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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八章 浪漫意味

第三十八章浪漫意味

過了年初一日子跟長了飛毛腿似的一天快過一天,曲靜深和景澤偶爾出去逛逛街,一開始還會買些零食,比如冰淇淋、爆米花一類的,可後來曲靜深死活也不買了。有時景澤非得要買,他就讓他買一份,景澤給他吃他也不吃,久而久之,景澤也覺得吃膩了零食,乾脆就不買了。

正月十四的時候,景澤那些狐朋狗友叫他去聚會,三門還是奔齜著牙笑眯眯地叫他大軍。景澤裝沒聽見,這幾個人裡他就跟二胖親。二胖過了個年又胖了一圈,跟被氣吹了似的,他摟著自個兒的北方姑娘顯擺:“哥們兒,我今年五一就結婚了,到時包個大紅包呀!”

景澤端起杯子喝口酒道:“滾一邊兒去,爺現在沒錢!誰讓你結婚結那麼早,莫非是…”景澤的眼滴溜溜地打那姑娘肚子上繞了一圈,那姑娘倒挺大方:“哥,您別打要侄子的主意了,咱安全措施好,沒這麼容易中彩!”

景澤哈哈一笑,趁笑的空當瞄了眼曲靜深。他還是跟先前似的躲在一個別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裡,手裡拿著塊吃了半個的巧克力。二胖也跟著瞧了眼:“我說,兄弟你不會玩真的吧?”

景澤點著煙抽了一口:“你覺著呢?我跟你說啊二胖,咱做人呢,得講個義氣,都把人操了,當然得負責任~”

二胖推搡了他一把:“得了吧你,以前咋不聽你這麼說?”景澤懶得跟他搭話了,端著酒杯就蹭到曲靜深跟前,曲靜深轉頭瞧了他一眼,嘴上還留著巧克力屑。

景澤伸出大拇指幫他擦掉,曲靜深有點不自在,稍微往後躲了躲。景澤就流氓地笑了:“比這更出格的事該幹的都幹了,還害羞個屁!”

曲靜深心想這是在你朋友跟前,他們自然不會對你怎麼樣,可是會看輕我。再說,本來搞同性戀就不是件多光彩的事。這時,景澤突然把酒杯擱曲靜深嘴邊上說:“乖,來喝一口,哪有下面帶把的不喝酒的?”

曲靜深配合地泯了一小口,眉頭都快堆成小山了。他小時候也見他爹喝過,他爹喝的挺悠然自得的,沒想到卻是這個味。景澤被他的表情弄的心裡樂呵,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五糧液呢,一般人想喝都喝不著~”

到最後散場時,景澤已經喝的跟二逼似的了,二胖把他撂在沙發上讓他躺著醒醒酒。他抹了個彎,走到曲靜深所在的角落裡的沙發上坐下,曲靜深有些拘謹地朝他點點頭。二胖雙手疊到脖子上枕著沙發,他朝他笑笑,問:“不喝酒?”

曲靜深點頭,那眼神卻不敢盯著二胖看。二胖倒爽快,朝他擺擺手:“得,別跟我這拘謹…”

二胖看看他手上的巧克力說:“喜歡吃巧克力?”曲靜深依舊點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把巧克力放桌子上。

二胖沉默了一會,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遞給曲靜深:“那家夥沒錢了吧,他從小哪過過一天苦日子,這錢你拿著,算借你們

的,租個好點兒的地方。”

曲靜深死活不要,他最怕別人在錢上看輕他,雖然他最缺錢。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心理,或者是自尊心太強?又或者是農村人在錢物上的敏感。

二胖死活塞到他口袋裡,他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呢,二胖就起身離開了:“送你們回去,把那貨幫著架車上,醉的跟個二逼似的…”

曲靜深看躺在那兒也不老實的景澤,摸著口袋裡那一疊錢,不知如何是好。景澤眼看著就要從沙發上滾下來了,曲靜深急忙過去,伸手拍拍他的臉,想讓他清醒點。

景澤睜開眼瞅了下曲靜深就開始傻笑:“媳婦兒…我媳婦兒!”

曲靜深就差拜倒在地叫他老佛爺,一想到這又在心裡呸了幾聲,那他可不就成太監了。景澤總算坐了起來,卻摟著曲靜深的腰不動了。二胖見這情形過來幫把手,景澤的手卻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曲靜深的屁、股上,一陣色、情的揉捏。二胖真想大耳刮子把這丫抽醒,同時也在心裡默默腹誹,這小孩兒脾氣真好,有耐性。

這次回到家景澤倒沒鬧騰,乖乖的讓曲靜深伺候他上床睡覺。曲靜深收拾完東西站在那兒發呆,他把二胖給他的錢又留在他車上,不知這樣做妥不妥,那錢又不是給他的,是給景澤的。想了一會,沒想出來個四六,曲靜深乾脆不想了,明兒十五呢,他把掛在廚房窗戶外面凍著的雞拿進來,擱在盆裡,放爐子邊上化化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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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過去了,這年過的也就到了頭,再過四五天,他們就要開學了。雖說快畢業了課不多,但是還要考些雜七雜八的證,挺費時間的。再說他手裡的錢也不寬餘,還得找個地兒打工。

這幾天曲靜深往外面跟的挺勤,都說過了年是求職高峰期,可真不假,他想找個端盤子的地,都有好幾個競爭的。再說,他不但沒有優勢,反而有個遮掩不住的劣勢。他回到家總愛嘆氣,景澤看他不著家也覺得挺納悶,正好趕巧問問他:“我說兔子,你這幾天不著家都出去野啥了?學校又沒開學。”

曲靜深不搭理他,景澤拿本子塞他手裡:“老實交代!”

曲靜深太瞭解這貨了,要是滿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夭蛾子呢。於是,他拿起筆有氣無力地寫道:“找工作唄。”

景澤樂了:“我說你放著學不好好上,找啥工作啊?”

曲靜深聽著這話有點急,他寫:“不找工作就吃不上飯了,現在哪不用錢,我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只是過了年,工作不好找。”

景澤揉揉他的頭髮,頭一揚道:“哥過幾天也去找工作,好賺錢養活我們家兔子,像哥這麼厲害的,人不搶著要才怪呢!”

曲靜深聽了這話,倒沒先前那麼氣了,心裡稍微有了些安慰。後來那幾天,他倒找著一個工作,是汽配場當雜工的,給汽車上油一類的活,景澤嫌這活髒,死活不讓他去。曲靜深一想那工作離家也遠,最後不了了之。

到了正月二十,曲靜深開學了,天氣也比過年那幾天要暖和許多。他住的這兒,離學校雖然不遠,但也得小半個小時,如果上午有課,他不到七點就得爬起來做飯。就算全天沒課,他也要去學校上自習。景澤一個人在家呆了幾天,實在覺得無趣,於是他也想著找個工作,賺錢給他家兔子添幾件春天的衣裳。

某天晚上,景澤從外面回到家都七點多了,他這幾天沒找到啥像樣的工作,倒認識了幾個狐朋狗友,幾個人在外面聚了聚喝點小酒,扯扯淡,順便對未來的事業幻想一番,景澤笑他們沒本事裝逼,他們反笑景澤有本事,可也沒裝成逼。

景澤回家的路上就覺得天陰沉沉的,果真不一會就下起來雨,外面刮著北風,陰冷陰冷的。他的性格一個人在家也坐不住,於是拿了把破傘,去曲靜深的學校接人。

曲靜深的學校是專科學校,本來就是高考成績一般的才進來,要不就是本地的低分來上,混個文憑。平時上課就沒多少學習的,更何況是自習,他們學校的自習室空蕩的狠。但也有沒處去,帶本小說來打發時間的。剛才他對面坐的幾個人出去買煙,頭髮上淋的溼乎乎的,曲靜深才知道原來外面在下雨。可不要小瞧這個季節的雨,雖說已打春,但倒春寒也冷的人要命。

曲靜深收拾好書裝進包裡,站在窗戶邊上瞧了瞧,還好不是很急,他心想著一會可別下大了,於是趕忙準備下樓回家。他從自習室一路小跑到學校大門,景澤老遠就看到了這小傻子,朝他招手:“兔子!慢點慢點,小心腳底下滑!”

曲靜深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差點直沒滑倒。景澤一手夾著煙一手打著傘,曲靜深站在傘下直喘氣,景澤捏捏他的臉問:“冷不冷?”

曲靜深猛搖頭,景澤說:“那走唄,回家。”他們回家正好是頂風,打著傘跟沒打傘差不多,雨夾著寒風撲面而來,臉跟被人拿著小刀割似的,生生的疼。

曲靜深趁景澤掏煙的空當,急忙拉過他的手寫:“你工作,怎麼樣?”因為字寫多了麻煩,他只簡單地縮寫成六個字。

景澤說:“那些公司都太坑爹了,哥跟他們說哥是xx畢業的,他們死活不信,還說什麼‘你要是xx,我就是x大!’可我畢業證不在身上,可能被帶國外去了,下回讓景森那小子稍回來。”

曲靜深驚訝地看著他,心想你這麼厲害啊?xx可是他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景澤看懂了他那眼神,驕傲地道:“嗯哼!哥是真人不露相!”

曲靜深心裡算稍微踏實了一下,只要有能力,好工作找不上,找個能養活自己的一般工作總可以了吧?他大腦還沒轉一圈兒呢,景澤又說:“兔子,哥要做生意啦,等哪天賺了錢,帶你出去玩,咱吃好的用好的玩好的,農村來的有啥大不了的,咱也當爺!”

曲靜深被他逗笑了,他心裡想著我小氣吧啦的,哪能受得了這樣的福氣,只要不缺口飯吃,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就成。就這樣說笑著,竟不覺得這樣的風雨冷了,倒有種苦中作樂的浪漫意味。昏黃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映的悠長,這下倒真像談戀愛了。

景澤勾著曲靜深的肩膀,不知誰家的貓也急著回家,蹭一下從他們身邊飛奔過去,景澤指著那貓取笑曲靜深:“這誰家的貓啊,跑的比兔子都快!”

曲靜深聽了笑,景澤恰好偏著頭瞧了他一眼,遠遠的看過去竟然像在接吻。這時突然有幾個聲音叫:“曲靜深!曲靜深…今兒老師上課點名了嗎?”

曲靜深有點臉紅,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然後大力地搖搖手,意思是老師沒點名。那幾個人是他們班上的混混,這不知道剛從哪個網咖出來呢。

景澤打傘打了一會兒有點煩,他把曲靜深的包接過來挎身上,把傘遞給曲靜深。曲靜深會意地接過傘,他得把傘舉的比平時高出許多才能遮住景澤的頭。這倒沒什麼,可他越看景澤挎包的樣子越覺得滑稽、傻二,這下倒笑了出來。