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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綠珠女幸得彩頭

“唉,如海兄快快請起,本王這次本來就是微服出玩,那些什麼王爺的頭銜都不要說出來嘛,也希望如海兄,不,是林大人替我保密啊!”

“下官怎敢?”

“林大人也迂腐了,你要是把我的身份露出來,這揚州城少不得一番折騰,還是不說為好。”

“既然這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還說下官呢,我現在化名李豐,是外地的客商,和大人有舊,特來打擾大人一番了。”

“不敢當不敢當,我自會全力配合李先生。”

“哈哈,果然不愧是探花郎,來,這兩位是我的隨從,一個叫柳樹,一個叫楊樹,還不拜見大人?”

林如海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真名,不過還是客氣到:“不用那麼見外,你們既然是李先生的隨從,林某自當好生款待。不知道李先生來揚州有何要事?”

“要事到沒有,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喜歡遊山玩水,剛好來到了揚州,聽說這裡的賽龍舟很出名,就想看看呢,結果說是沒有請帖不讓進去,沒辦法,我在揚州認識的人就只有林大人了,萬般無奈之下才打擾到大人拉。”

“李先生太客氣,林某這就安排先生入座,好在還沒有開始。”

“那就謝謝大人了。”

這時李先生後面的一個小廝突然笑了起來,“大膽,柳樹,你笑什麼?”

“先生,我是笑林大人腰上的香囊好醜啊!”

“不得放肆!”

林如海看了這個小廝一眼,不得不被小廝的風采所嘆,這三王爺身邊竟然有如此的人物,看他年紀小,膽子卻很大呢,不會也是京城裡什麼皇親國戚的公子哥假扮的吧。

“先生見笑了,這是小女做的第一個香囊,所以有些不好看,以後回越來越好的。”

“林大人真是很疼女兒,不過也是,以後會越來越好的,以前在京城的時候還見過令前金呢,當時她才一兩歲,不過就很有林大人和夫人的風采,現在大概有六歲了吧,不知道是何等的惹人疼愛啊。”

“先生謬讚了,小女還算生的端莊,自從她母親過世後,也一力承擔了家事,說起來我真是愧對她啊。”林如海本不想誇讚自己的女兒,可是這疼女如命的毛病還是改不了,這不就說上了。

“歐?令千金六歲都能獨當一面?果然是林大人的女兒,讓人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開始林某也覺得她會處理不好,不過從去年到現在,內院都井井有條,我也算是放心了,這也算是沒有娘的孩子早當家吧。”

“林兄就沒有續絃的打算?”李先生問道。

“確實沒有,林某如今已五十多歲,只想守著女兒過日子,在娶個回來,一怕耽誤別人,二怕女兒受委屈。”

“那說句大實話,以後養老送終的事怎麼辦?”

“我女兒說了,她以後要招個女婿回家呢。”

“哈哈,令千金真是童言無忌!要不要我替大人保個媒?”

“先生請講。”林如海也知道這三王爺喜歡開玩笑,就順著他說。

“這人嘛,是我的一個至親,至於長相嘛,你看看我這隨從怎麼樣?”李先生指了指那叫柳樹的小廝,結果那小廝偷偷瞪了李先生一眼。

“先生的隨從好相貌!”這下林如海更肯定這小廝不是一般人了。

“既然大人還看得過去,我這個媒人就當定了!”

“先生不要開玩笑了,我家女兒年紀還小呢,而且還在孝期,怎麼能議親呢?還是等她大了再說吧。”林如海看李先生好像要來真的,趕緊說道。

“就怕大了,我們就說不上了啊,到時候林大人家會被媒婆擠破門檻的。”

林如海只能裝傻,這李先生的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等到了座位,林如海讓了讓,李先生堅決不肯坐林如海剛剛的位置,只撿了旁邊的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林如海也知道這位王爺的性子,就隨了他。過了一會兒,龍舟賽開始,只見水面上的四隻龍舟整齊的排在一條線上,好像四個離鉉的箭,隨著一聲鼓響,這四艘船你追我趕,船頭的鼓手拼命的敲著鼓,船上的劃手們隨著鼓點整齊劃一的向前劃,一會兒是你在前了,一會兒又是他追上來了,沿河兩岸的老百姓也在吶喊助威,聲音震天,劃手們更起勁了。

林黛玉和夏敏慧也早早的回了來,看著這一年難得的盛況,林黛玉的幾個丫鬟更是沒有了顧忌,也在大聲為自己的船隊加油,“快點啊,我說百姓隊,你們可是代表著全揚州城的老百姓啊,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黃桃急的直跳腳。

“文人才子隊啊,你們再加把勁那,我可是賭你們贏那。”綠珠也是急出了了一把汗。

“我說黛玉妹妹,你看你的丫鬟們,可是比我們都還激動呢。”

“那是,為了敏慧姐姐的香珠,怎麼也要努把力啊。”

“嘿嘿,今年我倒是看好商戶隊,聽說他們特意請來了別處划船的高手,勢要拿下今年的第一呢。”

“還有這事?這不是作弊嗎?”

“這龍舟會又沒有規定只請本地人,那商戶隊都好幾年沒有拿到第一名了,面子都丟的不能再丟了,這次很是花了一些銀子,一定要雪恥呢。”

“我看也不一定,你看衙役隊的已經在最前面了。”

“哎呀,是啊,這般衙役平時看他們也沒做什麼事,沒想到還有一把子勁兒呢。”

“呵呵,能當衙役的人比別人都多出點力氣吧,不過這賽龍舟也不是單憑一點氣力,還要講究動作的整齊性,尤其是龍頭的那個打鼓的,他的鼓點好壞也直接影響到整個隊伍的快慢。”

“黛玉妹妹,你懂得真多。”

“我這也不是看一些雜書才看到的。”

“唉,我就是看了也記不住。”

“我們還是看一下誰會贏吧,快看,那文人隊已經在最前面了。”

“呀,真的,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爭氣啊,那裡面還有我小舅舅呢?”

“那你剛剛怎麼不為他加油?”

“我那小舅舅之前一直說他肯定會贏,我就和他唱反調唄,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蒙著了。這下不知道表叔又會驕傲成什麼樣子了。”

這個夏敏慧,還真是,為了這個理由就支援別的隊伍,沒有心計的女孩子真惹人愛啊。

最後的結果不出所料,是文人才子隊拿了第一名。這知府大人也異常高興,他本人也是科舉出身,見到後輩如此爭氣,笑得合不攏嘴,誇獎到:“真是後生可畏,揚州城有爾等文武雙全的下一代人,本府感到很欣慰!”

最後遞上這次賽事的彩頭,五百兩銀子。

“你看見沒有?那領獎的就是我小舅舅,這下他可風光了。”

林黛玉也沒看清她表叔究竟是何等模樣,不過那一對人都穿著白短褂,白褲子,額頭上倒系著紅色的布條。林黛玉想到丫鬟們還賭著贏彩頭呢,就問到:“你們剛剛誰賭文人隊贏了?看看剛剛記錄的。紅螺,你去看一下。”

“姑娘,是綠珠猜對了!”

“哦?沒想到綠珠還很有先見之明呢?”林黛玉揶揄道。

“姑娘,綠珠姐姐哪有什麼先見之明啊,奴婢看她是覺得那隊公子們都長得好看才賭他們贏的。”蘭草笑嘻嘻的在一旁說道。

“你這個死丫頭,竟然取笑我。”綠珠笑罵著要去抓蘭草,蘭草左躲右閃,好不熱鬧!

“好了好了,你們也消停消停吧,姑娘仁慈,你們這群小丫頭就無法無天了。”李媽媽滿臉的不贊同,這姑娘也太放縱這些小丫頭了,以後還不被欺負到頭上了?

林黛玉道:“媽媽放心,今天是節日嘛,難得大家都能出來,都該高興高興。對了,既然綠珠一個人猜對了,那今天的彩頭可都要歸她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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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你的丫頭還有猜對的,我的丫頭沒有一個人猜對,唉,都便宜了你們了,我還想讓她們拐走你們一點東西呢,結果自己到賠了進去。”

大家都笑了起來。

“姑娘,老爺吩咐,賽事已經結束,免得到時候人多擁堵,請姑娘提前準備離開。”

林黛玉站起來回話:“是,女兒知道了,這就要出發了。”

夏敏慧道:“這麼快就結束了啊,我還想多呆一會兒呢,平時哪有機會出去啊。黛玉妹妹,你要是有空就給我下帖子啊,我天天被母親據在房裡學針線,好苦啊。”

“呵呵,敏慧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有空就會想到你的。”這夏敏慧天真爛漫,和她在一起自己也年輕了不少呢。

“對了。”夏敏慧突然道:“六月裡,我家池子裡的荷花也開了,聽說京城裡的姑娘們都喜歡弄個什麼吟詩會,到時候我也學著弄一個,這樣不就又可以和大家見面了?”

“敏慧姐姐饒了我吧,我才蒙學一年,哪會做什麼詩啊。”

“嗨,我也不會啊,這不是找個理由聚一聚嘛,到時候我再讓我家的廚子多做幾樣好吃的點心,咱們就只管吃東西,要作詩就讓那些才女去做好了,人家不是還出詩集了嗎?”夏敏慧向林黛玉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林黛玉不由的發笑,她說的是韓雨婷吧,還真想見識見識這小才女的本事。

“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去。”

“這才對嘛,到時候咱們再弄個什麼桂花聚會,梅花聚會,想想時不時的都能這樣玩,真是太好了!”

“姑娘,轎子已經備好,是不是可以出發了?”外面的婆子問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趕得急,你就快回去吧,我也要回我家的棚子裡了,我母親知道我半天不會去又該說我了。”

夏敏慧依依不捨的走開了,林黛玉等人這才開始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