏的,直到中秋之夜,依舊面無喜色,更不喜聽人吹拉彈唱,將每年都有的戲曲全都省了。

蘇清遠想著法子說了幾個笑話也不能逗蘇老夫人開心, 便又叫蘇睿軒坐到蘇老夫人身邊引她開心,又將諸葛先生說蘇睿軒前途無量之事說了再說。

綺羅左右想了下,猜著大概是蘇清詞上次偷跑出來,石氏管蘇清詞管的更嚴,蘇老夫人聽說後又傷心了。

蘇老夫人看著堂下的兩個兒子並兩個媳婦,心想她的女兒如今在楊家不死不活的,連楊家這兩個女兒過的也不如。

好不容易出來露面的大楊氏後背一涼,想著蘇老夫人又要整治她了。

“我想著家裡雖有佛堂,但許久不曾去過寺廟,也實在不像話。再說過幾日睿軒也該進學堂了,過兩日我便帶著他們一起去給菩薩燒香吧。”蘇老夫人斜靠在榻上說道。

蘇清遠忙道:“這樣也好,綺羅綾羅兩個最近也不去學堂,正好一同隨了孃親過去。”

蘇老夫人點頭,說道:“咱們這一家子許久未一起出門了,就叫她們也跟著。”

大楊氏笑道:“這兩日也涼快,出去也無礙。只是那車馬可要媳婦安排?”

蘇老夫人覷了眼大楊氏,說道:“你身子尚未好,還是歇著吧。若實在過意不去,便抄了佛經與我,拿去在廟裡供著也好。”

大楊氏一僵,忙笑著應了。

綾羅聽聞蘇老夫人一言,笑道:“不如孫女也抄了佛經,一起拿去吧。正好這幾日放假也清閒著。”

蘇老夫人聞言點頭。

小楊氏笑道:“那年綺羅還說識字了給孃親抄佛經吶,也不知如今抄了沒有。”

綺羅看了眼小楊氏,又恬靜的低頭,抿著嘴角,只不說話,心想小楊氏還是因先前自己不搭理她生了怨氣。

蘇老夫人笑道:“你嬸孃問你抄書了沒有?你怎不說話?”

蘇清遠聞言,也望向綺羅。

蘇老夫人又笑著指向綺羅,說道:“這孩子有心,給我抄了幾年的佛經都供在我那佛堂裡,也不聲張。”

蘇清遠說道:“這孩子,雖是個實誠人,但這不聲不響的,孃親若不說,我也當她忘了當初說過的話。”

“這孩子像你,不喜張揚。”蘇老夫人笑道,又眯著眼去想蘇清詞,聽說蘇清詞如今每日抄書,抄的眼睛都花了。

蘇清遠開朗一笑,說道:“這也是孃親教的好。”

大楊氏聞言,笑著道:“是啊,還是孃親會□□孩子。”說完,又去看蘇清遠,卻見蘇清遠並不搭理她卻徑自拿了酒杯喝酒。

蘇清和因今年見到昔日被自己看不起的下人高中了,自己卻連應試的資格也沒有,越發心灰意冷,也不再管院中這些事,只拿了酒自己喝,獨留小楊氏為綾□□著急。

散席之後,綾羅與綺羅一路回朝霞院,見綺羅正要進屋子,綾羅忍不住開口道:“綺羅,你何時抄的經書?”

綺羅回頭,說道:“往日閒著的時候就抄了。”說完,又進了屋子。

待進了屋子,祿兒笑道:“幸虧小姐老實,每年都抄經書給老夫人,不然就叫人抓了把柄。”

綺羅脫了外衣,說道:“話哪裡能亂說,便是你不記得,也自有有心人一五一十的記得你說的話。”

祉兒低聲道:“等著吧,二小姐定會叫岸芷過來問大小姐都是什麼時辰抄的書,又都抄了多少。”

“那你就說給她聽好了,叫她多抄上一百遍才好。這抄經是片心意,先抄的最好,後來的憑她多抄多少遍,也沒了那份心意。”祿兒撇嘴說道。

綺羅聽喝她們兩人說話,果然見沒過多久,岸芷又來尋祿兒說話,便知祉兒猜的不錯。

過了兩日,蘇清遠便帶著蘇睿軒,蘇慕軒,綺羅等人聚在蘇老夫人房中,等著蘇老夫人出來與眾人一同去廣源寺。

蘇老夫人因前日休息的晚了,今日起的略有些遲,出來後,又問眾人吃過早飯沒有。

“孃親未起,他們怎麼敢先吃。”蘇清遠說道。

蘇老夫人又叫綺羅等人與她一起吃了飯,飯後漱了口,才見孫媽媽將大楊氏抄的經書拿來。

“一共是九十九卷。”孫媽媽說道,又翻了給蘇老夫人看。

綾羅也叫岸芷拿了自己的出來,厚厚的一疊,叫孫媽媽收著。

“你也有心了。”蘇老夫人說道,望了眼綾羅眼下的淤青,心中又略有些不滿。

綾羅心知蘇老夫人是怪她不能將此事處理的圓滿,心中不免也有些埋怨,既要抄經書,又不能損了自己的身子,除非是大羅神仙,不然誰能做到。

“綺羅這次沒寫?”蘇清遠問道。

祿兒笑道:“在這吶,大小姐是又想偷偷叫孫媽媽收著了。”說完,捧著一匹布給蘇清遠看。

蘇清遠見綺羅是繡在布上的,笑道:“你這孩子,平日不好好學做女紅,盡花心思做這事。”

“女兒是想著這樣既能練了針線,又能全了孝心。”綺羅急忙說道。

蘇老夫人見綺羅心急,說道:“你爹爹不過隨口一說,並不是責怪你。看你這孩子急的。”

蘇清遠也隨著蘇老夫人又說了綺羅老實。

綾羅偷眼看了眼目不斜視、端莊立在一邊的綺羅,心中又有些不服。

略說了兩句,外頭有人來回車馬已經備好了,蘇家一家便出了門,上了車。

馬車中,綺羅看了眼絹羅,見她穿著一身杏色衣裙,裝扮與自己十分相似,心想定是莫姨娘叫她凡事學著自己來的。

“跟新來的先生處的可好?”綺羅開口問道。

絹羅說聲好,隨後又低頭不言語。

綺羅想著蘇睿軒、蘇慕軒眼看著就要去學堂了,只餘她一人在清風院,蘇智軒人小體弱,指不定蘇老夫人那一日便叫她歇著,不去清風院了,又問:“你可想去外面的學堂?待會我指給你看那學堂的大門。”

絹羅搖頭,低聲道:“姐姐,我還是家裡跟著先生學吧。”

綺羅聞言,心知勸不過來她,有些人脾氣雖暴躁,但勸說得法,也能將他的性子扭過來;有人看著軟綿綿的,偏偏性子拗得很,怎麼說她都不聽。

生怕綺羅生氣,絹羅又捏著帕子說道:“姐姐知道我怕見生人的,那裡頭人多,我最怕那個。”

綺羅笑道:“你去了那裡,自有我護著你。”

絹羅依舊搖頭不肯。

綺羅見此也只得作罷。

車子行了近大半個時辰,才到了廣源寺外,綺羅輕輕掀開簾子,見外面人頭攢動,又不少車馬來往,想是其他人家也選了今日過來燒香。

下了馬車,隨著蘇老夫人一路進了廣源寺,蘇清遠因見了幾個友人,便別了蘇老夫人,自去應酬。

蘇老夫人領著幾人燒了香,又去尋主持說法。

出了大堂,見著一個眼熟的人在對面遊廊走動。

蘇老夫人蹙眉想了下,就聽攙著她的綺羅在她耳邊低聲道:“是福兒過來了。”

蘇老夫人聞言,又看過去,見那昔日少女如今越發出挑,水靈靈的如仙子一般那邊走過,心知何老夫人今日定也來了,便對招待她的僧人道:“我與何老夫人也是多年舊友,勞煩你去跟她說一聲,老姐妹能敘敘舊才好。”

那僧人應了,向對面廂房走去,不到一盞茶功夫,便見何老夫人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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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何老夫人笑道。

蘇老夫人握著何老夫人的手,說道:“哪裡,不如您老老當益壯。”

何老夫人一笑,又悵然道:“若不是你窮講究不肯出門,咱們何至於這麼久不見?”

“總要避諱一些,不然我也過意不去。”蘇老夫人說道,也暗恨蘇老太爺死的太早,害的她一個寡婦不好出門。

何老夫人拉了蘇老夫人去廂房說話。

綺羅又去看福兒,福兒一笑,露出兩顆虎牙,說道:“大小姐這是不認得我了?”

“怎會不認得,只是見你長得更好看了。”綺羅笑道。

在前面走著的何老夫人回頭道:“福兒,你去跟蘇家大小姐說話吧,多年不見了的。”

福兒應聲是,又領著綺羅去後面園子裡說話。

綾羅等人依舊跟著蘇老夫人進了廂房。

踩著青石路去了後面,見各處都是人,福兒便與綺羅走進一間僻靜園子,只見鳳尾竹滿滿的種了一院子,地上又有僧人留下的爐子水壺等。

“我本以為福兒姐姐要改名字了吶。”綺羅開口道,見那爐子要熄了,掂了掂水壺,見裡面還有許多水,應當是僧人一時忙亂,忘了這處還燒著水,便拿了木屑一點點塞在爐子裡,不叫火熄了。

“老夫人說這名字好,就沒改。大小姐如今過的可好?我見你長高了許多。”福兒比了一下說道。

綺羅笑道:“是長高了,如今我比綾羅還高。你如今怎樣?可有人為難你?”又想陪著一個老人,花盡心思哄她開心,也總是無聊枯燥的,不知福兒心中可有怨懟。

福兒笑道:“那倒沒有,老夫人是當真要把我當女兒養了。旁人也和氣,又都比我年齡大,都照顧著我。”

“那就好。”綺羅說道,剛要問何老夫人可給福兒安排了終身,便見一紫紅身影,在綠竹之中隱隱出現。

福兒也向那邊看去,神情略有些複雜,說道:“是樓家那位爺爺。”

綺羅心想何家人果然對樓翼然還未釋懷,心中還怨恨著他。

“這位姐姐可也姓何?”樓翼然湊過來開口道,因也知何家人不喜他,臉上的表情就多有討好之意。

福兒說道:“我不姓何。”

“那姐姐怎會……”樓翼然喃喃道,又咬著嘴唇端詳福兒。

綺羅蹲下又給爐子裡放了些柴火,隨後站起來說道:“樓翼然,你當初還說福兒姐姐好生俊俏,怎麼今日就不認得她了?”

樓翼然仔細回想一下,因他誇過的女子眾多,一時想不起來。

綺羅瞄了眼樓翼然腰上的鞭子,忽然指著竹林叫道:“樓姐姐!”

樓翼然回頭,卻覺腰上一動,鞭子被綺羅靈巧的抽下一半,又伸手要護住鞭子,嘴中罵道:“小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往日上課心思都去了哪裡?竟然不記得這一句。”綺羅說道,又學著樓八娘的樣子,轉身踢到樓翼然的膝腕處。

樓翼然跪倒在地,還要在掙扎,因體胖一時起不來。

綺羅又一腳將他踹倒,趁機將鞭子抽出來。

樓翼然見綺羅儼然比上次與他搶鞭子時厲害許多,便坐在地上又捧著自己的手看。

“卑鄙,醜八怪。”樓翼然叫道。

綺羅拿著那鞭子唰的一聲甩到樓翼然面前,嚇的樓翼然在地上滾了一圈。

綺羅一笑,又收了那鞭子細看,見樓翼然對那鞭子很是愛護,並未傷了鞭子,先前那次不過是久病未痊癒,不敢以命與樓翼然相搏,這次她痊癒了,若是再打不過他這個不學無術的,那才對不起樓七娘。

樓翼然又要來搶鞭子,綺羅心知若叫他站起來,定敵不過他的力氣,便靈活的在他身邊一次次踹下去,只不叫他站起身來。

“你這死丫頭,等爺爺站起來,定叫你好看。”樓翼然喘著粗氣叫道。

綺羅見樓翼然如今更胖了,連行動也不如以往敏捷,又嘆息一聲樓家夫婦雖說不寵溺樓翼然,也是下不了重手的,便說道:“你這胖子,難道要告訴你爹你被我這麼個丫頭欺負了不成?”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福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綺羅敏捷的跳來跳去,醒過神來,忙說道:“大小姐,你這可怎麼收場?”

綺羅拿了鞭子又抽向樓翼然,笑道:“福兒姐姐莫急,咱們出了這院子就當無事發生好了,左右只有咱們兩人知道這事。”

“還有你爺爺我!”樓翼然氣喘吁吁道,折騰了許久也站不起來,只能瞪大眼睛望向綺羅。

“你說的話,有誰會信?”綺羅湊到樓翼然面前說道,待他要打過來,又躲到一邊去。

“你不是好人!”樓翼然氣急敗壞道,心想若是牛頭馬面還在,那兩人定會跟在自己身邊,不叫自己受氣。

“姐姐教你一句話,那就是面如桃花的,必定心如蛇蠍。你只管瞅瞅你身邊的女人,越漂亮的,心眼越不好。”綺羅說完,轉到樓翼然身後,再次將他踹倒,又拉了呆愣住的福兒出了院子。

樓翼然掙扎了半天才起身,又沒有力氣再追,想著日後見了蘇綺羅,定要他好看,又怒極抱著一根竹子亂搖。

過了一會功夫,樓八娘才帶著人尋過來,見樓翼然癱坐在地上,又問他怎的了。

樓翼然撲到樓八娘面前,急道:“蘇綺羅那死丫頭搶了七姐的鞭子,還打我踹我。”

樓八娘聽聞綺羅也在廣源寺,心中一喜,問道:“她去了哪?”

“不知道,跟一個長得很像伊人姐姐的姐姐在一起。”樓翼然悶聲說道,見樓八娘十分開心,並未因自己捱打有何氣憤之色,又叫道:“姐,你去把鞭子搶回來。”

“別胡說,哪裡有過什麼鞭子。”樓八娘笑道,又見竹林裡十分陰溼,便扯著樓翼然向外走。

樓翼然喘著氣,恨恨道:“姐,你也是個心如蛇蠍的。”

“長進了,又知道一個新詞了。”樓八娘說道,因怕樓翼然又鬧著去找綺羅,便說道:“你最好乖乖的跟著我,不然我就跟爹爹說你調戲了一個尼姑。”

“我沒有!”樓翼然叫道。

樓八娘一笑,說道:“反正爹現在最聽我的,我說了他就信。若是爹爹知道你如此大逆不道,定要罰你幾天沒有飯吃。”說完,瞥了眼樓翼然又胖起來的臉,嫌惡道:“老實跟我練功,不然我就把你多長出來的肉割掉餵狗。”

樓翼然生怕樓八娘告他的狀,只能癟著嘴跟樓八娘走了,暗下決心,一定要給蘇綺羅好看。

待到幾人走後,一青衣僧人與樓老爺從竹林深處的竹屋走出。

“孽障!”樓老爺氣憤道,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漲得通紅,一氣樓翼然沒有出息,被一個小丫頭欺負而無還手之力;二氣樓八娘竟然信口胡謅恐嚇幼弟……

“樓老爺可要再喝上一杯,那小姑娘為咱們燒好了茶。”青衣僧人說道。

樓老爺握拳,若不是實在太丟顏面,若不是那丫頭便是為樓七娘吐血之人,他早忍不住出來喝止那丫頭,“叫大師見笑了。”

“樓老爺不必如此,面若桃花的,都是心如蛇蠍,樓老爺不如就用這一句,叫樓少爺改過了吧。他不過是一頑童,若是知道了女人的毒處,自然會死了那愛美之心。至於樓八小姐,她如此教導幼弟,雖有失妥當,但也是一片赤誠之心,樓老爺就不必生氣了。”青衣僧人不急不慢道,山中苦寒,便是來禮佛之人也是一面的安詳慈善,能見到今日這樣的好戲,也算一大樂事。

樓老爺又羞又愧,半響說道:“也只得如此。”

青衣僧人提了水壺,又領著樓老爺走進禪房。

那邊廂,福兒心驚膽戰道:“多年不見,小姐膽子大了。”

綺羅捂著胸口,見胸口並不疼,心想那毛病是好了,笑道:“不過是一時氣憤,想到七姐就想教訓他一下。福兒姐姐幫我保密吧。”

福兒應聲好,綺羅又道:“福兒姐姐叫人跟樓家八小姐說一下,叫她去攔著樓翼然吧。”

福兒要答應,就見樓八娘的丫頭龍鳴過來了,龍鳴見了綺羅說道:“小姐叫蘇小姐只管放心,她看著大少爺吶。”

“多謝你了。”綺羅笑道,又與福兒進了廂房,見蘇何兩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