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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小懲大誡治怪病

正當林黛玉和這位嬸嬸聊的正歡的時候,一個聲音傳過來:“黛玉妹妹,你今天找姐姐有什麼事啊?”林黛玉就看見林小葉穿得花枝招展的過來了,滿面帶笑,“是不是要帶我去拜見親戚啊。”這話剛說完,她母親就一把抱過她:“你這個死丫頭,你想嚇死你娘啊,我還以為你被柺子拐走了。你說你怎麼那麼大的主意,一個女孩子就敢跑出來,要不是碰到你林伯父和你黛玉妹妹,你不知道被人賣到哪裡去啊,你這個不聽話的!”說完就拍打了她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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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小葉還以為是要見什麼貴婦人或者是又有什麼好東西給自己了,所以才特意來叫她的,沒想到是她自己的親孃過來了。這不一下子懵了。不由脫口而出“娘,真的是你?”

“不是你娘我還是誰啊,快點謝謝你黛玉妹妹,要不是他們趕去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呢?”小葉娘說道。

林小葉表情怔怔的說:“謝謝黛玉妹妹。”

林黛玉忙道:“小葉姐姐和嬸嬸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

接下來,林黛玉就帶著丫鬟離開,留給這母女二人自己說體己話,想來,林小葉的母親會提出要帶林小葉在外面住吧。

“什麼?我們要住在外面?”林小葉不敢相信的問道。

她母親坐下說道:“你不想住在外面,難道還要在這裡接著住?我都已經來了,你到京裡的目的也達到了,怎麼你不和自己的親孃住,反而要住在別人家,世上有這個道理嗎?”

“娘,我不是說了嗎,等我找到好人家了,您也能跟著享福,為什麼就見不得我好呢?”林小葉滿臉寒霜。

“你說的好聽,咱家是什麼人,沒有那個命就不要去爭。我們現在好歹可以在京裡一家團聚,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去看看那街上有多少乞討的,有多少把兒女賣到牙行裡的?還有多少吃不飽穿不暖的?孩子,咱做人要知足,別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林小葉的母親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憑什麼就是那個命?我長的也不輸人,我為什麼就配嫁一個小掌櫃?我不服!”林小葉喊著說。

“我和你說了那麼多你都聽不進去是不是?那你說,你林伯父一家為什麼要幫你。就你說的,你在林府可以見到各位貴婦人。那要是你黛玉妹妹不讓你見呢?還有就是那些貴婦人根本不想見你呢?你怎麼辦?難道你還厚著臉皮自己跑出來?就是你自己跑出來,那些貴婦人看你如此不知道進退還會喜歡你嗎?”

“所以我現在在林府要討好黛玉妹妹啊。只要她喜歡我了,那就好辦了。娘,你就讓我住在這裡吧。”林小葉想勸動她的母親。

“我看你真是異想天開。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你是還沒得志就翹起來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你要是不聽娘的話,你就是不孝。在這京裡的大戶人家裡,可是最講究孝道的,你必須得跟娘走,娘不會害你的。”

“娘,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好啊,與其你到時候丟人現眼,拖累了別人,你倒是死了乾淨。為娘的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好了。”他母親也是發了狠的,之前就聽說這丫頭尋死過一次,真是氣得肝疼,自己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養出了這麼個女兒。小時候還很聽話,這長大了,心思也大起來了。可不能在連累到林大伯一家了。做人要知恩圖報,再這樣鬧下去,晟兒都不好再呆下去了。

“娘!”林小葉看自己以死相威脅都不成,就開始掉眼淚了,“你就幫幫女兒吧。”

“說什麼都不行,你林伯父已經幫我們租好了房子,就在你哥書院不遠,你收拾一下,我們下午就要過去。”這事得速戰速決,不然依這丫頭的性子還得鬧騰。

林小葉眼看不成,就想到了裝病這一招。

在回到桂香院的時候,就一下子暈倒過去了。林黛玉聽說後,就讓外面的管事找了一個女大夫回來。這位女大夫是一個藥鋪掌櫃的女兒,平時也學一些醫術,但是很少有人找她看病,這回聽說林府專門要找女大夫,就和自己的父親說了一下,提著藥箱過來了。林黛玉先見了她,此人長得眉清目秀,難得還有一門醫術,在古代女孩子有一門手藝的可不多見。因為大部分人家都不願意女孩子拋頭露面。不過這次林黛玉找個女大夫是有目的的,那林小葉要裝病,肯定是說讓男大夫不能看的部位或者不好診治的病,有個女大夫就沒有那麼多顧忌。

這位女大夫姓楊,林黛玉和她見了禮。楊大夫還以為是眼前的小姑娘生病了,正要給她診脈。林黛玉說道:“這位楊大夫,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一個人究竟有沒有生病呢?”

楊大夫也是個聰明的,知道這府上肯定是有人裝病了。“這位姑娘請放心,我的醫術是我爹親自教的,對付這有沒有生病的事可是最拿手了。他有沒有病,我診一下脈就知道了。”

“若是確認沒有病,楊大夫能不能按我說的做?”林黛玉問道。

“只要不是謀財害命,傷天害理的事,請姑娘吩咐。”既然這人是裝病,那肯定是以裝病來相要挾。這種事,自己也聽爹爹說過。看這位小姑娘也才八九歲的年紀,也不知道是誰故意裝病威脅她,難道不知道欺負小孩子是不對的嗎?小楊大夫倒是想的簡單。

林黛玉帶著這位小楊大夫來到林小葉的閨房,她母親看著自己的女兒老是沒醒來,起初還以為是裝的,現在倒是急了起來,一看見林黛玉帶了大夫來,忙到:“侄女兒,你快快叫大夫給小葉看一看吧。她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果然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明知道自己的女兒很有可能是裝病,第一時間確是擔心她真的有病。林黛玉微微的向小楊大夫點點頭。小楊大夫到床邊,早有丫鬟給林小葉的右手支起了一個小枕頭。

小楊大夫診了一會兒,抬頭幾不可見地向林黛玉點點頭,說道:“這位姑娘的病可是嚴重了。不是我能治的了的。”

小葉母親一聽嚇的立刻就求道:“大夫,我女兒到底怎麼了?你可要救救她啊。”

小楊大夫嘆口氣:“唉,這位姑娘是邪風入體,還得全身檢查一下。”

“那就全身檢查一下啊,姑娘,你是個女大夫,沒有這個顧忌是不是?”

“那我還得在這位姑娘身上扎七七四十九針,就不知道這位姑娘受得住受不住。”

“沒事,她現在都不省人事了,您就是扎了她也沒有感覺。大夫您就行行好,幫我女兒扎針吧。”

林黛玉也說道:“大夫,您儘管治療,需要什麼我們府上自會拿出。”

“倒是不需要什麼,只是我這用的針比平時別的大夫用的針要長好幾倍,那疼痛就相應的也疼上好幾倍,這位姑娘怕是承受不住。”

“你就替我女兒扎一下吧。她現在已經這樣了,能治好她最好。”

“那我就勉強一試吧。”小楊大夫說完,從藥箱裡拿出一排長約七寸的針來,旁邊的丫鬟倒吸了一口氣。林黛玉發現林小葉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還不起來麼?

“我現在要開始施針了,唉,好久沒有用這個長針了,不知道一會兒手會不會抖啊,要是弄錯了一點地方,可會不小心落下殘疾的啊。這位夫人,您看是不是再考慮一會兒。”

“小大夫就不要開玩笑了,您能用這長針,說明你的醫術已經比常人好多了。小婦人我雖然是鄉下來的,這點還是懂的,您就放心治吧。”

“那我就開始了。這兩位小姑娘,你們去幫忙把你們姑娘的衣服脫了,我要開始施針了。”

翡翠和香桔戰戰噤噤的繞開那一排長針,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扎到了,手忙腳亂的把林小葉的衣服脫得只剩下肚兜。小楊大夫拿起了一根長針,對準了位置就朝下紮下去。

“啊!”一聲尖叫,把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這叫聲並不是林小葉的,旁邊的一個小丫鬟忙跪下磕頭:“請姑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那針實在太嚇人了,剛剛奴婢還看見她冒寒光,奴婢實在是嚇死了,所以才忍不住叫了起來。”

林黛玉道:“起來吧,你要是怕,就到屋外伺候著。別把小楊大夫叫的心慌意亂起來,萬一失個手,可是會要命的。”

小楊大夫也說道:“我這還沒有下到手,你們這邊都開始叫了,等一會兒我真的紮下去,豈不是要暈一大片?”接著又一針紮下去,這回可是林小葉叫了起來。

“快看,小葉她醒了!”林家嬸嬸倒是一臉高興。

“我這還沒有下針呢,剛才只是扎到小枕頭上試一下針,現在才開始呢。這位姑娘,麻煩你快躺下。不然我會不小心扎到別處的。”

林小葉看看那大夫手裡的長針,忙道:“不麻煩大夫了,我已經全好了。”

“怎麼可能,剛剛還醒不過來,我還什麼都沒有做呢。”

“是啊,”林黛玉也道:“小葉姐姐還是好好讓小楊大夫給姐姐扎針吧。”

小葉的娘也說:“對啊,小葉,扎一下也讓為娘放心。”

“我真的已經好了,不信,你再幫我把把脈。”

小楊大夫帶著迷惑的表情又給林小葉把脈,過了一會兒說:“這可真是奇了怪了。竟然完全好了。我就不明白了,看來這位姑娘需要的不是一位大夫,應該找位風水先生給她看看是不是風水的原因。我舅母家的表弟就是這種情況,最後還是風水先生說舅舅家的風水有問題,改了以後才徹底好的。林姑娘,我看你還是替這位姑娘找位風水先生看看吧,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又犯了。”

“真有此種說法?”林黛玉緊張道:“小楊大夫你說的是真的?”

“嗯,好多人都是因為風水問題而生病,這就是我們大夫所不能控制的,再說我一個大夫,用得著自己治得了的病,拿去給風水先生治嗎,這不是搶自己的飯碗嗎?要不是我表弟的情況我見過,我還想不來呢。”

“那好,紫貂,你派個丫鬟好好把小楊大夫送回去,診金別忘了給。綠珠,你讓二門上給錢總管帶個話,讓他去找個風水先生來桂香院看看。我們等會兒都迴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