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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府裡丫鬟婚事忙

秋意涼,炎熱的夏天過去,皇上等人就啟程回京了。一路上御林軍開道,好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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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在這期間給自己的爹爹寫過好幾封信,一般都是報平安的,爹爹也給自己回了好幾封信,信上都說一切安好。

等回到府上,林如海已經吩咐人把林黛玉的玉馨院打掃的乾乾淨淨,另外幾個沒有跟去的丫頭也都興高采烈,拉著紅螺和紫貂問避暑山莊的事。

林黛玉梳洗完畢去書房和自己的爹爹聊了半天,當聽說自己的女兒下棋贏了皇上後,高興的哈哈大笑。不過也告誡自己以後要懂得藏拙,別被人盯上了。林黛玉稱是。

到了晚上,一起吃了飯,連很久沒見的孫姨娘和張姨娘都出來見了一面。生活還真是美好呢,林黛玉回到自己的小窩,想到。

回到京裡又過起了規律的日子。

不過這期間林黛玉的二舅舅賈政倒是升了學政,已經打點好上任去了。林黛玉想:這下自己的二表兄該高興了吧,沒有人再管他了。

賈寶玉自然是高興,倒是王夫人卻不自在,原因是他家老爺外放,而她作為家裡的當家主母,要照顧一家子老小,還要替老爺盡孝,無法跟去,只能便宜了周姨娘,一起跟著老爺上任去了。

轉眼就到了秋季,林府裡的桂香院裡面的桂花都開了,滿府裡都是桂花的香氣。廚房裡的管事和林黛玉請示,要摘些桂花做桂花糕。既然可以做吃的,林黛玉同意了。突然想到這桂花還可以做桂花油呢。如此看來這桂花真是個好東西。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的綠珠有些不對勁啊,不光是林黛玉,而且另外的幾個丫頭都發現了,看她有時候發呆,有時候又呵呵傻笑,有時候人叫了幾聲也沒有應著,有時候又突然勤快起來忙著幹這幹那。

紅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就對林黛玉說了一下,就怕綠珠會幹傻事。

林黛玉覺得這情況有點像現代那些進入戀愛模式的女人的樣子。可是在封建社會,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丫頭瞞著主人和別的男性有曖昧,那麼這個丫頭的下場是很慘的,像賈府裡的司琪,和她的表哥私會,後來被抄出來就被攆了出去,順帶著自己的主子姑娘都丟臉,往大了說,姑娘的名聲也會跟著受累。

別人會想,你的丫頭都能幹出這種事來,說不定是和主子有樣學樣。

可是林黛玉對自己的幾個丫頭都看得和親人一樣,不能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下就把人給趕出去,何況,綠珠這個樣子,說不定還是暗戀的情況呢。

只要沒有做出私會,或私相授受的事情,若是兩情相悅,林黛玉覺得自己可以成全她們的。

所以就對紅螺說:“你私底下問問綠珠,看她對以後有什麼打算,我也不是那刻薄的主子,若是她想出去配人,我自當放行。但是若是做出醜事來,我也不會輕饒的。”

紅螺答了聲是,就趁一個時間問綠珠了。等問明了情況說給林黛玉聽,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綠珠一家都是林家的家生子,她老子是在門房看門的,老子娘在茶房做事,還有個哥哥,在外院當小廝。可以說全家都是依附林府過活的。

但是她老子娘有一個遠房的表哥,卻不是林府的奴才,如今在京郊還有幾畝地,當個自在的小地主。

這綠珠的這個表舅舅有一個小兒子,今年也十六七歲了,一直沒有說上親,剛好這次她表舅舅來城裡看望多年沒見的表妹,說到各自的兒女,一說起來,一個是小兒子沒有娶,一個是女兒到歲數了還沒有嫁,就合計著能不能親上加親,把他們兩個撮合在一起。但是綠珠又是林府的家生子,一切婚配都是林黛玉做主,就不知道到時候主子能不能放人。

就找了個機會把綠珠叫回家裡,和她提了一提,母女兩個還有什麼話不能說?

綠珠想著自家的姑娘對她們這些丫鬟都很好,到時候求一求自然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兩家人就安排了想看。正好是林黛玉沒有在府裡的時候。

結果雙方都覺得滿意,綠珠覺得自己的這個表哥雖然不是長的英俊非凡,但是也算周正,而且家裡還有些田地,雖然是小兒子,但是到時候也能分到一些。以後自己嫁過去,也可以當個地主奶奶,自在享受一番。

所以兩家對這事就算是預設了,綠珠也時常想起這事就發呆。正不好想著怎麼跟姑娘說呢,結果姑娘倒自己看出來了。

綠珠覺得自己當年說過要一輩子跟著姑娘,現在又出爾反爾,更覺得不安。

林黛玉聽完紅螺所說,倒是沒有什麼憤怒的,其實這就是一個丫鬟要嫁人的事,不對的地方就是瞞著主子自己拿了主意,要是一般的主子,肯定會把這丫鬟給打一頓,說她不守規矩,但是林黛玉還是能理解的。

畢竟自己也說了,要給這些丫鬟找一個好歸宿。這次綠珠既然是自己找的,那她肯定就想好了,也用不著以後自己拉郎配了。

現在所要的就是要自己的恩典了,那麼事情已經到了現在,人心都不在這裡了,還是好好打發,免得留來留去留成仇。“你去把綠珠叫過來吧。”林黛玉說道。

過了一會兒,綠珠滿臉通紅的進來給林黛玉跪下:“姑娘,奴婢對不起你!”

林黛玉說:“不要這麼說,我也打算這幾年就給你們找人嫁出去,既然現在你自己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那我就不說什麼了。

你也知道我不是個刻薄的人。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出來吧,我能辦到的儘量辦到。畢竟你服侍了我一場,也算盡心盡力。”

綠珠哭道:“姑娘,我,我。”

紅螺在旁邊說:“綠珠,你有什麼要求就趕緊說,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姑娘把你怎麼樣了呢。你也知道姑娘,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姑娘能辦到的,一定會辦的。”

綠珠才忍住羞恥,說道:“望姑娘能消了奴婢的奴籍,奴婢感激不盡。”

林黛玉想了一會兒說道:“若是消了你的奴籍,就得先消了你們一家的奴籍,那以後你們全家就不是林府的奴才了。

我知道你們家都是靠著府上的月錢過活,要是你們都不在府上了,以後的生活倒是個問題。我這裡倒好辦,就是不知道你們家裡是什麼意思。”

綠珠還不知道有這麼一說,只好說道:“那姑娘請允許奴婢回家問問。”

林黛玉點點頭,綠珠告退。紅螺問道:“姑娘真的要把他們全家的奴籍都消掉?”

林黛玉點點頭,“若是只消了她一個的,往後她嫁到那家,別人知道她一家子都是別人府上的奴才,肯定會抬不起頭來,還不如就此成全了她。

就是不知道他們家肯不肯為了女兒放棄現在的生活。說實話在外面討生活也不容易。若是他們肯,我倒是能多給他們一些銀錢,以後在外面做點小生意。”

紅螺點點頭:“是啊,沒有了府裡的庇護,在外面真不容易。”

綠珠回去,把自家姑娘和自己講的對老子,老子娘和哥哥都說了。他們全家都不知道怎麼辦好,現在的生活好好的,吃穿不愁,若是出了服,以後怎麼辦呢?

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可是能脫了奴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她老子娘說:“閨女,你能不能和姑娘說說,咱們脫了籍後能不能在這府上幫工啊。”

她老子直接呵斥道:“你想都別想,姑娘仁慈,已經讓咱們不花一個子兒就脫了奴籍,你還想繼續呆在這裡,你的臉皮夠厚,我可呆不下去。兒子,你是怎麼想的?”

綠珠的哥哥說:“只要妹妹能過的好,我們出去了自己買一塊地,養活自己不成問題,而且這些年我們積攢的錢也可以生活了。不如就按姑娘說的吧。”

“那就這樣吧,綠珠,你和姑娘說,我們同意姑娘的,還要給姑娘磕頭,謝謝她的大恩。”

綠珠得償所願,自是又高興又心酸,為了自己,他們一家子老小都得重新開始生活,可是自己又多幸運啊。

林黛玉聽了綠珠全家的決定,就讓錢總管去安排這個事了。這一家子還算是疼女兒的。

給了綠珠一百兩銀子,又賞給了她一些頭飾和衣服,算是賀禮吧。他們全家又來給林黛玉和林如海磕了頭,等收拾完畢,綠珠也和眾姐妹告別,已經是十月了。

出了府的綠珠一家,憑藉著林黛玉給綠珠的銀子,在她表舅舅附近的村子裡買了放,又買了幾畝地,就安置了下來,等到了十月中旬,綠珠成為一個新嫁娘嫁給了自己的遠房表哥。

綠珠走後,這林黛玉的房裡就空出來一個二等丫鬟的位置,府裡的丫頭都知道到姑娘房裡當丫鬟好處多,看看人家綠珠,現在都是個地主婆了,還不都是姑娘的恩典。

若是自己也能成為姑娘的丫頭,以後還不定有什麼好處呢。雖說自己不能頂替綠珠的位置,那肯定是從姑娘的三等丫頭裡挑一個上去,但是不是還空出一個三等丫頭的地兒嗎?

只要自己能進去,以後還不是能好處多多?有些有小心思的丫鬟還想著,過幾年姑娘年紀大了,嫁人的時候肯定要帶陪嫁丫鬟,說不定能帶上自己,成為姑爺的通房,那以後也是半個主子了。

所以從綠珠走後,好多丫鬟都找到李媽媽,或是紅螺,或是紫貂,還有的找到劉媽媽,有送吃的,有送戴的,還有送點小錢的。都想著自己能上去。

倒把李媽媽等人弄得苦不堪言,可是姑娘一直沒有動靜,最後忍不住了,李媽媽找到自家姑娘,問道:“姑娘心裡是怎麼想的呢,這綠珠都走了一個多月了,下面的黃桃幾個也沒有提上來,奴婢這裡天天被那些毛丫頭煩,再這樣下去可支持不住了。”

林黛玉笑道:“我這不是給媽媽多撈一些嗎?平時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姑娘快別打趣奴婢了,這些毛丫頭不把奴婢煩死才怪呢。姑娘心裡想提誰就提誰,誰還敢說個不字?都是姑娘的奴才。”

“看來這事都拖不了了。我想著,就不要再添了吧,把綠珠多出來的那份月錢給剩下的幾個丫頭分了吧。本來我的丫頭就夠多了,少一個也沒有關係。

何必提這個不提那個,讓她們離了心?”

“姑娘說的是什麼話?她們都是姑娘的奴才,還敢心生怨憤?奴才的本分就是主子說什麼,他們做什麼,以後姑娘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李媽媽立刻說道。

李媽媽又在教導自己了,怎麼這些媽媽們都這樣啊,三王爺以前幫忙請的田嬤嬤也是這樣教導自己,說道田嬤嬤,教了自己兩年後就回老家了,自己還經常和她書信往來呢。

自己已經發下話來,自己屋裡就不添人了。倒是孫姨娘屋裡的小嬋已經到歲數了,求了恩典,想要配個小廝。孫姨娘倒是親自來林黛玉這邊說了一說,看來這孫姨娘也不是不可取,對身邊的這個丫鬟倒是還可以。

林黛玉就讓劉媽媽把到年齡的丫鬟都寫了個冊子,再把各自的父母叫過來,給了錢領了回去,讓他們自行婚配,又把一些年紀小的丫頭提了上來,總算是完成了新老交替。不過這事以後每年都有這麼一次,再慢慢的換吧。

不過孫姨娘的丫鬟小嬋倒是不好弄啊,這個丫頭沒有父母,只有個哥哥,而且也沒有娶親,因為這小嬋是在不受寵的孫姨娘身邊服侍,連帶的她哥哥也一直沒有人主意,所以拖到現在也沒有娶親。這倒是府上的管事沒有做好了,一般到了歲數的家生子,都會有人給他們婚配。

好一點的都是讓自己的父母自行找,剩下的就有管石門負責了。林黛玉看到這個情況,就把管事的叫來訓了一頓,讓他們不要逢高踩低,趕緊把小嬋的哥哥的婚事安排好,最後就配了一個灑掃付大孃家的丫頭。

接著又為小嬋找夫婿。好一點的看不上她,差一點的孫姨娘又不同意,弄得林黛玉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讓一個姑娘家辦這種事,總是沒有經驗的吧,所以一般林黛玉就讓他們的父母自己安排,再不好的就交給管事的,可是這個孫姨娘旁邊的小嬋,為什麼非要自己安排呢?難道是因為綠珠嫁好了,所以也想找個那樣的?

可是那是人家綠珠的老子娘安排的,自己不過是順水的人情那。

好多事自己一個姑娘家也不好問,總不能說:“孫姨娘,你家小嬋到底要找什麼樣的夫婿啊。林黛玉可開不了口,可是這孫姨娘是見天就來煩林黛玉,剛剛對孫姨娘的一點好感就給磨沒了。

這孫姨娘的算盤打的可好,想著自己現在也不受寵,以後也沒有想頭了,等老爺以後老了,自己怎麼辦?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小嬋的婚事上,說實話,她可是真心想為小嬋找一門好婚事。但是在這個基礎上能為自己帶來好處就好了。

所以看見林黛玉倒貼似的把綠珠嫁了出去,不由的想,都說姑娘是個聰明人,可是這個事卻辦的不聰明,要是我,就把自己的丫頭都嫁給府上有權利的管事的,可以更好的給自己帶來好處。

所以她想到了錢總管的弟弟錢武有個兒子也到了年齡,就想把小嬋說給錢武的兒子。可是自己一個姨娘也張不了口,就想到找林黛玉幫忙。

可是看看林黛玉都給小嬋挑的什麼人那。也太小瞧人了吧。眼看著一天天的過去,林黛玉也沒有提到錢武的兒子,難道是姑娘不知道?那自己得給她提個醒了。

這孫姨娘想的倒是好,就是沒有想到林黛玉一個姑娘家,自己和她說這些事妥不妥當。

倒是小嬋知道些孫姨娘的心思,本來想著一切都以姨娘為是,可是看著姑娘給自家的哥哥找了嫂子,她的心又偏向了姑娘,就委婉的和孫姨娘說,只要能找個好好過日子的就行。

結果孫姨娘把她給罵了一頓,說她沒有見識。弄得小嬋也不敢開口了。

今天,孫姨娘就正式和林黛玉說了想要把小嬋配給錢武的兒子,把一旁跟著的小嬋弄得滿臉通紅。林黛玉沒想到她還真敢說啊。就朝劉媽媽使了個眼色。

劉媽媽開口說道:“我說孫姨娘,你也是個主子,應該動規矩吧,怎麼能當著姑娘的面說把丫頭許給誰?再說,哪有奴才自己挑人的?

你還是回家好好想想吧,別等老爺知道了又禁你的足。”

孫姨娘也怕劉媽媽,聽了劉媽媽這樣一說,到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但是為了自己的以後,只得硬著頭皮說:“姑娘家的綠珠不也是自己找的人嗎?還請姑娘你一片好心,成全我們小嬋。”

瞧這話說的,好像不成全就是偏心了。劉媽媽繼續說道:“這可不能了,錢總管的侄子已經從小和王管事家的閨女定了親,這臘月就要辦喜事了。姨娘你的訊息也太不通了吧。”

“什麼?都定了親?”孫姨娘這下可沒主意了。林黛玉說道:“既然這樣,劉媽媽幫小嬋安排吧,記住,一定要小嬋自己同意才行,這幾天小嬋就回你哥哥家,不用到孫姨娘那裡服侍了,另外把給她的賞賜也一併給了她。其他的媽媽就看著辦吧。”

小嬋感激的望了望林黛玉一眼,給主子磕了頭,就下去了,剩下孫姨娘竹籃打水一場空。

本來想著借個勢頭,沒想到不僅沒有辦成事,那小嬋還最後沒有感激她,多年的丫鬟資源算是徹底浪費了,最後有給孫姨娘補了個丫鬟,開始還想取名叫小嬋,又覺得彆扭,就改了叫小單(shan),決定再從頭培養起來。

小嬋最後嫁了個老實的小廝,兩人倒是生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