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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七七 又見小南哥

鎮國公府的九夫人回京城了, 訊息不脛而走,陶豔的父親和哥哥在北諦君下江南的前曾經來看望過他, 都被北諦君以各種理由擋了回去,如今連北諦君都下江南了, 自然就瞞不住了。

陶豔失蹤,北諦君千里尋人,這一段時間,讓陶老爺想了很多。國家,小家,忠臣,愛子, 權利, 親情……一輩子不過幾十年,轉瞬即逝,最完滿的僅僅是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其他的也不過是過往煙雲。眼看自己的身體一日日蒼老下去, 若此生再也見不到陶豔, 他這把老骨頭,估計就會死不瞑目了。

一夜夜的輾轉反側,陶豔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才讓他當頭棒喝的清醒過來。

所以在得知陶豔回來後,陶家人一齊來到了鎮國公府。陶老爺老淚縱橫,看到日發消瘦的小兒子,幾乎要哭昏過去。

陶豔倒是沒有一點要責怪他的意思, 太多時候,人總是不由自主的身不由己。自己被養育了二十幾年,讀的是禮義廉恥儒術百家,孝義為大。他活在世上唯一能報答父母的,不過是做所有能讓他們高興的事情。

陶豔擁抱了自己的老父親,也擁抱了自己的哥哥。

北諦君看在眼裡,許久沒有說話,他也不再關心陶家人是不是還站在永南王一邊,陶豔已經回來了,平平安安,對陶家人,或者對他自己來說,就是天底下最最重要的事情。

來到稱心居,裡面跟以前一模一樣,擺設物件絲毫不差,原封不動的好像他的主人從來都沒有出過門一般。

那小貂和鸚鵡早先一步回來了,按部就班的在窩裡自得其所,一切,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丫頭涵雪對陶豔自然盡心盡力不用多說,單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梧桐樹下的時候,也是激動地熱淚盈眶。

“公子,你可回來了!”

陶豔微笑道:“……是啊,被逼著不得不回來。……小丫頭,我不在的日子,可好?”

涵雪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陶豔走後,她覺得很寂寞,再也沒有聽到稱心居里的歡聲笑語,也沒有一個可以跟她沒大沒小,總日頂嘴吵架的物件了。

她真的,很想他。

“……歡迎回家,公子!”

家?

呵呵……

陶豔走過去,給涵雪以最輕柔和感謝的擁抱。

也許……這以後,稱心居真的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家,也不一定。

趕了幾天的車,沒有一日睡得踏實,白天在車裡顛簸自不用多說,晚上趕到客棧或者驛站,還要擔心北諦君的突然騷擾。疲憊的厲害,一跳上大床,那久違的香味和柔軟,一度讓他馬上閤眼睡著。

“公子……你不知道,你不在稱心居的時候,主公幾乎每天都來稱心居,有時候自言自語,有時候就專門跟我說話,壓抑的厲害,我都快崩潰了……”

幾乎每天都來稱心居?

陶豔側了個頭,看著涵雪,看樣子之前之幽對他說的,北諦君到稱心居“發瘋”,並不是說謊。

他嘆了口氣,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挺傻,哪裡有人每天能睹物思人呢?

他也不是不相信他一直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也許他潛意識裡,也想回來,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想跟北諦君好好說話的時候,總有一個兩個無法控制的因素,把自己的腦子攪的一團亂。

那涵雪又道:“自你出了府邸,又出了件事。”

“恩?”

小丫頭湊近他的耳朵:“……雅公子把其他幾房公子都遣散了……”

“啊?”他愣在床上,幾乎從上面跳起來:“這算哪門子做法?”

涵雪一臉神秘的說:“我們做奴婢的,怎麼知道的詳細呢,只聽雅公子身邊的宮人說,是因為北諦君在找你前就有話出來,說以後他的命他自己管,跟永南王挑明了真刀真槍的幹,不再背地裡使花槍,所以,也就不需要別人每天跟在身邊保護了……說什麼,那些公子原來就是暗衛營的人,去留都隨他們便,然後那幾位公子,很高興地各司其職,不再留在府邸了……”

“……呃……”

涵雪又歪著腦袋問:“公子,你可知道暗衛營是什麼?奴婢怎麼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

暗衛營,是皇族的守衛,因為在暗中,所以才叫暗衛。自古有之。

陶豔以前聽他的哥哥們說起過,如今的暗衛營數目壯大,各個都是北諦君一手□□出來的

高手,若正如之幽所說的,其他公子也不過是名份上的男妾,那麼十有八九,他們都是暗衛了。傳言當初北諦君剛剛上臺的時候,有不服的權貴派遣了多名刺客刺殺北諦君,一撥撥如潮水一般不停息。

所以,安插了貌似雅公子容貌的暗衛在身邊,混淆視聽,倒不失是好方法。

真是難為雅公子,處心積慮的要替北諦君打理一切了……

難怪今天出門迎接北諦君回家的,只有一個雅公子和常宮人而已,卻不見其他公子的半分影子。

說話間,北諦君進了稱心居。涵雪一見到他便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陶豔從床上支起身子來,一面調笑道:“……怎麼?跟雅公子纏綿完了?”

北諦君笑眯眯:“是啊,【纏綿】完了,接下來就換跟你纏綿了!”

“呸!少打我主意,雖然我跟你回京城了,那是因為我覺得事出在我,我有責任跟你回來擺平亂子,別以為我就真個在你鎮國公府邸做小妾做一輩子了。”

北諦君坐在床腳:“呵呵,我可沒想過敢要你做小妾做一輩子。”

“恩?”

“別發傻了,換身衣服,等下跟我進宮。”

“進宮?不是說永南王把皇城都給控制了麼?那麼容易就讓你進去見他了?”

北諦君點了點對方的腦門:“我還想呢,你以為永南王傻到可能放我光明正大帶著軍隊進去麼?……我們不走正門,今天走旁門左道!”

“什麼意思?”

他輕笑著從背後拎出一套夜行衣來,丟給陶豔:“不是號稱你的輕功天下無敵麼?我們趁月色,飛進高牆,我已經和周大人部署好了,暗衛們早就傾巢而出守在皇宮角落,你輕功尚可,自然要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做個幫手。”

陶豔想了想答應了,飛快的跟北諦君一道換了夜行衣,只待月亮升上樹梢,兩人便攀上了高高的宮牆,在皇宮的金色琉璃瓦上來回飛梭,只朝太后的寢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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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寢宮,今天安靜的嚇人。門口把手了層層侍衛,全部是生面孔,估計就是永南王的人,兩個人扒在屋頂,朝下面偵查。

北諦君一邊看下面,一邊湊近陶豔的小身板,乘機吃幾下豆腐,還壞意的咬了咬對方的耳朵:“……你偽裝的本事真是一流了,當初在屋頂上看夕陽,差點從上面掉下來,沒料到被你騙了,還以為你真是從旁邊的樹上爬上屋頂的呢……”

陶豔“呸”了一聲,把人往後移了移:“拜你所賜,我從屋頂上掉下來,差點摔死,幾乎就要露餡了!”

北諦君正準備跟他繼續“敘敘舊”,且聽見屋裡一聲清脆的砸東西聲,兩人立即被那聲音吸引了過去。

身旁的男人將手指按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而後躡手躡腳,將他們身下的一片琉璃瓦輕輕挑開,隱約可見寢宮裡投射出燈火通明的光芒,屋內出現了兩個人的影子。

不用說,那個女的正是太后,而一邊怒氣衝衝的,則是永南王!

兩人此時呈現在北諦君和陶豔眼前的景象是這樣的:

——

大廳裡空無一人,沒有一個宮女伺候在側,太后站在永南王面前,腳下滾落了一隻錦繡漆盒。卻見她並不甘心的眼神直視怒不可遏的永南王,指著地上的漆盒道:

“什麼送我的禮物?我不要你的東西!走,拿著你的東西,回你的嶺南!”

永南王蹙額:“你不是心心念念你弟弟手上的兵符麼?如今我還給你了,你倒是不願意收了?”

太后驚愕的眼眸瞬間變得恐懼萬分,她怔忡的看著面前比她強大無數倍的男人,呆呆站在原地卻不知所措。

“……你說……什麼?”

永南王蹲下身體,將剛剛被太后打落在地的盒子拾起來,一面再次開啟了盒子。

陶豔趴在上頭,清楚的看到了那盒子裡放的不過是一根金釵,金釵金光閃閃,上頭勾畫出一條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凰腳下鑲滿了耀眼奪目的珍珠。

——

“不是說裡面是兵符麼?怎麼變成金釵了?”陶豔不解的問身邊一樣茫然的北諦。

對方也一道搖了搖頭,繼續關注裡面發生的一切:“……再看看。”

話音剛落,就從底下傳來一聲:

“……我把兵符熔了,請嶺南最好的師傅打造了這枚金釵,又鑲了南海珍珠,送還給太后,這可比原來的半截子龍頭,更適合太后攜帶。”

太后瞪大眼睛,幾乎要暈倒在地。而屋頂的兩個人也是被永南王的這個舉動震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隔了片刻,那陶豔調侃道:“……這跟皇家扯上關係的,還真是人才輩出,一個個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現在好了,兵符做成金釵了,你們一南一北,都不用爭了。”

北諦君恨的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我守了大半輩子,他說熔就給我熔了?也不問問別人意思!”

陶豔同情道:“哎……那兵符也沒什麼用,他拿在手裡也沒辦法調遷西北軍,不過是牽制你的力量,暫時緩緩而已,西北軍早就在你帳下,有沒有兵符,效忠的還不是當今的皇上?”

北諦君悶聲不再發牢騷,但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

永南王把金釵拿出來,不管太后願不願意,執意地將金釵插上對方的髮髻,他用了蠻力制服住不斷掙扎的太后,可眼底,卻是溫情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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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被永南王牽制住,臉上滾落淚珠。永南王看到,眉頭緊鎖,一瞬間竟然鬆開了抓住太后的手。而後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頰,替她擦去晶瑩。

“……你……你大膽!”

儘管她拼命的要掙脫開他,可當眼前的男子再次將她攔進自己的懷抱的時候,那昔日高高在上冷峻異常的女人,終究是逃不開多年的情感而徹底崩潰。

“……我是大膽……大膽到能夠等你那麼些年,處心積慮不過是要你在我懷裡一刻,大膽到能把先帝的兵符付之一炬;大膽到時至今日,都對你不死心……可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要江山做什麼?我從來沒有想要取而代之,你為什麼不信?”

永南王將太后牢牢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任由懷裡的人捶打他,咒罵他,發了瘋一般的發洩自己多年的怨恨。

“你滾!我不要再見你!滾的遠遠的!……你這個懦夫!膽小鬼!畜生!……”

“……我是懦夫,我是膽小鬼,我是畜生……你罵吧,哪怕你明天要殺了我……茗b……我的茗b……我不會再放手了……”

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叫,卻被抱住他的男人霸道地堵住了唇。

陶豔看到眼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裡面的溫度太高,他一回頭,對上了北諦君。

“……太后的名字……叫茗b……?他們到底是……?”

“恩,太后沒有入宮前就認識了永南王,兩人一見鍾情,永南王原本可以問先帝討得阿姐的,可是沒有想到先帝也看上了阿姐,永南王一時遲疑,兩個人就錯過了……這事很複雜,還要扯上先帝和永南王兩個人的兄弟恩怨,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總之後來太后就對永南王恨之入骨了,也防著他會□□篡位,因愛生恨也好,分道揚鑣也罷,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你看到了……”

“呃……”

北諦君湊近陶豔又道:“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冰釋前嫌,從目前來看,永南王的目的也並不是要趕瑞誠下臺,這皇宮的事,也跟尋常百姓家一般,感情用事的時候腦子都是一頭熱的。讓他們去攪和吧,我不想插手了!弄了半天,也是一對彆扭的主!”

“哼。”旁邊的人斜眼冷哼道:“果然物以類聚。”

北諦君又把手指按在陶豔唇上,示意他不要說話,兩個人低頭再看,卻見永南王打橫抱起了太后,大步流星朝內室行去。

可太后偏偏是烈性的女子,絕不許永南王有越界的行為,一手拔下頭上的金釵,朝永南王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

“啊!”永南王肩膀一緊,對上茗b堅毅的鳳目,低頭看去,自己的肩頭已經染了殷紅一片,金釵刺入血肉一寸,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挾。

茗b對著永南王道:“你別逼我!我會殺了你!”

可這一句,似乎對永南王沒有半分的作用,他抱住她的力道又加重幾分,“……我說過,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再放手了!”

太后面容煞白,到底是吃驚永南王表達的態度。

說完,他不顧太后的反抗,依然橫心把人抱進了內室。

陶豔詫異北諦君的無動於衷,狠命撞著他的身體:“你還發什麼傻,太后要被人強了!”

可北諦君此時竟然好像如釋重負一般,兩腿一伸直接躺在了屋頂上,仰面數起了星星,同時也拉過陶豔一起躺在自己的身邊。

“呵,你是不瞭解太后,她若不願意,剛剛那一刺,早就扎到永南王的心臟了,足夠他當場斃命,她不過是試探他而已……現在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在這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等明天一早再衝進去……”

“明……明天一早再去?”

身邊的無良之人眨了眨眼:

“對啊,捉賊要拿髒,捉姦要成雙!……我要好好想想,怎麼收拾永南王這個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