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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空白謎底是個迷

“娘娘謬讚了!”可不能在讓自己繡東西了。

“呵呵,看你這丫頭,本宮不會再麻煩你繡什麼了,你只管放心。”皇后笑道。

有這麼明顯嗎?林黛玉只好紅著臉說:“娘娘說這話,黛玉越發慚愧了。”

“你這個丫頭,還是第一次看你臉紅,好好,本宮也不說你了,永寧,你不是一直唸叨著要和林姑娘玩嗎,現在林姑娘來了,你就帶她去你的寢宮去吧,母后就不打擾你們了。”

聽完皇后娘娘的話,五公主立刻把林黛玉拽走,連林黛玉要給皇后謝恩都沒有趕得上。

“這孩子,還是那麼毛躁,和那林丫頭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皇后笑著搖搖頭。

她旁邊的趙嬤嬤就笑著說:“公主天真可愛,也是好的。林姑娘懂事乖巧,和公主關係又那麼好。這都是緣分。”

“說的也是。你看永寧,沒有誰看得上眼的,就獨獨和那林丫頭親的像姐妹兩個,不得不說是緣分那。”而且自己送的紅包可是一塊玉佩,那是給未來兒媳婦的,皇后娘娘想著就一陣開心,這丫頭生日也早,聽軒兒說是二月十二,等過了生日就到了十二歲裡頭了。

林黛玉和五公主一起來到了她的宮室,“林姐姐,你怎麼老不進宮來看我呢,每天都是宮女太監,無聊死了!”

林黛玉道:“府上的事比較忙,而且進宮一趟也不容易。”

“那我把我的令牌給你吧,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進宮了!”說著,就遞給林黛玉一塊紫黑色的令牌。

“公主,這個令牌怎麼能隨便給人呢?你快收起來!”開玩笑,這令牌都是有數的,宮裡查人口的出入都是按令牌登記,自己要是有了這個令牌,以後宮裡出個什麼事,還不得找上自己啊,林黛玉的原則是遠離麻煩,不惹皇宮。

五公主硬把令牌塞給林黛玉:“林姐姐怎麼是隨便的某個人?你就收著吧,以後進宮方便多了!”

熱情的五公主,我能不能不收啊,林黛玉在心裡嘀咕。可是看今天這個樣子,不收是不行的了,五公主都已經丟手不要了。好吧,收著就收著吧,自己以後不來不就行了。林黛玉覺得五公主就是缺乏同年齡的玩伴,才這麼喜歡粘著林黛玉的。

兩人又玩了會九連環,就聽見一個姑娘的聲音:“五公主,安康來看你了!”

五公主撇撇嘴:“也不知道這個安康怎麼回事,從去年避暑山莊回來後,就時不時的來我這裡溜達,都發現我不待見她了,還要來,真是煩人!”

那是因為你是某人的妹妹啊,不討好你怎麼討好某人?林黛玉在心裡說。

果然安康郡主穿著一身大紅過來,本來好很高興,結果看到林黛玉在這裡,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

林黛玉給安康郡主行禮:“郡主安好!”

“本郡主問你為什麼在這裡,你怎麼不回答?”

“本公主請她過來的,怎樣?”五公主立刻大聲說道。

那安康郡主立刻變得小聲小氣:“原來是公主請她來的啊,我不知道,多有得罪了。”說完還裝模作樣的給林黛玉賠了個禮,林黛玉可不敢受她的禮,就讓了讓。

“五公主,你看我給你帶了一隻畫眉,這可是我們家的管事從郴州特意給我帶回來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歡?”安康郡主的丫鬟手裡正拿著一個鳥籠子,裡面有兩隻畫眉,看那畫眉毛片顏色分明,白色的嘴巴,看起來就很討喜。

“既然是你家管事給你的,我才不要呢?”五公主沒好氣的說道。

安康笑著說:“正是因為好,所以才覺得只配給五公主玩,我要是玩了,不就浪費了嗎?”果然是個會拍馬屁的,貶低自己抬高別人,是拍馬屁的首要訣竅。

可是五公主似乎很不待見這安康郡主,無論安康怎麼說,就是不要。林黛玉怕一會兒那安康郡主把火氣撒到自己身上,就要和五公主告辭。

“怎麼才來就要走啊。”五公主問林黛玉,林黛玉說已經快天黑了,再回去晚了爹爹就要擔心了。五公主這才放行,又小聲和林黛玉說,以後要經常來看她。那個令牌要經常用。

五公主待自己倒是極好,若是她生在官宦之家,沒準還能成為好姐妹,可惜她是公主,林黛玉就是再和她親近,也知道分寸,說大了去就是君臣之分。想要真正的成為姐妹,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儘量和五公主交好吧。畢竟除了夏敏慧,就這五公主是女兒家中對自己最好的了。

說到夏敏慧,這次不知道過年會不會來。聽說已經定親了。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自己十一歲,夏敏慧都十三歲了。過兩年,她就要出嫁了。古代的女子的少女時代真夠短的,區區十幾年就過去。

今年的正月初一,林黛玉進了一趟皇宮。真不大不同的第一天呢。

回去後和爹爹說了皇后娘娘召見的事,林如海當著女兒的面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女兒回房後,到書房坐了好幾個時辰。皇后娘娘的意圖是什麼呢?誰會在大年初一見一個沒有誥命的姑娘呢?但願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了悟禪師已經說了女兒不能在及笄前訂親,若是沒有這一說法就好了,早早的給玉兒定了婚事,就不怕現在這樣了。

後面的日子就是走親訪友,好不熱鬧。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

林黛玉此時正在賈府的一個迴廊上,因為賈府裡的貴妃娘娘從去年開始就在這一天送出來一盞燈,上面寫著燈謎讓大家猜,所以今年賈母早早的就吩咐下面的人弄了一個類似外面集市上的燈市,掛在這個院子裡,讓大家猜燈謎。正好想著把林黛玉也接過來樂呵樂呵。於是林黛玉現在就坐在迴廊上,身邊跟著丫鬟紅螺,看著外面的各色燈籠。

自己的外祖母可真會享受,瞧一瞧這些各色的燈籠,短時間做起來的,費了不少功夫和銀子吧。話說鳳姐兒的辦事效率夠高,一天的功夫這個小院子就有幾分外面的感覺了,要是再找一些人裝扮成買各色東西的,還真有趣。

“林妹妹,你看中了那個燈?要不要去猜一下燈謎?”賈寶玉過來和自己說話。

林黛玉微微一笑:“還沒有看好呢?二表哥可有看好的?”林黛玉問道。

賈寶玉看林妹妹竟然朝自己笑了,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說道:“我剛剛從北靜王爺那裡得到一盞燈,也掛在院子裡面,如果妹妹喜歡的話,不妨猜一猜。”

這時史湘雲也過來說道:“二哥哥說的是哪盞燈,我也要猜一猜,你不要偏心啊。都說北靜王府做得燈籠好看,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好看的。”

賈寶玉笑一笑,指著一個鳳凰展翅的燈籠說道:“就是那盞,看看,那鳳凰跟活的一樣,它的兩個眼珠子還能動呢。”

“真的嗎?”賈寶玉這一句話,把另外的幾個姑娘都吸引過來了。大家都圍著這個鳳凰燈籠在看,只見那鳳凰五彩斑斕,在燈光的對映下更顯得閃閃發光,特別是頭上的兩隻眼睛,不知道用了什麼機關,還滴溜溜的轉動著。

“果然是個好東西,我喜歡,二哥哥,可是只要猜對了燈謎就可以得到它?”史湘雲一臉興奮的問賈寶玉。

賈寶玉本來是想讓林黛玉一個人猜出這謎底,好把燈籠送給她,現在看大家都感興趣了,又不好明著偏頗,就笑著點點頭,暗地裡卻盼著林黛玉能第一個把它猜出來,不然今天的功夫不是白費了?人家北靜王爺賣給自己這個人情也不容易,本來這個燈是北靜王爺準備送給自己的愛妾的,但是聽說自己在找燈給表妹,二話不說,就把這個漂亮的燈給了自己。若是被別人猜中,可算是一場空了。

“那我們可都要猜了!”探春等人都說道,看來大家都喜歡這盞燈呢,眼看著事態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賈寶玉只好笑著說:“那大家都猜一猜,誰猜對了歸誰。”

於是,大家夥都圍著看燈謎,只見謎面上一片空白,史湘雲問道:“二哥哥,這怎麼沒有謎面呢?”

賈寶玉說:“就是什麼也沒有,打一字。”

“這可讓人怎麼猜啊,什麼都沒有,白字,不是;空字,也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字啊。”

其實林黛玉已經猜出來這個字了,沒想到這北靜王還挺有意思,本來叫人家猜謎,結果其實就在這裡。不過林黛玉可不想出風頭,就裝作冥思苦想的樣子,迎春,探春,惜春等都在想,史湘雲因為特別想得到這盞燈,就記得不得了,沒想到越急越想不出來,過了一會兒,只見薛寶釵笑了笑,說道:“是否是個‘迷’字?”

賈寶玉怔了怔,笑道:“正是!”連忙看林黛玉一眼,發現她還在想呢,不免有些失望,看來還是寶姐姐比較有才學,哪裡知道林黛玉是故意不想猜出來。

林黛玉看見薛寶釵已經猜出來了,不由的說道:“看來,咱們中間還是寶姐姐最聰明呢。”

史湘雲眼看著燈籠得不了手了,可是想著是寶姐姐拿到了,也高興,就附和著林黛玉的話,迎春等人也誇起了薛寶衩。薛寶釵飛快的看了看賈寶玉,發現他正對著自己微笑,不覺得臉上一紅,說道:“姐姐妹妹們太誇獎我了,只不過這次是運氣好而已。”

“二哥哥,快點把燈籠給寶姐姐啊。”史湘雲催到。

賈寶玉就親自上前把那鳳凰展翅的燈籠給了薛寶釵,大家都笑了起來。屋子裡賈母聽見這邊的笑聲,連忙一疊聲的問是怎麼回事。

鴛鴦笑著回道:“寶二爺的一盞燈籠,把姑娘們都難住了,最後是寶姑娘猜出來了,大家都笑著恭喜她呢。”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寶丫頭不錯嘛,果然如此。”賈母笑著說。

旁邊的薛姨媽聽了也樂的不行,這女兒從來就沒有讓自己失望過。朝王夫人那邊看了一眼,發現王夫人在對著自己笑。

但是雖然王夫人和賈母都滿意自己的女兒,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提親呢?眼瞅著今年寶丫頭都十五了,再這樣拖下去,可成了老姑娘了。不行,這次可得要給個說法。自己家的三萬兩銀子可不能白花。還有蟠兒也看著要娶親了,若是沒有個好的靠山,找的人家也不會怎麼樣。薛姨媽想到這裡,就笑著說:“老太太今天樂和,我倒是看見寶玉今年也有十四歲了,怎麼什麼時候給他說一門親呢?”

這話說的屋子裡都靜了下來,王夫人是被自己的妹妹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話題說的不知道怎麼反應了,她怎麼也不和自己商量商量就問?再說,我兒子的婚事,你不問我這個老孃,到問起老太太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不是和你說好了,到時候娶你的女兒嗎?你現在問,萬一老太太說的是其他的人家看你到時候怎麼辦?真是沒腦子!

邢夫人是擔著看熱鬧的心思的,反正又不是自己這房的,就是自己這房的,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女,所以也沒有說話。剩下的李紈,尤氏本來也不多話,平時也不出頭,所以倒都安靜。

鳳姐兒此時也不好開口,一個是老祖宗,一個是自己的姑媽,所以就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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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聽薛姨媽問自己,就知道她是為她家女兒著急了,也是,那寶丫頭比寶玉還大一歲呢,可是自己說實話,還真看不上他們商賈的身份,要不是寶丫頭確實是個好的,哪裡還讓他們存著希望?眼前呢,也不好一口回絕,就說道:“寶玉,前段日子有給他批過命,說是他命中不該早娶,所以等過個幾年再說。”

薛姨媽聽了這話,心底裡恨得牙癢癢的,你一個男孩,當然可以拖個幾年,我家的寶釵可拖不起,看來今天得找自己的姐姐好好談談了。

王夫人聽了老太太這麼一說,倒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提別家,自己就有時間安排好一切。於是她就安心的吃茶。

至於別人什麼的,不管己事,就不要開口,鳳姐兒聽完老祖宗的話,笑著說:“看來我得晚幾年才能吃到寶兄弟的喜酒了。老祖宗也太疼寶兄弟了,我看著就要嫉妒了。”

老太太笑道:“你這個鳳丫頭,平時我對你還不疼啊,現在倒吃起你寶兄弟的醋了。”

鳳姐兒嘆口氣說:“誰叫老祖宗對人太好呢,大家都想得到老祖宗的疼,我要是還是個女孩,一定要和寶兄弟爭爭寵呢。”

一席話說的老太太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話題算是就此打住。

外面的姐妹們又圍著別的燈籠猜了起來,賈母看著孫子孫女們玩得高興,也多喝了幾杯。正高興的時候,門口有吵鬧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賈母問道。

外面進來一個婆子,回答道:“稟老太太,環三爺也想進來看看燈籠。”其他的也沒多說,估計是有丫鬟婆子攔住不讓進,所以就吵了起來,但是這話自己一個婆子怎麼好說呢?

“環兒也想來看看?他不是說不來嗎?”賈母問道,說完看了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立刻答道:“確實是環兒說不來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想來了,大概是看著這邊熱鬧,小孩子家家的,都是一會兒一個脾氣。媳婦先過去瞧瞧。”

賈母點點頭,王夫人就帶了幾個婆子丫鬟一起過去了。

來到了院門口,就看見趙姨娘和賈環正和那守門的婆子亂成一團,不由得大怒:“誰讓你們在此撒野的!”

那守門的婆子知道王夫人一向不待見趙姨娘和賈環,看見王夫人就跪下道:“太太,老太太讓奴才守著門房,就是不想有人打擾,可是這個趙姨娘卻非要闖進來,還對奴才又打又罵的,明顯的是不把老太太放在眼裡!”

那趙姨娘聽那婆子如此說,也跪著道:“太太,這個奴才竟然不讓環哥兒進去,再怎麼說環哥兒也是主子,怎麼能讓這個死奴才如此作踐?要是老爺還在府裡,我看你還這麼囂張?”

王夫人一聽趙姨娘提起賈政就一肚子火,瞧這話說的,意思就是老爺在屋裡,就要替你這個小賤人說話唄!我呸,還以為自己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仗著有幾分姿色,就要勾搭老爺。也不看看你現在也人老珠黃了。等老爺從任上回來,再帶幾個小妾回來,看你到時候用什麼爭。

王夫人忍著怒氣,說道:“開始不是說環兒不來嗎,怎麼現在又突然想要來了?”

趙姨娘擦了一把臉:“環兒開始以為就只有幾位姑娘來,所以不好意思過來,現在聽說他二哥哥也在裡面,就想著和他二哥哥一起和姊妹們玩。”

這理由誰信啊,想要鬧事就說的明白點。不過王夫人也不想今天多出點什麼事,讓老太太覺得自己容不下庶子,還得等以後再找機會教訓教訓他們兩個,於是就說:“多大點的事,也只得你們兩個在地上撒潑,主子的臉面都丟了。來人,把環兒梳洗一番帶進去和他哥哥姐姐一起玩。”說完,就要進門。

那趙姨娘也要跟著一起去,被王夫人身邊的婆子給攔住:“趙姨娘,請留步!”

王夫人問道:“你跟著進來作甚?”

趙姨娘臉上的粉還一道一道的,看得王夫人只噁心,想著,要是老爺看到現在的趙姨娘,還會不會憐惜?可惜老爺看不到。

趙姨娘笑著說:“奴婢進去伺候太太。”

真是不知所謂,王夫人冷冷道:“不必了,裡面不是你該去的地方!”說完就進去了。

趙姨娘在心裡狠狠的呸了一聲:“你看不起我,老孃還看不起你呢?等老爺回來了,看你還抖什麼抖。”

一時又想起跟著老爺去的周姨娘,心裡把周姨娘也罵了一頓:生不出一個蛋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