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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教弟子

小書童五銖正是怒氣滿值的時候,本來他看著自家先生喝酒就不是很高興,結果發現自己視若珍寶的錢袋,居然被郭嘉裝滿了石頭。五銖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出門的時候,他念念叨叨讓郭嘉少喝點酒,而郭嘉大方的直接把錢袋甩給他的原因了。

因為根本就沒錢啊!

作為僕從,管著主人的事情,已經是膽子肥的表現了。只不過五銖是為了郭嘉著想,繼續折騰下去這個破爛身子說不定一覺睡下去就醒不過來了。郭嘉雖然經常逗他,但也是知道好歹的,從來不曾拿主人架子。

因此,當郭嘉把錢袋子交給五銖,向他保證不多喝的時候,五銖其實是信了的。雖然自家公子人品在某些方面有瑕疵,而且還有很多次前科,但是沒了錢,便是再有百般花樣,總不可能讓人家白白請他喝酒吧?看來先前那一場大病,公子真的省事多了。

事實證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是沉默中變態。

所以五銖爆發了,大聲數落著郭嘉的惡形惡狀。如今不過幾息時間,他竟然說了好幾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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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郭嘉未及弱冠之時答應他病中不再飲酒,然後竟然趁著潁川書院休沐的時候,一個人跑到酒肆中去買醉,他左等右等,始終沒把人等回來,最後還是荀派了人,把郭嘉從酒肆中抬回家中的。

若是本來有三分生氣,這麼一唸叨,舊日種種被郭嘉坑的事件襲上心頭,五銖怒氣槽已經要爆了。

郭嘉見此,知道此事不可善了,計上心頭,頓時往地上一倒。

這才是之前他忽然倒下的由來。

五銖便是再生氣,郭嘉來這麼一出,也變得慌亂了,真以為人出了什麼事兒。

方夏也愣住了。

她早就知道郭嘉身體不好,哪怕之前不知道,看他臉色卻也能知道個大概了,但卻沒有料到,竟然不好到這個程度。如果說一口酒都要倒下了,那麼郭嘉是怎麼在曹老闆陣營裡面成天眠花宿柳外加喝酒活到三十七的啊?要知道,如今郭嘉才二十歲,按歷史來說他還可以活十七年。

不過下一刻,變故又生。

郭嘉生性嗜酒,無酒不歡,如今只喝了兩口,哪裡會醉呢?

方夏甚至看到了郭嘉衝她眨了眨眼,那一雙眸子亮的驚人,仿若無垠星空。他根本沒事兒,甚至把握準了時機往方夏的身上倒,正好能借到依靠,以免自己“砰”的一聲與大地進行親密接觸,然後本來沒事兒的,被弄得有事兒了。

史書記載,郭奉孝這貨最著名的除了烏鴉嘴,咒誰誰倒黴,咒誰誰死之外,另一項就是出了名的慰問失足婦女的常客,基本上他所有的錢財,要不喝酒,全部去支援那些淪落風塵的妹子們了,更多的時候就是喝花酒。

而方夏現在,對自己這幅容貌還是十分自信的。

如果這副身體都不算美人,大可以放言說這天下沒有誰稱的上美人了。

所以方夏很懷疑郭奉孝動機究竟是為了躲唸叨,還是佔她便宜。不過轉念想著古人對於結義之事十分重視,結義兄弟之間,很多時候甚至勝過血緣關係。而郭嘉抓住的只是她的肩膀,這種位置雖然屬於脖子以下,但是並不是不能描寫的地方,又不是襲胸,抓個肩膀不算什麼。

這麼一想,方夏也就不再糾結,直接將郭嘉扶住。

王大站在方夏身後,因為沒有來得及擋在方夏前面接住郭嘉,一臉懊惱之色。就算這是一個男女比較平等,都可以出相入將的設定,男子抓住女子肩膀這個動作,在他看來也屬於冒犯了。只不過王大不是呂布,不會一拳頭就砸過去。

要是站在這裡的是呂布,郭嘉便是有一千張嘴,他也扛不住一拳頭。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但是王大才剛被方夏提拔為親兵,之前只是王允的家僕,他沒有膽子對士子階層的郭嘉動手。

這年頭階級問題根深蒂固,什麼階層結實什麼樣的人。譬如世家便只與世家來往,看不起其他地方,像荀一般,作為世家子弟,卻結交了不少寒門子弟純屬少數。更別說世家還要分一個層次了,什麼是上等世家,什麼是沒落世家。

因此後來才會出現九品中正制這種完全將萬事萬物分成三六九品的奇葩制度。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備劉玄德每到一處宣傳自己,都要自稱中山靖王劉勝之後,孝景帝玄孫,當今天子的叔叔。這就是所謂的背景,所謂的師出有名,不然說自己是一個販草鞋的,做出來的草鞋特別合腳,看誰會搭理他?

事實上,在《三國演義》之中,劉備乃是漢景帝也就是漢武帝劉徹他老爹的第十九代後裔。血脈不知道遠到哪裡去了,遠遠不止玄孫這麼簡單,如果去追根溯源一下,全漢朝姓劉的八成不是皇帝的後裔就是皇帝的親戚。

劉備之所以咬著這一層關係不放,還不是為了名正言順,還不是因為除此之外他別無資本。

郭嘉就算是寒門,家中一貧如洗,能賣的都被他賣掉了,不是治病就是喝酒,但只要他讀了書,進了學那就是士子,層次與那些鄉民是不一樣的。在漢末這種時期,真正的窮苦人是賭不起書的,便是寒門其實在大眾之中都算是中產階級了。

方夏不在乎,那是因為她所處的年代不一樣,但她的下屬卻是在乎的。

所以王大沉默的站在後面。

當然,如果方夏開口,讓王大揍郭嘉一頓,他也肯定不會留手。

事到如此,方夏也不打算揭穿郭嘉裝醉了,沒什麼意義。

方夏對小書童說:“五銖,你家先生既然醉了,還是先將他扶到屋中休息吧。”

五銖小跑過來,從方夏手中想要接過郭嘉,不過他細細小小的模樣,便是郭嘉這麼一顆弱不禁風的歪脖子樹,撐住也有些困難。這麼看來,倒是讓方夏有一種力大無窮的錯覺,五銖撐不住郭嘉,但是她竟然能沒感覺到什麼壓力。

“謝謝貂蟬大人。”五銖說,“不過不必了,我將先生帶回去就好。”

扶住郭嘉之後,五銖看郭嘉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松了一口氣,規矩也回來了,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有經驗了。

方夏給王大使了個眼色,說:“替我送送五銖和奉孝吧。”

“是。”王大領命。

“替我轉告你家先生,本來打算再送他些酒的,只是見他這樣,恐怕是不能喝了,既然如此,還是留在我這裡吧。等他身體什麼時候好了,我恭候他大駕光臨。”方夏對五銖說。她知道郭嘉醒著,因此這些話就是說給郭嘉聽的,他裝醉固然逃過一劫,但是這酒也沒有了。

至於是得是失,就得他自己判斷了。

郭嘉身形微微一頓,似乎是有點可惜喝不到酒了,接下來便被五銖和王大拽著往回家的路走。

何儀邀請方夏參加的是晚宴,說是晚宴,由於這些人一天只吃兩餐的緣故,晚宴其實也沒有正常後世的晚餐那麼晚,而是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而早膳大概是早上□□點鐘,這麼一來,看起來兩餐飯時間也沒有隔著很遠,但是實際上下午到第二天九點是足足要餓上十幾個小時的。

就算方夏對食物不挑剔,經常錯過了飯點就拿泡麵湊數,也受不了這麼餓著,她又是這個家最大的,怎麼吃一向是她說了算,因此中午就加了一餐,而且晚上餓了還可以吃宵夜,算是一天四頓飯。反正這個身體倍棒,怎麼吃都吃不胖。

此時距離晚宴還有大概兩個時辰,去的太早了人家還在佈置,實在是不美,一般準點到達比較好,這才是對主人的尊重。因此方夏便把新收的小徒弟甘玉給叫了過來,開始給她上收她為弟子以來第一堂課。

甘玉顯然是被母親叮囑過了,看到方夏,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口稱先生,看起來似模似樣。

方夏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沒太在意,便開始給她講課。

之前一直是網癮少女,方夏自己就是個逃課狂人,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天天宅在屋子裡打遊戲,因此真心沒有學到多少本事。而貂蟬呢,王允倒是很細心的請了人教導她,但是都是往什麼歌舞方面培養的,雖然也算識文斷字,但是那水平教不了人。

因此,方夏想了想教什麼,倒是差點愁白了頭髮,終於想到了。

方夏和貂蟬有一個通用技能,那就是會畫畫。

雖然貂蟬是琴棋書畫的畫,而方夏只有速寫的本事,但好歹也算拿得出手,之前在興趣班裡面學過幾年,雖然後來遊戲玩多了,離開遊戲什麼都不認識了,如今想了想,竟然還面前撿的起來。如此一來,方夏拍板決定了,就跟甘玉講地理。

沒錯,不是繪畫,而是地理。

在這種亂世,會畫畫有個鬼用啊,還不如學好地理走遍天下都不怕。

之前遊戲玩了那麼久,雖然她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什麼東西看了半個月,也能印象深刻的。方夏機會閉上眼睛都可以回憶起遊戲之中地圖的模樣,山川,河流,城池等等彷彿如在眼前,至少這短短的幾天沒讓她忘掉。

方夏從灶臺上找了一截木炭,削好了之後,便開始在作圖,第一次有點沒有找到感覺,畫廢掉了,第二次倒是沒問題了,但是畫著畫著炭筆斷掉了,有一大塊沒法用了,方夏只能畫第三次。索性沒有讓甘玉等太久,第三次整個三國大體的風貌圖便出來了。

甘玉看的入迷,似乎覺得這很有意思。

方夏看著她感興趣的樣子,信口胡謅道:“我現在教你的,可是一項秘技,不可外傳知道嗎?”

“先生請放心,就算是母親我也不會說的。”甘玉神色十分鄭重。

方夏這才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