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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想過我

呂柏正送金鑫鑫回家,在樓下又覺得不捨,他對金鑫鑫算是餘情未了,臨走前故意跟她胡扯起別的話題,顧冉拖著行李箱,徑直走向那對較為般配的男女,她醞釀著語言,想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對白。

喜歡耍‘心計’女人就連一鈔不期而遇’也要琢磨半天,顧冉勻速走去,隔著大老遠,金鑫鑫便認出了她,那麼氣質高調當仁不讓的女人步步逼來,氣場通知了所有人。不知為何,金鑫鑫總覺得大事不妙,可能是因為顧冉的笑容太過燦爛,反倒有點兒不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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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冉出現的同時,先開口的不是金鑫鑫,而是呂柏,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頗為深刻,除了外表,顧冉的性格和脾氣更吸引著他。有人說,優秀或是過於有點資本的人總喜歡挑戰高難度,找伴侶也是,偏偏喜歡倔驢,吃飽撐的受一肚子氣仍然自我陶醉其中,如果這樣說,那呂柏就該是這樣人。

“顧小姐。”

呂柏客氣的跟她打招呼,他沒想到,飛機上遇到的女人竟然也會回到a市,看來回國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見到了金鑫鑫,又重遇了顧冉……

金鑫鑫看看呂柏,又看看顧冉,早前她還報怨生活這個圈子小的可怕,呂柏跟顧冉竟然認識,還有什麼比這個訊息更悲催的。她咬著下唇,只要個喘氣的人都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對對面的那個女人有意思,前幾天顧冉還跟吳淑瑩出去,現在又勾引了個男人,金鑫鑫七竅生煙,真想畫個小人扎死她。

顧冉沒多理會呂柏,她突然挽住金鑫鑫胳膊,粘粘乎乎的倚在她身邊,這才跟呂柏道好。無論走到哪裡,顧冉總會製造出神奇詭異的‘三角關係’。這點實在叫人不得不佩服她,乃至於某人一直想把掐死。

在呂柏眼裡,顧冉和善,跟金鑫鑫的關係應該不錯,他實相,於是提前告辭,走後,剩下的兩人呆滯,顧冉鬆開手,歪著腦袋表示她的不滿,“他追你呀?”

“啊?”

金鑫鑫愣了下,渾然發現顧冉口中的他指得是呂柏,她趕緊否認,“這身份可不能亂安排,你哪只眼睛看到他追我了!”

“算了。”

顧冉拖起行李要走,她的出現有如曇花一現,過後就是過後,不著痕跡,金鑫鑫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目送’顧冉了,她每次來去如風,原因不明,目的不明。顧冉上了車,紅色的計程車不一會兒便融進到繁忙的車流裡,金鑫鑫轉身,上樓。

顧冉走了,坐在車裡,她倒很希望金鑫鑫會像無數個偶像劇情結那樣把她拉下來,哪怕來一個電話也好,然而當她回頭的時候,金鑫鑫卻是背對著她上樓,顧冉鬧起了情緒,她不是那種凡事斤斤計較的女人,但對金鑫鑫除外。

當情緒被一個人左右的時候,當事人不及時發現的後果多半是喜歡上對方,司機專心開車,後座的顧冉嘟著嘴,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她恨金鑫鑫,恨她的情商低於國內人均正常水平平均線。

工作後的兩天吳淑瑩找過金鑫鑫兩次,第一次是談領隊的事,第二次是談顧冉的事,關於顧冉,吳淑瑩緊張非凡,這點金鑫鑫可以看出來,字裡行間中的關心是無法掩飾的,每次提及顧冉的名字,就像冬天觸碰到的靜電,雖不嚴重,但人總得一顫,心也是如此,融入的不深也叫融入。

“考慮的怎麼樣?”

一縷陽光正好透過百葉窗照射進辦公室,金鑫鑫望向光束,覺得有些刺眼,可又遲遲不肯轉移視線。良久過後,她才回答,“嗯,考慮好了,已經填了報表單,週三去拿復習資料。”

她的回答顯然得到吳淑瑩的認可並且支援,金鑫鑫以第一時間離開辦公室,事實上她不想在這裡多留一秒,領隊考試她沒報任何希望,也不打算複習,一切順其自然。事後金鑫鑫回到座位上,喝著剩下的半杯涼咖啡,沒滋蠟味的重複一個動作,周薇見到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擔心的溜過來。

她發覺金鑫鑫很累,三天前她從雲南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這些周薇都看在眼裡,她偷偷觀察過周圍的同事,似乎沒有哪個男同事跟她格外親近,大家的交流多為日常業務,私底下也只是閒聊的幾句廢話,平常中的平淡,平淡中的平凡。

“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金鑫鑫聽到聲音,移動了手指點開自家旅行社的網頁,另一手仍然端著咖啡杯,呆頭呆腦的看了她半天。周薇指了指她手裡的咖啡杯,“涼咖啡有這麼好喝嗎?”

金鑫鑫低頭看著那個漂亮的卡通馬克杯,去年她帶團出南方,在當地抽獎得了一個電飯煲,可她一心想要馬克杯,於是跑去跟店家溝通,電飯煲要比杯子值錢的多,那會兒金鑫鑫還記得,女經理聽到換杯子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順便連帶起幾條魚尾紋,暗黃的臉上‘花樣’繁多,笑起來會用兩手撐眼角,動作別提有多滑稽了。

周薇在她面前左右揮手,一臉擔憂,“哎,你又發什麼呆呀?”

“這兩天沒睡好,累的。”

她隨便編了個藉口搪塞周薇,周薇還想多說點兒什麼但半路被沃莉叫走忙正經事兒,金鑫鑫舒了口氣,她無比感謝沃莉把她帶走,不然耳根哪能清靜。

中午呂柏打電話給她,說是剛開完會,簽了一份合同,為了慶祝打算請她吃飯,這是他在a市的第一筆生意,作為老朋友,呂柏的邀請金鑫鑫推辭不掉唯有同意。下了班,呂柏在旅行社門口等她,金鑫鑫下樓坐進車裡,吳淑瑩剛巧出來,見到這番情況,不免會聯想到呂柏在追金鑫鑫。

金鑫鑫的所作所為符合她的心意,但吳淑瑩卻覺得她令自己失望,功利心太重,永遠把前途事業擺在人生追求第一位,這點,她跟自己一樣,吳淑瑩嘆了氣,人,也不過如此。

顧冉不清楚金鑫鑫在忙什麼,她跟自己沒了聯絡,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按常理說,她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隨著時間慢慢談去,可顧冉並不同意這個說法,她極度糾結,處於掙扎與煩悶中間,二十五的‘更年期’通常是形容冷戰的吧。

這兩個字,顧冉不敢面對,唯獨一個人硬挺著。鐘錶上的指標嘀嘀嗒嗒的規律運動,她會坐在一邊老老實實的盯著它看,秒針彈一下,再彈一下,轉過了一週又一週,沒有絲毫特別。她去廚房做了蛋炒飯,靠在廚櫃旁享用,廚藝不用她自誇,金鑫鑫早已經給出了官方回答,好滋味勝過餐廳飯店,可現在她味同嚼蠟,丁點兒滋味都品不出。

下午三點,四點,五點,六點……

這個數字不斷的往上攀升,埋怨越積越深,顧冉啪的一聲將飯碗扔進水槽,然後直奔回房,不知從哪個旮旯翻出一堆衣服,性感的,可愛的,誘惑的,清純的,嫵媚的,莊重的……

只要能想到的形容詞,她這裡都有,桌上的鬧鐘顯示七點十五分,在這個浪漫的時間段,她最終選出了一件嫵媚的,宗旨:少布多露。

十點四十,呂柏送金鑫鑫到樓下,這次她沒留給呂柏廢話的機會,顧冉一早站她家門口,她沒敲門怕打擾了沃莉她們,前幾次夜闖金家,惹得她家那些女人各各臉紅脖子粗,估計再敲門,非得被人家用人字拖拍出去。

隨著叮的一聲兒,電梯門開啟,金鑫鑫邊走邊翻包找鑰匙,還未等她找到,正對面的那雙美腿便吸引了她所有注意力。依舊是由下至上,依舊是由腿到胸,金鑫鑫的目光就像鐳射一樣掃描過顧冉的全身,能看的都看了。

“這麼巧?”

她又說出了一個很白痴的句子。

“你覺得我像散步散到這來的嗎?”

這次的顧冉顯然認真,氣氛異常嚴肅,金鑫鑫故意開起玩笑,道,“你性格有多古怪我又不是第一次瞭解,散步散到這還是存在一定可能性的。”

“金鑫鑫!”

顧冉叫的很大聲兒,直接嚇怵了她。顧冉沒理由不生氣,她站在門口等了她兩個半小時,打了三次電話,前兩次無人接聽,最後一次關機,換作正常人都該發脾氣,何況,顧冉一向不以‘正常人’自居。

“我打給你三次電話了。”

金鑫鑫從包裡拿出手機,按了兩次沒反應,這才意識到大概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沒電了……呵……”

她在乾笑。

電梯門口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好去處,她們站在樓梯角,科技便利的年代很少會有人閒到走樓梯,再說,她們家的樓層也不低,到了晚上,這裡更是顯得陰森荒涼,然而不失為一個聊天的好地方。

“找我有事吧?”她問。

顧冉搖頭。

金鑫鑫想了會兒,又問,“那是故意來搗亂的?”

顧冉被她逗樂了,“你就把我看得死死的了?”

“那你來找我總該有個理由吧。”金鑫鑫靠在牆上,也懶得理會是否乾淨。

因為太久沒有聲音,感應燈滅了。顧冉輕跺了一下腳,燈再次亮起,她深思很久,那話,該不該說的好?

兩分鍾後,她才開口。

“這幾天……你想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