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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晟母到麻煩走掉

那邢夫人不過是個續絃,平時裡也管不著自己的老爺,只能把寄託放在銀子上,自己也沒有個兒女,可以這樣說,銀子就是她後半身的依靠。這不,見到王善保家的回來,趕忙問道:“怎麼樣?事情成了沒有?”原來她自己開了一個絲綢鋪子,但是經營不善,好多都成了存貨,怎麼都找不到買家。這裡看著林府回到了京城,想著這剛回來一切不都要採買?那這做衣服也需要用布料是不是?就想著能用自己鋪子裡的料子就好了。本來這次安排去林府的,沒有她的人,最後她還是讓這王善保家的去了。原以為這事一說就成的。

王善保家的垮了一張臉:“太太,奴才該死,沒有辦成。原以為林姑娘看著親戚的面會答應,結果給推辭了。”

“你是怎麼說的?”邢夫人問道。

王善保家的就把自己說的說了一遍。

“你瞧一瞧你說的是什麼?難道你比別人有能耐?把那林府的下人都得罪了。只說能幫著介紹一些鋪面就好了,還說什麼比人家強?”

“太太,我錯了!”王善保家的磕頭。

“算了,算了,反正我手裡就沒有一個能用的上的人。難怪二房的一直看不起我。就是老太太也偏心,哪有放著大房大兒媳不讓管家的,而讓小兒子媳婦管家的,說出去就沒有那個理。那正房也本來是我和老爺住的,現在還是讓那二房給住著,我和你家老爺只能住著這花園隔斷的偏房。老爺天天就想著那起狐媚子,也不計較,真是沒有天理。”

王善保家的說道:“現在那房的二太太沒有管家了,是我們這房的二奶奶在管家呢。”

“她?”邢夫人冷笑道:“她哪把我當成正經婆婆喲。還不是那房的親侄女兒,心裡都忙著奉承自家的姑姑去了。我要是指望著她,還不得喝西北風去了?說到底不是親生的兒子,連媳婦也不和自己親。”

“太太不要傷心了,太太也說過,萬事逃不過一個理去,早早晚晚這府裡是太太的。”

邢夫人道:“你說的好,我還就要和那王氏掙一掙了。”

至於寧國府裡,不過是看著那府裡派了人去,自己不去個人倒是不好說,論親疏,自己這一輩兒也隔的差不多了。可是畢竟老祖宗是一母同胞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互相幫襯著也好過一些不是?就是那府裡把林家的產業弄過來,怎麼著自己也能弄點好處不是?至於那林家的小丫頭,自己府裡又沒有適齡的可以結親的爺們,就不去操那個心了,倒是林姑父那裡可以多交結一下,對自己和蓉哥兒的前途大有幫助。

這各家各戶都想的好,打著如意算盤,把別人都當傻子呢。

等林如海回來後,林黛玉就把今天賈府來人的事告訴了自己的爹爹。現在父女兩個倒是都把這重要的事都和對方說一說。林如海聽說了道:“不過是想安排些耳目,現在不成,也會想著把你接過去培養培養感情,只要不提過分的要求,你只自己遵酌就是。爹爹倒是今天去見聖上,就這揚州這幾年的鹽務情況都說了一遍。看來,皇上真的要對曹左相動手了。”

“那爹爹這次是留在京裡還是要外任?”林黛玉問道。

“應該是留在京裡,皇上說我這幾年在外面辛苦了,就留在京裡。我估計會是個閒差。”林如海說道。

“閒差才好呢,爹爹也正好可以好好修養,咱們有空了,還可以去京郊的莊子上玩呢?”

林如海笑道:“要是爹爹沒有那些權勢了,女兒不怕被人欺負?”

林黛玉道:“只有我欺負別人的,還沒有人欺負我的。再說了,這欺負人的事不能只看身份地位,有了身份地位的人顧忌的方面更多,就更不敢輕易下手。那要是今天欺負我了,我也會想著法子還回去的。爹爹不是說不可以吃虧嗎?”

“對!咱們也不要主動去欺負別人,只要你做的好,一般的人都不會想著欺負另一個人;若是這樣還要欺負你,那就說明這個人要麼品行不好,要麼和你有怨仇,還回去也不算為過。對了,皇上還問你爹爹,家裡還有沒有什麼事。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我就把需要請先生的事說了,結果皇上就說要把你弄進宮裡去給五公主當侍讀。”

林黛玉心裡咯噔一下子:“爹爹不會答應了吧。”這當侍讀的,還要照顧公主,公主寫錯弄錯,受罰的可都是這些侍讀。林黛玉可不想一下子從小姐變成奴才。

林如海道:“你爹爹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寶貝女兒去當侍讀呢?再說那侍讀都是要去應選的,我就知道你受不了那份罪,皇上也是隨口那麼一說,所以我就以你年紀小不懂事身體弱給推辭了。皇上倒是沒說什麼。”

林黛玉松了一口氣,還好是自己的爹爹,有多少官宦人家都是以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裡去為目的,因為在宮裡,你可以接觸到許多皇子皇孫,能和公主們成為閨蜜,也可以被哪個嬪妃看上眼,最後成為某個皇子皇孫的女人,也有可能被皇上看中,成為妃子,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比如賈府裡的賈元春,不最後就成為了賈貴妃了嗎?

這賈府的人可真夠可以的,眼看著爵位快沒有了,就送一個女孩進宮,按說,像賈家這種公卿之家,嫡女不是和世家結親成為正房夫人更好嗎?犯得著成為皇上的小妾嗎?一點兒都不為自家的女孩著想,難怪賈元春會說:“送自己到那見不得人的去處”。

相比較起來,自己就幸福多了。“那爹爹,我以後的先生怎麼辦?”

“爹爹已經去請張先生了,這位先生在京師一代也很出名,本來已經中進士了,可是又趕上自己的親孃去世,不得已沒有授官就回家守孝了,等三年孝一完,就沒有他的位置了,新的進士又出來,他又不是個會事務的,這樣就擔擱下來,他自己也淡了當官的心思,就在京裡給世家小姐們教書,不過他原來教的那家小姐的年紀已經十歲了,就沒有再教下去,我已經打聽了,就讓錢總管親自去請了。看這個樣子,乖女兒也最多不過還有兩年的時間來學習這讀書。我雖然希望我的女兒讀的書越來越多。可是這世上對女子的要求過於苛刻。‘女子無才便是德’還是大多數人的想法,爹爹不希望你因為這個與眾不同而惹更多的麻煩。好在你自己也好學,以後就是沒先生了,也可以自己領悟。對此我不擔心。再有就是針線師傅,咱們還是請那些從宮裡出來的針線上的人,跟著她們學針線,還可以學學怎樣處事,要知道宮裡可是最複雜的地方,能學得到宮裡的一點皮毛,對你以後都有用處。就是那教引嬤嬤,還真是不好請。請的一般的,你外祖母肯定要以這個為理由,把你接進賈府教導;這好的,為父一個大男人,還真不知道啊。”

“爹爹不用為難,這請不到我們就慢慢請,對了,那位李世伯也不知道家住哪裡,我們帶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哪裡送。”

“哪個李世伯?”林如海一頭霧水。

“就是在揚州和爹爹一起查那鹽被盜的那個世伯啊,他還找我要了兩個荷包呢?”

林如海這才想起,“乖女兒啊,我看還是不要給他送了,估計他也不會要。”

“為什麼啊。我們這些都是很尋常的東西啊。”

“乖女兒啊,你不會怪爹爹瞞著你吧,其實那個李世伯,他就是當今聖上的三弟,如今的三王爺,肅親王。所以咱們不能給他送東西,免得被別人看見了說咱們和肅親王背後勾結呢,還是避嫌的好。”

林黛玉早就想到那個李先生背景不簡單,沒想到竟然還是一位親王。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有王爺的威嚴那。“他和爹爹交往的事,皇上應該是允許的吧,要不然上次也不會是他去揚州協助爹爹了。”

林如海說:“皇上當然清楚,可那些御史不清楚,咱們還是不要給他惹麻煩了。”

林黛玉點點頭,“那我們就不要主動和他聯絡了。”

過了幾天,錢武帶著林小葉的母親過來了。就在這林府的幾天,林小葉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她如今單獨的住在桂香院,身邊有丫鬟服侍,院子裡有灑掃的婆子,那針線上的人也派人給她量體裁衣了,頭上的頭飾也給了她好多套。正等著做千金大小姐的美夢,這天她正在學著畫畫呢,外面的小丫鬟說道:“小葉姑娘,我們姑娘有請。”

“都說了多少遍了,要叫我大姑娘,我不是比你們姑娘大嘛,還一直教小葉姑娘!”

旁邊的香橙撇撇嘴,“大姑娘,咱們趕緊去吧,說不定有什麼事。”

“我還沒梳妝好呢,翡翠,幫我把那個百花簪子給我插上,香橙,給我把那個大紅色的繡花衣服拿過來,我一會兒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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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林小葉就一番梳洗,就花去半個時辰。小葉的母親是等的心焦,就怕自己的女兒不是像那些帶信的人說的,安然無恙。要不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過來?

林黛玉看見她等的急,就吩咐旁邊的丫鬟:“你再去催催。”然後轉身對林小葉的母親說:“嬸嬸,我父親已經帶著晟堂哥起謹山書院見先生了,到時候就在那裡住下了。我們在書院的附近幫嬸嬸租了一個小院子,以方便嬸嬸和堂哥,堂姐一家團聚。”

“真是太謝謝侄女兒。我本來還想著,這到京城怎麼辦呢?我一個寡婦人家,不可能住在你們家,就想著是不是到這附近找個活計幹一下。你們這樣一安排,我倒是什麼都不用操心了。大恩不言謝,我們一家子一定會記得他大伯父的好的。多謝了!”說完,朝林黛玉鞠了一躬。

“嬸嬸,這可使不得,親人之間相互幫幫忙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道小葉姐姐願不願意過去。”

“她還有什麼不願意的?自己的親孃和哥哥那邊不住,還住在別人家,沒有這個道理。我為這孩子操碎了心,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一點良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