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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元宵節中過元宵

轉眼就到了元宵節,林府裡各處都掛好了燈籠,看起來猶如白晝。這天,林父突然起了興致,要帶林黛玉出去逛燈會。這可把林黛玉高興壞了,從來到這個古代,她都還沒有踏出林府的大門,這下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去,真是喜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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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戌時,林黛玉被林如海抱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兩人都披著披風,現在的天氣還比較冷,林黛玉只帶上了綠珠和紫貂,留下紅螺她們看屋子。

馬車裡有一些小點心,可是林黛玉不想吃多了一會兒在外面吃不了什麼東西了,就沒有動,綠珠遞過暖手爐,林黛玉緊緊地我在手裡,還是怕冷啊。儘管已經穿的這麼厚了,手心還是冰涼,看來在這幾年一定要把身體調養好。

“乖女兒,怎麼不吃這些小點心,這可都是你愛吃的。”

“現在吃多了,一會兒在街上爹爹就不買給我了。”

“哈哈,爹爹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不是爹爹小氣,而是我吃多了,爹爹怕我吃壞了就不給我買了。”

“好好好,那乖女兒就先不要吃,到街上看見什麼喜歡吃的,爹爹一定買給你。”

“謝謝爹爹。”

馬車駛向了揚州城最繁華的向陽街,等到了街口的時候,馬車就行不過去了,林府眾人下了馬車,步行進入了向陽街。

街上人聲鼎沸,尤其以賣燈籠的居多,林黛玉不得不佩服古代人民的智慧,看那些各式各樣的燈籠,有簡單的小動物燈籠,還有以花為形狀的各式花燈,人物燈,山水燈,龍鳳燈,魚蟲燈,還有最奇特的走馬燈,看得林黛玉是應接不暇。

林如海先帶著林黛玉去了向陽街最出名的酒樓和泰酒樓吃了一碗元宵,又點了一些特色點心打包,就出去逛燈市了。

要說燈市,什麼節目是必有的?答案是,才燈謎。這不,才出來一會兒,就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家店鋪,原來這裡是玉器鋪,掌櫃的為了增加鰲頭,特意設了個燈謎局,一般簡單的都有人猜中,當然,那燈籠也就是一般的動物花鳥燈。林黛玉自己猜了一個簡單的迷語,得了一個小兔子燈籠。不過今天最吸引眼光的當屬正中間的那個燈籠了,燈籠的四周都有一幅畫,燈座上鑲有綠色的石子,聽周圍的人議論,那可都是上好的翡翠鑲成的,看來這玉器店的老闆這次是下了本錢了的,只聽店鋪掌櫃說道:“此燈乃是我家主人親自所做,上面的翡翠加起來也有上千銀兩之多,只要各位猜出了這四面畫上的燈謎,我家主人定會承諾,送上此燈。”

此話一處,底下一片轟動。有搖搖頭的,有躍躍欲試的,還有交頭接耳的。不少人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還有的直接就看向了燈籠上的謎語。

林黛玉開始還有興致看看,可是看見此燈竟然如此奢華便覺不妥,本來元宵燈會就是以取樂為主,可這家主人卻用如此貴重之物做彩頭,頗有些譁眾取寵的味道,況且猜燈謎的人大部分是衝著那翡翠而去,對燈謎本身就不太看重了,引得大家利慾薰心。以自家爹爹的才華肯定能猜得出那些燈謎,再然後呢?成為眾人的焦點,揚州城認識爹爹的人本就不少,而且爹爹又管著鹽務,未免會有想透過鹽業牟利的人設局,還是少一事為妙。不知道爹爹有所警覺沒有,林黛玉現在被林如海抱在懷裡,就看了看自家爹爹的臉,結果發現爹爹一臉肅然,然後他對林黛玉說:“乖女兒,你很想要那盞燈嗎?要不,我們去別處看看。”

此話正中林黛玉下懷,她說道:“爹爹,這盞燈太重了,我拿不動,還是我的小兔子燈好,爹爹,咱們走吧,這裡人太多,空氣都不好了。”說完還捂起了鼻子。

“哈哈,乖女兒說的對,那張燈是很重,還是女兒自己贏的燈好,走,就聽女兒的,我們再去別處贏幾盞小兔子燈。”

“我不要小兔子燈了,爹爹給我贏一個小魚燈。”

“好好,都聽乖女兒的。”

林家父女走後,玉器行旁邊的窗戶悄悄的關上了,裡面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子,穿著青色外衫,頭上插著上好的白玉簪子,正轉過身來問剛才的掌櫃的:“怎麼,那人沒有去猜?”

“是的,主人,本想著以那人的才華,定能得到那盞寶燈,結果他們只看了一會兒就走了。”掌櫃的躬身答道。

“你們有沒有讓他發現破綻?”

“沒有,我們的人只有我一人出現,所以絕對不可能發生意外。”

“這可就奇了,既然如此,那人怎麼就沒有上去應戰?莫非是燈謎不夠深?還是覺得燈的價值不值一試?好一個巡鹽御史,果然是油鹽不進嗎?”青衫男子緊緊的握著茶杯。

“白掌櫃,你讓盯著林府的人撤出來,大概他們已經有所察覺,就不用盯梢了。”

“是,主人。”

“那盞燈裡面夾層裡的夜明珠若是有人猜出來,在給燈之前撤出來,不可讓人發現。”

“明白!”

林黛玉一行又像別處逛去,這裡的燈謎不簡單也不太複雜,總是可以讓你猜出個一兩個的,這不,林黛玉看上了一個牡丹花樣的燈籠,它上面的謎面為:為伊消得人憔悴,打一字。

“乖女兒,要不要爹爹給你猜。”林如海問道。

“才不要呢,你女兒我聰明著呢,爹爹你看,這句話‘為伊消得人憔悴’中為‘伊’,那就是從這個‘伊’字出發,‘消得人憔悴’,既然人已經憔悴了,那不就只剩下‘尹’了,所以這個字謎就是‘尹’了,對不對?”

“這位小姑娘冰雪聰明,你猜對了,正是‘尹’字,此燈就歸姑娘所有了。”

“姑娘,你真聰明。”綠珠一臉崇拜。

紫貂也在旁邊點頭“對,我們姑娘最聰明了。”

“你們這兩個丫頭可別把你們家姑娘說的驕傲起來了,不過,你們說的對,我的女兒,怎麼會不聰明,哈哈。”林如海笑道。

這一路逛下來林黛玉手上已經有好幾盞燈籠了,綠珠和紫貂拿在手裡,林如海又幫自己的女兒贏了一盞走馬燈,很是漂亮,看見有好吃的小吃,也都停下來吃,不過最後林如海怕林黛玉吃的太雜拉肚子,也不敢給她多買,最後好多點心都打包了,林黛玉準備帶回去給紅螺她們這些沒有出去的丫頭們嘗一嘗。後面的家丁不一會兒手上就堆滿了各式點心和小玩意。林黛玉還看重了幾面小鏡子,都一起買了。

到了快亥時叄刻的時候,林如海看天色不早了,就抱著快要入睡的林黛玉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早,林黛玉就把昨天晚上買到的點心給紅螺等丫頭分了下來,另外給了李媽媽和劉媽媽等人也分了一份,至於姨娘們,林黛玉可不想招惹她們,你要是給了她們東西,她們又會乘機來感謝討好一番,沒得費一番精力去應付她們。

過了正月十五,林如海就要正是上衙門去了,林黛玉又恢復了每天管家的事情,林父在外面又給她請了一位西席,這位先生也姓林,不過和林黛玉家不是同宗,他教學時比較嚴格,本來林黛玉還想渾水摸魚,不過都被抓住,只好打起精神好好的學了起來,本來還想著古代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嗎?就覺得能認識字就不錯,沒想到在這裡行不通啊,林黛玉想起了韓府裡的韓大小姐,還是這揚州城裡的小才女呢,看來這裡的人挺重視女子的學識教育,以前都是誤區,不可全信。

等到了快二月十二,林黛玉的生日,提前一天就給知府,知州,同知,通判府下了帖子到林府一聚。林如海為了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好好過個生日,就特意從泰和樓叫了幾桌席面,不讓她在這一天操心。自己也是提前從京城買了禮物,堆在了林黛玉的小庫房。

在二月十二這一天,林黛玉先去祭拜了祖宗和孃親,然後給爹爹磕了頭,就回到自己的閨房,吃了長壽麵。快到中午的時候,各府千金陸陸續續的到來,在花廳坐下,泰和樓的席面已經送來,大家按主次坐了下來。

知府大小姐嚴雪如送給了林黛玉一副白玉鎮紙,二小姐嚴絮如是自己繡的荷包,敏慧的是自己從外面買的泥娃娃,還對林黛玉說“黛玉妹妹,我元宵節的時候看見的,很像你,就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嚴雪如看見笑了一笑:“我當是什麼好東西,在門口的時候還不讓我看,原來就是這個小玩意兒,你也太小氣了,黛玉妹妹會稀罕這個?”

“希不稀罕的,這是我自己挑的,是我的一片心,我不像某些人,直接拿銀子砸人,俗氣!”

“你!”

眼看著這二人要吵起來,林黛玉連忙說:“敏慧姐姐的泥人我很喜歡,雪如姐姐的鎮紙我也愛,都是送到我心坎裡去了,姐姐們怎麼這麼瞭解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